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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英一愣,白寻的口气并不是在说谎,可是她却更加不解了,难道真的是庄主做的?
但是,说不通啊,庄主目的何在啊?
如英只好假装咳嗽一声,坐了下来,随意的翻着放在桌上的账本,心里愈加烦乱。
这几日她总是右眼皮跳得厉害。
“庄主托在下照顾夫人几日。”
白寻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话语。
怎么忘了他?
白寻眯起眼睛。
若说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那只能是他了。
“白止,给我一些人。我要去一个地方”
白止心惊了一下,“什么?”
“一个能找到南絮的地方。”
果然,白寻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杜若亲自迎了出來.双手一抱拳道“夫人.在下已静候多时.”
白寻打量了他一眼.道“人.”
杜若就笑了.“夫人,此话怎讲?.”
白寻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他人呢?”
杜若笑的一派祥和“夫人说笑了。”
“我最后跟你再说一次.他人呢.”
杜若挑了挑眉梢.摇了摇头“夫人可是要找南庄主?”
白寻不答话。
杜若依然在笑,“夫人真是高看在下了,南庄主是何等人,怎会屈居在在下的这尊破庙里,不过是当日在下偶遇二位,南庄主神色匆匆,便把夫人托付给在下就匆匆离去。”
白寻淡淡的望着杜若.杜若的脸色也沒丝毫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
“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说了。”白寻收回视线,遂微微一扬手.身后顿时呼呼啦啦围上來百十來号人.把杜府的前后都塞满了.
各个装备精良.刀锋凛然.
杜若站在那里,眼睛微微眯了下,“夫人如今要靠这些打手来壮自己的威风了。”
白寻脸色无异,这种话她已经听了不下百遍,先前会觉得难受异常,现在就如同别人问她天气如何一样平淡。
所以,她只是冷冷一笑.
杜若摸起了下巴,叹息道:“怪不得南庄主会这么辛苦的为夫人寻找良方,可惜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连见夫人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人,白寻真是讨厌得狠。
白寻瞪大眼睛,忍无可忍
她抽出临近身边一个侍卫的剑,举剑向杜若挥去。
内力虽没了,招式还在。
对付一个杜若,可以了。
几道看似凌厉的杀招下来。
杜若急急后退避开,但还是被锋利的剑锋划到。
他倒退了几步,站稳了道:“夫人何至于如此大的火气。”
白寻咬牙切齿:“收起你的那一套,我只问南絮现在人在何处。”
杜若露出为难的神情:“在下也并不知南庄主现在身在何处,前几日,他给夫人留下一个东西以后便离开——”
顿了顿,杜若貌似还惋惜道:“在下提醒过夫人了,万一南庄主回来,夫人可并没有听啊。”
前几日,他回来过?!
白寻难以置信
为什么回来不来找她?
为什么?
就在这时.蓦然从空中飞來一把利剑.直直冲白寻射去
谁想杜若却空手握住了那把剑.“都给我滚.”
然后.他单手折断了那柄剑.身后护卫的刺客低呼“大人……”
“谁敢伤到夫人一根毫毛,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白寻从沉重的事实中恢复过来,她向前几步,剑架在了杜若脖子上,冷声问:“我凭什么信你。”
杜若也不躲,只是定定的看着白寻,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白寻。“夫人打开看看便知。”
白寻接了过来,打开一看。
里面裹得的是一支木钗子和一个瓷瓶。
白寻盯着那木钗子,双目血红,几乎要把眼睛睁裂。
她摸着那钗子,果然在钗尾处摸到了一处细小的花纹,她拔下头上的钗子,正好与手里的钗子合二为一,成了一个同心的样子。
这是他的钗子!
钗尾处刻的是“寻”字。
他为什么不来见她?!
白寻胸中气血翻涌。
她死死盯着手中的钗子。
怎么也想不明白。
倒是杜若“善解人意”的道:“夫人莫伤心,可能庄主他有要事要办,这瓶子里的药,多半也是助夫人恢复武功的。”
白寻却置若罔闻,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他嫌自己累赘了吗?终于想要离开了吗?
可是为什么还为她找来这解药?
她要这解药又有何用?
恢复武功?
可是他人呢?
半晌,身边的人见白寻毫无反应,不由出声道:“小姐?我们现在应该?”
白寻木然答道:“回去。”
说罢,自己先抬脚,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身后人急忙跟上。
杜若看着人走远了,嘴角依然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他转头对一个护卫说:“去告诉他,就说我已完成他吩咐的,让他遵守承诺。”
“是。”护卫应了声,转身也消失了。
杜若望了望天,心想,接下来的天气终于要变好了呢。
护卫来到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片宽阔的湖面,湖面平静如镜。
湖面前面摆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许久许久,那人终于开口道,“怎么?”
护卫答道:“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那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他,我不会忘。”
“是。”
护卫转身欲走,“等会儿——”
那人却开口道
护卫立时停住,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命令。
风从袖子的领口里钻进去。
就在护卫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退下时。
那人道,“你说,我该杀掉呢,还是该救活?”
护卫一愣,答道“属下不知。”
日光渐渐移到那人的脸上,一双眸子冷的比深底的水还凉。
那人冷笑声,“哼,你当然不知,滚吧。”
护卫得令离开。
只剩下一个人依然在静静的望着眼前的湖面。
白寻风寒发作了,身体是灼烧一样的疼痛。
从杜若那里回来以后,到冥陵门口了,她却像是一口气没有上来,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了门口。
手里握着那根破木钗子,大夫给号脉时候,白止怎么拔都没有拔出来。
只得作罢,任由她握着。
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昏睡着。
好像生着病就可以不用再费心想那糟心的一切。
她在做梦。
无数个梦境切换。
她只感到累,难以忍受的累。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联系。
但是,大脑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组成了一句话。
完全不受控制
白寻对自己高喊道:不要说出来。
可是,没用。
就好像有人拿着纸笔写了几个大字,硬生生放在自己面前。
她并没有睁开眼睛,那几个大字,却能异常清楚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