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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下她的裙子扔到她铺上,傲娇地哼了一嗓子后继续在床上翻滚,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大,“姨妈”都提前到访了,波涛汹涌犹如潮海,害得我一晚上手忙脚乱,又洗床单又换衣服,累得我腰酸背痛,本来干瘪的身体更缺爱了。
本来蒋小小有帮我洗衣服的好心眼来着,可是她走进盥洗室,看到那水盆中火红的景象时,也是醉了,瘪了瘪嘴就退却了。
我洗着洗着,发觉洗衣服是件挺能转移注意力的事,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揉搓布料,也就没力气去心碎了。刹那,我终于理解了依萍与书桓分手后,满世界做家务的心理,那的确不是一种神经病的行为。
于是,我顺手把舍友们的脏衣服都给洗了,真乃贤妻良母一个。
折腾完毕后,已经大半夜了,宿舍里熄了灯,我端着一个大盆虚弱地走进屋后,五个脑袋在我推门的瞬间整齐地从各自的床头抬起,五双小眼睛如夜晚的路灯,在一片漆黑中散发着关切期盼的光圈。
放好洗衣盆,我爬上床重新瘫倒在上面,窝着身子保护着脆弱的部位。
我忽然觉得这种安静很享受,很惬意,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寂寞中,手机却刹那一振,我的神经一下紧了起来,头皮上的青筋随着心脏乱蹦的节奏一起狂跳。
一定是江佐……
我愣了一会儿,想任性地关掉手机,把自己折磨到心力交瘁后,还是不争气地滑开键盘看了一眼微信,在眼睛对上屏幕的一瞬间,我觉得心都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天地万物合为一体,而我已不再是我……
小对对,明天陪我去看结婚礼服吧。是夏小洛发来的微信……
我一口气泄没了,发现额头上满是潮湿。
我噼里啪啦地回过去:大晚上的不睡觉,又骚扰本宫。你男人呢?
让我陪幸福的小孕妇去选婚纱,我才不干呢!哼哼,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夏小洛说:他忙,没时间理我,哼!
我的心情瞬间灿烂许多,一根难受的大筋也舒缓了些。
夏小洛又问我: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心上又是一堵,将江佐和新欢在食堂拥抱的情景如实转告。
虽然我曾经是个大色魔,可是和江佐好了以后,我却莫名地发现自己有感情洁癖,我可以接受他生气而接受别的女人的示好,可是,我不能接受他和别人正式地在一起,还有了身体的接触……
想想那个曾经拥着我的怀抱里有了别的女人的体香,我就作呕。
果然女人都是同样矫情,夏小洛听后立刻回复道:他是个渣渣!
对,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姐夫那样洁身自好,呜呜呜。
第二天一大早,我告诉小小我要逃学一天,便去赴约了。夏小洛成了阔太太,我准备撮她一大顿,以平内心的怨气。
礼服店内金碧辉煌,分为男装区和女装区,高档的亚光木地板与鞋底发出的摩擦声极好听,沙沙的,并不刺耳,低调暗沉的格调让人燥热的心情平静下来,衣柜内侧镶嵌装饰灯,灯光柔和地打在服装上,整体氛围很有品位。
当然价格更有品位,我随便扒拉了一件礼服,标价都五位数,吓得我两只爪子瞬间滑落。
“太吓人了!”我苦着脸说,“你准备买多少钱的婚纱?”
“我的婚纱早就买好了,今天来挑礼服和你姐夫的西装,帮我选一选吧。哦对了,今天会耽误你上课吧?不过反正你也从来不听课。”
我板着脸假装要在她的肚子上拍一掌,吓得她脸色煞白。
“这里可是你的外甥女。”夏小洛护着肚子说。
我陪她在店里选了半天,发现她这种本来就肉乎乎,怀孕后更丰满的人士已经买不到现货了,只能定做……
她愁眉苦脸地向店员讲了自己的三围,搞得对方每听到一个数字就惊悚地挑挑眉。
末了,离店之前她又说:“今天还有个正经事要找你商量。”
我一听是正经事就觉得很无趣……
“你们暑期实践要自己找单位实习是吧?”
“是啊,我不是准备去你店里吗?”
夏小洛摆摆手:“我又想了想,我大着肚子还是不开店啦,你姐夫也不放心。”还没等我急眼,她又说,“你愿不愿意去你姐夫公司实习啊?”
我一听眼就绿了,流着哈喇子问:“我姐夫的……IT公司?”
夏小洛点点头:“对呀,他们过去也有大学生暑期实践去实习的。工资也蛮高的,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周末双休,一个月底薪三千。”
我当时觉得双眼冒满了小星星。像我们这种没毕业的学生,实习工资也就一个月八百左右,还得遭人白眼。
我双手交叉托在下巴处,近乎昏厥地看着夏小洛:“可是,我不懂电脑啊……”
“没事的,我给你安排私人助理的职务,你就负责看着你姐夫,防止他身边有狐狸精出没就行了。”
一听到还有八卦的任务,我立刻来了兴致,满脸馋相犹如饿狼:“盯梢我最在行了!但是……”话锋一转,我冷静下来,“难道他最近不老实?”
“那倒没!”夏小洛捂着肚子说,“人家都说女人怀孕期间,寂寞的男人最容易出轨了!而且他们合作公司的女经理一直对他不怀好意,你要帮我留心!”
我听后,仗义地捏捏她的大脸,豪气万丈地保证道:“没问题!打击一切准小三!”
“那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得等放假。你猴急什么?”
夏小洛不情愿地说:“明天就去好了,反正你在学校也不上课,参加考试也不及格。”
“夏小洛,你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我邪恶的爪子从她脸上拿下来,丧气地反击。
有了实习单位,有了人民币,我失恋的苦涩稍微缓解了一下。午饭夏小洛请我吃的泰国大餐,听说这家餐厅是姐夫第一次和她约会的地点。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我马上也要变成有钱人了,哇哈哈哈!
江佐算什么?爱情算什么?
范爷说了,老子不要男人,老子自己就是女王,嗯哼!
想到这儿,我不知死活地问她:“姐夫公司的正式员工月薪多少啊?”
她随口一答:“八千到三万不等吧。”
我捏着咖喱蟹腿的手一下就软了,灰溜溜地低头喝了口豆腐汤,心里又疼起来。人家范爷是真女王,我只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土鸡,所以目前对我来说,男人还是十分重要的,呜呜呜……
“江佐的那个新欢是谁?长什么样啊?”
我再次被戳中伤心事,咬牙切齿地说:“是他高中同学,对他垂涎已久,穿着小吊带杀过来的,他一下就扛不住了!”
“好看吗?”
“不好看!丑,正经八百的丑!”我罪恶地说。
夏小洛心疼地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说:“这么丑都打败你了……”
我瞬间想抽自己嘴巴,我栽就栽在这张臭嘴上了!
午饭过后我和夏小洛约定好,期末考试一结束,立刻到彭阔公司报到。我抱着一颗仁慈之心把孕妇送回家安顿好后,便回了学校。
我半路上收到蒋小小的信息,让我快点回学校,她和江佐都在等我,有话说。
我心里一气,想起昨晚的场面又开始恶心,心里气不过,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盛怒之下,我做了一件特二百五的事:给鼻子哥哥发了信息。
当我故意挽着鼻子同志的胳膊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昂首挺胸的,像一只斗胜的公鸡,鼻子哥哥也同样背脊直挺,连鼻子都比以往高了许多。
入夏的季节天很长,晚餐时间过后,夕阳还是明晃晃地给予地面阳光,我倒是更喜欢光线暗一点,这样没人看得出我脸上的不自然。
我和鼻子哥哥一起高冷地出现在江佐视线里的时候,他正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背靠着操场围栏,头微垂,看向地面的方向。不知是有感应还是怎么的,他抬头的时间与我的到来十分吻合。
蒋小小也站在江佐身边,不解地看着我,眼睛还睁得老大,跟看鲸鱼似的。
我瞥了江佐一眼,把鼻子哥哥的胳膊挽得又紧了一些,慢悠悠地向他走近。
“我男朋友送我回来了。”我对小小说,一眼都没去看江佐。
鼻子哥哥对江佐伸出右手,语气里充斥着嘲讽:“你好,又见面了。”
江佐有些惊愕,一时没回过神来,顿了一会儿后,我发现他神色有些失落。
他不站在原地等我,我当然也不会留在原地等他,一报还一报,哼哼!
“你男朋友?”好半天,他才扯着干涩的嗓子问我。
“是啊。”我说。
“你男朋友?”蒋小小也见鬼似的叫唤了一嗓子,眼睛瞪得像两只一百瓦的大灯泡。
其实她有必要这么奇怪吗?本宫一直是有人追的,虽然追求者鼻子塌了点,个子矮了点,三观奇葩了点,好歹是个人,不是人渣。
我冷傲地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小小的号叫,回过头温柔地对鼻子哥哥说:“好了,我到了,你放心地回去吧。”
说实话,我看着鼻子兄的脸,真心不习惯。他的鼻子虽塌,鼻孔却大,尤其是激动的时候,鼓动着踹着粗气,细小的鼻毛还随着那股气流飘飘扬扬。
我忍住恶心,极快又别过了头。
“他真是你男朋友?”江佐问。
我看到他眼神里的不敢置信,心里觉得爽爆了。
“当然,我本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是吗?”我冷冷地说,然后江佐神情一顿,黯然的眼神避开了我的视线,似乎很受伤。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气我?”好半天后,他又抬起头。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忍住被他戳穿的不快,嘴硬道:“我可没那么无聊。”
说完我又压下恶心,转头看着“新男友”的大鼻孔,柔情似海地说:“事实上,我们一直有联系。难道你自大地以为,我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会只钟情你一个人?备胎,当然是多多益善。”
“当然了,”我笑着看鼻子哥哥,“现在备胎转正了。”
鼻子哥哥深情地点了点头,又高冷地扫了江佐一眼,拿出手机展示出我发给他的那条交往短信,伸长了胳膊举到江佐眼前,以示成败。
他的手机短信提示挺奇葩的,只有内容没有时间,所以……
江佐的表情一下僵住,神色渐渐地黯下去,表情从最开始的克制隐忍,转变为充斥着乌青色的挣扎,还夹杂着些许愤怒。
蒋小小也呆了,看着我的眼神怎么瞧怎么意味深长。我才懒得管,继续与鼻子哥哥秀恩爱:“天色晚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原本我以为就这样把他打发走就算了,明天再来个性格不合而分手……
可是高潮来了,那家伙笑了笑,从随身背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包41cm加长加厚防侧漏的“大姨妈”巾递给我。
我瞬间就石化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时鼻子哥开口道:“快拿着,还需要什么再发短信给我。”
然后他笑眯眯地望了我一会儿,踏着胜利的步伐走了……
我的手心里躺着一包厚厚的物件,十分烫手……
蒋小小咽了下口水,瞄了江佐一眼犹豫地走上前,看着那个烫手山芋,呆呆地说:“看来你们是真好了啊,连你昨天来了那个这么私密的事他都知道……”
我转头,翻了个白眼,一股恶寒之气从体内滚滚流出。
他真是歪打正着,歪打正着好吗!
我虽然阴错阳差地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可总觉得心里并不爽快似的,还是憋着一股莫名的恼火,和一丝淡淡的恐惧。
我托举着那包神奇的物品犹如蜡像,眼神不知该落到何处,四处飘散时,撞上了江佐冷到发寒的双眼。
我被那凛冽的眼神吓得恐惧感再次提升。
我们对视了好半天,江佐突然泄气般地低头笑了,还发出时有时无的“呵”声,好像身体里全部的欲望都随着那阵笑而发泄了出去:“原来,我的错错不过如此。”
这话听起来耳熟,我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不服气地把炮弹弹了回去。
是他先变心的,有什么立场讽刺我?
“彼此彼此!”我讥讽了一句,托着那包滚烫的神器逃进宿舍大楼了。
其实我能猜出鼻子同志的心理,他喜欢我是次要的,利用我和学霸江佐一决高下才是真的,这包曾出现在相亲宴高潮中的神器就是证据……
以牙还牙,这词真是犀利。
我把烫手山芋扔进衣柜里。蒋小小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宿舍,她疾步走过来围在我身边看来看去,都快把我看透了。
“要我脱光衣服给你欣赏吗?”我没好气地说。
“你移情别恋太快了!”她脸色不好地说。
我哼唧了两声,明明是那家伙先移情别恋的,我不扳回一局实属肉疼。
“你真跟那个大鼻子好了?!”她一脸便秘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为我高兴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故作轻松地跟她斗嘴。
谁知那家伙依旧跟便秘得五脏郁结似的,两道细眉拧成几道山峦般的深褶,眼睛眯成线,脸蛋顺着咧嘴的方向一起往上狰狞,两颊太过于用力,狰狞出两个大坑。
“你中毒了?”我翻了个白眼。
她扯着一张郁结的大脸按了按我的肩膀,咧着嘴无奈得说不出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纠结表情。
“江佐是利用大梨花故意演戏气你。”蒋小小摇摇头,“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你的水性杨花!早知道,我们就不帮你了。”
我脑子有点乱,虚弱地扶着柜子的把手:“什么东西……谁帮我……”
“昨天我就想告诉你的!刘美那天用英语让我们一起做戏。我们和江佐兵分两路,他假装和新欢接近,刺激你去抱大腿。我们私底下给你洗脑逼你去表白,谁知道假戏真做的大梨花知道真相后,突然冲过来把江佐给抱了。”
“然后呢?”我死命地扶着把手。
“然后今天江佐和我是要等你回来告诉你实情的。他说了,不要面子只要你!”
“再然后呢……”我软得快趴地上了。
“然后你劈腿了啊!”
我坐在地上揉着太阳穴,两眼发花。
都别说话,让我静静,也别问我谁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