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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想了想说:“浣衣局在德胜门外,荷花塘并非必经之路,那人得先知道素澹当日定会经过,才能如此设局,想来,应该是个对她很了解的人。”
杜若也说了自己的看法,“紫草说到日后当个管事娘子,那男子应该是外院的管事之类,但听他言谈,不守礼又轻浮,估计只是个小管事。”
孙清扬朝她俩点点头,“很好,能够看到这些。这个男子,不难找,难的是,为何裘嬷嬷会掺到里面?紫草和这男子都不足为虑,但裘嬷嬷恐怕不那么简单,说不定这会儿,王良媛已经被她说通了,也未可知。”
云实好奇地问,“小姐说那男子不难找,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我不知道,但佳墨知道,紫草疑心他害佳墨是因为没得手,那他肯定纠缠过佳墨,一问就能知道了。”
云实一拍手,“对,小姐说的对,我们去问佳墨。”边说边就要往外走。
杜若拦住她,“小妮子,你别见风就是雨的,小姐自有安排,你先听听小姐怎么吩咐吧。”
“云实别去,你连这府里的路还不熟呢,若让小丫鬟们带了去,岂不又多个人知道。璇玑和佳墨可熟?”
见璇玑点了头,孙清扬交待她,“你寻机把这一段告诉佳墨,问问那男子是谁,她是个稳重的,必不会嚷出去叫人发现。不过眼下正是风头,紫草几个怕是也会担心福枝会告诉我们什么,肯定盯着她的,你和佳墨说时,要小心些。福枝刚才来,有谁看见了?”
“没有,除开门前当值的福米,我注意到没人才进来的。”
“查查福米的底,看是不是个能存住话的,要是,交待一句,不是,我们再另设法。”
璇玑也说:“福枝平日要小心,出了今天的事,再有下一回,他们会直接要你的命,这段时间你出院办差,都要莫大嫂子一起陪着,我看她对你倒很好,身体也壮实,万一有什么,也能救个急。”
云实也开了窍,补充了一句:“估计这段时间不打紧,他们怎么也得避避风头,这会儿福枝要是出事,他们肯定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不过璇玑姐姐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福枝你还是要小心些。”
杜若担心的看着孙清扬,“其他还好,我只怕出了今天这一档事,小姐,她们会对你不利。”
“不用担心,我出入都有人跟着,他们没机会下手。而且,这会儿,恐怕昭阳殿也知道福枝被冤的事了。”
璇玑附合道:“对,有人敢在这会儿使坏,太子妃就不会饶过她们,只是我们都人微言轻,好些事查不来,也不知道苏嬷嬷几时到,她是太子妃跟前很得力的人,外头管事们都会给她几分面子,她要在,很多事情都好办多了。”
云实不以为然,“苏嬷嬷没来前,日子还是要过的,左右咱们在小姐身边,大家一心一意,出不了什么大事。”
想到福枝学人形貌惟妙惟肖,孙清扬招她到身边,低声交待,“你这本事,以后万不要在人前露了,不然恐会招祸。”
福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以前奴婢也没怎么露过,偶然学个动物叫,一两句而已,这次是想着说的越详细,小姐听得也清楚,才学下每个人的语气。”
“你这本事,从哪儿学的?”
“以前在家村里有个杂耍艺人,会说好多呢,我常跑去和他玩,就跟着学了一些,他还可惜我是个女娃,说这等天赋,比他的弟子都强。”
“你这等本事,本是好的,但这毕竟是宫里,所以还是藏着吧。”
“是,小姐。没有其他事我就出去了,免得在屋里呆太久,惹人生疑。”
“嗯,你下去吧。”
看着福枝退下,孙清扬遗憾的想,这福枝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如此好记性,好天赋,要是在母亲身边,就可以每天和她一道编些故事,扮这扮那的玩,多有趣,她肯定能把父亲那古板劲学像了。可惜,在宫里这本事却是下九流的玩艺,不敢让人知晓。
璇玑几个见孙清扬和福枝耳语,以为她在和福枝交待事情,见福枝欠身告退,就各人拿针线的拿针线,取笔墨的取笔墨,各自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