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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司,袁莱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她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邢衍就是这种性格,不可以多想,然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早上他给自己上药时那温柔的表情。
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那个面瘫怎么可能会有温柔的表情呢?
“接?还是不接?你说接,我们就接,你说不接我们就不接,可是你也要说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接你也要……”袁莱莱听着熟悉的铃声响起,她顺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喂?”
“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卫辰在电话里抱怨道。
袁莱莱一听是卫辰的声音,刚才的不开心烟消云散,说:“我在离公司两条街远的通顺路,你快来接我吧。”真好,又省了一笔交通费。
她在心里默默地将自己鄙视了一番,两块五角钱对自己就是一笔钱了。“你是猪啊!不知道那离我们家是相反的方向吗?”
袁莱莱也口气不善地道:“你不爱来接我还不爱坐你的车呢!要不你自己先回去买菜!”
“啰唆,站在路边等着。”卫辰说完这句话,便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袁莱莱看着屏幕嘟囔一句:“资本家都这么爱挂人电话吗?好歹也等人家把话说完啊。”收起手机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她身边。
袁莱莱一愣,怎么这么快?倒也没想什么,她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你不是说还在公司吗?怎么挂了电话就到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在公司了?”邢衍的声音骤然响起。
袁莱莱陡然转身看他,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开口便问:“你这车……要车费不?”
邢衍冷着脸看着前面,发动车子:“你要给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哦,那就好,就是说不给车费也可以:“那你……扣我工资不?”
邢衍扭头,眯着眼睛看她:“难道你很想被扣工资?”
“当然不是!不过我在等人,据我了解,我和老师似乎不顺路,老师靠边把我放下就好了。”既然不扣她工资又不要她车费,她就再没理由坐他的车了啊。
邢衍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加速了:“我饿了。”
嗯,然后呢?
“我把你送回去,你请我吃饭。”
“那我还是给老师车费吧。”不要啊!车费才两块五角钱,他不知道上馆子搓一顿很贵吗?
邢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淡淡地开口提议道:“回家吃。”
菜也很贵好不好!袁莱莱在心里默念,然后开口道:“我还是觉得给老师车费比较好。”
邢衍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随你。”
慢着,慢着,袁莱莱怎么都觉得自己吃亏了,本来可以一分钱不花就到家的,怎么到了最后自己竟然还要付车费呢?想到这里,她也没心思和邢衍抗争了,默默地在心里为那即将逝去的两块五角钱哀悼。
“接?还是不接?你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袁莱莱才将手机拿出来,就被邢衍夺了过去。
卫辰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袁莱莱!你死到哪里去了?我已经绕着整条街找了一遍了!”
忽视袁莱莱那想要杀人泄愤的眼神,邢衍淡淡地开口道:“在我车上,不劳你送她了。”
卫辰在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哦,你要记得戴安全套,早上我不小心忘了,被她说了一通。”
袁莱莱几乎立刻感觉到邢衍那想要杀人的眼神扫过来,小心脏一紧,她这是得罪谁了啊?卫辰到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竟然能把邢衍气成这样?
只见邢衍咬牙道:“不劳你费心了。”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一路上邢衍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车飞快地行驶着,袁莱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那个……”
她试图说点儿什么,却发现邢衍已经停了车,要开门下去,她一急,侧了身子就拉住他的袖子:“你干吗?”
邢衍刀子般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到你家了,你不下来?”
“既然到我家了,我下去就可以了,你下去干吗?”她可不是傻子,他这下了车还能再上来吗?
邢衍低头看看袁莱莱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淡淡地提醒道:“刚才卫辰在电话里提醒我记得戴安全套,我去你家戴了安全套再走。”
该死的卫辰!真是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个!
“我家没有安全套,要是你确实需要的话,我陪你去超市买。”袁莱莱在心中大骂卫辰,这个该死的GAY,让你一辈子不举!让你一辈子当受!
邢衍坐定,冷冷地看着袁莱莱,声音能把她冻成冰块:“袁莱莱,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卫辰说的早上戴安全套是怎么一回事?”
嗯?早上?安全套?袁莱莱这才明白卫辰为什么会说安全套了,她心中大汗,自己怎么没想到这里呢,这无非就是情人间吃醋的故事嘛。
清了清喉咙,袁莱莱开口道:“老师你又误会卫辰了,我和他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早上我搭他的顺风车,然后他没系安全带,我好心提醒他,不过就是说错了一个字,把‘安全带’说成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听不见了。
邢衍皱眉,半晌才开口说:“你脑子里装的是香蕉吗?”
“我……”袁莱莱有些气结,可谁让对方是资本家,是自己的老板呢。本来要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半是赌气地道,“我到家了,老师。”说完,她就开始翻自己的包。
邢衍看着她的动作,知道这丫头又要干吗,却并不说话。
袁莱莱翻来覆去地在钱包里找着,最后只找到一张一块钱的,她又看看五块钱的,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将五块钱递了过来:“老师有两块五角钱找我吗?”
邢衍也并不客气,接过钱就装进了口袋:“剩下的两块五角钱就当明天早上的车钱。”
“可是……”
可是她连两块五角钱都不想花啊!坐卫辰的车她可是一毛钱都不用花的!只可惜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邢衍的车就已经消失在远方了。
该死,真是该死!
站在楼下整整发了十分钟呆,袁莱莱垂着眼帘给邢衍发了一条短信:“老师,剩下的车钱就算了,你还是不要来接我了,要是能够让我随叫随到一回就最好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她缩手缩脚上了卫辰的车之后,不但没看见邢衍车的影子,甚至连他的电话都没接到。
她在办公室里观察了整整一天,都没看到邢衍的影子,快下班的时候才听处女张说邢衍去法国出差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的同时,竟然有了一丝惆怅。
晚上卫辰去她家吃饭,袁莱莱做饭都不在状态,切菜的时候竟然切到了手,看着血淌了一片,才惊叫一声,随即就听到厨房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袁莱莱转头去看,不知何时卫辰竟然站在了厨房门口,她气不过,瞪他:“看什么看!”
卫辰耸耸肩,说:“走吧,上药去。”
说着,他拉着她到了客厅,找出医药包,小心地给她包扎伤口。
袁莱莱看着低头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卫辰,原本冷硬的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尤其柔和,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招人喜欢,可卫辰就是那种即使使坏的时候,也能让人爱上的男人。
卫辰抬头看她,正对上她的目光,挑眉道:“刚才在想男人了吧?趁着我现在空窗期,要不我们凑合一下?”
袁莱莱气恼地踢他一脚:“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一个GAY!”
换来的只是卫辰的哈哈大笑。
第二天,她依然没有见到邢衍,既然是去国外出差,那么一两天肯定是回不来的,然而到了下午,办公室的女同事们忽然开始窃窃私语,一群人围在莫丽电脑前面指指点点。
袁莱莱竖起耳朵听到几个关键词:邢总、未婚妻、好漂亮、真浪漫、结婚。
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着莫丽的座位走去,莫丽打开的网页上全是邢衍和司宁的照片,邢衍身材高大,虽然司宁也不矮,但站在他旁边就是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她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邢衍一只手替她挡开围在前面的记者,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一样。袁莱莱的心沉了沉,拿起手机朝着洗手间走去。
卫辰那慵懒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怎么了,亲爱的?”
袁莱莱没空和他追究关于“亲爱的”这三个字是从何而来的,直接说道:“卫辰,你被出轨了……”
她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情绪:“总之双插头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可千万别伤心……”
卫辰显然抓到了这句话的重点:“所以我们俩先凑合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袁莱莱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邢衍和司宁的照片,声音有些低沉地道:“你是……”
然而,那边卫辰已经挂了电话,袁莱莱一愣,随即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我当然是认真的。”
袁莱莱惊讶地看着卫辰,她从未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你个带把儿的进女洗手间干吗?”说完,她顿时有种想要咬死自己的冲动。
卫辰嘴角抽搐地道:“要不是为了看看某个笨蛋此刻躲在哪里伤神,我又何必这么埋汰自己呢?”
他说这句话分明就是看穿了袁莱莱心中所想,明明是自己最需要安慰,却躲在洗手间里假装安慰他。
袁莱莱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此刻洗手间传来敲门声,“咚咚咚。”一声声敲在袁莱莱的心上。
“你干吗?”卫辰皱着眉头,看着袁莱莱一脸焦急地要把他往洗手间里面塞,顿时心里不愿意了,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落得如此地步,她竟然还敢把他往女洗手间里塞。
袁莱莱见拉他拉不动,于是又气又恼地道:“你快进去,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卫辰二话不说绕过她直接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门外站着的几个同事本来还有说有笑的,看到卫辰后,顿时敛起了笑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再看看站在他身后一脸便秘样的袁莱莱,瞬间了然,纷纷让开身子让卫辰过去。
卫辰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转身揽住袁莱莱的肩往外走,众人目送两人离开,有羡慕的,有忌妒的,也有愤恨的,洗手间的门再次关了起来,关起了一群女人的八卦。
卫辰将她送到位子上,只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之后就离开了。
一直熬到下班时间,袁莱莱早早儿地离开了公司,并没有等卫辰,现在的她需要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好儿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势,这是任何人都帮不了她的。
晚上回到家,一直到她洗漱完毕,卫辰都没有打电话来,袁莱莱也并没有刻意去等他电话,然而此刻他是她在这座城市最熟悉的人,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种陪伴而已。
“接?还是不接?你说接,我们就接,你说不接我们就不接,可是你也要说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啊……”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邢面瘫”三个字不停地闪烁着,袁莱莱却始终没有接通电话。
手机没休止地响了十分钟后终于不再响了,袁莱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不料家里的座机又开始响,五分钟之后,她终于站起身拿起话筒,邢衍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莱莱?”
“嗯。”袁莱莱回他一句。
邢衍沉默了片刻,温柔地道:“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
“刚刚在洗澡。”
袁莱莱并不说废话,邢衍也明显感觉到她和平时不一样。
“不开心吗?”袁莱莱平时就是一个神经粗的人,此刻的沉默让他变得敏感起来。
“没有。”
“今天都做了什么?”看不到她的表情,邢衍无从判断她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既然再次回到了他身边,他就不会再让她溜走,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
“上班。”
“没有了吗?”
“嗯。”
“你到底怎么了?”邢衍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睡了,晚安。”不待邢衍回答,她就挂了电话,将自己扔到床上,用枕头紧紧地捂住头,不过此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座机响过之后,手机又响,乐此不疲地响了二十分钟之后,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短信提醒的声音。
袁莱莱点开来看。
“网上的传闻回去之后我会跟你解释。”
袁莱莱看了一眼之后,按了关机键。
第二天见到邢衍是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她正要出公司去吃饭,这两天卫辰都没有消息,她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但是才走到电梯口,就看到邢衍的助理童斐自电梯里走了出来,然后是满脸疲惫的邢衍。
袁莱莱愣了一下,看了看童斐手上的行李,抬头看着邢衍,说:“老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邢衍认真地看着袁莱莱带着笑意的脸,她还是和平时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没有任何破绽,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绕过她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袁莱莱愣了一下,交叉的双手握紧,莫丽站在员工电梯里略显不耐烦地催促道:“袁莱莱,你要不要坐电梯啊?”
袁莱莱上前两步,看到一电梯的人都在等着自己,连忙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一群八卦女立刻开始讨论起邢衍来。
“邢总不是在和未婚妻休假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难道是他们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喂,袁莱莱,你不是邢总的学生吗?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有人捅了捅袁莱莱的胳膊。
袁莱莱眼珠子转了转,说:“其实,老师是有点儿女人洁癖的人,对男人倒是蛮热情……”她意有所指。
电梯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直到一楼,大家排队走出去,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袁莱莱扬起一抹笑意,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袁莱莱就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挡住了去路,那人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了楼梯间,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邢衍,说:“老师,你这是在骚扰女职员吗?这可不好,师母和师祖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
邢衍抿着唇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容,说:“昨天到底怎么了?”
“什么?”袁莱莱装听不懂。
“昨天,电话。”邢衍继续说道。
袁莱莱的目光绕着楼梯间走了一圈,她才恍然大悟般地道:“老师是说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赶上我便秘心情不好吗?”
邢衍蹙眉,心知她不肯说真话,顿了一会儿才说:“宁宁近期有一部电影要上映,需要宣传。”
袁莱莱挠挠头,这事貌似和她关系不大的样子,但是看着邢衍这么认真的表情,她有些扛不住了:“挺好的,我知道那部电影,《金陵秦淮》嘛,最近到处都在宣传,我真替师母高兴。”
邢衍的目光沉了沉:“莱莱,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袁莱莱看着别处,说:“老师要我懂什么?”
“你明知我爱的是女人,但是你非要那样说,我也没有反驳你,因为你说什么都好,我只要你留下,不再离开我。”
邢衍向她摊牌。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再次失去她,可是看她的表情根本不以为意,他的心开始慢慢往下沉。
袁莱莱收起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认真的表情:“老师,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我们的重逢是一场意外,我只是广大求职人员中的一个,就是那么碰巧我进了邢氏,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
邢衍握着她手臂的手又紧了紧,他冷哼一声:“你觉得人一生中能有多少巧合?”
袁莱莱的目光闪了闪,随即就听到邢衍说:“或许是缘分也说不定。”
袁莱莱像是触电一般忽然抽出自己的手,结巴道:“我……我……”
“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干脆转身落荒而逃。
邢衍的手慢慢地垂下,拳头握起来,看着袁莱莱背影的目光沉了沉,是吓到她了吗?他应该多给她一点儿时间才对。
邢衍自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在躲着他?
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目光沉了沉,接起:“宁宁。”
“这么晚了,今晚是不打算回来了吗?”电话那端,司宁的声音温柔之中又带了些许焦急。
“宁宁,你要的宣传效果已经有了,公司有事,我已经回来了。”
那边声音不太肯定地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回国了?”
“是。”
沉默。
“衍,虽然我们没有正式举行订婚仪式,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就这样走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司宁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忧伤。
“你回国的时候我去接你。”邢衍妥协道。
“我要的不是你这样的态度。”那边的司宁终于有些歇斯底里,“你到底懂不懂,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是我在乎你的态度。我爱你,我同样希望你能够爱我。”
邢衍保持沉默。
“假如你不爱我,我们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又算什么?”司宁又问。
“我们分手吧。”邢衍冷冷地道。
“我打这一通电话不是要听你说这些,你这么晚不回来,我担心你出事,我担心失去你。五年前你说要分手,我答应了你,后来是你自己回来找我的,现在你又说分手,你当我是什么?小姐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两个人的事,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邢衍面若寒冰,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声,他终于抱歉地说:“对不起。”
司宁沉默半晌,痛苦地道:“衍,我爱你。”
“那边时间不早了吧,早点儿睡。”说完,不待司宁开口,邢衍便挂了电话,沉默地又抽了一支烟后,才走出楼梯间。
接下来整整一周时间,袁莱莱和邢衍擦肩而过,都当彼此是陌路人,邢衍也没有再把袁莱莱叫进办公室过,更没有主动去找过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袁莱莱除了感觉幸运之余,又有着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卫辰自那天消失之后,一连不见了三天,再回来时,他依然嬉皮笑脸地来她家蹭饭,主动接她上下班,他自己不说去了哪里,袁莱莱也没有主动问。
不过她倒是在新闻上看到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司宁回国的时候大批媒体前去采访,邢衍去机场接她,造成了不大不小的轰动,但是袁莱莱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人群后面戴着墨镜的卫辰从出口出来,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朝司宁的方向看一眼,她倒是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才好,这样她才好早一点儿交差。
早上开车的时候,卫辰特意嘱咐她下班之后不要乱跑,并且郑重地交代她晚上有件事情需要她帮忙,他不说袁莱莱也大约知道是什么事情,一定是为了今晚的庆功宴——司宁要出席《金陵秦淮》的庆功宴,男伴是邢衍,卫辰故意要去凑这个热闹,无非是为了司宁。
不到下班时间,袁莱莱就看到邢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公司,身后还跟着给他拿公文包的童斐。
袁莱莱的眸光暗了暗,她继续完成手头的工作,不懂的东西依然是卫辰拿去帮她做,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校对下合同上的错别字,根本就是一个闲职。
卫辰正好赶着五点半准时来接她,依然像往常一样丝毫不给她面子,拖着她就走,她抱怨道:“好歹在公司里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你怎么就不能温柔一点儿呢?我又不是一只死狗,让你这样拖来拖去。”
说起这个,她就不禁抱怨连连。
卫辰转身看她,笑道:“你除了还能喘气,和死狗有什么区别?”
电梯来了,他边走进电梯,边睨了她一眼:“你看你现在整天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邢衍没理你吗,至于这样吗?”
袁莱莱一惊,收起嬉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卫辰捧起她的脸,使劲地捏着:“你看看你,所有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我怎么好意思说我不知道呢?”
袁莱莱皱眉:“我哪儿有?”
卫辰摸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这里有,这里有,这里也有!”
“去死,放开我!”袁莱莱不再与他争论。
卫辰故意又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有时候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生气的样子,真像个小包子。”
“你才是包子!你们全家都是包子!”袁莱莱不服气。
电梯到了一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你们调情调够了吗?”一个声音忽然传来,袁莱莱心底一颤,“别人还在等着坐电梯呢。”
卫辰放开袁莱莱,顺势牵住她的手,笑着看向电梯门外的邢衍:“我们这就走。”
袁莱莱垂着头并不看邢衍,却清楚地感觉到两道炙热的目光,似是想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电梯里的邢衍看着袁莱莱几乎小跑着离去,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童斐看着他脸色不对,开口道:“请邢总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拿文件。”
刚才接到消息,易欣的易总晚上也会去参加宴会,他们二人就回公司拿与易欣的开发案资料,准备今晚一举将他们拿下,却没想到会碰到袁莱莱。而邢衍是有专用电梯的,看到袁莱莱之后他竟然坐上了员工电梯。
邢衍冷着脸道:“不必。”
说罢,他伸手按了楼层。
另一端的袁莱莱和卫辰二人一路牵着手到了停车场,到了要上车时,袁莱莱才反应过来,甩开卫辰的手:“喂!别占我便宜。”
卫辰鄙视地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我对A还真没什么兴趣。”
袁莱莱脸色涨红,抬脚就踢了卫辰一下:“那天谁还说是对我认真来着?我是A怎么了?我胸小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卫辰哭笑不得:“关于认真这件事情,你随便听听就是了,难不成你还要当真?”
“去死!”袁莱莱的脸黑了下来,虽然她和司宁是有点儿天差地别的感觉,但是她可没那么大度让人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一路到了SPA店,卫辰交代熟识的设计师去给袁莱莱做发型,顺便将昨天特意去给她买的衣服和鞋子递给专业人员,自己则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然后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杂志。
一个小时之后,他垂着眼帘,看到一双精致的高跟鞋,然后抬头,眸子里闪过亮光,眯起眼睛,他揶揄她:“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袁莱莱抬脚就给了他一下,刚才的端庄完全消失了:“去死!”
卫辰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就往外走去:“走,今儿个我帮你去好好儿气气邢衍。”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胸,“垫了?”
袁莱莱最初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看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胸前之后,颤抖着手指着他说:“我……”她咬牙切齿地道,“丢你一脸狗屎!”
引来的却只是卫辰更欢快的大笑声。
到了酒店门口,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的,袁莱莱再次感受到了那一股强烈的杀气,他们竟然再次遇到了邢衍和司宁,两人也是刚从车上下来。司宁挽着邢衍的胳膊站在那里,俨然一对璧人,旁边还有一些记者在拍照,邢衍却不管不顾地拉着司宁朝两人走来。
卫辰下车,将钥匙交到泊车小弟手里,绅士地替袁莱莱打开车门,袁莱莱扶着卫辰的手下车,卫辰拿起披肩细心地替她披上,俨然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司宁看着亲密的二人笑道:“这么多年,可没见你对谁这么殷勤过啊。女朋友?”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袁莱莱见过了。
袁莱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娘娘的!自己是有多藐小啊,以她来邢氏勤快的程度,不可能对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吧?她甚至还吃过她送来的下午茶……
“嗯。”卫辰并无解释的打算,甚至有意无意地将手放在袁莱莱的腰上。
“这可是你第一次承认有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给伯母看看?她一定会高兴死的。”
司宁上下打量着袁莱莱,眼中并无鄙夷,甚至还带着笑意,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司宁。”
袁莱莱也伸出手:“袁莱莱。”她自报家门。
司宁的眸子里起了波澜,她有意无意地拉了拉邢衍的胳膊,笑着对袁莱莱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邢衍。”
袁莱莱的心被揪疼了,但她笑着伸出手去,说:“邢总。”
邢衍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淡淡地嗯了一声,却并不放开她的手,反而越握越紧,大有要把她扯到身边的趋势。卫辰有意和他较量,搂紧了袁莱莱的腰,愣是没让她动一分。
邢衍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看着袁莱莱吃疼的表情到底是松了手。
司宁又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较量,她僵硬着身子笑道:“走吧,我再不进场可要被导演骂了。”
邢衍不再看袁莱莱,搂过司宁就朝着电梯走去,卫辰和袁莱莱紧随其后。
电梯是用镜面玻璃装饰的,袁莱莱无意间在镜子里和邢衍的目光对上,她发现他正紧紧地盯着她,就像是看到猎物一般的表情。
袁莱莱心底一颤,朝着卫辰的方向靠了靠,心里忍不住翻白眼,他这样看着她好像是她出轨被抓了现行,事实上是他想要出现就出现,想要消失就消失的好吗!
邢衍冷冷地扬起嘴角,司宁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正好够四个人都听到:“衍,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昭告所有人我们订婚的消息呢?”
邢衍眉头微蹙:“导演恐怕不会同意吧。今天来了很多媒体,不能抢了电影的风头。”
司宁脸上泛起笑容,她伸手揽住他的腰:“那我们就改天。”
袁莱莱清晰地感受到了卫辰的身体变得僵硬,她垂了垂眼帘,开口道:“老师要结婚了吗?真是恭喜啊!”
邢衍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开口道:“谢谢。”声音中听不出情绪,但是他面上的表情似乎比刚才更冷了。
司宁抓到了袁莱莱话中的重点:“老师?衍,她是你的学生吗?”心里却确定了一件事情。
“曾经是。”
这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司宁看着袁莱莱和卫辰,说:“待会儿我可能会很忙,没空招待你们,你们请自便。”
卫辰笑着说道:“谢谢。”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嬉笑,此刻的他浑身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让袁莱莱有些不适应。
待到两人走远,卫辰才拉着袁莱莱朝宴会厅的休息区走去,袁莱莱不适应穿高跟鞋,走路一高一低,虽然她已经尽量控制,但是从穿上到现在着实没有少走路,此刻脚已经有些肿胀了。
“才来就坐在这里不礼貌吧?”袁莱莱顺从地跟着他走,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将她摁着坐到沙发上,卫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袁莱莱吓了一跳,虽然刚才邢衍和司宁的亲密举动的确让她心情低落,但是她也不想和卫辰凑合着过下半辈子啊!她双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盯着他道:“我不会答应的。”
卫辰先是一愣,随后挑眉道:“你不会以为我在求婚吧?”
袁莱莱一听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于是讪讪地道:“你想干吗?”
卫辰抬起她的脚,帮她把高跟鞋脱下来,袁莱莱不自在地扭着身子,已经有人不停地往这边看了,甚至有好事的记者把镜头对准他们拍照,而卫辰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给她揉着脚踝:“刚开始穿高跟鞋的确会很累,回家记得用热水泡一泡。”
袁莱莱想要将脚缩回来,可是她哪里比得过卫辰的力气,她挣扎着抬眼,却再次对上邢衍的目光,他的目光有些阴鸷,司宁也恰好往这边看过来。袁莱莱慌忙抽回脚:“好啦好啦,你要气的人已经看到了,气没气到你还得亲自去问问她,别在我身上耗费力气了。”
卫辰替她穿好鞋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顺势搂住她,和她咬耳朵:“你看他那要吃人的眼神,恨不得将我车裂了一般,真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一个‘三无’女人。”
袁莱莱想要踢他,奈何他的手摁在她膝盖上,整个人被他控制住,根本无从下脚,她只得恨恨地道:“你长得人模狗样,也没见人家司小姐多看你一眼。”
卫辰挑眉,低头看她,几乎将脸贴在她的脸上:“所以说我需要你的配合嘛,写在脸上也好,不过也得当事人看见才行啊。”
袁莱莱生气地看着他说:“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全写在脸上了!不过我这怎么看都是有点儿效果的,你拿热脸贴人家司小姐的冷屁股,人家不见得喜欢。”
卫辰笑意盎然,看着就要气得跳起来的袁莱莱,心想,到底还是差点儿火候啊。
“我们再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袁莱莱眸子一亮:“多少钱?”
卫辰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他咬牙切齿地道:“感情这么神圣的事情,你怎么能用钱来玷污它呢?”
袁莱莱伸手指指不远处正被记者重重围住的邢衍和司宁,叹气道:“难道你不认为他们的爱情看起来更神圣吗?”
卫辰动作麻利地自口袋里拿出支票本,随手撕下一张,拿出笔签了名,递给袁莱莱:“这样够了吧?”
袁莱莱原本沉闷的心情烟消云散,两眼放光地看着支票:“成交!不过我可不保证结果。”无论如何,这是她的一条退路。
卫辰嘴角抽搐,却不得不提醒她:“邢衍对你的确和其他女人不同,但是你别忘了,他和宁宁是青梅竹马,他从未伤害过她。”
今夜两个人算是把话摊开了来说,袁莱莱是为了邢衍,而卫辰是为了司宁,不过往日的打闹嬉笑却一分没少,最初便知道双方的目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人并肩作战的奇特友谊。
袁莱莱含笑将支票收起来,支着下巴看他:“那要怎么办?我已经收了支票了,先说好,我可不包退货的哟。”
卫辰见她分明是耍赖,轻轻地敲着她的额头,说:“你敢过河拆桥?你忘了平日是谁接你上下班?忘了是谁帮你看文件?忘了是谁帮你买菜洗菜?忘了……”
袁莱莱立刻求饶道:“知道了,知道了。啰唆!”
“还敢说我啰唆?”说罢,卫辰将她拉起来,“今晚你别想休息了,就随我一起应酬吧。”
袁莱莱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在他还没靠近熟识的人之前就要冲上去:“孙熏微!”
卫辰将她拉回来:“不准去要签名。”
袁莱莱本意不过是想让他出丑,却被他识破,于是干脆装小鸟依人状,到了最后连人脸都看不清了,恨不得走路都睡着。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两人开车回家,到了楼下,袁莱莱立刻下车朝着楼梯口奔去,听着身后的车子呼啸而过,跺跺脚,Shit!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楼道的电灯竟然坏了。
在钱包里翻着手机,她的东西向来随便乱放的,袁莱莱找了半天才找到,却还没等她按亮,一只大手就揽住了她的肩膀,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个充满荷尔蒙气息的怀抱。她先是一惊,然后又是激烈地挣扎,她的心陷入一片黑暗中,开始一点点失去意识,终于软在那个怀抱里。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声焦急的呼唤:“莱莱,莱莱。”
她是被一阵烟雾呛醒的,睁开眼便看到烟头一明一灭的情景,眯起眼睛,她看清了坐在那里的男人,是邢衍。
“老师?”袁莱莱沙哑着声音喊他,独自坐起来,调侃道,“老师来得真是时候,正好碰上我遇见歹徒,不然我可就再也不能坐在这里,一睹你的芳容了。”
邢衍啪的一声打开灯,重新坐回床边,袁莱莱这才发现他似乎是有些醉了,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占有欲。
侧头去看,袁莱莱愣在了那里,地上一地的烟头,桌子上有一张展开的支票,卫辰那铿锵有力的笔迹赫然印在支票的一角,她的脸色沉了沉,正要伸手去拿,邢衍动作快她一步,将支票抽走,毫不留情地撕了个粉碎。
“你……”袁莱莱气结,钱啊!“老师,你在气什么?你不是要和师母结婚了吗?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邢衍抚摩着她的脸,目光如炬:“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你可真是太坏了,竟然敢在我面前和其他男人那么亲热!”
袁莱莱也怒了:“我做什么事情,和谁亲热,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啊!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狠狠地吻住了,没有一丝温柔,只有疯狂的啃咬和掠夺,袁莱莱紧紧闭着牙关不让他得逞,他却更加凶狠。
良久,邢衍终于放开她,做着深呼吸,以平息自己的怒气。他的指腹在她的唇上摩挲着,眼中带了怜惜,把她抱起来:“刚才你又低血糖了,只喝一杯热糖水可不行,等着,我给你去做饭吃。”
袁莱莱愣住了,这个男人的转变也太快了吧?
光着脚丫子坐在餐桌旁边,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邢衍,袁莱莱打了个哈欠,说:“看不出老师还是个居家好男人,经常做饭吧?”
邢衍淡淡地嗯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以后会经常给老婆做的。”
袁莱莱跳下凳子,光着脚走到他身边:“没给其他女人做过?”
邢衍挑眉道:“怎么可能没有。”
袁莱莱撇撇嘴,转身就要走,却被邢衍拦腰抱起来。
他抱着她走出厨房,将她扔在沙发上,又去给她拿拖鞋,放到她脚边,教训她道:“以后不准光着脚到处走。”
袁莱莱不吭声,只瞪着他。
邢衍叹了一口气,说:“以前在国外上学时,同学之间流行聚餐、开Party,所以总是少不了要做的,而且经常吃西餐总要自己换换口味,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做饭。”
“哦——”袁莱莱眼睛瞪得贼大,似乎想问什么,但又憋着没问出来。
“除了你,没有单独给一个女人做过饭,别瞎想。”他摸摸她的头,又走进了厨房。
袁莱莱笑得合不拢嘴,但是想到他已经有未婚妻,嘴角又耷拉下来,直到邢衍把饭菜做好端上桌,她还在闷闷不乐。
“饿了吧?在宴会上没看见你吃东西。”说着,邢衍还帮她夹菜,“多吃点儿。我不是在你包里放了巧克力吗?饿的时候就吃一点儿,今天是我碰到你犯病,要是我没在,你怎么办?”
袁莱莱终于忍无可忍,大声说道:“我是被吓晕的好不好!黑魆魆的你忽然出现,还抱住我,是要谋杀吗?”
邢衍愣了一下,嘴角抽搐,没接她的话,又给她夹菜:“赶紧吃。”
袁莱莱低头扒饭,有些吃惊,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把饭做得这么好吃!当真没有经常给女人做饭?她怀疑地瞥向他。
邢衍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挑眉道:“现在知道我有多好了吧?”
袁莱莱嘁了一声,把他正夹着的一块牛肉抢过来,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牛肉,就这么被他炒了!
邢衍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也不同她抢,只把盘子里的牛肉都夹到她碗里:“多吃点儿,你太瘦了。”
袁莱莱低头只顾大口扒饭,他做的比自己做的实在好吃太多倍了,要是以后天天都能吃到该有多好。
吃到八分饱的时候,袁莱莱拍拍肚子,看着邢衍说:“我吃饱了。”
言下之意就是,老师你可以走了。
“嗯。”邢衍淡淡地回道。
嗯?什么意思?
“天都这么晚了,老师是不是……”
“吃饱了我们就谈谈。”邢衍打断她的话,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狗腿模样,有些不悦,他早就猜到她到底想说什么了。
“谈……谈什么?”
脑海中灵光乍现,支票!他们是应该谈谈,想到这里,袁莱莱正了正脸色:“老师,你刚才撕了我的支票,咱们是该谈谈赔偿问题。”
邢衍皱眉,笑得高深莫测:“那我们就先说说,你拿他的钱做什么?”
“我们一个愿意给,一个愿意拿,这不是大家齐心协力增加国家GDP创收嘛!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讲些我听不明白的东西,不过这个我倒是懂,要不要给我颁奖状?”袁莱莱贫道。
“别淘气,他是不是求你帮他办什么事?”邢衍一针见血地道。
“这是自然,无功不受禄嘛,他让我……”袁莱莱忽然打住,这个男人太懂得用心理战术了,几句话就差点儿让她说出来了,这可不行。
“让你什么?”邢衍步步紧逼。
“让我……让我帮他做饭。对,做饭!”这个理由着实让袁莱莱自己也觉得心虚,做饭哪里需要给一百万啊,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邢衍看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失笑道:“不想说实话我也不强迫你,但是你以后要听话一点儿,别总是惹我生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袁莱莱的头。
袁莱莱不动声色地后退,她不是宠物啊,老师!
邢衍见她后退,拉了她的胳膊,把她扯到身边:“别动来动去的,今天你故意和卫辰那么亲热,是想气我对吧?”
袁莱莱眼珠子转了几圈,说:“这么说也对。”
邢衍忽略了那个“也”字,兀自喜悦:“司宁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再忍一忍。”
“处……处理?”这个词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阴森?
邢衍点点头:“你以后不准和卫辰走得太近,安心待在我身边就是。”
“不行!”袁莱莱推开他,一脸坚决,但是看到邢衍立刻转黑的脸色之后,她脸上堆起了狗腿的笑容,还对于自己这种威武马上屈的性格深感欣慰,得罪了大BOSS可不妥啊,“我是说,你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人处理了,又不是垃圾。”说完,她还假笑两声。
邢衍听了她的话,脸色立刻缓和下来:“那你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了?说出来,我一定如你所愿。”
“当然不是!”袁莱莱跳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着实激动,他当然不能和司宁在一起了!他们要是依然在一起,她就……就……就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半蹲在邢衍膝前,仰着头看他,“你们……会解除婚约吧?”
邢衍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他把她拉起来抱在腿上:“当然会。你忘了,五年前我就向你求过婚的。”
“可是……”袁莱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邢衍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吻着,弄得她又痒又不舒服。
“不放心的话,拿上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好不好?”邢衍抬起头,眸中闪着微不可见的光芒。
袁莱莱为难了:“这个……我觉得我们还是再相处一段时间吧,婚姻大事不能太草率了。”
邢衍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喑哑:“听你的。”说完,他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上去,直到一记长吻结束,他才看着袁莱莱,说,“可以吗?”
袁莱莱被他吻得有些失去神志了,听到他问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清醒,可以吗?这种事情要怎么回答?可以,欢迎来品尝我的身体?像她这么脸皮薄的,当然是回答不可以啦!可是看着他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她咂咂嘴,也说不出来啊。
邢衍闭上眼睛,深呼吸良久,才放开她,摸摸她的头说:“时间有些晚了,我得回去了。”
“哦。”袁莱莱愣愣地看着他,什么情况?
邢衍低咒一句:“Shit!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用这么诱惑的眼神看着他,不就是引诱他犯罪吗?
袁莱莱显得更加无辜了,她做什么了?他干吗这么凶?
良久,邢衍才用指腹抚过她的嘴唇,说:“等我把司宁的事情办妥了,不然这样对你不公平。”
袁莱莱脑子这才灵光了一下,有些莫名开心:“好。”
邢衍再次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离开,一直到他离开许久后,袁莱莱还处于某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脑海中闪过各个国家的钱币,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