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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九个弈剑门弟子实力太差,只是太过轻敌,根本没料到孟小姐发出的火球威力会如此巨大,甚至都没想过防护,才会被接连两个火球击中身体。
他们也不是能穿得上防护力极强的上品宝甲的陌情,挨上十几发金符轰炸都死不了。
所以两颗火球,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将他们全都炸成重伤,甚至无法稳当的骑在马上,恐惧无比地驱马后退。
他们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听师兄的话直接逃走,后悔自己大意轻敌,后悔自己贪心不足因此丢了性命。
“饶……”
话未说完,那人便眼前一花,被闪身一晃的秦啸一剑枭首。
红影连闪,剑光不断,秦啸华丽丽地收割着弈剑门弟子的人头。
“不……不要杀我!呜呜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杀我呜呜……”
九个人里,剩下的最后那个,是一个年轻女子,虽然被火球的热量烤焦了半边脸,但依然能看出她的花容月貌。
毁容在武者界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见秦啸迟疑了一下,急忙又娇声哀求道:“求求你,人家好不容易才……”
“唰”剑光一闪,她带着无比愕然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无头尸身从马背跌落,不甘地阖上双眸。
“辣手摧花,还真是你的风格。”
孟小姐缓缓自半空落下,回到他的怀里,环绕着他的腰身,闭眼轻笑。
“与我为敌者,不分男女,皆杀!”
秦啸低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孟小姐,这里还有很多踏雪。”
九匹失去了主人的踏雪神驹,在这里驻足,不知该往何处去。
“……”孟小姐闭眼装睡,不再吱声,芳心却是一痛。
不分男女,皆杀……如果是我,你是不是也会下手不留情?她不愿去想,却不得不想。
孟氏一族稳定的根源,是源自于一直与皇族结盟,这就注定了终有一日,她和秦啸会变成敌人。
秦啸也知道,所以才不愿与她多接触,甚至做朋友都不想。
“我下去收拾一下。”
秦啸拉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俯身将九个弈剑门弟子的尸身拾捡了一番,收获颇丰。
九柄几乎完好无损的上品长剑,虽然都只是宝器而不是灵器剑胚,算下来也差不多有十万元石了;九块踏雪神驹的魂牌,也差不多十万元石。
还有其他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一些。
“剑归我,踏雪归你,剩下的都不值钱。”
翻身上马,秦啸任由孟小姐这般环抱着他的腰,飞驰向前。
反正过了这次,他们基本不会再有交集。
魂牌在他身上,九匹踏雪神驹便紧跟在后,一齐往林外奔驰。
孟小姐将面颊紧紧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上,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轻轻道:“你……还从来没问过我名字。”
“你不是叫云烟?”
孟小姐轻锤了他的胸膛一下,嗔道:“你用假名,就不许人家也用假名?”
秦啸微微凝眉,沉默以对。
他并不想知道她真名是什么,虽然只要有心,很轻易便能知道,但他没必要去关注这个。
“……”孟小姐轻轻叹了一声,抱的更紧了些。
“我叫小柔。以后,不要叫我师妹,也不要叫我云烟,更不要叫我孟小姐。”
但两人其实都很清楚,没有以后了。
一路沉默无声,孟小姐的心,随着天剑山的临近越来越紧。她从未如此恐慌过,她宁愿没有听到那一声“疾如风”,她宁愿不知道秦啸的真实身份,她宁愿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两滴晶莹的泪,自眼角轻轻滑落。
秦啸骑乘风铃,带着九匹踏雪浩浩荡荡地冲上了天剑山,并一路冲进流芳阁,引来无数注目。
将身体虚弱的孟小姐……孟小柔送回房间安置休息,他才带着火灵雀进入卿兰所在的大厅。
简单说了一下路上经历,他又将火灵雀递上,说道:“这只火灵雀,还请大长老代为转交给我母亲。”
“你不觉得拿它来还债更合适?”卿兰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就算你五百万吧。但你若是送给馨儿,可就不能作为债务处理了。”
五百万元石,火灵雀确实值得起这价。
秦啸嘴角一抽,摇头笑道:“欠下的债务我自会还清,但这只火灵雀,可能我这辈子都遇不到第二只,还请大长老见谅。”
能返祖化的妖神血脉,悉心培养的话,上限能达到多高,谁都不清楚。
况且南明离火玉现在在他身上,将这只火灵雀培养起来的难度再次降低不少。只是现在他自己更需要这条项链,暂时还是留着吧。
“你一片孝心,倒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卿兰轻笑了一声,解开了小网,将火灵雀放了出来。
“啾啾”刚得到自由的火灵雀扑棱一下便落在了秦啸的肩上,蹲卧下来。
秦啸偏头看着这小家伙,不禁有些担忧。这么近距离,万一火灵雀突然发飙吐一口火焰出来,只怕他就化成灰烬了。
但火灵雀也不傻,它知道自己若是敢展露出敌意,卿兰肯定能在一瞬间弄死它,便与秦啸对视着,还偏了偏小脑袋卖了个萌。
卿兰微微眯眼,扫了秦啸颈间一眼,细查之下瞳孔一缩,陡然身影一闪,瞬间欺近身来,伸出纤纤玉指将那南明离火玉项链勾出。
“这条项链……怎会在你身上?”
卿兰紧盯着秦啸的双眼,神情微冷,眸光中竟隐含着淡淡的杀意,让秦啸直欲后退,却浑身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如此近距离,可谓是近在咫尺,阵阵馨香沁人心脾,那张绝美若仙的面庞更是令人难以自持。
但秦啸却只感觉到恐惧,半月前所感应到的,元气趋近于爆炸的那种恐怖状态,再一次出现。而且这次,是直接冲着他来的!
下一秒,就可能被粉身碎骨。
“你,先放开我。”
额间冷汗不断沁出,秦啸强自镇定,盯着卿兰的双眼,面色渐沉。
他讨厌被人挟制,他更讨厌被亲人挟制。卿兰此举,直接使原本在他心里占据重要地位的她重要性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卿兰听着他压抑着怒意的话语,娥眉微蹙,轻轻放开那条项链,身形一闪,已经恢复了半倚在窗边看风景的姿态。
秦啸身上的恐怖压力,也在她离开的瞬间消失。
秦啸正要开口,卿兰却淡淡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走吧,这小不点儿我会交给你母亲的。”
“弟子告退。”秦啸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而火灵雀看了看两人,扑棱了几下翅膀,还是识相的留了下来,蹲卧在了窗沿上,闭目养神。
“老天爷,你真的很喜欢捉弄人呢。”
卿兰阖上双眸,轻轻叹息。
“清儿,请孟小姐过来一趟,为师有事要与她说。”
“是。”
门外守候的弟子并不是清儿,但卿兰叫习惯了,是不是清儿本人不重要,做好她交代的事情就行。
正在休息的孟小柔很快来到了厅外,站在厅外,神情复杂,却迟迟不敢迈入进去。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面对的,她还是硬着头皮,迈步而入,有些畏缩地低垂臻首。
卿兰在窗边,依然看着窗外的风景,却轻轻问道:“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孟小柔双手紧扣,突然跪倒,趴伏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
卿兰回头看着她,玉手轻拂,她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求师父收留。”
孟小柔倔强地再次跪地不起,眸中泪水已溢眶而出。
“师父,弟子求你,不要赶弟子下山……”
“……”卿兰看着跪伏在地的她,放在窗沿的手,无声将整个窗沿粉碎。
正在窗沿上打瞌睡的火灵雀忽然脚下一空,差点滚到窗外去。
“啾啾”它一脸懵逼地睁开小眼睛看了看周围,急忙缩到了另一个角落里,继续闭目养神。
“行,这小子真行!”
卿兰气得咬牙切齿,气到恨不得把秦啸叫回来再往他脸上狠踹几脚。
“是为师的错,为师就不该……根本就不该让你们一起去抓什么火灵雀!”
骤然听到自己名字的火灵雀不由将小巧的身体缩的更小了些,暗想我可什么都没做,不关我事。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个都不要命的往上倒贴,他难道真的人见人爱不成?”
孟小柔仰起上半身,委委屈屈地回道:“师父,弟子也不知道呀,稀里糊涂就……不怪他,是弟子自找的。阎师父说的没错,玩火真的容易烧到自己。”突然瞥见那躲在窗沿角落里的火灵雀,神情不禁古怪了些,暗想果然是送给了师父,师父这是吃醋了?
“师父,你是不是也……”
“闭嘴!”卿兰正在气头上,话都没听清便直接让她闭嘴,怔了怔,又瞪着她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没没!没什么!”孟小柔立即摇头,转移话题,可怜兮兮道:“师父,别赶徒儿走好不好?徒儿以后一定乖乖的,会很听话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