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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陈显宗亲自送初不二出门后,一直在原地站到初不二手里的火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回到无邪的房间。在老伴连续不断的低声抽泣中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度步,心里只盼时间早点过去,初不二请的大师早点到来。
在不知不觉中,院子里的客人已酒足饭饱全部告辞,整个院子就剩下收拾桌椅的下人。那院墙上几十把照明用的火把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燃烧殆尽,剩下不多的几个火把在微风的吹拂下火苗也摇摇摆摆,忽明忽暗。给这个空旷的大院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马管家指挥手下全部收拾完毕后,才心急火燎地来到了无邪的房间。这马管家从无邪的爷爷当家的时候就是陈家的管家,甚至看到了无邪父亲的出生,更别说无邪,所以在这家里陈显宗及夫人从来没把他当做外人。
马管家更是把陈显宗当做了自己的晚辈看待,这份情谊促使马管家更是将无邪视为己出,只是名分不同,才有了上下之分。无邪的病也一直牵挂着马管家的心。
看到无邪病得不轻,马管家心急如焚,可是碍于身份低下,不敢有太多的表现。上来后也是默默站立于一旁,双手在面前不住地搓揉着。
就这样,无邪的闺房里加上几个丫鬟,陈显宗夫妇和马管家就在这屋子里一直守候无邪到了天亮。
正当陈显宗累困交加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住的时候,负责保卫的家丁陈大急急慌慌地跑到无邪的闺房门口报告:“东家好,太太好,马管家好!适才小奴在往门外运送垃圾时,碰到个身披道袍的年轻人,口里不住地念着“慈悲”。我想小姐身染微恙,正好要找个道门中人来给小姐瞧病,便多了句嘴。没想到他满口答应帮助我家小姐治病。老爷看看可否请他上来?”陈大说完,肃立一边,等待陈显宗表态。
又困又累的陈显宗本来都快要睡过去了,听见陈大的话,就像垂危的病人被注射了一剂强心剂,马上精神起来。
“这还问什么?快把道士请进来,只要能够治好无邪的病,价钱不是问题。”陈显宗顿时精神百倍,拉起陈大下楼而去。
楼下大门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着一身粗布道袍,一方纶巾戴在头上更显出几分儒雅之气。这人长相清秀,皮肤白皙,两道稀疏有致的眉毛下是一双鹰隼般闪着令人胆寒光芒的眼睛,鼻梁挺括,在鼻梁正中隆起一道骨节,显示出了鹰嘴般的犀利,嘴唇薄薄的带着天然的红晕,就像用唇纸刚刚瞄过一样,身材虽然单薄,但是让人看来却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力量蕴藏其中。
说实话,陈显宗看到这年轻人的长相心里不是很舒服,虽然他在十多岁才跟随无邪的爷爷来到此地,到来后也未见过很多的人,但是天生的能力就让他一眼看来这年轻人不太像是善良之辈。
出于礼貌和对自己的女儿负责,陈显宗必须表面上装出热情和欢迎的姿态疾步上前一躬到底:“敢问先生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慈悲慈悲,免礼免礼!贫道乃游方道人,法号有归,小姓晏。今日路过宝地见贵府府大门深,料定乃大户人家,便前来讨些素饭充饥。未曾想到贵府千金身染微恙,道门中人救人扶命乃分内之事,若不嫌弃,贫道这就前往探视。”
“那是当然,先生看来并非等闲之辈,小女昨日无故染病,本地名医用尽方法仍不见好转,望先生竭尽全力帮在下解了燃眉之急,定当重谢!”陈显宗本来就不看好这长相阴森的年轻人,但是为了无邪的病,也只好病急乱投医。再说了,人不可貌相,这道理陈显宗还是知道的。
在陈大的引领下,这位叫晏有归的道士跟随其后来到了无邪的闺房门前。
这晏有归站定在无邪闺房门前,从怀中掏出个罗盘,校对一番后,很认真地顺着刚才走过来的走廊一路追踪,煞有介事地又走回到大院里。
出了大院门后,一直向着正东方走了十几米。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又顺着原路来到了无邪闺房的门口。他收好罗盘对陈显宗说道:“无量观,适才上楼贫道就有不祥之感,问过罗盘后又掐指一算,令千金昨日在去到湖边的路上被白虎精迷惑了,她的魂魄离体,所以昏睡不醒而气若游丝。”
晏有归看似无意的说法语气虽然平和,语音虽然低沉,可是在无邪母亲的耳朵里不啻于爆炸了一颗炸弹。她定定地看着这位在她眼里有仙风道骨的道人,无异于找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还想着:连昨日去湖边碰到白虎他都算了出来,这道士必有几分道行。
为了宝贝女儿的康复,无邪的母亲不顾脸面跪在晏有归面前:“先生啊,大神啊!请救救小女吧!我给你跪下了!”
陈显宗伸手扶起老伴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休要添乱了!先生既来之,安有不尽心之理?你去歇歇吧!”
“先生,小女的魂魄如何能回来?拜托你想方设法救她回来。”
“不打紧,不打紧!已然知道了病因所在,待贫道吃些素饭充饥后,再设坛做法招魂!”晏有归轻描淡写的说完,又假模假样地掐上了指头,摇头晃脑地念念有词。
“陈大,快去安排素饭款待先生,别忘了做好点!”陈显宗说完,躬身送晏有归出门。
陈显宗看到晏有归踌躇满志地走出房门,透过窗户看看天色,急得在屋子里搓着双手一连转了几圈,看来,他一直在期待着初不二请的青云观道人早点归来。
晏有归吃完饭擦擦嘴,在院子里选择了一个地势较为高朗的平地,吩咐下人放上桌子权当法坛,摆上香炉和蜡台,燃香点烛后端坐于蒲团上做起了法事。
片刻,这晏有归浑身一个激灵,倒在地上翻滚起来,手中的桃木剑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嘴里大喊道:“白虎孽畜,快快前来受死!原本欲放你一马,不想你不思悔改,竟然作恶人间,这次定不饶你!”
晏有归地上乱滚的时候,周围的人看到那法坛上的烛火乱晃,忽明忽暗,但就是不会熄灭。那三柱香头上冒出的淡蓝色烟雾渐渐缠绕在一起,很奇妙地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老虎的形象。
晏有归在地上滚着,喊着!忽然,他睁开眼睛从地上弹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向空中烟雾形成的老虎图案砍去,这图案在他的剑下被划拉得四分五裂,朝着空中飘散开来。
晏有归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写成的符张穿在剑尖上,手里狂舞几下,伸出剑尖在烛火上点燃,纸灰弹入法坛上放着的一只碗里,再用右手的食指在碗的上方凌空画出一道空符。顿时,一碗清水在黑色纸灰的溶合中,变成了浑浊的浑水。
晏有归整理一下道袍和方巾,抬起碗递给陈显宗道:“虎精已被贫道驱离,估计已然逃跑,为今之计暂且还算安全。请速将这碗符水给令千金服下,可立即醒转过来。可是……”晏有归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面对晏有归的转折,陈显宗被吊起了胃口,就急得赶紧问道。
“可是这虎精并未被贫道擒获,只怕日后还会生乱!唉……”晏有归看到陈显宗的胃口被自己吊了起来,越发卖起了关子。
陈显宗现在根本没时间在听晏有归的唠叨,端起碗向无邪的闺房跑去。
无邪喝了这碗符水,从口里又猛然吐出一口黑血,悠悠地醒了过来。无邪的母亲看到无邪醒来后,抱住她又大哭起来。
这时,晏有归已经幽灵般的进入了房间,冷眼看着这一家人的悲情苦戏。
无邪的母亲看到晏有归进来,如见到天神般的丢下无邪,拉起陈显宗一起跪在地上朝着晏有归三叩九拜,感激得如见再生父母。陈显宗心里有事,对晏有归的跪拜显得漫不经心。
他的这一神态,当然没有逃出晏有归那鹰隼般敏锐的目光。他暗暗地掐指一算,心里知道麻烦来了。
这在这时,陈大又急冲冲地跑到门外大声说道:“老爷老爷不好了,院门外又来了个道人,请他进来他不进,只在院门外大声叫骂!”
“来人是谁?怎的这等无理?”陈显宗嘴里这样问道,但是心里知道这应该是初不二去青云观请来的道士。正好借这机会起身下楼跑到院中一看。
晏有归见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心里便有些慌乱,可是当他的眼珠一转,脸上又路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心里念道:这牛鼻子来得正好,真是天随人愿啊!看我就把你当做虎精收了,也好弄假成真,正好成全了我的好事!
无邪的母亲还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晏有归弯腰扶起她后,确定眼前这女人已经对自己深信不疑。就淡淡地说道:“慈悲!夫人不必多礼,贫道收魂打鬼匡扶正义乃分内之事,刚刚才救醒令千金,这虎精又来捣乱,待我前去将它收了回来!”说完,从怀中拿出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股骨一样的东西冲下楼去。
院子里,陈显宗站在门边的台阶上看着院门外疯子般叫骂正酣的老道,陈大正在准备走出院门请老道进门。
晏有归走到院子里伸出手里股骨样子的法器直指门外的老道骂道:“可恶的虎精危害人间,坏事做绝还敢回来找死?你这孽畜别不知好歹!适才贫道手软让你逃走了,没想到你还敢回来!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吧!孽畜,纳命来!”晏有归骂完,挺起股骨棒直取老道而去。
陈显宗认识这门外的老道的确是青云观里的主持,但是不知道他怎么来了不进门反倒在门外大骂这游方道士起来。
看到游方道士开始动手,陈显宗怕事情闹大了会出人命,疾步上前挡住了晏有归。
门外的老道原本看到晏有归挺骨棒趋前想要交手,也取佛尘在手准备迎敌,见陈显宗挡在了他们之间,便指着晏有归又骂道:“你是何方妖孽,敢来本观附近捣乱!今日碰上贫道算你倒霉!”
“你这虎精还敢回来受死,贫道就成全于你,今日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晏有归也不示弱,在叫骂的同时又欺身上前准备动手。
“无量观!显宗听了明白,昨日贫道打了个百年难遇的凶险之卦,这卦象凶险之极,贫道这辈子尚未见过。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贫道掐指一算,知道这凶险原来出现在你陈家!眼前这孽障定会害人不浅,今日也是贫道羽化之日,因此前来告知,千万千万别信了这孽障的鬼话!”老道话音未落,看到晏有归早已高高举起手里的股骨棒越过陈显宗的头部全力打向老道。
老道闪身躲过又道:“令千金原本无疾,都是被这孽障施以魔法祸害得昏迷不醒!这时他的诡计!千万别上了当!”
“虎精孽畜,废话尽否?该上路了!”晏有归听到自己的阴谋被老道全盘道出,恼羞成怒地向他横扫出了致命的一棒。这一棒打得特别的有力,虽然说是扫向老道,但是由于陈显宗开始就是站在他们之间,这一棒假如老道闪开了,这横着扫出的一棒必将打在陈显宗的头上,那么陈显宗就会被打得魂归故里。
看到这晏有归打出的卑鄙的一棒,老道大喊一声:“慈悲!天尊,贫道来也!记住,别信这孽障!”喊完,老道不但没有躲避,反而迎上了晏有归的股骨棒,顿时,老道的头上在晏有归股骨棒的击打下发出了骨头断裂的恐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