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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之轩离开皇宫之后,就看到了赵子林发出的信号,急忙往他那边走去。
赵子林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等着他,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子林在训斥一个人。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燕之轩也看不到在赵子林前面的那个人是谁,便走了过去。
当看清楚那个被赵子林训斥的人是谁之后,他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快步走了过去。
“悟心?”燕之轩看着悟心,见他身穿一身小太监的衣服,眉毛紧在一起,问赵子林,“这是怎么回事?”
赵子林将情况跟燕之轩汇报:“悟心应该原先是被宜贵妃的人关在了冷宫里,我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太监躺在地上,想来是他将小太监打晕了,偷换了小太监的衣服想要逃出去,正好被我看见了。”
果然是被宜贵妃抓住的,燕之轩眼眸深了深,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既然抓住了悟心,那么陈皇后也就能被放出来,不用继续待在大牢里了。
悟心不肯去大牢,一路上都在跟燕之轩他们求情:“王爷,王爷我求您了,别抓我好吗,别抓我去坐牢。我还要回家,我还要去祭拜祖先,我要告诉我的家里人,我已经为他们报仇了,不然的话。他们在地底下会不得安宁的!”他歇斯底里地叫着,但燕之轩压根不理会他。
等到了府尹门口的时候,燕之轩对他说:“悟心,你做了和尚这么多年,但身上的暴戾之气还是那么重,难道,你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是,了得大师当年灭你家满门确实是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但是,这么多年,难道你没有看到了得大师也在为自己赎罪吗?”
见悟心不语,燕之轩定论道:“而且,他当时只是一个杀手,他做的事情也是受人之托。就算你真的要报仇,也应该找幕后之人,而不是找了得大师。”
听了他的话,悟心低垂着头不说话,好一会儿后他才抬起头,对燕之轩说:“王爷,你以为我没找过幕后之人吗?我找过的,但是,那个人他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可是,当我有了一定能力去报仇的时候,却被告知,我的仇家已经死了。你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说着,悟心眼中一暗,“我觉得我甚至连活下去的动力都失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干嘛,我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后来我知道,虽然指使的人死了,但是,那个杀手还活着,于是,我又有了目标,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悟心眼里闪过一抹明亮,“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一直寻找了得,后来终于被我找到,只是那时候我的本事还不够,而且了得是在寺庙里,我想要杀他也不容易。所以,我才会当了跟他一样当了和尚,并且努力练武。”
悟心这一生,说可怜也是真的可怜,从小就见到全家被杀,自此后一直活在仇恨之中,永远无法享受生命的乐趣。
但杀人偿命,就算了得当年是杀手,可也不应该由悟心用这种方法去解决。
最终,悟心还是被关进了大牢,只是燕之轩也答应了他,会派人去他的家乡,告知他的亲人,他已经为他们报了仇。
陈皇后在大牢里待了五六天,终于出来了,整个轩王府都热闹了起来。只是陈皇后身体不好,出来后便病了一场。幸好病情并不严重,加以调养就能恢复。
陈皇后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紧接着,燕之轩又要去北方赈灾。
得知此事后,陈皇后虽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舍,但依旧只能祝福自己的儿子在路上小心,保重自己,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能说。
“轩儿,这些年,你受苦了……”陈皇后眼里盈满了泪水,抚 摸着燕之轩的脸庞哽咽道,“宜贵妃他见不到咱们母子好,总要想方设法给你出点难题才是。轩儿,你就当做是历练了,多出去办点事情,也是好的。”这话听着,更像是安慰她自己的。
燕之轩直到陈皇后舍不得他,也心疼他,但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力。现在的他羽翼还未丰满,还不能任由自己自主选择自己的生活,所以除了听命之外,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没关系,他相信自己总会有翻身的一天,到时候,他就再也不需要做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了。
在离开的前一晚,燕之轩是在林若菲房里睡的。
林若菲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是开心的,跟他说了很多话,虽然有些话燕之轩根本听不懂,但是他耐心很好,都笑着听她说完。
林若菲似乎很喜欢燕之轩,一看到他就忍不住高兴,甚至还很愿意和他亲近,睡觉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往他的身边靠拢。
第二天,燕之轩就离开了王府去了北方,而燕雅歌也准备要去毒门寻找寻鬼草了。
燕雅歌不放心王府里的事情,赵子林被燕之轩留了下来保护王府,她想了想,也把小溪留在了王府,让她也好陪陪林若菲和陈皇后。
将王府里的事情都安顿好之后,燕雅歌便出发去往毒门。
在赶往毒门的路上,燕雅歌又跟骷髅师父多了解些与寻鬼草有关的事情。寻鬼草是一种雌雄同体的昆虫,寿命十分长,只要给予适当的环境,就算活上百年都不是问题,但一旦环境不适宜它生存,那么很快就会死亡。
寻鬼草是卵生的,刚出生的时候只有芝麻粒那么大小,而且幼虫出来还需要三年的功夫。寻鬼草每次生产,最多就只有十个卵,而且三年的时间太长,保不齐就会出现什么意外,因此幼虫的成活率很低,有时候甚至不到一成。也因此,寻鬼草特别难得。
从京城到毒门,路上花费的时间不少,燕雅歌整整赶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到了毒门。
只是到了毒门的时候,燕雅歌却发现,毒门似乎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虽然毒门一向都很安静,里面的人都比较少言寡语,但这会儿的安静,却透着一种死气,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心慌之感。
“师父,我怎么觉得毒门里现在好像没人了呢?”燕雅歌站在毒门大门外,一脸凝重的问骷髅师父。
骷髅师父也是这种感觉,而且隐隐的,他还闻到了一些死人的味道。
燕雅歌大概也是闻到了,所以在敲了两下门后没人来开,便索性从墙上跃了过去。
毒门的正院子里空荡荡的,但看清楚院子里的场景时,燕雅歌的心沉了一下。
毒门里的人对于植物是十分关爱的,对它们就好比是对待自己的孩子,精心呵护,从来不舍得伤到它们一丝一毫,但现在,整片院子的植物都好像被刻意摧残过一般,东倒西歪的,有些甚至连根都被拔了出来,蔫蔫儿的倒在一边,看着十分可怜。
一看到这里的景象,燕雅歌就知道毒门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林门主,林门主?”燕雅歌大声叫了两声,可是都没有听到回应,她着急地又去后面的山上找人。
等到了山上的时候,燕雅歌心更加沉了。因为在山上,有好几个毒门的女弟子躺在那里,而且一个个都浑身是血,毫无声息。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燕雅歌从没想过再一次来到毒门会遇到这种情况,这让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毒门里的女子都是良善之人,虽然在很多人看来毒门中人似乎心狠手辣,总是研究毒药,但其实事实根本不是这样。这里的女人都十分善良,而且他们研究的解药多过于毒药。
而且,这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受过伤的人,这里只是她们一个疗伤的地方罢了。但现在,这个地方却被摧残了,而这里的人也被害了性命。
燕雅歌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不是很通畅,心里闷闷的十分难受。而这时,她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燕雅歌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便判断出的确是有人还活着。她心中一喜,赶紧开始找人。找了一圈之后,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了一个人,她的胸膛正在小幅度地起伏着。
“你怎么样,还行吗?”燕雅歌急忙跑过去,将她小心地搀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那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当看到是燕雅歌的时候,本来黯然的眼睛里拥有了一抹神采。她用力地去抓燕雅歌的手,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她说:“燕……燕姑娘,门主……她……她被抓了,你快去……去救她。”
她说得声音很小,气息也很不稳定,燕雅歌给她输了点内力,可她伤得太重,根本无济于事。“你慢点说,门主她被谁抓走了,被抓去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那个人咳嗽了两声,接着道,“我记得,他们……他们穿着白色的衣服,眉毛也是白色的,好像是……是白眉派……派的人。”
“白眉派?”燕雅歌隐约听说过这个门派,但似乎好像是一个才刚兴起来的小门派,她低头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燕雅歌的心里很不好受。这里的人燕雅歌曾经都见过,她也许不能都记住她们的名字,但毕竟她们对她来说,都算是有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