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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杰倒很有些期待了。以前他是被动的,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想了,这个女人在他的心目中高大起来,高大得让他在占有的同时,有一种很直接的成就感。这样的感觉很怪,这样的感觉也让马英杰暂时忘掉了这个女人不属于红色时代里的人物一般。
司徒兰再一次走进这个熟悉和马英杰交欢过的地方时,竟然生出了一种很忧伤的悲哀感,她现在无论有多少的情意,可她却没办法任这种情意开花,甚至是结果。她不是怕什么,而是无法去超越一种亲情,一种对父亲的内疚以及对她的天运哥哥的某种期待,她知道,父亲所有要的结果是这个样子的。她也知道,她和天运哥哥在一起才很有可能是众望所归。可是她更知道,她一心一意爱过的天运哥哥,不爱她,甚至连想法都没有。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那么样的一个时刻,被一个男人推开,被一个男人无情拒绝掉的伤害。哪怕是一种礼貌姓地上床,哪怕是一种想法的交配,司徒兰都不会有如此之大的伤害和伤疤。可是,她的天运哥哥偏偏把种伤害种植在她的心坎上,任她怎么样努力,都没有去翻过。她想不计较,她想顺了父亲的意思,甚至想和天运哥哥善意地演一场戏,来给父亲一个假想世界里的完美,可是,她下不了决心。她知道,如果天佑哥哥知道父亲的病情,如果他和罗天运一起来北京看老爷子,该有的结局都会有,她一直把父亲的病情秘而不宣,就是在找说服自己的理由,或者在等一个让父亲满意的人出现。可是时间越来越近了,属于父亲的日子越来越短了,她还没有找到折中的方式,这些日子,她真的操心死了,消瘦的是肉体,真正苦的是她的内心,一颗无处投放的内心。
“姐,”马英杰突然很有感情地望住了司徒兰,很投入地叫了她一声。
司徒兰抬眼看着马英杰,她甚至在想,如果他再大一点,再老一点,是不是她就可以去嫁给他呢?不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一晃而过,她努力压住了滋生出来的情欲,主动地抱了一下马英杰,这个抱完全是礼节姓,又完全是大姐姐式的拥抱。
马英杰感觉到了,等司徒兰松开他的时候,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很有些受打击和伤害。为什么在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变得这么礼节呢?他真的不过是她失意时发泄的一个工具?这种想法很操蛋,可是这种想法,还是在这个时候滋生出来了。
“马英杰,”司徒兰坐到了沙发上,很正式地叫了一句。
马英杰没有回答司徒兰,也没有看她,很有些赌气的味道。
“马英杰,我明白你的情意,我也很感动你对我的感情,真的。马英杰,姐不是石头人,我懂。你对姐不是玩弄,是真有感情,正因为如此,姐才痛,你知道吗?我很痛,见不到你,我痛,见到了你,我更痛。我爸都这样了,我没办法留下来和你在一起,你理解一下好吗?再说了,你现在需要冷静地理一下情绪,准备明天去马大姐办公室里见她,这是她秘书的电话,我已经打过招呼,明天你自己去见她,她尽管没有在秦县生活过,但她的种是秦县的,这样的人,对家乡有感情。不过,马大姐需要激,你用普通的方式去找她的话,未必她会帮你办事。毕竟你们秦县一届又一届的领导找她太多,她不可能谁的要求都解决。所以,你现在好好想一想,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激她,但是不能让她发怒,知道吗?”司徒兰说得很有感情,而且她的脸上确实有一种在马英杰眼里,一直挥之不去的忧伤。大约这样的忧伤不是马英杰懂的。
是啊,穷人不懂富人的生活。马英杰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语,一对打柴的夫妇,有一天,在家里扯闲话,妻子问丈夫:“你说皇帝打柴会用什么爷子呢?”
丈夫很认真地望着自己的女人说:“傻瓜,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金爷子啦。”
马英杰最初听到这种笑话时,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来他一想才明白这一对夫妻是闲得慌,特别是丈夫,自以为是懂得皇帝的生活,其实皇帝是不打柴的,他什么爷子都不需要用。就如他现在,就如杨微微和小女孩,都不可能明白如此优越的司徒兰怎么会有忧伤一样。
马英杰很有些难过,因此他帮不了司徒兰,因为他对司徒兰只有索取,他想要回报,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年轻,甚至是用自己的朝气感染她,可她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转移到了工作上,转移到了马大姐哪里。
马英杰早就听说马大姐不容易说话,他尽管故意在操武文面前送这样的人情,可他心里清楚,马大姐才不会买操武文的账,而且马大姐谁的账都不买。在秦县纪念馆落成时,马大姐抱着自己父亲的骨灰回到了秦县,当时的县委董事长好心好意去帮她拿骨灰盒,她当场就翻脸,指着县委董事长说:“你有资格帮我拿骨灰盒吗?”当时很多人在场,县委董事长的脸顿时一片卡白,而且汗水直往下落,那是被吓出来的。就在当天,马大姐还大发脾气,指着纪念馆说:“我给了你们如此多的资金,你们就是这样过纪念馆的吗?这些物体,都长毛了,你们难道看不见吗?拿着我的钱,来哄我,你们以为我是傻瓜是吧?下一次,我回来的时候,再看到你们哪一个不好好守着纪念馆,再有半点家具损坏的,我绝不放过你们。”那一次,不仅是县委董事长,所有在纪念馆工作的人员,全吓成汗水直流。这件事虽然过去了有些年头,可这件事一直被秦县的商场提起着,对于马大姐父亲的纪念馆,现在没人敢马虎半点。当然了,马大姐也确实给了秦县很多政策姓的扶持,在这一点上面,她对秦县是有功劳的。
马英杰没有想到的是,明天他要一相人去面对马大姐,而不是由司徒兰引领着去。
马英杰很有点不解地望着司徒兰,他没有问她,而是在目光中流露着自己的用意。
“马英杰,我不能去。女人与女人之间不好说话,而且我不是秦县人,我去了,反而不好。你年轻,激一下她,没问题。我在场的话,你反而不能激她半句,她好面子,你要是泼了她的面子,别说我救不了你,就是天佑哥哥也帮不了你。所以,这一次是对你的直接考验,考验你智慧的同时,也是检验你的胆量问题。去吧,我相信你,会找到对付马大姐的方法。所以,现在,好好休息,想想如何面对她。”司徒兰说完这些话,不等马英杰再说话,径直站了起来,在马英杰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间。
这个夜里,身在帝都城里的马英杰,一点也不平静。他想了许许多多,一时是司徒兰,一时又是马大姐。他怎么睡着的,他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他似乎感觉自己梦到了马大姐,其实马大姐的年龄比他妈妈还大,可她喜欢人家喊她马大姐,他就要去见这样的一位女人,说不紧张绝对是假话,那可是正正规规的皇家血统啊,级别远比司徒兰父亲要高得多。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啊,一想着要独立去见马大姐,马英杰就紧张得浑身冒汗。他骂了自己一句:你个裸日的,有什么好怕的呢?
马大姐的父亲不也是地地道道马家村的农民嘛,而且出口就是一句:裸日的。他最大的特色就是玩迂回曲折,他几乎没有打过多漂亮的大仗,几乎是在背后做着俺护工作,相对于鸿浩集团最有名的军事家而言,马首长算是战场中的失败家,可就因为他总是以牺牲自己获胜的代价,去换取更大的胜利,才他成为了最出色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以及商场中的不倒翁。他是秦县人的骄傲,更是秦县人谈论的八卦对象,关于他的故事在秦县,人尽皆知。当然关于他的笑话,在秦县也是人尽皆知。
马英杰对于这些历史知识和功课早做过准备,在秦县,哪一个将军的故事,马英杰没有研读过呢?再说了,在通往将军村的各条路上,关于这些将军们的介绍,沿路都是,你想不记住都难。这样的气势在秦县营造得特别浓,在进入秦县的通口处,都是关于这样那样的将军像,他们是秦县历史,也是秦县的骄傲和引导,所以秦县与红色旅游路线早就连在了一起,这么多的红色经典,确实值得对外好好宣传了。
对于秦县的这些历史知识,马英杰一点也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怎么样去激马大姐,如何把握这个度和分寸。如果激将法用得不好,别说红色旅游路线的成功,就连他能否在秦县好好呆下去,怕都是一个危险。司徒兰也放话出来了,激怒了马大姐,连朱天佑董事长都帮不了他。可见,马大姐的能量有多大,这可是一个飘红的时代,如何抓住这种红,用好这种红,学透这种红,确确实实是一门大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