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雪祭

段小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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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时代,人族以供奉神族为契约得予神族所佑,生生不息得以流传至今,亦是无法磨灭的信仰存在。

    契约,为天地契约,自开天辟地以来,由女娲主神所立。其因,约束神族的强大的力量,也得以让女娲主神创造的人族有所倚仗。

    玖蓝大陆,人族居住之地。以五城划分,分别为:宫城,商城,角城,徴城和羽城。

    每年的初雪制定为祭祀神族的日子,从契约生效开始无改至今。人族的风雅人士将那日的祭祀美曰其名为:雪祭。

    雪祭,是玖蓝大陆的一等大事,各城五年轮回一次主办权,今年轮回主办的是,大陆的中央之城--宫城。相对往年来说,今年举办的祭祀要来的更加盛大,城中心搭建的祭坛占地颇为宽广,其高度足有三丈高。

    此时的宫城,街道上满是人患,无拥无挤,秩序井然,都是祈愿的人。

    祭坛上已有人立于之上,十余人在这宽广的祭坛上倒显得渺小起来,能立于祭坛上祭拜之人,必是非富则贵。以祭坛为中心数开,各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已开始匍匐在地以示诚心祭拜。

    只是,阴霾的天虽显昏暗,这场雪却是迟迟不来。

    ……

    沈家有女,名:若之。世人皆说,她是个不详之人。出生之时,天地万物皆有异动,天界星河变幻无常,据说大陆的各处出现局部地动,沿海区更是遭遇百年一遇的洪涝,且从那天开始,人族的灾难是接踵而来……

    沈府,清风阁。一座如其美名的别院,院中最具特色的便是绕着院墙种植的黄杆京竹,硫黄中一片青绿色,颇是养眼。尽管此座别院位于府邸的最偏处,却也挡不住它的清雅之风。

    落住之人便是世人避而远之的沈家千金,沈家只得一名千金,沈若之。

    诺大的别院只住有三人,倒是清净。沈若之也喜欢的紧,如若可以,她也想将院中的那两名侍女给撤了,就是各种不便也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鲜少吩咐侍女办事,一般能自己完成的都不会借他人之手,其因,不喜他人触碰,也不喜见到别人对自己恐惧,所以,来清风阁做事的也算是一份闲差。

    从记事以来,她自知自身的议论未曾歇停过,甚至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是他们所说的“不详之人”,尽管父亲多般解释莫去理会,只是父亲有些时日也是会避着自己,这心中也是有些微凉。

    也许是父亲太过忙碌,每次遇见也只匆匆一面未能半句言语交谈吧。她安抚自己说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意的提高了唇角,浅浅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些精神。

    她今日特意上了妆,虽然很淡,却也让其绽放,小脸还带着婴儿肥,脸颊上淡淡的粉红看起来有几分俏皮可爱的味道,随后将一支碧色的玉钗戴上以表妆容完毕。

    她平日里可不是好点妆的人,因为太过繁琐,又不愿侍女靠近。今日,父亲特意嘱咐打理让去参加一年一度的雪祭才上了妆容。

    沈若之站起身来,十三岁的身板看起来有些娇小,穿的绿罗裙修身犹见柳腰的美丽曲线,就是前面未见明显的质感,略平。

    她走步较轻,向来无声,当将双手放在门框处时,便听到了门外的低声细语。

    “大夫人生小姐的时候,整个天象都变了,狂风暴雨的夜里却出现满天星辰,你说怪不怪?”声音压的极低,沈若之倒是听的出来是伺候自己起居的侍女其中一人--怜欣。

    “很怪。”另外一道声音响起,虽然同样压低了声,却听的出其中的嘹亮。

    这道声音未曾听过,又换了新的侍女么?沈若之疑惑中又释然,她又猜想,若她正常说话,必然不失街头上小贩的叫卖声。门外的咬耳声又继续,她放下了手,颇有兴趣的细细去听。

    “据说大夫人刚得喜之时曾到太皇庙去祈福,在那里遇到一个仙人,仙人当时掐指一算,就直接算出夫人有喜的事实,然后仙人给夫人腹中胎儿也卜了一卦,当时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我给忘了。”怜欣挠着脑袋,硬是没想起来。

    “什么话,你再想想。”听故事的另一侍女兴趣十足,拉着她要卦文。

    沈若之在门后偷笑,听故事的人起劲,讲故事的人却不能完整叙述。

    门外音又起:

    “哎呀,反正就是说夫人腹中胎儿,少爷是福千金为祸。是祸自然不能留,然后老爷就不断寻找大陆的神医妙手,得道仙人各种奇人异士回府中给胎儿做性别鉴定,最离奇的是,夫人怀胎至临盆期,性别还是无法准确鉴定,都仍是各种说法,直到夫人生了小姐。”

    “那就是……”声音突然提高,又即刻掐断。

    “小点声。”

    沈若之的眼神有些黯淡下来,听声响也能知道,应该是怜欣阻止了另一名惊呼的侍女。

    “据说老爷当时是哭笑不得,因为太在意仙人的那句话了,谁知小姐出生不到一个时辰便夭折了。老爷和夫人悲痛欲绝,也因仙人的那句话也有所释怀吧,以为是天意。”

    “夭折?小姐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别打断,我还没说完。”怜欣呵斥她一声,又继续说道,“而后,老爷不想夫人太悲伤,命人很快的准备了小姐的丧事,好像前后费了不到两个时辰,最离奇的事情就是小姐要入葬时,夫人听到了棺木内的哭声,让人开了后发现小姐居然活过来了。”

    “所以……”

    “没错,小姐在棺木中复活了。但是过了七日,夫人却病逝了,有人说是鬼差用夫人的命抵了小姐的,也有人说是小姐克死夫人的,反正很多说法。”

    “那老爷会不会因为这个恼恨小姐?”

    “应该是恨的,只是老爷随了夫人的遗愿要好好照顾小姐成人。”

    “还有其他故事吗?我在来这儿之前就听府内的其他丫鬟说,小姐好像有什么勾魂的邪术,专门吃人血。你说被我顶替这个位置的那位姐姐是为什么不来做了,该不会是让小姐吃了吧。”

    “你说的是小珍姐,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了,可能是太害怕了,听总管说她撞见了小姐在练邪术,不过不是吃人血,是动物的血,还吃肉,据说是把动物活活咬死了……”

    “啊!”那名侍女被吓的叫出声来。

    身后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又把坐在门前闲聊的那两名侍女吓了一跳,沈若之径自走出,不去看眼前的侍女们。

    侍女们低着头,按礼数给她行了礼,“小姐好。”

    沈若之走到院中间,看了一片竹林又抬头望天,阴霾笼罩,仿如要塌下来,却不见半片雪花飘落。

    父亲说,等降了雪我再出往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