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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鹤散出法结境修士的威压,人群不自觉为其让道,他亮出一块书有金色“王”字的令牌,守门的披甲将士纷纷行军礼迎他与张子屺入城,这让张子屺对王家的力量有了些许认识。
一进到城内,浓郁的天地灵气便扑面而来,让张子屺有一种回到了山门的错觉。
他有些诧异,闭上双眼展开灵识,感受着凡人无法察觉到的灵力波动。
张子屺发现东都城的天空被无数禁制法阵所覆盖,禁制浩如繁星,且相互连接,环环相扣,构成了一张令所有修士骇然的巨网。
这道防御,就算是宗内去念境老怪齐至,把自己玩到力竭而死也不一定能破开。
白羽鹤很是享受的吸了口气,“中山国有一句俗语:世上有两座城池,一座叫作东都,另一座便是除东都外的所有城池。
我出身小门小派,第一次来到东都的时候在城门口楞了几个时辰,然后整整一个月都没敢抬头。
东都城内不允许御剑飞行,再嚣张的修士在东都这张天网之下,都得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乖乖的和凡人一样行走。”
“据我所知,这里并非是灵渠交汇之地。”张子屺眼中震撼之意更浓。
神剑宗的山门中也有一座守山大阵,不比东都城的小。
但神剑宗坐拥千年底蕴,千百年来经历代弟子的不断努力才将其修建好,而且至今仍在完善。
中山国君篡权建国不过才短短数十年,在其故乡凭空建出这样一座惊天大阵,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
真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一座繁华城池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奴隶征夫的尸骨。
“此阵以一颗能量巨大的天外陨星为阵眼,有一百多名顶尖阵法师轮流维持,每日消耗数万颗灵石,中山君用钱把这里硬生生砸成了天下第一的灵渠泉眼。这等灵气环境下修士修行可谓事半功倍,普通人生活于此也可无病无痛,延年益寿。
西蜀皇族虽早已被灭族,但其支持者在胤京势力依旧深厚。听说中山君每次出行便会遭遇无数暗杀,他在胤京住不安稳呐。他在东都建此大阵,恐怕建国的第一天起,就有迁都之意了。”白羽鹤声音爽朗,无半丝顾忌。
作为超脱凡尘的修士,莫说是议论国事,就算当街辱骂中山君祖宗十八代,也没人敢管,不过应该没有哪个修士脑残到做这种事情。
张子屺点了点头,中山君此举深谋远虑,若是中山国遭遇叛乱或他国进攻而沦陷,东都绝对是最后且最坚固的城池。
可以说,东都能存在多久,中山国便能延续多久。
城门虽然刚刚打开,东都城内的生意却早已经做的火热,各色早点铺子早已人满为患。
白羽鹤领着张子屺来到一家离城门不远的面食小铺,小铺里零星坐着几位客人,也不说话,低头吃着面,享受着清晨的美好宁静。
两人找位置坐下,身穿短衫肩搭毛巾的小二立马笑脸迎来,把他们的桌子一番擦拭:“两位客官,来点啥?”
“两碗素面,多放青菜多放辣油。”白羽鹤说着扔给小二一粒碎银。
小二麻利地接住银子一咬,顿时眉开眼笑,“好嘞!客官您请稍等!”
张子屺瞧见白羽鹤接过小二端来的面后大快朵颐,被辣油辣的接连喝水,便不动声色的在自己的碗上点了点。
面中的辣油皆漂浮起,于他手指下聚集,刹那燃起又瞬的熄灭,化作一缕青烟,青烟袅袅绕指尖,纠缠数息后彻底泯灭。
张子屺问道:“我等法结境修士,虽不如溯元、去念境大能般餐风饮露,但也可辟谷数月不食,依靠周身灵气循环往复而生生不息,白兄又何必执着于物呢?”
白羽鹤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一脸真挚的望着拒食烟火的张子屺,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凡尘之人称修行之道为修仙,对法力高强的修士亦称仙人上仙。唯我等自己清楚,仙之一字过于缥缈,吾辈修行者更喜欢称为修真,道友以为,何谓修真?”
“真乃真人之业位,乃真仙,非是自封标榜,而为空间上界所封。修真,与修仙名异实同罢了。”张子屺自幼熟读道藏,立即是娓娓道来。
白羽鹤笑了,“此乃道经之论,却不是道友你的论述。莫非道经之所说,便是道友所认为吗?”
面对白羽鹤的追问,张子屺云淡风轻,反问道:“白兄怎么看?”
“道友可知《道一经》?”白羽鹤继而问道。
“可是那斥骂庄周不人,不敬老子为宗的狂修李道吾所著的那本?”
张子屺曾在宗门的藏书楼看见《道一经》的手抄本被用来堵鼠洞,也曾问过他师父为何故。
他师父也仅仅是说了一句“篇章疯言疯语,若不是敬他为道家先辈有所功绩,也配称经?”来回答他。
“那书虽极为偏激,甚至忤逆,却能在修真界流传数百年而不轶,自然有他的道理。书中所说修真为借假修真,学道修行,求得真我,去伪存真之论调,倒是挺合我的胃口。”
二人皆是通读道藏之人,张子屺更是将宗门藏书翻遍,白羽鹤与他聊到日上三竿才恋恋不舍地告辞离去,并留下信物让张子屺有事可以去王家找他。
张子屺盯着早已凉掉了的面发呆,他拿起筷子尝试性的吃了一口,倒是比宗门里的吃食味道丰富了点。
修士身体消耗量大,张子屺宗门内倒是顿顿有肉,但都以灵药灵丹烧制,只追求食用的功效,味道实在是......堪比猪食。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望着繁华的街道,络绎不绝的行人车马,感受着繁杂的气机与禁制大网的阵阵威压。
要想在这座庞然大物中孤寻一人,希望渺渺啊。
“看来要在东都耽搁些时日了。”张子屺轻声自语,不知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