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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想象得到,如果不是北辰司,此时那具被海水泡的肿胀腐烂的尸体,就是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卿卿睁大眼眸,神色惊慌。
北辰司眉眼温和,黑眸微眨,俊美的面容上挂着恶趣味的笑,“悄悄告诉你,尸体是我放的。”
“你放的?”她惊得险些跳起来,错愕,“你为什么?”
“疑兵之计。”北辰司毫不隐瞒。“有人嫌你挡了道,想让你悄无声息的‘病死’,我偏要让‘夏卿卿’的尸体浮出水面。”
夏卿卿回过味来,脑袋开始飞快运转。
报纸上说,她是病逝,而北辰司故意弄出一个尸体来混淆视听,那么暗地里要害她的人,必然会露出马脚。
“那具尸体是谁?”她忽的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北辰司耸肩,无所谓道,“买的,谁知道。”
“……”夏卿卿傻眼。
这年头,尸体买卖貌似是非法的啊喂。
“继续看。”北辰司道,抬手将她面向自己的错愕眼眸转向人群之处。
夏卿卿摇头,“不要,我不要看死人。”
她今晚一定会因为看到不该看的,做噩梦的。
“胆小鬼。”北辰司捏了捏她的小脸,唇角一抹笑,格外的邪魅。
“是你让我看死人,我才会吓到的。”夏卿卿眼眶泛红,惊吓的小模样好不可怜。
北辰司挑眉,薄唇噙着的弧度邪佞异常,“既然知道我坏,你怎么还往我怀里钻?”
夏卿卿被噎住。
这男人简直不要脸,要不是他故意用死人吓她,她能往他怀里钻?
“你在骂我。”北辰司言语笃定,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目光与他直视。
夏卿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骂你呢。”
“那就是想我了?”
“额……”夏卿卿想说不是,瞥见他阴晴不定的脸色,顿时没节操的大力点头,“是,我就是在想你。”
北辰司也不戳穿,将她用西装裹住,抱着下车,找了个更适合看戏的角度。
夏卿卿刚要说话,耳畔响起北辰司冷凝的声线,“夏瑾墨到了。”
夏卿卿一愣,眼神不自觉的投过去。
不远处,黑色保时捷上下来一男一女,正是夏瑾墨与温子晴。
夏瑾墨快步过去,“人呢?”
林阳面色异常难看,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夏总,夏小姐她……”
温子晴落后一步,侧身一看,水淋淋的半腐女尸登时撞入眼底,惊呼着往前一步抱住夏瑾墨,声音颤抖,“有死人,瑾墨,我怕。”
死人两字刺激了夏瑾墨,他一把扯开温子晴,快步往里冲。
警察上前阻拦,“不许进来。”
夏瑾墨一眼就看到了带队的警队,“于队。”
于景阳挥挥手,阻拦夏瑾墨的警察立刻退开,“瑾墨,节哀顺便。”说着,将从女尸上找到的遗物递过去。
温子晴眼快,尖叫一声,“这不是卿卿的东西么?难道这女尸就是夏卿卿?!”
她骤然扬高的语调,掩饰住了内心的窃喜。来之前还在想着夏卿卿被撕票,没想到一语成谶。
看到夏卿卿从不离身的物件,夏瑾墨欣长身躯一颤,步伐踉跄着往前,入目所见,是一张被海水泡的半腐烂的脸。
与记忆中夏卿卿那张柔美的笑颜相比,面目全非。“不会的。不,她不是卿卿,不是。”
夏瑾墨语无伦次,整个人被巨大刺激摧毁,只觉得双眼发黑,脚软的站立不住。
站在身后的林阳一步上前搀扶,“夏总,您别太伤心了,夏小姐不会希望看到您这样。”
“瑾墨,卿卿没了,我跟你一样伤心,你要想开一些。”温子晴推开了林阳,玲珑娇躯撑住了他。
林阳不做声的往后退开半步。
夏瑾墨根本没注意这些小动作,黑眸死死盯着女尸,彷如要从中找出证据来,证明夏卿卿依然平安无事的活着。
“于队,我要求跟法医一起解剖。”他咬了口舌尖,稳住心神。
“你认为她不是夏卿卿?”于景阳皱眉。
夏瑾墨肯定点头,“她绝不是卿卿。”
法医魏思平看过去,一针见血道,“一周前夏卿卿病逝,不论这具女尸是否是夏卿卿,夏瑾墨作为嫌疑人之一,没有资格参与解剖。”
于景阳叹了一口气,“魏法医说的不错,瑾墨,你虽然在警队做过一段时间法医,但这一次,你还是先回去等消息。”
“于队,我先把尸体带走了。”魏思平熟练的将女尸装入袋中,公式化道,“尸检报告明天一早我会交到您办公室。最后,还望于队公私分明。”
于景阳点头,“魏法医,麻烦你了。”
夏瑾墨还要再说,就听于景阳道,“夏先生,麻烦你跟我回去做个调查。这位温小姐,还请一起。”
温子晴一下就听出问题来了。“你怀疑我跟瑾墨害了卿卿?于队长,你怀疑错人了吧。”
“只是简单的讯问,如果温小姐有疑问,我可以等流程下来,亲自登门。”于景阳不卑不亢。
“我们跟你走。”夏瑾墨却道。
于景阳松了口气,没再多说。
夏瑾墨与温子晴一道上了于景阳开来的警车,率先一步离开前往警局。
“温子晴的戏差点,不过夏瑾墨演的可以。”北辰司勾唇冷笑,嘲弄点评,“夏家要是没了,至少凭着脸,也能混口饭吃。”
“你想对付我爸妈?”夏卿卿警觉看他。
“你不想?”北辰司扬唇微笑,笑容里的深意让她不寒而栗。
“当然不想。”夏卿卿想也不想的回答,“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爸妈不会害我的,瑾墨他也……”
她从小养在夏家,怎么可能会想看到夏家遭难。何况夏瑾墨的反应不似作伪,刘芸指证夏瑾墨一事,或许另有内情。
“才看了一场戏,你就认定夏瑾墨不是幕后真凶了?”北辰司凝视她的眉眼,她咬唇的小倔强神态刺痛了他的眼。
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含怒质问,“夏卿卿,你对夏瑾墨就这么宽容?是不是非要见到他亲自动手害你,你才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