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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地界,向来都不缺达官贵人,但凡杵在京都里,若是命不好时,出门的时候不是撞上皇亲国戚,便是高官贵人。也正因身处京都但凡一个不慎总会撞上些你开罪都开罪不得的人,故而这京都要说,也是危机重重的地儿。
皇亲国戚姑且不论,单凭那些个达官贵人便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招惹的,而这些个达官贵人家中,劣性的纨绔子弟更是比比皆是。也正因如此,若你家中并无当权朝贵,或者家道内同朝中的官员没有半分往来,那么在京都这样的地界里,还是处处小心方是至上。
一个左右不得开罪的地方,如若得罪了人,性命可是很可能就此保不住的。
有钱有权之人向来都不屑于普通百姓的性命,此等几乎已是人世的常态,大多数的权利之辈多是如此。只是如此之人京都虽是很多,可世道人性多是不同,却也不是所有的达官贵人权柄之辈皆是如此。
至少今日慕容华介绍于白泽远认识的这位当权贵人,便不是这等脾性之人。
自打回了京都,得知京都这两年突然横生的经商商行幕后的老板便是那日盟主府上构陷展悠然与离上殇的公子爷后,白泽远的心思便几乎全部落在商行之上。日夜的监审,处处留神此处,誓从公子爷这处寻出错漏以便探清此人真实身份。
在意可疑之人,自得处处多费心思,白泽远如此在意京商商行,若是搁在平素慕容华定会因其缘故也对京商商行幕后的老板多费心思。毕竟此人可是白泽远在意动疑之人,朋友之思,但凡知己所意之事,终得尽心相帮。
对于旁人,慕容华是否也是如此,白泽远不知。不过于他而言,这位奢华的贵公子却一贯皆是如此。一贯皆是如此,怎奈近来却也不知怎的,于他所托之事慕容华竟是破天荒的未如之前那般处处上心落身,反而不知在忙着其他何等要事。
人的这一生,向来都不是单为一个人活着,更何况慕容华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他手头有着自己的麻烦事,需费心于己私而无心多替自己留神京商商行,要白泽远来说倒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
忙己之事而无心他帮,对于一个人来说,这种事很正常。毕竟他人之忙可帮可不帮,不过自己私事却是必然不可忘的。
所以慕容华这段时日无心替自己留神京商商行以及他幕后的公子爷,这事白泽远可以理解。理解之事,自是因明故而可以理解,只是慕容华无心相帮之事白泽远虽觉他是因己又是急忙,而无心相帮,不过事实却也不是事事都是如他所猜所想。至少在慕容华无暇相帮的这段时日,白泽远所猜的慕容忙己之事的事,与他事实所行有些明显的相差。这
慕容华这段时日的确很忙,只不过他所忙之事并非什么要紧的麻烦事,而是忙着招待一个人。
无心帮自己留神京商商行也就罢了,在白泽远忙心于京商商行的一举一动时,慕容华竟还冒出来捣乱。
瞧着身侧那折扇轻摇一脸笑色慢慢的贵奢公子,叫他遣人急急请来的白泽远如今这眉目间皆是蹙的。犹见慕容华府中的管事匆匆急急上六扇府请他速速过府,那一副焦忙匆急的样子,害得白泽远还当慕容华摊了麻烦的大事,急需他前去帮忙。
因心中起了几分担心,以至于白泽远弃了对京商商行的监视,匆匆赶去慕容华府中。谁知等得他赶至慕容华的府中时,那位奢贵的公子爷竟是安然无恙。全无半分受难之态,反而神笑盈盈心情极好的样子。
并无大事,却如此匆匆传人去唤自己,以至于搅了他的要紧之事,如若慕容华此处给不了白泽远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这一份兄弟情白泽远觉着他有必要好好重新审量了。
眼下心中微起的几分不满,瞧着跟前这位衣冠华奢的公子爷,待得瞧见他笑笑迎上,白泽远这才半饧了眸眼看着他,说道:“不知慕容兄匆匆让府中管事请白某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如果有要紧的大事,那么这一份不爽他到也不是不能压入心中,可若是没什么大事,害他白费了功夫。
那么慕容华这儿,白泽远就得请他好好解释解释了。
白泽远的脾性,要慕容华来说他也是明的,原是心情极好请他过府,谁知这人是到了,不过瞧着面色看去貌似自家这位白兄的心情不甚大好。如此压下的眸色,让慕容华心内下意识“咯”了一下,后知后觉记得白泽远如今正对京商商行分外起性的他,一想到自己这番突请怕是坏了白泽远要事的慕容华,此刻心中顿起几分不得说的不安。
心下的不安,那是因得白泽远心情不善而起的不安。
只不过白泽远之性他虽记起,不过人既已请来此处,便是这会子再将其送回去怕是也消不得白泽远眸中的不悦。横竖他今日请得白泽远过来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既是如此,慕容华也就暂且默了白泽远眸色当中的那份不满。
未直应白泽远眸眼当中的不满,而是摇着折扇近了身,等得白泽远的询落了声后,慕容华这才收起折扇笑着说道:“白兄平素要事极多,又身系六扇府各大要事,若是在下没什么要紧的大事,怎敢差人去请白兄呢。”
他若没有大事,的确不会随便请人搅了白泽远的忙,也是因得慕容华这番笑道,白泽远的眸色这才稍稍缓了几分。不在似方才瞧着那般沉隐,而是稍了几分舒缓,白泽远回道:“那敢问慕容公子今日请白兄前来,所为乃是何等要事?”
笑了一下,慕容华道:“在下请白兄过来,是想介绍一人给白兄认识。”
慕容华差人请他过来究竟为了何事,白泽远不是没在心底做过多方设想,只是心内所猜可能虽是极多,却怎么都想不到他让自己过来竟仅为介绍一人给自己认识。就为了介绍一个人,便让人搅了自己眼下的事忙。
慕容华这话,使得白泽远的眸色又现了几分隐暗。隐隐下的暗,眸内藏了些许的不悦,只不过这一回的不悦倒也没明切表现出来。未彻底彰显,而是默着声瞧着慕容华看了片许,等得这一份审过了目后,白泽远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慕容兄今日打算介绍之人,乃是何人?”
突然叫他过来,还不是为了要紧的大事,只不过想跟他介绍一个人。慕容华如此兴急匆匆要介绍于他认识的人,断然不会是个普通之人。
身份不见普通,又能使得慕容华这般兴趣浓浓,对于慕容华所要介绍的这个人,一番细索之下白泽远的兴趣也跟着起了。此人之身份,断非普通身份,直觉是这般告知白泽远的,也是因得白泽远这番落问,慕容华那处笑着说道:“白兄莫急,一会白兄就知了。”
如此神秘,竟还不肯率告语,便是冲了慕容华这一份神秘,对于他所要介绍的那个人,白泽远心底的奇更甚了。
神秘之人,纵是如下手头尚有要事,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清了此人身份方才不枉此行。就是从了这一句“人来了都来了”,白泽远也就没急了先走,而是依了慕容华的请暂且先在府中坐等。而他所要介绍交识的那个神秘人也未叫他们等上太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人便匆匆赶至。
人方到了堂外,笑声就已从堂外传来,也不知是否因慕容华事先叮嘱过,来者并非外客,便是上了府中也可如同自家一般,外头家丁无需特别进来传报,这位来客可以随意进出慕容府。还是因此人身份极尊极贵,就算进了慕容华的府邸也可随意命使府中家丁,可让这慕容府的家丁听从他的命意,不先入府向慕容华通禀他已过府,进府赴邀。
真实缘由究竟如何,若是这来客不明说,怕是谁也不知这里头的因根,不过慕容华府内的家丁并未事先入内通禀此人已至,让主人家亲自去迎,却是真的。
如此全然不将自己当外人的客人,如非同慕容华已是交熟极密,那就是此人的身份。
非重且尊。
来者身份,一开始白泽远便已心道多猜,如今见得府中家丁竟是无人先入禀报,而这来客已是堂而皇之如主一般自行入了府上了堂。在听得那自堂外传至的爽朗笑声,白泽远心内的奇。
那一刻更甚了。
甚起的浓疑,对于这来者的身份更是思猜多多,也因这一份直接上溢心头的猜,再见得慕容华听了那传入堂中爽朗的笑,且道言一句“看来今日在下要介绍于白兄结识的那位友人已如邀而至”后,白泽远便见着慕容华带笑起身,随后上迎至了堂口。
人亲迎,必是因此人真叫慕容华觉着可以深交,慕容华才会如此真心上迎。也是瞧着一切,过目一切,在见得一人自堂外行入,且慕容华已是上行笑言迎待,白泽远这才随后起了身,相迎而去,去正面瞧瞧来者之人究竟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