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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贼。
这两个字可就真有趣了。
因着春杏口中这两个字,白泽远那处的眸瞳彻底眯饧,而史大官人那处已是气得气都快喘不上来。连着喘了几口气,抬手指着春杏,史大官人道:“你这丫头给我闭嘴,在胡说信不信我叫人赶你出去。”
威胁的话,**杏更是害怕,也是史大官人这威胁的话,换得白泽远冷冷一声“史大官人若是再说,白某会先用自己的法子请史大官人闭嘴”。杀冷的话,杀机顷游,直逼得史大官人不敢开口白泽远这才问道。
“淫贼,这淫贼是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不全招了,恐怕这位白衣官侠不会轻扰了自己。虽说老爷威胁,可她也只是个不过十余岁的丫头,实在不敢在白泽远跟前故弄玄虚,当下魂早吓了一半的春杏一五一十说道。
“回白大人的话,这淫贼是大概半个月前的事了,大概半个月前,一日小姐早上醒来发现枕边多了一支梅花,那梅花下贼子还留了一封书信,说是贼子瞧上了小姐,已经特选了时候,要来,要来劫走小姐。”
淫贼瞧上史小姐之事,如今由史小姐的贴身婢女说出,此事自非他人胡口杜撰。史大官人先前怒道白泽远胡说,此刻春杏这话出后他却没顺势冷眼再瞥,而是续着说道。
“言道你家小姐叫淫贼瞧上,此乃事关女子清誉之事,若非真而是你这丫头随口胡说,到时可就不是十记杀威棒的事了。”
春杏急忙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春杏断然不敢胡说,那淫贼留下的书信后来老爷收走了,老爷他是知的。”
这话落后白泽远这才斜了眸眼瞥上一记,而后道:“如此看来,史大官人是知的,那后来呢?书信上既说那贼子瞧上你家小姐,不知他打算何时来请你家小姐。”
这话询,春杏也不知当不当实话实说,又是一番“支吾”后,叫白泽远再次笑冷追询,春杏这才回道:“那贼子说了,昨晚会来。”
“呵”了一声讽,白泽远道:“昨晚?那敢问你家小姐现在何处。”
咬紧了唇,春杏道:“在府中。”
白泽远道:“淫贼昨夜当来请你家小姐,可你家小姐这会子却还在府中,我家小离自昨夜起就没了踪迹,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春杏姑娘,你不觉着这两件事忽的一瞧,甚是凑巧吗?本当你家小姐没了踪迹,如今却换成我家小离,这里头的因由,不知春杏姑娘知还是不知?”
知与不知,只有她自个一人知晓。
不过就白泽远这突然变换的笑调,便是想装了自己不知,只怕如今也不敢佯装不知了。不再是素来总能看到的淡薄客套,而是挂了几分审下的戾笑。戾中带思,思中带邪,邪中竟还有几分笑颜下的莞尔,如此的白泽远。
谁也没有见过。
便是展悠然,那只有那日虚渺山庄最高处上,曾见过一次。
没有任何先预,就这样勾挑了笑,蹲下身,看着自打跪在那儿就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他们眸眼的春杏。下蹲静看片许,白泽远这才轻声说道。
“世上本无凑巧,有人故意了,也就凑巧了。你家小姐如今无事,小离却不知身在何处。春杏姑娘,莫非是你故下的心思,玩的狸猫换太子?”
白泽远这话显然在怀疑离上殇失踪一事与春杏有关,如此大的罪责,春杏哪敢承下,当即吓得身子都抖了,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整个人直接伏在地上,春杏道:“大人明鉴,大人明鉴,这件事同春杏没有干系,春杏断不敢做这种事。”
白泽远道:“与你无关?那请问同谁有关?”
春杏道:“春杏不知道,春杏什么都不知道,昨日午时后突然来了几个老妈子,说是奉老爷的吩咐要我等伺候小姐上别院暂歇。还说那淫贼的事老爷已经想好法子,绝不会叫小姐落在淫贼手上。老妈子们说这是老爷的吩咐,我等也就没在多问,照了吩咐伺候小姐去了别院,至于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不过伺候人的丫头,哪能事事样样都知道。
不过春杏说出这些,对于白泽远来说已是够了。没再续着说下去,而是起了身,随后看着史大官人,白泽远道:“史大官人,您能解释一下吗?”
重重“哼”了一声,史大官人道:“解释什么?荒谬,实在荒谬,白大人,史某人敬你的展大侠的好友,处处对你礼让三分。可要是白大人你在继续无理,我也只能报官了。”
白泽远是官,史大官人竟然还要报官,这话可叫人乐的,当下问天接了话说道:“史大官人要报官吗?这感情好啊,正好白大人就是官,您顺道报吧。”
窟主如今身在何处,是个怎样情况还什么都不知呢,问天倒好,这当口竟还有时间闹这样的趣,当下白泽远那儿的冷眼当是少不了的。横了一眼,示意他再胡言就不对他客气,白泽远这才看着史大官人说道。
“报官吗?既然史大官人想要报官,白某奉陪到底。不过在史大官人报官之前,有件事白某还是得询清的。”
笑了一下,白泽远再次说道:“进来吧。”
第一次让人“进来”,问天请了春杏一并入内,如今再次让人“进来”,众人的视线忍不得朝着门处望去。视线望,下刻有人行入,这一回入内的是问地,而与他一道进来的,还有个小姑娘。
问地不同问天,可不是个嬉皮笑脸的主,沉沉的一张脸若是不开口,光是一瞧免不得叫人心颤。叫问地携着带入正堂,也是一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不似问天那般推着姑娘入内,问地仅是冷冷盯着那个姑娘,直看得姑娘浑身颤着寒,面色白苍。
颤着身入了正堂,直到行至正堂内,那小早已承受不了的小姑娘腿一软直接跌跪堂下。
柔柔姑娘家,半分无怜意,直至这个小姑娘跪跌在正堂之上,问地这才将视线从小姑娘身上落移到白泽远那处,敬恭说道:“白大人,人带来了。”
点了头,看着那个姑娘,视线断凛审看瞧着,连着瞧了片许后,白泽远这才说道:“问地,说说看你带这姑娘进来,为了何事?”
问地道:“属下带这姑娘进来无非是想向史大官人讨个说法。”
白泽远道:“怎样的说道?”
抬起头,冷冷的眸射向史大官人,问地一字一句询道:“敢问史大官人,我家小姐现在何处?”
离上殇究竟身在何处,问地要史大官人给个说法,面对着问地这番冷下的质询,史大官人那儿笑冷回道:“荒谬,荒天下之大谬,你家小姐虽是史某人的客宾。可她自己有胳膊有脚,想上哪儿想去哪儿,难不成还会特地来与史某人说不成。你家小姐去哪,你这当家仆的不知如今却反来询史某人,实在荒谬。”
这随身伺候在离上殇身侧的明明是他这护卫家仆,他不知小姐身去何处反倒来询自己,对于问道的质询,史大官人甚感可笑。
可笑之语,必是言出讽刺,只是史大官人的刺讽可不能叫问地收了声。反因他的话眸色更是沉阴诸多,沉沉的阴眸,杀气早已渗溢,若非白泽远看着,若非堂上还有他人,只怕问地早就先出手卸下史大官人一只胳膊再慢慢问询离上殇的下落。
全因白泽远才压下心中邪魔的凶性,压阴眼眸看着史大官人,问地说道:“我家小姐离开史府虽无需向史大官人通报,不过小姐的失踪却是因赴史府的邀,史大官人觉着不该给我等一个说法吗?”
问地这话,显然话里另有他意,当下赛华扁那处也是警了。紧蹙着眉心,赛华扁道:“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离姑娘是赴史府的邀才失踪的。”
对于离上殇,赛华扁也是关切,闻得他这关切的话,问地下意识朝着白泽远看去,在得白泽远应可确定可以如实告知后,问地这才说道。
“昨日午休过后,史府的丫头上小姐屋中,说她家小姐有请。因她家小姐常年居于深宅不知外头趣事,所以想邀小姐上她家小姐闺房坐坐,顺带聊天。小姐当时听后立马就应了,没等一会儿就前去史小姐闺处赴邀。因史小姐是个女儿家,所以小姐当时就没让我跟着一道去,谁知小姐去后竟然失踪,到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而当时替史小姐去请小姐的正是这个丫头。”
字字句句直指那个丫头,也将离上殇失踪前的事一五一十让众人清知。问地的话,让人越听面色越是压沉,直到问地的话说完,展悠然这才说道。
“江湖贼子事先有言,说昨夜会过史府,昨日午时之后史小姐就已离了闺房去了别院,为何午休之后有人以史小姐之名邀离姑娘上闺房之中约谈。史兄,这里头究竟何意?”
午时之后史小姐就不在闺中,偏生午休之后竟邀离上殇上她闺中小住。那日淫贼事先已到会上史府请走史小姐,那日史小姐离闺而离上殇受邀上了闺房,那日离上殇就这样无端无影的消失了。
这里头的可能如何不叫人多心,思颤。
其中的可能,让人思而心慌,面对着展悠然的询问,史大官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紧紧握拽的手,像是在克忍着什么,就那般克忍片许后,史大官人瞪眼看着那个丫鬟,说道。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