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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同赛华扁相距十来步的距离,这不懂如何离开梅石阵的离窟主自得跟着别人方可顺利摆脱囧境。走在前头,时不时斜眼瞥瞧身后随行的离上殇,赛华扁扬声问道:“不知名姑娘,不是说要回凛梅苑休憩吗?跟我后头作甚。”
双手仍旧枕在后脑勺,离上殇仰着头看着天上落飘的红梅,漫不经心道:“我是打算回凛梅苑啊。”
赛华扁道:“既然要回凛梅苑,姑娘是不是走错道了?”
离上殇道:“路在脚下,走多了就是路,哪有什么错不错道的,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老话算命郎神医没听过吗?”
离上殇说的这话赛华扁还真是头一遭听说,对于这奇怪又叫人看不清明的女子,赛华扁的兴致空前高昂,停下脚步顿了步伐,回头看向离上殇,半晌后赛华扁方才笑着说道:“世上本无路,走多了便有路,姑娘这话没错,只不过这路也不是人人都能走得出的。要创路总得先知道才是,若不然走得再多也是惘然,就如姑娘一般。”
离上殇叫梅石阵困在里头,赛华扁哪瞧不出来,此时看似优哉游哉跟在自己身后,实则还不是想借了自己离开梅石阵。
离上殇这心里头打的小心思,倒是人见人明,横竖她也没想过要掩盖此事,既然赛华扁捅破,她也就“哼哼”着承认了。
翻眼一吊,还是一副漫不经心样,迈着平稳的步伐继续走着,待人行到赛华扁身后约莫还剩三四步处,离上殇才说道:“我就是迷路了,你能把我咋地?就想跟你身后离开这,你又能咋地?看不顺眼的话你大可把我甩了啊。不过想甩了我,就凭你这跳大神的可没这本事,就算你真有本事甩了我,你真觉得我没法子离开这?”
双手枕头,瞥视斜审,离上殇这乐笑说出的话可是痞意十足。痞里痞气实在不像女子该有的模样,听着离上殇这明显抬杠的话,赛华扁倒是奇着没再心生不悦,而是看着她上下一番审扫,赛华扁说道:“你这姑娘口气倒不小,叫梅石阵困住还有法子离开,你倒说说看你能有什么法子离开?”
“哼”了一声笑,离上殇说道:“不就是一把火的事,能难到哪去?凭这梅石阵有多难破,说穿了就是些树,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不怕火的木制品。只要一把火下去,管他梅石还是梅林,通通白搭。”
一把火能搞定的事对于离上殇来说那都不算事,说得那叫一个嚣张,离上殇这番话叫赛华扁直接诧了愣。愕了半晌,赛华扁才说道:“你想放火烧了梅石阵?”
离上殇道:“我倒是想啊,可是不行啊,这把火我要是真放了,那百姓的公仆白大人保准骂死我。他那脾气你们是不知道的,不管平素看起来有多寡淡多尔雅,一旦火点起来就跟炮仗似的能马上飞天给你看,为了这区区一片梅树林让他骂死,我可不干。”
这火要是点了,他们也就别在虚缈山庄呆了,连着庄子都不能呆,更别提弄清燕归南留下的那话究竟何意。
白泽远的底线离上殇是绝不会去触的,听了离上殇这话,赛华扁说道:“你这不知名的姑娘好像很了解白兄啊。”
笑得仰头抬颌,离上殇道:“不是我吹,普天之下就我最了解他。”
赛华扁道:“普天之下就数你最了解白兄?哈,你这连名都不能叫人知的姑娘口气真不小呢。”
不悦斜饧着眼,离上殇道:“你不信?”
赛华扁道:“也不能说信或者不信,只是白兄是谁?且不说这天下第一神捕的威名,便是单冲他乃紫台仙人最得意的弟子,江湖上就无人不卖他三分薄面。白兄侠名威广,想与之结交的江湖人士数不数胜,虽他也从不拒与他人结交,知己也算江湖满天下,可整个江湖放眼看去胆敢说了解白兄的,还真寻不出一人。莫说寻常交识之友了,便是展兄,便是紫台仙人怕也夸不下这么大的海口。”
白泽远这人,温寡到叫人看不清,连那自小传授他武学的师父以及因为两位师父的关系早已相识许久的展悠然都不敢夸下海口说了解这人,更何况旁人。离上殇此番话,落在赛华扁耳中就是狂语,笑着道出那番话,离上殇偏头问道。
“展盟主同白大人很熟吗?他很了解白泽远吗?”
赛华扁道:“这话该从何处说起?若说熟,也是熟,若说不熟,倒也算不得熟。”
好好一番话,硬叫他说得难解难明,离上殇的眉心都蹙了。脸上露显了嫌,离上殇道:“有话好好说,拐着弯可算不得厚道人。”
“哈哈”笑了几声,赛华扁道:“这无上道人和紫台仙人的恩怨可是几十年的,两位前辈对于彼此那也是知根知底。这两位老前辈本就如此,姑娘觉着他们倾力教导出的好徒儿,能逊了自家师傅?”
赛华扁这话倒是明的,当下离上殇已是滴溜转了眸眼,眼珠子邪着溜了转,离上殇笑然说道:“这么说来,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了,如此还真可能传承了上辈的知根知底呢。呐,跳大神的,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趣啊,反正这会子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说来听听,如何?”
兴致既起,当然得解了心内好奇方才舒坦,溜着晶亮的眸儿,离上殇的笑中渗带坏意。她是真对展悠然起了兴趣,怎奈赛华扁那处明显不打算称了她的心思。看着离上殇,赛华扁道:“你这不知名姑娘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没瞧见我正忙着吗?哪来的闲了。”
顺了他的话朝着褡裢袋瞥了一眼,离上殇道:“不就是寒诛草嘛!有什么可稀罕的,你要是想要,改明儿我送你一麻袋得了。”
“哈”了一声笑,赛华扁道:“一麻袋,你这姑娘的口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狂啊,得了得了,横竖你也不知寒诛草的精贵,这一麻袋我也不与你杠了。寒诛草我是得寻的,至于展兄和白兄的事,姑娘这愿我是没法如的。人家两家师徒的事,我这外人哪能知啊,姑娘与白兄这般亲熟,询他可比询我清呢。他两间的事,我是真不清的,不过有一件事倒可同姑娘你说。”
展悠然的事去问白泽远,要不是明知白泽远里的馅早就不是原装的,离上殇哪会在赛华扁身上浪费时间。极是嫌的弃了一眼,却在听得赛华扁最后那句话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扬勾起唇,原本极是俊秀的一张脸不知是否因这突然勾起的笑平白添了一丝沉意。沉沉的阴,微透几分怪。看着赛华扁唇角上的怪笑,离上殇心正感奇怪时,却闻得赛华扁这般说道。
“展兄和白兄的事,我是不清的,不过有一件事倒可同姑娘说。白兄于展兄而言,可是很特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