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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胜负
天道武道馆。
今天步思晴的运气很不错，她乘坐出租车赶向天道武道馆，并趁着场面混乱的时候，就这么溜了进去。
否则的话，想来以她这幅奇奇怪怪的装扮，门卫是绝对不会放人的。
本来步思晴还以为，要找到钟阳比武的场地很困难，但实际她发现自己错了，一路走来，几乎九成九以上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当然，武馆成员的情报十分简陋，他们隐隐只能猜测出，百里山师傅要和人比武，至于那比武的人是谁？似乎是个年轻的小子，叫什么名字的话，就非常模糊了，更别说详细情报了。
隐隐追寻着这些情报，步思晴很顺利地找到了一处场地，这里应该是比武会场的外围地带，那大门已经被紧紧锁上，而里面几乎没有动静传来。
这里的人很多，多到了黑压压一片，将整个外围的场地都挤满了。几乎武馆内将近一半以上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不仅有学员，也有教练，职员等等。
也正是因为混乱，步思晴才很好的混迹在人群之中，并未有人发现她的身份。不过她的打扮也的确严实，围巾，鸭舌帽、墨镜，将整个面部遮掩的严严实实。
“喂，你们知道吧，那个人可是百里山师傅啊！”
“百里山师傅，在本市之中，是真正的第一人，绝对没有第二个武师可以比肩的，这数年以来，本地哪里有人敢去挑衅他啊！”
“这次和他比武的人，我虽然不知道详细情报，但这个人想来是死定了。”
“那还能有假！百里山师傅的实力搁在这，本市之中无论谁来，都是必死无疑的，更何况我听说比武的人，还是个很年轻的小子，似乎连二十岁都不到。”
“百里山师傅出手狠辣，也不知道那小子出来的时候，还能不能有命在。”
“哎，即便是有命在，估计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步思晴所能听到的声音，完全的一致，没有哪怕一个人认为钟阳可以赢这场比武。所以她的心中便更显得难受。
这个女孩双拳紧紧握住，不住的用自己所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钟阳，你是不会输的，如果……你输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钟阳所用的那句“善意的谎言”，让她陷的更是不可自拔。或许这在爱情上，本就是最“凌厉”的杀招吧！
……
局面的变化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及，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开了眼界。这次比武，和钟阳对阵三门的比武是完全不同的。
往往那些比武，都是双方找准对手的破绽，然后一气呵成，结束比武，获得胜利。
但这场比武，一直都在僵持着，打斗的两人，完全找不准对方的明显破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比武。
比武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分钟，这是很让人惊讶的时长，因为在双方实力相差明显的情况下，战局通常会在三十秒内结束，而即便双方实力相当，你来我往，通常也不会超过二三分钟的时长。
越是强大的级别，或许胜负越是更迅速，因为他们实力强横，但身体却相对脆弱，只要被对方命中一下，胜负就会在顷刻揭晓。
像姜采文和成元浩的比武，同样不到三十秒结束，而这并不能说姜采文胜过成元浩许多，只能说这种级别，本就不可能持续太久的时常。
毕竟，现代武术，和武侠小说是决然不同的。
百里山此时的身体动如猫，行如虎，脚下步法参考北斗七星演变而来，占据稳稳的上风，将钟阳压制住。
而钟阳依然施展出虎形拳，边攻边防，虽然被压制，但也并非不能给对方造成威胁。
如此局面，又持续了超过四分钟，那么胜负即便在下一秒分出，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很不妙啊！”白龙看着地上失血昏迷的习万，又看了看场上的局势，轻叹一声。
“不妙？”方族长疑惑，“白龙，你是指哪里不妙！”
“当然是场上。”白龙道，“功夫越是精深，破绽便越是小，如今场上的两人，均到达了这般的层次，想要找准对方破绽，一举击败对方，难如登天。所以，局面已经彻底形成了僵持战。”
“钟阳会输掉吗？”方族长问道，“这也难怪，他的拳法看上去，倒是没有对方的拳法精妙啊！”
“这倒不是钟阳的虎形拳不如七星拳，只是他的根基逊色于对方罢了。毕竟这天下没有最强的武术，只有最强的武师。”白龙苦笑道，“如今钟阳受伤比对方严重，而这种局面，双方又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谁先露出疲倦姿态，谁就会被瞬息抓住破绽，被直接格杀。”
如此战局，并非说双方都游刃有余，而是双方都竭尽全力，只要稍微松懈，就会输掉。可想而知，受伤更加严重的钟阳，压力有多么庞大。
这时候，钟阳竟然开口说话了，“百里山，我之所以将你的那名狗奴才打断手脚，丢在会场上，便是留下证据罢了。”
百里山无暇分心，说实话他很佩服钟阳，在如此情况，都敢分心说话。
“人证物证皆在，七年前你暗算黄修为的那次事情，今天便会彻底揭晓，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钟阳继续开口。
这些话，绝对不是戏言。
百里山眼神冰寒，但手上动作依然无懈可击，达到他的级别，又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而导致疏忽。
只不过钟阳说的话，真的十分致命，他很难想象，这个看上去不足二十岁的小子，能识破他的阴谋。
局面又是一分钟过去，双方的伤势更加严重一分，此时钟阳看上去凄惨无比，上身便于行动的功夫服，都破成一条条的，时不时有血迹参透出来。
这种伤势，很多人觉得，他不失血过多直接晕厥，都已经是万幸了。
而百里山也好不到哪儿去，打斗到现在，他受伤也有十几处之多，伤口遍布全身，只是形象比起钟阳来说，还是好上不少罢了。
两人都显得很疲倦，这种局面，本应该在下一秒就决出胜负，可是局面却一直在僵持之中。
很多人露出钦佩之色，这两个人，意志力真是可怕到了极点，尤其是那名年龄不足二十的钟阳。
百里山眼神露出倦意，动作随之一滞，钟阳上前，右手捏成爪状，朝着他左手一推、一拉，顿时骨头传来清脆的响声，这只手臂想来是废掉了。
吃痛之下，百里山瞬间就落入了败势之中，虽然他还想竭力反抗，但又怎么可能挡得住进攻猛烈的钟阳，几乎两三秒时间，他双手双脚被钟阳废掉，整个人趴在地上，随后气海也被钟阳用指尖给刺穿。
钟阳看着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百里山，眉头紧锁，“就这样的水准，也算是市内第一？”
他看上去虽然狼狈，甚至快要死掉一般，但钟阳非常清楚，这种局面自己再坚持1分钟以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状态比他更好的百里山，再坚持2分钟，理应也没有问题。
可是痛疼和精神折磨，让百里山现在就露出了致命破绽。
实力到了他们这等级别，一丝破绽是致命的，百里山会输掉，也成了理所当然。
钟阳轻声道，“百里山，这些年来，你被称之为市内第一，或许威名是有了，可是每逢大战，你都想方设法用阴谋诡计来战胜对手，哪怕实力比你弱许多也是这般。或许你武勇依然不错，可毅力早已不复当年，输在我的手中，压根就不冤。
钟阳并不敢肯定，是自己定的标准太高，还是百里山的标准过低，但无论如何，百里山的实力，没有让他感到惊讶，反而十分失望。
一分钟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不，他们之间的僵持战时间，本不应该拉到一分钟，或许在十秒以下才更加贴切，如果是5秒、3秒、甚至1秒，才真正算是钟阳认可的局面。
所以钟阳才如此失望。
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下，浑身是血的钟阳走到擂台下，找到白龙的位置，道，“有一件事，我希望白龙先生能够帮忙。”
“但讲无妨。”白龙连忙道。
“在七年之前，百里山曾和黄修为师傅比过一场，那次比武黄修为师傅输掉了，其实百里山在比武之前，暗算了黄修为师傅。”钟阳一字一句道，“就和暗算我一模一样的流程。”
“哦……”白龙眼中冒出凌厉的光芒。
黄修为，虽不算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但为人正直，在本市之中名誉极广，不知有多少武师对其钦佩不已。
钟阳道，“人证，便是这个被我打晕的人。而物证嘛，现在依然在休息室内，那里面的迷香恐怕还未消散，而食物、零嘴、茶水均也下了一些药物。”
“他们在比武的时间中，并未收拾？”白龙诧异道。
“我相信是没有的，百里山在这些是上，也不得不小心。”钟阳随意道，“所以，他理应只安排了一个亲信去办罢了，如今这个人被我打晕了，也不可能做善后工作了。”
钟阳说话声音不小，再加上场内也无人喧闹，其实不止是白龙，更有不少的人听到了这些话。
当年，在座不少人受过黄修为师傅的恩惠，隐隐将他当成了老师来看待，此时听到有冤情，哪里能够忍得住。
人证暂且不提，单单物证，只要查证一下，就能得出事实。甚至于，在场也有不少擅长内家气功的武师，只要用气功探查一番，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就能知晓了。
这次的比武已经结束，但绝大多数人并未离席，反而开始调查起了这件事。
白龙看向钟阳，“钟阳，你的状况怎么样？”
“大多数是外伤，但如果不尽快治疗，恐怕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钟阳皱了皱眉，“我就不参与这次事件了，必须要尽快赶到医院去。”
方恬然也急急忙忙小跑过来，惊道，“钟阳，你还好吧！”
的确在她眼中，觉得钟阳下一秒会挂掉也不一定。
“毕竟是硬仗，受外伤是在所难免的。”钟阳勉强笑了笑，“方恬然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干脆就把我送到医院去吧，在这里我并不认识别的熟人啊！”
“你还有闲心给我耍贫嘴！”方恬然瘪了瘪嘴，赶紧扶住钟阳，“既然如此，我们这就走吧，我让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虽然说她搀扶了钟阳，但实际上钟阳的状态还没那么差，行走是能够做得到的，最多只是外伤看上去惊人罢了。
虽然钟阳这位主角离开了，但事件并未曾结束，那些去休息室查证的武师，一个个面色含怒，若是查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昏迷过去的习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