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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一抹朱红的身影带着无与伦比的热情纠缠不休,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柔情,灿若繁星星辰的眸子温柔得几乎将她吞噬进去。
明知不应,却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既害怕又期待的窝入他的怀中。缠绵的吻星星点点落在她的唇鼻之间,热切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气憋醒的时候,天色已是蒙蒙亮了。霍天心这才发现自己整个儿埋进了被子里,身上被捂出一身汗。
梦中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即便身边无人,依然是羞得不敢抬头,更不好意思换绿衣替她更衣。
悄悄寻了一身衣裳换上,透过窗外的微亮,不期然看见泛着粉红色的肌肤,忽然一阵后怕。
仅仅是闻了一下那药,就有这样的效果,若是不慎服用……
难怪以霍平和素馨的自制力,都无法抵抗。
这味药,着实是太过歹毒。
左右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起来看书。绿衣进房间的时候,便看到她披散着长发靠在窗边,一身月白的纱裙衬得小脸儿清丽恬静,清晨的阳光自窗外洒入,落在她身上,渡上一层薄薄的金。
晃眼之间,如看到出尘仙子,沉静婉约。绿衣看得痴了,感叹道:“小姐,您真美!”
霍天心微微转首,嫣然一笑,顺手合上书本,“你莫不是睡懵了吧,我方才起床,还未洗漱,一身凌乱,如何谈得上美字?”
踩着鞋子下床,随手将书本放在一旁,拿起外衫披上。两只羊脂玉的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忽上忽下,与白皙的手腕相映成辉,叫人不忍挪开目光。
绿衣第一次发现,原来面容还稍显稚嫩的小姐,已有了韵味的风情。
这样的想法未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霍天心俏脸一红,不由得想到梦中的纠缠,暗骂自己不争气,顺带也把嗔怪的语气流露出来。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呢?年轻小小,就把那风情不风情的挂在嘴边,莫不是看了素馨即将成婚,也起了这样的念头?”
绿衣干笑一声,连忙端了热水上前伺候,陪笑道:“婢子一时脑热,却是想也没想,便说出来了。小姐莫要见怪,婢子知错了。”
嗔怪的看她一眼,确实在她脸上看到懊悔之意,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可梦中那张熟悉的脸庞到底还是膈应,不是说梦中看不清人脸吗,为何她却看清了……
他的样子?
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婚约,所以梦到,还是因为除了哥哥之外,她唯一接触过的外男只有他一人?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努力想把脑海里那张脸赶出去,可越是这么想,那张脸便越是清晰。以至于陪着沈慕秋用早膳之际,沈慕秋唤了她几声,都没反应过来。
“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沈慕秋担心的伸手摸她额头,“莫不是病了吧?”
霍天心一个激灵,下意识躲开,尴尬笑道:“母亲,心儿无事,只是明日便要去书院了,心儿担心学识不足,给家里丢脸,这才有些走神。”
“是吗?”沈慕秋狐疑的打量着她:“真的没有生病?你的脸为何这样红?”
说着伸手去摸,“都烫成这个样子了,怕是有些发热。素萝,快去请梁大夫……”
“母亲!”霍天心别提多窘迫了,又不能与母亲说明,脸红的原因,是因为想起了梦中那本不应出现的人,和更不应出现的情节,跺脚道:“心儿本就习医,难不成连自己病没病都发觉不了吗?不过是这汤热了些,我喝得又快,所以才有些发烫罢了。您摸摸看,我的背是不是也出汗了?”
她的汗是被沈慕秋硬生生吓出来的,若真的因为这事去请大夫,她还不丢人丢到天南地北去?
沈慕秋却是不知,伸手在她背上摸了一把,果真汗津津的,这才放下心来,“怎的出了这样多汗,明知这汤滚烫滚烫的,你就不能喝慢点儿?这么大的人了,非得让人担心。”
嗔怪的收回手,让素萝拿了一条棉布的帕子给她垫在后背:“出了汗吹风容易着凉,你先把这巾子垫着,待会儿吃完了再脱掉便是。”
霍天心怕说多错多,又被看出破绽,讪笑着应了。正在此时,惜云进门福了一福:“夫人,大小姐身边的红珊来了。”
素馨的婚事定下后,便要开始绣嫁衣了。为了避免有孕招来风言风语,她的好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时间紧得很。
绣嫁衣是个大工程,沈慕秋索性给她放了假,让她一心一意的准备出嫁。又看着原本一直负责熬药的惜云老实本分,颇得素馨和素萝赞赏,便将她唤进屋里伺候。若是合适,待素馨出家后,便把惜云提拔为一等大丫头。
霍天心微微挑眉,“就红珊一个人过来么?她过来做什么?”
“约莫是为着羽儿要丫头的事吧。”沈慕秋淡然道:“唤她进来便是。”
霍天羽讲究排场,如今红梅受了伤不便伺候,也没资格伺候,她自是要赶紧找个丫头的。昨日两人有了冲突,霍天羽还被霍守成甩了一个耳光,今儿不愿意自己出面也是正常。
事实证明,她猜得一点儿没错。红珊入门请安后,便直接说明来意:“夫人,大小姐面上有恙,仪表不整,不便出门,特特吩咐婢子给夫人请安。大小姐想要梨儿代替红梅,请夫人恩准。”
对于梨儿和红梅的表姐妹关系,沈慕秋心中有数,不由得扬眉:“你口中的梨儿,可是原本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后来被调去洗衣服的那个?”
红珊低头道:“回夫人的话,正是那个梨儿。”
在老太太院子里,哪怕只做个洒扫丫头,也比去主子看不到的洗衣房强,虽然没问原因,也不难想象,她很可能是犯了错,才被贬过去的。
如今,霍天羽要的却是这么一个人,着实有点耐人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