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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她怎么样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额头的金色已经逐渐消退的唐落雁,杨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大碍。”老剑神点了点,平日里面毫无表情的面庞此刻有着三分感慨,七分忧虑,盯着唐落雁良久叹息道:“想不到这丫头竟然继承了先天剑体,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顿了顿老剑神道:“既然此刻先天剑体已经开启,以她体内先天剑体的强度,这丫头的剑道感悟恐怕已经高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说是一日顿悟,汇聚八方之剑,剑意直冲九霄也不为,不过伴随而来的风险同样很大,我现在以剑意压制她体内的先天剑体,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等下她醒了你问问她自己的选择。”
“啊!”杨尘看着老剑神不解地问道:“敢问前别有什么风险呢?”
老剑神冷笑一声道:“什么风险,哼哼,一个一贫如洗的乞丐碗里多了一块金子会怎么样?”
杨尘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自然是时来运转,然后……’
说道一半,杨尘话陡然挺住,或许乞丐会有另一种结局,碗里的金子被人盯上,有歹人抢走还好,可是若是死守着不放,弄不好不但金子没有了,恐怕连性命都有可能丢掉。
老剑神叹了口气道:“这只是其一,更主要的是,这种体质的成长速度太快,身体很难跟上境界的提升。这种情况一旦发生,这丫头只有爆体而亡这一个归宿。”
“这,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么?”叹了口气,杨尘不由得一阵难受。
老剑神叹息一声道:“所以,等这丫头醒了之后你问问她的意思,若是她不想要这先天剑体,我可以以剑意压制,百年之内可以保证她性命无忧,不过因为她体内两股剑意冲撞的缘故,此生她修炼的机会渺茫,毕竟一旦开始修炼,先天剑体就会开始成长,到时候老夫想要不伤害她的同时压制先天剑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她开始修炼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若是承载不了先天剑体的力量,解决反倒不如做个普通人逍遥百年。哎,时也命也!”
老剑神说着离开茅屋,顿时间,整个屋子变得沉默起来,看着昏迷之中的唐落雁,杨尘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命运实在是太过于可怜,家破人亡,唯一的亲人在不久之前也为了保护她而死,而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可是偏偏又遇上了先天剑体这种情况,一时间,杨尘也想不出唐落雁醒来之后应该如何解释,毕竟这种事情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忽然,床/上传来一声嘤咛,养成赶忙看去,唐落雁似乎又苏醒的迹象。
“你没事吧!”
“你出去!”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却有同时愣住,杨尘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好,有事叫我!”说着他转身离开,他倒是不担心唐落雁会做出过激的举动,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让她静一静或许情况会更好。
虽然离开了茅屋,但是杨尘的神识已经环绕在茅屋里面生怕唐落雁发生意外。
半晌之后,唐落雁缓缓走出茅屋,看着她红润的眼眶,杨尘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对于她哭过的事情并不意外。
茅屋里面有杨尘早已经准备好的衣物,都是以前玉兰修士给她准备,此刻穿在唐落雁身上略显凄凉。
相对无言,最终还是杨尘打破了沉默轻声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唐落雁转过头对着杨尘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凄惨地笑容说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家破人亡无依无靠,或许我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吧!”
看着唐落雁的摸样,杨尘几乎脱口而出说出一切事情的真正原因,可是,在最后一刻他终究还是忍住了,这种事情或许能够让唐落雁解开一点心结,但是却会将她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
沉吟片刻,杨尘明白此刻唐落雁是处在一种生无可恋的状态,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给她一个目标,一个理由。
“不回去祭拜一下唐家的人么?”
听到这话,唐落雁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神采,这是她无法避免的责任,更是她必须要尽的义务,或许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够让她暂时打起精神吧。
“我在星河宗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处理好之后我陪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
“我说了等我陪你回去!”
杨尘突然有些愤怒的声音让唐落雁微微一怔,沉默片刻,最终她还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生怕杨尘唐落雁一个想不开发生什么,杨尘特意找来柳媚儿陪着她,将唐落雁接到朱雀院,对于唐落雁和杨尘之间的纠葛,莲花和柳媚儿都有所了解,大约也是理解唐落雁的凄惨,两个女孩子对她照顾有加。
而唐落雁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呆呆的坐着,眼神空洞,再也不是杨尘记忆之中那个活泼可爱有些古怪俏皮的女孩子了。
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老话,能够让人成长的东西从来非苦难莫属,如果你看到一个人突然变得成熟起来,和从前相比仿佛换了一个的话,那么十有八九,他经历了别人从未经历的苦难。
该来的总归要来,该走的总归要走。
处理好星河宗的事务,杨尘选择离开,本来此行他应该是一路向南的,可是因为要陪唐落雁去祭奠唐家人的缘故只好转移方向。
原本杨家和唐家的后事都是杨尘嘱托司徒伊静和星河宗办理的,唐家大部分东西都保存完整被司徒伊静派人封存起来。
一行人缓缓离开星河宗,临行前,杨尘回头看向星河宗,正好看到苏星河站在山顶向下看来,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十分有默契的笑了笑。
有些宿命真的是无法逃避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