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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记事起你就没有见过你的父亲,我也从不许你去看他,云深,你去看看他吧,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亲口告诉你。”
二十多年了,楚母终于松口了,让他去见一见他的父亲,可是目的却是,要他放弃雪融,要他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换。
知道了真相,亲眼看到了父亲在监狱里的模样,他真的还能心无芥蒂的和雪融在一起?
“今天时间也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去看一看他,当年的真相,让他告诉你。”
说到这里,楚母似乎也是累了,叹息一声,转而离开了他的家。
自从当年楚父进了监狱,楚母的状态就一直很不好,楚云深很少跟她谈心,久而久之,母子之间便这样了。后来又多了沈雪融,母子之间的那条鸿沟,就更深更远了。
楚云深回到了卧室,脱下西装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躺倒在床上,惯性的去摸身旁的位置。六年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不管清醒还是不清醒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然后,摸到一手冰凉。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的身影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耳边又想起她的声音:“楚云深,你走都走了,为什么不干脆别回来?”
他给她的伤害,让她宁愿他一辈子不要回来,是不是?
可是那天晚上,他问她愿不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她在他怀里点头,她是愿意的。那一次,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吧?
其实那七天里,她给过他很多次机会,无数次机会,她在等他一句话,对过去的一个解释,哪怕一个解释也没有,至少一句对不起,她都会原谅他的吧?但他什么都不肯说,为了那可笑的尊严,为了心里残留的那一点恨,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味的折磨她,伤害她……
还有苏瑾年,他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当年离开之时,就已经知道我怀孕了?”雪融问过他的问题。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问我,孩子是谁的?”她曾经这样说。
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推/翻了一切可能,他根本没有给过她一个说话的机会,难道——
他不敢想下去,立即起床,拿上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来到了沈家大门外。
仰望着二楼好几个亮着灯的卧室,他一下子便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这个时候才九点多一点,沈雪融还没有休息。看着儿子睡着以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窗边,正打算拉上窗帘,不想却看到,窗户下面挺着一辆黑色的跑车。
车旁,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俊雅不凡的男人。
她心中一悸,楚云深,你又来做什么?
她不愿意再看,嗤啦一下拉上了窗帘,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大概是知道她一定不会接他的电话吧,所以他只发来一条短信:雪融,能否出来一趟,我有事情要问你。
笑话,他要问,她就要等他问吗?
她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没多久,又是一条信息:雪融,恩恩应该是我儿子吧?
她顿时一惊,没想到他要问的竟然是恩恩的身世问题,她立即就要出去,准备跟他说清楚。
然而,刚走出房门,碰上了苏瑾年,他关心的问了一句:“雪融,怎么了?”
她说不出话来。
他笑了笑:“他在外面,你要去就去吧。”
她顿时僵在那里,理智也回到了她的脑子里,楚云深怎么知道恩恩是他的?六年前他都不相信的事实,六年后就信了?更何况她在决定回家之前就已经决定要跟他断的干干净净,所以她早已跟父亲说过,希望父亲抹去恩恩身世的真相,楚云深不可能这么快查到。
那个男人,他一定是在试探她,她不应该上了这个当的。
想到这里,她准备回房去。
苏瑾年以为是自己戳穿了她的心思,叫住她:“雪融,你可别误会,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如果你真的要去呀,爸爸也不会阻止的,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我并不想见他,瑾年,麻烦你让人叫他走吧。”
“既然你不想见他,又何必管他在哪里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
“但是,你不能视而不见?”他笑问。
“瑾年,你什么意思?你希望我回心转意吗?”
“你要怎么做,我和爸爸都会尊重你的选择,更何况当年……”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好吧,我去赶他走。”
“算了,随他去吧。”
沈雪融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理会那个人了,瑾年说的也对,既然要与过去一刀两断,那个人在哪里,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又回了房间。
而她的手机,也安静了。
她终于确定,楚云深不过是在试探她,如果他确定恩恩是他的儿子,他不会这么平静,反之,如果她今夜出去跟他说明白的话,不管她如何否认,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只是,她不知道,楚云深的平静是因为,他不想再强迫她了。
他一直在沈家大门外,痴痴地看着她的房间窗户,直到熄了灯,她也没有出来,而他,也没有离开。
雪融,不管恩恩是谁的孩子,如果我愿意将他视如己出,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没有答案。
一直到天快亮,沈家有佣人外出买菜,陆陆续续有人出入,他才终于开车离开,去往父亲所在的监狱。
从小到大,他的家里就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父亲在他的记忆中,很模糊,只记得,在他五岁那年,父亲就离开他了。
这么多年,母亲不让他见父亲,也是因为没有父亲的关系,从小他就受到了很多歧视。
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不知道父亲会是怎样一个人,只是给狱警报上一个名字,谁知,却听到狱警说:“没有这个人。”
楚云深大惊:“怎么可能?”
“我是新来的没多久,可能是我没有搞清楚,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去查一下档案。”那狱警抱歉的说。
“谢谢。”
不久,那狱警回来了,还带来了监狱长,说:“先生,关于楚浩然的事,让我们监狱长跟您谈吧。”
那个狱警说完就走了,只剩下了他和监狱长两个人。
楚云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怎么回事?楚浩然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楚浩然的儿子?”监狱长问。
“对!”
“是这样的,早在一周之前,楚浩然他,在狱中去世了。”
“怎么可能?”楚云深大吃一惊,如果父亲已经去世,他妈怎么还会要他来这里?他立即又问:“你们监狱中的服刑犯若是有什么问题,你们难道不会通知他的家人吗?更何况是去世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可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先生,请听我说。”监狱长给他慢慢道来:“是这样的,楚浩然是我们这里的重刑犯,被判无期徒刑。他在这监狱里已经度过了二十六年,十五年前我见过他太太来看过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人了。您说您是他的儿子,我是第一次见到您,楚浩然去世的时候,我试图联系您的母亲,但是您母亲留给我们的联系方式却是一个空号,除此之外,我们无法与他的亲人取得联系,只好在狱中将他火化了。”
楚云深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好一会儿,才又问:“他是怎样一个人?”
“还好吧,虽然杀了人,但不算大奸大恶,他在狱中的表现也很好,懂得一点医术,这里的服刑犯有个小病小痛的都找他帮忙,他也乐意帮忙。这样的行为,在狱中是可以减刑的,只可惜,他得罪了什么人吧,当初判了无期,后来也因为那位大人物的施压,他不能获得减刑,只能在监狱中终老,死了,可能也离不开这个监狱。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他无欲无求,很多时候,我看到他痴痴的看着监狱的大门,他说,他想他儿子,想他的爱人,但是这辈子,恐怕是见不到了。有时候我们在想,对于他,大概只有死,才是他的解脱吧……”
监狱长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
楚云深的眼睛也红了。
从来没有人给他提过他的父亲,他不记得父亲抱过他牵过他的手,他不记得父亲送他上下学教他温习功课,他印象深刻的就只有小朋友骂他是没爹要的野种,老师严厉的责备还有旁人歧视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恨这个父亲的,可是今日才知,他的父亲原来另有冤情,心里的那一点恨,早就烟消云散了。
临走之时,监狱长将他父亲的骨灰还给了他。
二十多年了,父子两个第一次见面,竟是这样的阴阳两隔。
他坐进车里,没有立即开车离开,看一眼这监狱的大门,最后看向父亲的骨灰盒:“爸,我带您走,离开这个地方。”
这么多年,他知道母亲因为父亲的事恨着沈家,但他也知道,母亲恨着父亲,没有原因的恨着父亲。
他自然不会去把父亲的骨灰拿给他的母亲,他要查清楚真相,还他父亲安息。
想到这里,他开车来到了公司。
小李正在忙碌,看到他,小李跟着他进了办公室:“楚总,您要我调查关于楚浩然的资料,已经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