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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郑玉清追出来的叫喊声,然而,蒋暮城微微的顿了顿,却继续迈步向前走,上了车,一溜烟的离开,并没有回头。
这天之后,蒋暮城与郑玉清之间就开始僵持着,郑玉清或许是懊恼自己的儿子跟我跑了,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就对我更加的讨厌,同时也坚决把持着家里的户口本,不让我和蒋暮城去复婚,去进行到最后一步。
蒋暮城也是犟脾气,他几次去要户口本都要不到之后,索性也不多说什么,只在私下里的时候搂紧了我,温柔宠溺的说:“那就这样吧,你做我一辈子的女朋友,我宠你一辈子。”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或许是出于对郑玉清的那种气愤,我觉得这样子也挺好。
这之后,我们又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郑玉清没有再来骚扰过我们,可是我却没想到,几天过后,却又出事了。
那天晚上蒋暮城就没有回来,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只说临时有急事。
我也没多想,毕竟我对他也没依赖到一个晚上都少不了人的地步。
可是我却没想到,就是这天,九九却出事了。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平常皮肤很好的他,脸上却起了两个大红包,只是我也没什么经验,还没联想到水痘上去,等我发现这是水痘的时候,我都已经蒙了。
“太太,你看九九这是不是水痘的症状?”生育过两个孩子的保姆开口说道,她的这句话却让我整个人都慌了,忍不住拔腿就往外跑。
在如今医学发达的今天来说,水痘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但也是很难熬的一种病,尤其是对于九九这种年纪又还小,还不知道水痘会有什么后果的小姑娘来说,虽不是古代那样的不治之症,但万一弄不好留疤了,对于这个看脸的社会还真是不小的打击。
保姆帮着我将九九抱上车,我一边开车一边嘱咐保姆给蒋暮城打电话,一边想起前几天九九就发烧了,只是我只给他吃退烧药和物理降温,没往这方面想,这样想来我也真的是后悔不已。
我知道他现在在出差,或许我不应该拿着这样的事去麻烦他,但看着孩子痛苦的小脸,我感觉自己一个人有些难以面对,或许跟他的这段日子我已经变得娇气了的原因。
然而,蒋暮城的电话却没人接,我还以为或许是在开什么重要的会议,所以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想。
我带着孩子我赶到,看过了医生,九九打过针吃过药哭累了睡过去了,我坐在床边,看着女儿通红的小脸,和她娇嫩的脸上和露出来的胳膊满是包包点点,我心疼得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我在床上守着,才睡了一个小时九九就醒来了,吊了好几瓶吊针她的烧暂时都还没有退,烧得泪眼模糊的,她一边摸索着要去要摸脸上的水泡,嘴里念叨着:“妈咪,痒,我好痒。”
我生怕她抓,我急得都要哭了,这样的事我又不放心保姆,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一边按住他的手不让她碰到自己的伤口,一边说很多好听的话安慰他,一边拿了热水给她烫一烫,希望能缓解她的疼痛。
九九发痘的第一天就是这样过去的,我衣不解带的按了她一天,不敢假保姆之手,生怕她不能像我一样尽心,生怕她一不小心打了个盹就酿成错误。
一整天一整夜我都没有合眼,直到第二天,他的烧终于退了一些,也没有那么病得含糊了。
他的意识虽然是清醒的,可就算他再懂事,到底也是年纪小,哪怕他的手被我紧握着不放,他还是含糊其辞的喊着痒,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他念叨着什么我没听清,我将耳朵伸过去凑近了,才依稀听到他在喊爸爸。
想起蒋暮城的电话不知道是什么鬼直到现在都还没打通,我的眼泪差点又要流下来了。
第二天的上午就这样煎熬着过去,到了第二天下午,她大约是痒得不行了,不断的在床上扑腾摩擦,她嚎啕大哭,我怎么哄也哄不住,我拿爸爸哄,拿好吃的哄,拿玩具哄,全都没有用。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嗓子都哑了,到最后,她连妈咪都不想要了,不断的大声喊着爸爸爸爸。
她的哭声就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的撕扯着我的心,我的眼泪也流得更凶猛了,我再次死命的拨打蒋暮城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我又打给他的助理,还是没人接,我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明白以他对我的疼爱,不接我电话的可能性很小,肯定是真的有事在忙,我也只好放弃对他的希望了。
直到晚上很晚的时候他才给我回了个电话,这个时候九九的嗓子都快哭哑了,我整个人也都熬得心力交瘁的。
蒋暮城的声音隔着电话听起来特别的疲惫,电话一接通他就直接了当的说:“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有一点事,真的很忙!”
接着,还没等我回应,他又说:“我妈出事了,我现在在医院,你要是没有急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他的拒绝是那样的急促,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去路。
我不知道他和他妈什么时候和好的,不是前天还说下辈子再孝顺她吗?果真血浓于水,无论这个老太婆怎么样伤害我,是么?
既然是他妈在医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咬咬牙,只半是赌气半是无奈的挂了电话。
没有蒋暮城的帮忙,日子照样的过,我已经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两天,感觉自己简直要撑不过去了。
第三天的早上,九九的病情缓和了一点,已经没那么痒了,也不会再因为我不让他抓而嚎啕大哭了,压在我肩头的担子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我已经三天没有洗澡,在这样的大热天还是有点难受的,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味道,就连九九都打趣我说:“妈咪,臭臭。”
这一天我看着九九情况还不错,叮嘱保姆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就想回家去洗了个澡,又将儿子换下来的脏衣服加上消毒液丢进洗衣机里,又准备了一些干净的衣服,炖上了一锅清火的老鸭汤,提着这些东西准备再回医院。
在路上我接到了宋凌之的电话,他是那种问候的语气,与我寒暄了一阵子问我最近如何,问我有没有空,说有些想小九九了,又给小九九买了一条漂亮的公主裙,想找个时间拿给九九。
我现在哪里有心思吃饭啊,我这段时间的精神一直都绷着,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宋凌之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搪塞的说没什么事,但他何等的精明,很快就套出了我的话。
宋凌之很快就赶来了医院,他皱着眉头说这么重要的事蒋暮城一个男人怎么就不在,我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不好说我和他妈吵架了,也不好说他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他带走了,要不然,早不病晚不病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生病。
自从宋凌之来了之后我才发现生活中有个男人有多好,尤其是个当医生的男人,他的手段非常的专业,戴上口罩手套就开始干活,他劲头十足的帮我做一些洗衣消毒之类的杂事,他在九九身上瘙痒又发作的时候固执的握住她的手,挖空心思的哄她。
我不得不承认宋凌之对我和九九都是用了心的,哪怕在我毫不留情拒绝他的时候,他还是这么的好,这么的耐心。
我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手忙脚乱母子脆弱的时候,他的存在,不但承担了父亲的角色,甚至还承担了母亲的角色,他和我交替着看娃,保姆致负责做饭炖汤和清洗衣物打扫卫生,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清净了许多。
九九的情况直到一个礼拜后才算慢慢的平静下来,一个礼拜以后,大多数水痘都结痂了,过了结痂期,水痘就不会再那么痒了。
到了这个时期,九九已经能跟我聊天逗乐了,除了不能见风不能乱跑,以后恢复了往日活泼可爱的样子。
她在无数次呼唤蒋暮城未果之后,她终于放下了这颗惦记的心,小丫头还是很会看人下菜的,也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她知道宋凌之是真的对她好,她捉着宋凌之的手问她如果变丑了还喜不喜欢他,宋凌之笑了,他说你是叔叔最喜欢的九九小公主,无论如何你在叔叔眼里都是最美的,叔叔最爱的就是你。
九九对于这个答案是满意的,她抓了抓宋凌之的手,又抓了抓我的手,天真的笑着说:“宋叔叔,还是你最好,如果你是我爸爸,我妈咪就不会流那么多眼泪了。”
九九虽然身上没那么难受了,但精神还是不太好,她说了一会话就又继续睡着了,我站在窗前,隔着玻璃望着外面生机盎然的绿色,这一刻,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和外面的花草一样勃勃生机。
“在想什么?”宋凌之走上前来,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维持住想抱,却又不敢抱的那种姿势。
“我不知道你和蒋暮城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我也不问。但一一你要知道的是,在我心中,你只是钟如一,只是远走美国寻求新生的钟如一,只是我心中的那个姑娘。无论是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几岁,我都始终如一的爱着你,爱着你的女儿,爱着你的一切。”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萦绕在我的耳周,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他的呼吸是那样的灼热,而他的话语又是那样的沉重,他的爱是那样的沉甸甸。
我最怕他对我说这样的话,因为我没有办法用同等的爱去回报他,也做不到什么都不付出就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我怕他始终不打消这个念头,有些事就没有那么自然而然,就会在乎更多,就会产生罅隙就会争吵,而这段情谊也会不再如初。
“对不起。”我给了他一个或许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对不起,真的,从二十岁到三十岁,我也只有一句对不起给你。”
说着,我一个一个掰开了宋凌之从身后紧抱着我的交叉的手指。
“为什么呢?”宋凌之如愿的松开了我,只是却并不甘愿就这样放手,他第一次这样强迫的掰过我的脸,迫使我面向他,急切的低吼道:“九九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蒋暮城没有出现?这样的男人你还值得相信他吗?你就真的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们母女俩幸福吗?不信我可以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吗?”
相信,他的人品态度我当然是相信的,但是...
我固执的摇了摇头,连头都没有抬,略显冷淡的说:“我不需要。”
“你需要,连你女儿都看出来了,你需要男人。”宋凌之强劲有力的手从我的肩膀处移到我的下巴上,他捧着我的下巴,那双受伤的却又灼热的眼睛火辣辣的直视着我,仿佛在祈求我的答应一样,哀戚的说:“如果真的不需要男人,你为什么会哭?你一向那样坚强的,为什么会半夜偷偷哭?哭就证明你就是个软弱的女人,你同样也需要男人的帮扶。”
我为什么哭?是啊,在蒋暮城因为他妈妈而挂掉我电话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哭?就在九九一再吵着要爸爸,我放下自己的气性又给他电话却又被拒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哭?
现在想起来,是哭蒋暮城所给予的一切变得太快,前一天还想我一辈子做他女朋友,到真正需要他的时候,却又残忍的拒绝我妈?
我竭力的不想去想这些,生怕自己会更加的伤感,我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没什么事,反正我愿意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哭,也不愿意在你怀里笑。”
或许我这句话真的伤到了他,他怔怔的望着我许久,松开了我,没有再逼问下去了,这是事实。
他是真正的绅士,他有着他的风度,哪怕第一万次被我拒绝,他也没有对我说重话,没有对我冷淡或是什么。
他转身就要走,却因为走得太急撞到柜子上,刚买的一碗还没吃的粥就那样被撞翻,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他衣服裤子全都弄脏了,非常狼狈。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虽然前一秒还在吵架,可是后一秒,我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愧疚,小声的说,要不你进洗手间去清理一下,我去帮你买件干净的衣服吧!
宋凌之还有些犹豫,他十分绅士的说:“这样不好吧,还是我回家自己去洗吧。”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扯起嘴角笑了笑,说:“走吧别纠结了,你衣服都这样了,怎么回家啊。”
我这样说着,宋凌之也终于没有再拒绝,他进去了洗手间,我也赶快的去了医院附近的商场,迅速的买了套运动服回来。
我喊他开门,刚准备把衬衫拿给他,我将衬衫放在门边的椅子上,正要背转身来,然而就是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竟然是蒋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