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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憋着一团怒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老头儿一口一口撕碎了吞下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我拎起工兵铲子,刚招呼铁蛋动手,黑暗中只听铁蛋闷哼一声,咕咚倒在地上。整个石房子里原本死寂的空气中就只剩下铁蛋发出的呻吟声,显得格外刺耳。
听见铁蛋受到攻击,我也不敢怠慢,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刚才蜡烛没有熄灭的时候,我已经把周围的事物深深的刻在了脑袋里,此时虽然是摸着黑,可还是轻易的两部跨到铁蛋跟前。
我伸手在地上一摸,正好抓在他的胳膊上,手上劲头一较力,把铁蛋从地上拎了起来。那边陈小白已经磕亮了一枚冷焰火,借着幽蓝的光芒,我瞧见铁蛋的一直眼睛被人打成了青紫色,好像在脸上贴了一副狗皮膏药似地。
铁蛋捂着眼睛,疼的嘶嘶哈哈。我拿眼睛余光瞄了一下,只见文案后的老头依旧正襟跪坐,没有尸变的迹象,刚刚铁蛋遭受的那次袭击应该不是他所为?难道是他的亡灵作祟?想到这里,我问铁蛋:“刚才你看清楚是谁打的你没?”铁蛋无缘无故被打成了熊猫,正憋着一腔怒气,
见我发问,仔细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黑咕隆咚的我也没看见啊,你刚说要动手,我这不就挨了一下么!”因为说话又扯动了眼睛上的疼痛,铁蛋赶忙捂住了眼睛破口大骂道:“,要是让我逮到谁打的我,看我不弄死他!”
陈小白和项少卿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铁蛋眼睛上的伤痕,都是诧异不已。那老头纹丝未动,究竟是谁趁着蜡烛熄灭的当口打了铁蛋这一下?
我看铁蛋也没有大碍,只是眼睛略微有些肿胀,方才我一时冲动心里涌起的怒意也消去大半。瞧了四周一圈,除了冷焰火照明的一块,其他方还是隐藏在黑暗中,即便是这个空间里除了我们之外有什么东西,可隐藏的范围还是太大,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来。
铁蛋见找不到发火的对象,就要拿工兵铲子把文案后的老头砍了。刚举起工兵铲子,却停在半空,‘咦’了一声。我以为铁蛋发现了什么,刚要询问,低头一看,正好瞧见老头的屁股下面多出来一条狐狸尾巴!
初时我们几个都是隔着文案看见的只是这个老头的上半身,此时我们四人都站在文案的侧面,瞧的自然真切。项少卿更是惊的嘴巴都闭不上了,愣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来一句:“他他是人还是狐狸?”
我之前还以为这个老头肯定是陈小白讲的那个传说中的阎罗王,关于阎罗王的传说不少,可是那段传说里也没讲阎罗王是只狐狸呀!我正想的出神,冷不丁的瞧见那老头屁股底下的狐狸尾巴竟然晃荡了两下。
我哪里还顾得上多想?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就用手里的黑驴蹄子砸了过去。黑驴蹄子善能克制邪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克制狐狸。我这下子使的劲儿不小,而且距离也很近,黑驴蹄子带着呼啸的破风声就奔着老头的脑袋飞了过去。
只听‘彭’的一声,原本正襟跪坐的老头竟然被黑驴蹄子砸的侧翻了过去。不过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齐倒了过去,样子诡异无比。我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在老头屁股底下的那条尾巴上,也没时间去看老头。只见老头屁股上的狐狸尾巴仿佛也僵硬了一般,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我这才放心不少,仗着胆子向前跨了两步,蹲在老头身旁,想看看这厮端坐在阎罗殿上,到底是人还是只得道了的狐狸。我刚蹲下身子,还没伸手,猛然间瞧见老头身上破损不堪的衣服下边一阵蠕动,好像里面包藏了什么活物一样。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老头破烂不堪的一副蠕动的更加厉害,猛然间,只见眼前一道红光掠过,那条跟着老头尸体一起僵硬了的狐狸尾巴一下子就消失在我眼前。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我的身子挡住了,铁蛋在我身后不明所以,见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挤了过来,询问到:“老胡你蹲这儿干什么呢?有啥好看的?赶紧动手烧了他得了。”
我赶紧一把扯住铁蛋,一边起身一边对三人说道:“,咱们又着了小骚狐狸的道了,这石头房子我看待不得,快撤!”三人被我弄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小白和铁蛋跟我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多次,我们三个之间已经养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见我这副摸样,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不多问,跟在我身后就往门口的方向跑去。项少卿本来胆子就小,见我们三个忽然一股脑的全都跑了,他一个人也不敢怠慢,抬腿就跟在后面,一行四人慌慌张张的就往门口跑去。
刚刚我蹲在地上,眼看着一只狐狸从我面前溜走,我猛然间想起瞑殿里陈小白给我讲的那副壁画来。原本我就觉得这壁画十分怪异,如果这里真的是项羽的古墓,他的下属希望做一场法事让项羽复活,可是那里还会让这场法事失败?那么只剩下了一个解释,就是这场法事一定有什么不可违抗或者说是他们办不到的地方,所以才没有实现。也就用了壁画的形势,表现了出来。当然这么做的初衷我没办法解释,也不清楚,
可是那仙人指的路,断然是和这个不可违抗的因素有关联,我从我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对危险的敏锐感知猛然间苏醒,当即也顾不上和他们解释,只能先退出这个石房子,我心里才多少能安稳点!
刚跑出十几步远,只听我们身后刚才停留的文案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初时犹如风吹草木,转眼间就仿佛骤雨暴风。细听之下,又好像是有无数的鬼魅在窃窃私语一般,对我们四个的听觉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这种声音不断从身后发出然后钻进我们几个的耳朵里,听的人心烦意乱,我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对三人喊道:“尽量别让这声音影响了思维!”响声越来越大,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听到了没有。
慌乱中,我只觉得正前方一阵阵阴寒透骨,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现在我已经十分确定,这个石房子断然不是个好地方,一心只想往回跑,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绝对不敢收入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永远留在这里了。
我一边跑心里一边胡思乱想,猛然间觉得正前方一阵阴风拂来。这个石房子的密闭效果很好,这会不会无缘无故的有冷风吹过,我知道一定是什么东西,高速袭来,才会带动这股气流。我想都没想,就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刚做完这个动作,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打。顿时向前的身形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胸口的肋骨好像都断裂了一样,喘口气都疼。
铁蛋三人紧跟在我身后,黑乎乎的谁都瞧不见谁,只能感觉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此时我被重击跌坐,铁蛋一个发现,惊呼道:“老胡,你怎么了?”
我胸口疼的撕心裂肺,想要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就在此时,又是一股阴风直扑过来。我心知要是再被这么击打两下,恐怕我这副身子板就得散了,也不敢硬抗,当即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扭动身子向侧面骨碌过去。
与此同时,我后背一阵冰冷袭过,一道黑乎乎的影子贴着我后背飞了过去。我暗叫一声侥幸,还哪里顾得上胸口剧痛,挣扎着站起身来,对铁蛋喊道:“小黑,快上亮子!”
三人也觉得不对,也不知道谁磕亮了一枚冷焰火,扔到地上。借着冷焰火的光芒,我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铁蛋、陈小白三人都站在我身后不远,除了他们的身影,这空荡荡的石房子里还哪里有其他的影子?
见我侧卧在地上,铁蛋赶紧把我拽了起来。我脚跟刚刚着地,铁蛋身体忽然压在我身上。我刚遭受重击,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还哪里能扛得住铁蛋这一下?当即后退两步,身体重重地撞在大殿两侧面目狰狞的铜像身上。
身体和铜像撞击发出一声低沉的声响,我抬头一看,铁蛋趴在我身上正呲牙裂嘴,表情痛苦之极。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铁蛋也被莫名其妙的袭击了不成?想到这里,我怒火中烧,挣扎着站起来,取了工兵铲子攥在手里,,就算今天交代到这儿了,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要是到死都不知道被怎么弄的,那还不憋屈的没着没落的?
我估摸着冷焰火的照明时间还有一段,正要招呼一旁的陈小白多扔两个冷焰火,好扩大一下照明范围。却猛然瞧见项少卿的脖子后头正由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脑袋,目不斜视地盯着我和铁蛋看。
和这个小东西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就好像掉进了万年寒冰之中,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强忍着性子,对项少卿身旁的陈小白说道:“大师妹,你过来看看,铁蛋受伤了!——
陈小白原本就看的真真切切,一听说铁蛋受伤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只剩下项少卿站在原地。大殿深处的响声越来越密集,凭听觉判断,应该是不断向我们逼近,可是一枚冷焰火的照明范围实在是有限,根本瞧不见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项少卿犹豫了一下,也要跟着陈小白过来,我拿工兵铲子一指,厉喝道:“装的挺像啊,今儿个我老胡就代表人名代表党墙壁了你这个洋鬼子!”
说罢我脚下发力,腾腾两步就奔着项少卿跑了过去。项少卿一脸茫然愣在原地,见我冲了过来,这才回过神,紧忙向后退去。如果他再退两步,就完全隐藏到黑暗中了,到时候想找他根本找不到。我心里一急,伸手向摸黑驴蹄子砸他,摸了两把才想起来,我的那只黑驴蹄子已经砸老头用完了,也没捡起来,身上还哪里有了?
想到这里,我更是怒不可解,心说感情这骚狐狸总他妈跟着我们,原来是他一直在身上带着。我身体始终保持向前奔跑,眼看就差两步远来到项少卿近前,手里的工兵铲子早就举了起来,抡圆了照着他脑袋就拍了过去。
工兵铲子呼呼带风,项少卿也被吓坏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没有半丝血色,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都忘记了闪躲。我心里忽然想到,要是他不知道他身上多了个狐狸呢?我这不少错杀了好人?不过转念一想,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想要伤害我们三个性命的贼人,如果真把他拍死了,顶多回北京之后,说他是探险时候摔下了悬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主意拿定,便不再去想那么许多,脑子里已经填满了杀意。手上的工兵铲子力道也不免又加大了几分,眼瞅着就拍到项少卿的脑袋上了。
就在此时,我的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攥住,一股剧痛夹杂着冰冷的寒意一同流遍全身,就好像被点击了一样。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便出现在我身前。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眼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眼前这位脑袋都没了半边,
半张脸上还淌着黑乎乎的粘稠物,腥臭无比,只喘了一口气,就差点把我熏得翻了白眼儿。嘴皮也没了,露出白花花的牙床子,两只眼睛好似化石一般,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得见我。
我举着工兵铲子的手被他牢牢控制住,只要一动,就好像断了一般的疼。我不敢怠慢,被这样的大粽子缠住,恐怕真就得九死一生了。想到此处,我左右快速从腰间掏出锋利无比的蓝魔,照着粽子的心脏方向就捅了过去。
粽子之所以会暴起伤人,除去那些被人入殓的时候下过符咒恶煞的,便是借了活人的气脉,由于生物电的原因,才会一直追着活人不放,直到把活人扑倒,饮尽了精血方才作罢。这也是为什么我面前的粽子缺了半拉脑袋,还能抓住我手腕不放的原因。克制粽子的办法除了用火烧,还可以用桃木剑钉入粽子的心脏,可是我这会儿上哪去找桃木剑,只能用锋利的蓝魔代替了,而且以前用蓝魔也成功制服过粽子。
我见粽子并没有闪躲,心中暗喜,不过马上我就欢喜不起来了。蓝魔已经深深刺进了粽子的心脏,可是我手腕上的力道还没有丝毫减轻,那粽子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难道这招不好使?
还没等我想出其他对策,粽子猛然抡起另一只胳膊照着我脑袋砸了过来。我知道,这粽子浑身僵硬似铁,要是被他这一下子给砸实成了,估计我这脑袋都得给他砸成月饼。当下我不敢怠慢,赶紧向下缩了一下脑袋。头皮一亮,那粽子好像铁棒子一般的胳膊就紧紧地贴着我头皮轮了过去。
我苦于手腕被牢牢掐死,想要脱身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大殿深处的响声越来越近,我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么下去,我是断然料想不出来结果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是活不成了。
焦急之中,我扯着嗓子对身后的铁蛋喊道:“小黑,你他妈死没死呢?没死就赶紧着过来帮忙!”铁蛋只是后背被袭,这会已经缓个差不多了,抬头看见我被一个粽子紧紧抓住,当即跳了起来,对我喊道:“老胡,你可得坚持住啊,哥们这就来救你了!你别忘了,伟大的事业还得靠咱们哥们来实现呢!”
这么个当间儿,掐住我手腕的粽子一击未成,一条僵硬似铁的胳膊就直上直下地朝我面门砸了下来。胳膊还没到,一股劲风就已经先至,我哪里还敢硬接?可是一只手腕被死死控制住,哪里还能分身逃生?我灵机一动,整个身体憋足了劲儿,照着粽子的身体就撞了过去。
粽子浑身好像钢浇铁铸的一样,我这一撞也是卯足了劲头,可是粽子文思未动,我的身体好像撞到了一块儿铁板上了一样,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我这灵机一动,倒是避开了粽子的攻击。可是这会儿我和粽子身子贴着身子,就好像抱着一块儿万年寒冰,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
鼻孔中不断涌入阵阵腥臭气息,使得我干呕了几声,差点就吐出来。
铁蛋也终于动手了,两步跨到近前,大喊着让我低头,我此时避无可避,还哪能低下头去?我知道铁蛋这是想要用黑驴蹄子砸粽子的脑袋,怕伤到我,才出声提醒。虽然没有活动的余地,我还是拼命把脑袋扭向一旁。与此同时,我对铁蛋吼道:“砸它脑袋没用!快用工兵铲子把他的爪子给我剁下来!”
本来铁蛋都已经展开身形,攥着黑驴蹄子就要开扔,听到我的话,硬生生的守住了身体。重心的忽然转移,差点就让铁蛋摔个狗吃屎,铁蛋一边准备用工兵铲子砍粽子的手,一边嚷嚷道:“我说老胡,不带你这样的,把我腰闪了,丫你就等着背我出去吧!”
由于我紧紧抱着粽子,粽子一时之间奈何不了我。情急之下,他竟然张开白花花的牙床子对着我脖子就要开咬。粽子这一张嘴,我一阵眩晕,情况万分危急,我也只能祈求铁蛋这会儿能祖师爷附体,下手比粽子的嘴快点,不然我这小命儿算是彻底玩完。
铁蛋也瞧见了粽子的企图,一着急竟脱口而出道:“你姥姥个驴日的,陈传老祖嫡系传人在此,还敢造次!哎,我说你他妈要不要脸了,怎么还跟个娘们似地咬人呢?”
我一边看着粽子触目惊心的一片白花花散发着臭气的牙花子,一边听着铁蛋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差点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没想到我胡同祖一世英名,到头来竟然成了粽子的点心。
我正唏嘘之际,猛然间只听粽子身后一声清脆的声响,这声音竟然盖住了大殿深处,不断向我们靠近的声响。声响过后,我被控制住的手腕一下子就得到了解脱,一个闪身,彻底避开粽子对着我脖子咬下来的嘴。
定神一看,粽子背后的项少卿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灰色手枪。危急关头,正是他开枪打碎了粽子掐住我手腕的胳膊,才救了我一命。他手里那枪我和铁蛋都认识,前段时间,我们哥俩在北京没什么意思,特意去了两趟军事博物馆,这枪名字叫沙漠烈焰,口径大,威力强。
当时铁蛋还喜欢的不得了,说是有机会一定要买一把,有了这样厉害的东西,还怕什么鸟粽子。现在看到项少卿手里的沙漠烈焰,我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我愣神的功夫,身后忽然传来陈小白的声音:“老胡,小心!”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只见被项少卿打断了胳膊的粽子,正暴躁的向我扑来,无声无息,只是带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仅剩的一致胳膊,好像一把利刃一般,直刷刷的照着我眼睛就插。意念一转,一直照明的冷焰火忽然熄灭,四周登时从新陷入黑漆漆的一片。
虽然如此,我也完全能感觉得到被粽子带起的冷风。当下再不敢怠慢,抬脚奔着粽子扑来的方向跑了过去。我的意思是,粽子虽然身体似铁,可是浑身僵硬,回不了弯。我只要迂回着跑,肯定就能躲过他的攻击。
刚跑两步,我猛然间瞧见亮盏惨绿色的鬼火在我身前飘忽不定。我心思百转,猛然想起,这无声无息出现的粽子,该不会是被狐狸控制的?
民间倒是流传着一种说法,狐狸和黄皮子活到一定的念头,有了道行都能够控制死尸。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多想,照着那两盏鬼火就抡起了工兵铲子。我手里的工兵铲子刚伦过去,那两盏鬼火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中。几乎同时,我身后‘咕咚’一声,一直追着我的粽子轰然倒地。
这样一来,我更加确定就是有一只骚狐狸始终跟着我们,趁着我们大意之际,不知道从哪找了这么个尸体来,想要取我们四人性命。陈小白又从背包里摸了一枚冷焰火磕亮,扔到地上。我看了一下,四人都没有大碍,只是项少卿的行迹依然可疑,虽然刚刚他开枪救了我的性命,可是他又怎么有枪?
眨眼的功夫,密密麻麻的声响就蔓延开来,我见此地是万万不可久留。当即收拾好心情,让众人赶紧撤退到门口,逃出去再做道理。四人哪里还敢怠慢,虽然看不见身后倒地是什么东西,可是光听声音就足够骇人了。都朝着门口猛跑。
铁蛋和陈小白跑在最前头,我和项少卿紧紧跟在他们身后。我边往前跑,边回头看,只见地上的冷焰火的光芒转眼之间就被压灭。快的竟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头皮一阵紧似一阵,恨不得插上两个翅膀飞起来,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东西?
黑乎乎的四人只顾往前猛跑,脚下的地面忽然摇晃起来,好像有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地面摇晃的紧,我一个站不稳,撞到了铁蛋的身上。慌乱之中,我出言问道:“怎么不跑了?赶紧着点,别停啊!”
黑暗之中传来铁蛋的声音:“不是不跑了,是是他妈门让人给封死了!”铁蛋说罢,我心里一惊,这门是他妈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被我们三个推开的,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被封死了?
我一把扯开挡在我前边的铁蛋,拿手在两扇门上胡乱摸了两把。摸来摸去,两扇石门竟然扣的严严实实,而且这门是从外往里开的,里面又没有个把手,想要开门,谈何容易?我猛然记起,项少卿不是有把大威力的沙漠烈焰么?希望能够用它打开这扇石门。
事不宜迟,我立马跟项少卿要了沙漠烈焰拿在手上,一股沉甸甸的杀气登时流变全身。我不禁由衷赞叹,这他妈真是个好玩意儿,比起我们之前用过的马卡洛夫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我按下决心,等回了北京,一定叫小马哥也给我和铁蛋弄上两把。
我怕子弹打到石门上反弹,伤及三人,让他们退后了两步,我这才拉开保险,对着黑乎乎的石门扣动了扳机。沙漠烈焰的子弹闪动火光,呼啸着射到石门上,发出‘叮叮’的声响。连着射击了四发子弹,厚重的石门丝毫未动。等我再扣动扳机之际,才发现,这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我对项少卿吼道:“什么他妈破枪?就这两发子弹?”项少卿接过沙漠烈焰,小声说道:“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只有这五发特别订制的子弹”此时我心神大乱,后面的响声眼看就要触及我们四人,要是再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一切都是扯淡。
就在这时,两盏惨绿色的鬼火,消无声息的从我们身边绕过,转而奔着侧面飘去。我干肯定,那两盏惨绿色的鬼火肯定是那只一直想要害了我们性命的骚狐狸,此时它好像也十分惧怕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响声。我心神一动,无论任何动物,对危险的感知都要比人类强上很多,此时我也顾不上三番四次的被它暗害,招呼了四人就跟在那只狐狸的身后,现在也只有祈求祖师爷保佑,跟在它屁股后头,能捡到好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