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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季立夏感觉好些了,胃里也平和了一些。
驱车来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季立夏不经意间好像瞥见了一辆熟悉的车辆。
季立夏指了指,“那车,是不是董秋芷的?”
沈耀云循着望过去,“你先回车上,钥匙你拿着,我上楼去看看。”
季立夏本想一同去,只是奈何不大舒服,也就不想折腾了。
沈耀云出了电梯,就看到董秋芷靠在门口的栏杆上,他走近,还未说些什么,董秋芷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原本阴冷的脸上才露出了些许阳光。
“耀云,娟姨说你好久没回去,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董秋芷跑到他面前,举起保温杯,“这是娟姨做的,娟姨说你最喜欢的,我顺便给你带了点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董秋芷脸上一抹不自在,“哦,我也是凑巧,来碰碰运气,我在这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是等到你了,我很开心。”
“哦,早点回去,东西我拿到了,我就不送你了。”
沈耀云接过保温杯放在栏杆上,就干净利落的下了逐客令。
董秋芷脸上唯一的阳光终于消散,她愤恨的剜了大门一眼,“耀云!我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妻!我有权利关注你的动向!”
可是看着沈耀云冷漠的脸,她的语气又委屈起来,“我一直在你身边,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因为不爱啊。”
沈耀云轻描淡写的回答,让董秋芷心里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十分委屈又十分生气,抓着保温杯就狠狠砸下了楼,以来发泄怒气,继而紧紧抱着沈耀云不愿意放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愿意陪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沈耀云抓着董秋芷的手臂,试图推开她,让她冷静,“哪怕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喜欢的只有季立夏。”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为了钱和你结婚,还生不出孩子!”董秋芷几近疯狂,“还是个没人要的破,鞋!你不觉得她很脏吗!”
沈耀云墨瞳遽然幽暗了几分,用力将她从身上剥离,她在外力的作用下,不觉像后退了几个趔趄,扶到了栏杆才没有倒下。
她怎么说他,都行,但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季立夏!
“呵呵?怎么了?”董秋芷冷笑,“说到你的痛楚了?其实你心里知道这些事实,你不过是拿她当做不想娶我的借口,没关系,我可以等!哪怕等你一辈子!我他吗都会等!”
见沈耀云没有说话,董秋芷的语气又软下来,泪眼婆娑,“耀云,我还是第一次,让我把完完整整的我,都交给你好吗?耀云……”
“第一次?”
背后冷不丁传来季立夏的声音。
沈耀云一惊,果然季立夏出现在身后,她的脸色还微微有些惨败,但是已经染上了些许腮红。
董秋芷得意的笑着,“对啊,不像你,也不知道被几个男人搞过,也不知道打过几次胎,连孩子都保不住!呵呵,你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董秋芷一口气说的非常溜,心头解气不已,却在下一秒就被冲上来的季立夏狠狠甩了几个巴掌。
“你他吗才被几个男人搞,你他吗才打胎!”
这些都深深戳到了季立夏的痛楚,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发起狂来竟然会这么疯狂。
董秋芷漂亮的帽子早就被季立夏扯掉,露出有隐隐约约的伤口,所以季立夏巧妙的避开了伤口。
“耀云,啊!季立夏你给我住手!啊!”董秋芷语无伦次的说着,“耀云,快救救我!”
半晌。
沈耀云终于上前把季立夏拉到身边,此刻的董秋芷已经成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董秋芷理了理头发,带上帽子,放下了狠话,“有朝一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在走进电梯的时候还不小心办了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慌张按了关门键逃离。
沈耀云掏出钥匙开了门,“不是叫你别上来。”
“我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我就抬头看了看,好像看你们的情绪不对,就上来看看。”季立夏换着拖鞋,边说,“哎,好像确实不应该来,董秋芷又该恨我了更深了。”
真是感觉自己造孽啊。
“还是那句老话,有什么事我都帮你兜着。”
“呐,我知道了,但是前提是,你先搞定长青集团的事情再说。”
沈耀云端了一杯热开水过来,“喝点儿,暖暖胃。”
季立夏心里一怔,“谢谢。”说着她便接过来,喝了一口,真的很暖,一直暖到胃里,连心中的寒冷都驱除了。
忽而,董秋芷的话语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季立夏端着水杯捂着手,然后往沙发里缩了缩,“那个……刚刚董秋芷说她第一次还在……是真的么?”
“嗯?哦,你说那个事。”沈耀云想了想,说,“她的第一次在不在,我怎么知道。”
她刚刚升起来的心似乎又沉下去,想起在那沈家庄园,沈耀云在董秋芷床上醒来的那一刻……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追究了。
沈耀云收回目光,见季立夏没有再追问,倒是他忍不住先开了口,“怎么?替我遗憾,遗憾我没有拿到她的第一次?”
“你怎么聪明,都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你干脆回答不就好了吗?”
季立夏狠狠剜了一眼,表示生气。
沈耀云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把季立夏圈在怀里,是这样的用力,像是要揉进身体里一般。
“我啊,一直有为你守身如玉啊。”
“嗤,谁稀罕啊。”季立夏不屑的嗤了一声,继而有些失落和遗憾,“对不起,怎么久以来,我都误会你了。而且,董秋芷也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她完整。”
“在乎那一层膜的男人比比皆是,所以处女摸修复手术已经很常见,但是,那不包括我。”
沈耀云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继而轻轻的呢喃,像是说给自己听,“你没有错,如果那时候你执意不肯离婚,才叫我难办。”
“嗯,你在说什么?”季立夏听得不真切,却确实听见了他的声音。
“说你又笨又蠢,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季立夏推开他的臂膀,然后拿起一旁的抱枕,准确无误,击中目标。
沈耀云轻哼一声,立刻还手,干净利落。
…………
午饭吃到一般,季立夏只觉胃里又在翻涌,起身直冲厕所,抱着马桶,刚吃下的东西又全都吐了出来。
她漱口,缓过劲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正常。
最近也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做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回眸看到沈耀云正倚在厕所门口,墨瞳噙着担忧的神色。
季立夏宽慰一笑,“没关系,吃点胃药就好。”说着就去拿药箱。
沈耀云捉住她的手,“吃什么药?跟我去医院。”
“一点胃病而已,不用去医院。”
沈耀云却不说话,已经拉着她朝门口走去。
季立夏蹲下穿鞋,沈耀云说,“穿拖鞋就行了,舒服一点,别穿高跟鞋了。”
其实她有点不大想去医院,这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比她前二十多年的时间去医院的次数和时间,要多的去了。
“不舒服?”沈耀云牵着她的手,看到她脸色不好,也不说话。
季立夏摇头,认真的说,“还好,就是不想去医院。”
“嗯,我知道了。”
他知道个屁,既然知道了,还坚持送她去医院。
……
车子停下的时候,姚正翔正在医院门口抽烟。
季立夏皱眉,“姚主任也抽烟?”
沈耀云插嘴,“烟还是戒了好。”
姚正翔笑,掐灭烟头,“做我们这一行的,难免压力有些大,所以偶尔需要借助烟来放松一下神经。”顿了顿,调侃说,“哪里不舒服?不如办一张会员卡?五万起充,能打八折。”
她真的觉得姚正翔的话说的真对,不如办一张医院的VIP贵宾卡吧。
“有点反胃。”沈耀云一脸揪担忧,揪心说,“吐了一早上了,吃什么就吐什么。”
“之前有没有过?”
季立夏想了想,“之前啊,没什么印象,最近开始有的,今天特别严重。”
以姚正翔敏锐的洞察力,他想了想,说,“先去验个血,跟我来。”
胃病一般不需要验血啊。
季立夏疑惑了半晌,忽然想到了!
她叫住姚正翔,“姚主任,你不会以为我……”
姚正翔眸中含笑,“我以为呢是没用的,相信科学。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做胃镜可比验血难受多了,先看看验血结果再说。”
沈耀云的眼底,闪着欣喜的神情,可他确实抿着唇,不说话。
难道,真的又有孩子了?
沈耀云确实在新湖塆留宿过……那还是她背后烫伤的时候……
也不过一个月多一点点时间,不会吧,难道一次就中招了?
身边传来沈耀云的声音,带着欣喜和期待,他说,“你要相信,你怎么可能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