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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我们都没怎么睡好,季墨林在书房处理一些公事,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乱糟糟的,全是往日里面我爸爸对我那和蔼可亲的笑脸,脑海里面都是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温馨浪漫的时光。
可是这并不是我的血脉至亲,我闭着眼睛想到了照片里面的两个中年人,心里没有来的一紧,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觉得难受。
这一折腾,就到了天亮。
季墨林回房间的时候见我已经起来了问,“一晚上没睡?”
我点了点头,“睡不着。”
“那现在就走,开车六个小时就到了。”
我们俩也没有什么好带的,开着车就出了门,一路上季墨林都专心的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面,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风景,恍然若失。
“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我脑袋里面空空的:“我真是一个纠结的人,季墨林,我就想远远的看着他们,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可是我又忍不住的想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样困难的生活让她们狠心丢下刚出生的女儿?也许我跟着他们命运就会跟现在不一样,也许到时候我可以有一个很简单,很平淡的人生的。”
“如果那样,你就不会遇见我。”
我心里想着事情,没有领会到他话里面的意思。
如果我当时长点心,后面就不会被季墨林坑的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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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一上午,到了那个小镇上已经到了晌午,我们把车停在那家面馆的不远处,老远看去,面馆生意很红火,老板在张张罗罗的沏茶点菜,老板娘算账上菜,虽然很小的一家面馆,但是看起来特别的温馨。
我在车上看了足足有十多分钟,季墨林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似乎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
“我想去吃一碗面。”我问他,“可以吗?”
“不是说远远看一眼就走?”
“我想进去看看。”我恳求的拉着他的胳膊,“季墨林,我从没有这么亲近的跟他们在一起过。”
“我陪你。”
说完,我们俩就下了车一前一后的进了面馆。
面馆里面的空间很局促,三十多平米的地方摆了十多张桌子,我们找个一张空的坐下,老板热情的过来招呼我们,“二位吃点什么?”
季墨林不说话,我知道他是肯定不会吃这里的东西的,我对着墙上的菜谱看了看,要了一碗招牌刀削面,还要了一个热菜,木须肉。
老板笑呵呵的将菜记在手中的单子上,“木须肉是我老婆的拿手菜,姑娘你等着,我让她马上给你炒。”
“谢谢。”
老板笑呵呵的喊老板娘去炒菜,老板娘看着我们这个地方,投来一记笑容,我鼻尖一酸,无措的低下头去拨弄手中的筷子,季墨林轻咳了一声,端正坐好看着我。
我大概是忘了,季墨林这种人真的是跟这种小面馆格格不入,我们俩坐在这里还没有十分钟,身边已经投来各种目光,女孩子们的目不转睛让我不舒服,中年妇女带着那种鄙夷,让我莫名其妙。
说到底,是我面前的男人太过好看!
面上的很快,薄厚匀称的面条上面放着两个小油菜,配着半颗卤蛋,浇了红烧肉的汁儿,燃起了我的胃口,我先喝了一口汤,浓郁鲜香,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木须肉也很快,菜炒的自然不如大饭店的色香味俱全,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家常味,老板娘还端来一叠萝卜丁咸菜,客客气气的说,“你们第一次来吧,送你们一叠咸菜。”
我接过那叠咸菜,心里暖呼呼的,“谢谢。”
吃面的时候,老远就听见老板跟老板娘在跟熟客们聊天,内容是关于孩子的,老板的儿子是他最自豪的事情,说在大城市上大学,以后是要做工程师的,老板娘也说,只要儿子出息了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们盼着儿子将来出人头地,望子成龙。
他们的脸上写着幸福,简单忙碌,温馨和睦。
我心里挺羡慕他们的那个儿子,我的弟弟,羡慕他能有这么温暖的家人,纵然过得辛苦,可是四处都是欢声笑语。
可是面条总有吃完的时候,人也有要离开的那一刻,我努力的将碗里面的面条跟木须肉都吃了下去,季墨林频频皱眉,“你的饭量,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我摸着滴流圆的肚子,目光一直追着老板娘,“怎么也是她亲手做的,不枉费我来这一趟。”
我招呼老板过来结账,老板笑呵呵的说,“一共三十二块。”
我拿出一百块钱给他,老板用围裙擦了擦手接过钱,从兜里面掏出一把零钱找给我,我看见他的手指上面又很多细小的伤口,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干活留下来的那种。
老板讲钱放在桌子上面,说了声慢走就去忙自己的去了,我又看了看老板娘,她正在给人点菜,两个人都很忙碌,我在这里看着,有点格格不入。
季墨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出去接电话去了,剩下我坐在位子上面,对着空了的碗盘发呆,老板以为我是对菜跟面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特地过来问,“小姑娘,你怎么了?”
老板这句话一说,我的眼泪吧嗒就掉下来了,看见我哭了,老板娘也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慌张的站起来,“我没事,没事。”
说完我就捂着嘴巴快速的跑出了面馆,老远的季墨林挂了电话冲我走过来,我扑在他的怀里,拼命的忍着不去掉眼泪。
“别哭了。”
“我们回家吧!”
季墨林轻拍着我的后背,在我的发髻处吻了一下,“好,我们回家。”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的,一路上面都在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季墨林诶有开车回去,而是去了就近的市区,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我才意识到到一件事,季墨林从答应我出来到现在,他没有睡过觉,我没有吃过东西,只是喝了几杯水而已。
我自己吃的很饱,我自己在这画地为牢独自伤感,这个为我奔波的男人一点怨言都没有。
季墨林点了吃的送到房间里面,东西很多,摆上桌子的那一刻,他说,“吃饭。”
“可是我刚吃过了。”我小心的看着他的神色,歉疚的说,“对不起,刚刚在面馆,我就顾得自己吃饭了,忘了你。”
“以后别说对不起。”季墨林回答我,“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我没想到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特别单纯在一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现在我要顾及你的情绪,而且……”我摇晃着红酒杯里面的酒,“我发现你也跟以前不一样了,突然间觉得很会说情话。”
季墨林笑而不语,切了一块儿牛肉放进嘴里,“所以你喜欢这样的我?”
我傻了吧唧的点头,“嗯。”
完事又觉得自己太过于主动,脸红的趴在桌子上面看着他的笑脸,刹那间又觉得有点晕得慌,好像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季墨林脸上带着少有的笑容,他本来是高冷寡淡惯了,一直是那种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谁都管不着我的表情,一度让我觉得他是一个自闭患者,可是现在的他不一样,我他有表情,会笑,会生气,会跟我开玩笑,还会说那动听的情话。
我陪着季墨林喝了一杯红酒,他身上有伤不能洗澡,我给他简单的擦拭之后,我们躺在床上,他搂着我,我靠着他。
最近我们都是这种方式睡觉的,没有情欲,只是单纯的想靠在一起。
“见到后悔吗?”
“不后悔,事实上他们过的很好,有没有我的存在,可能只是他们心理上面的一个坎儿,所以我决定不去打扰他们。”我紧紧的往他怀里钻了了几分,“谢谢你帮我找到他们,谢谢。”
“在强调一点,以后也不许说谢谢。”
“我知道,我不说。”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季墨林,你真好。”
季墨林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嗯,小曦,你也真好。”
这个晚上我们睡的都很安稳,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才起来,我习惯性的再他的怀里蹭了蹭,而季墨林也习惯性的将我往怀里一捞,然后一只腿压着我的腿,以防我乱动。
很快他就不老实了,那双手在我身上游移着,到了喜欢的地方来回拨弄,我害羞的想躲开:“哎呀,季墨林你别摸我那里,也别亲我啦,我还没刷牙……”
“小曦……”季墨林啃咬着我的耳朵,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湿了……”
我当即就红了脸!
只是他的手机频频的在响,季墨林不悦的起身接电话,在听见电话那边的内容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好久之后特别平静的挂了电话,将手机紧紧的攥在掌心,我赶紧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墨林一言不发的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我不明白怎么回事,正巧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是新闻客户端推送的新闻:季氏少奶奶突发急症入院,腹中胎儿不幸流产……季氏股价跌停……
蔚斓,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