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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四贤竟然就是闲王爷?闲王爷居然就是冷四贤?
客房角落里,宋饮歌蜷缩在那,脑子里不时回想起揭下闲王面具后所看到的那张脸,心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会是这样?
竟然真的是这样!
他们,居然是同一个人!
她简直不可置信,想到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如闺蜜一样的好友,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这二人是同一人,而她竟现在才知道,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心里想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房门一直紧紧闭着,她就这样紧紧蜷缩在角落里,手里头,还拿着刚从对面客房拿出来的一袋银子。
这一晚,她彻夜未眠。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开这个房间时,她就吩咐过小二,让小二每日早晚送饭食茶水过来,无论开门闭门都得小心翼翼,除了早晚送食过来,其余时间都是紧闭着房门。
每日早晚,她都能听到许多人在对面向里边的人复命,偶尔几次她忍不住将门开了半条缝,看到对面那人失了魂般的模样,迅速又将门关上。
她知道,他一直在找她。可是,在她还未想清楚之前,是断然不会轻易去见他。
很多个深夜,她看到对面灯火不熄,还有那道一直在房内彻夜不眠一直徘徊的高大身影
那种纠结的心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她这是怎么了?
是闲王?还是冷四贤?
她摇着头,脸颊枕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
片刻之后,她又听见他的手下敲门复命的声响……
她……该如何是好?
……
宋饮歌“逃”了,许久许久都未归来。
闲王派了千山流云和柒夜离裳等人去寻,甚至动用了迷梦宫一大半的手下,最终毫无结果。
一直到八日后的那天夜里,在焦急的等待时……
当时正是夜半子时,房里并未熄灯,但灯光并不太亮。
闲王手撑着下巴坐在方桌前,面前是宋饮歌留下的包袱,他看着里边的这些东西,脑海里无时不刻都回旋着她的脸。她粗鲁的样子,她娇羞时的模样……
这八天来,他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四面去寻找她。可是每次都是无果而返。又怕她若是哪一日回来这里找不到他,他便一直在这客栈住着,等着她的归来。
可是八日过去,她却杳无音信。
心愈想愈加沉寂,如死灰般,无助极了。
这时,房门忽然发出一记“吱呀”的声响。闲王心尖一颤,忙抬起头看向门边,着急地问:“怎么样,有饮歌的消息吗?”
当他看清门口那抹身影时,登时心头一抖,他连忙起身,那妖冶的脸庞绝美至极,欣喜不已:“饮歌!你回来了!”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可不就是他苦苦寻了八日之久的那个女人么!
他太高兴太激动了,朝她走过去之时,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宋饮歌从未瞧见这个男人平时高冷傲气,竟也有这个时候。
她站在门边,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她的包袱,小声说道:“我的东西…还在你这……”
嘴上虽说是来取东西的,但她真正的想法并非如此。
她合上了房门,走进房内。
却并没有拿整个包袱,只是从里边拿出一套白衣,小心翼翼折好,无比珍惜。
“饮歌。”怕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闲王一把将她的手抓住,眸眼深情,“不要再走了,饮歌,天大地大,你一个姑娘,能去哪里?”
他面上已经没有了那个冰冷的银色面具,冷四贤,还有闲王,已经真正“合为一体”。
宋饮歌放开手中的东西,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片刻,她突然笑了。
“饮歌,你笑什么?”见她突然笑了,闲王心里特别没底,更紧张了。
他那绝美妖冶得根本不似真人的脸因为紧张而红了红,两只漂亮白希的手也不知所措着。
像闲王,又像冷四贤。
“……”
宋大猛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抱住了他,小脸靠在他的胸膛,贴着从里头传来的安稳的心跳声,唇角偷偷上扬。
“……饮……饮歌……”这时,他更不知所措,低着眉望着靠过来的她,心里又喜又怕。两手搁在半空犹豫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将她抱住,满目欣喜,温柔至极,“饮歌,这些天,你都去哪了?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女人,臭女人!真是急死人了……”
明明在骂,却甚是珍惜,紧紧将她抱着。
“……”
宋大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个怀抱,像吃了蜜一般,那种美好的感觉,仿佛甜到骨子里去。
她知道他为了找她耗费了许多的人力物力,她也知道这些天来他为了找她,吃不下睡不着,她更明白的是,俩个人不需要过多言语,只是一个拥抱,便能知晓彼此在彼此心间的重要性。
而事实上,她并未离开他多远。那日,当她知道闲王和冷四贤其实是一个人时,心里确实是感到震惊不已,觉得他一直以冷四贤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确实一直在欺骗着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后来,她自己一个人想明白了,他哪有错,错的另有其人。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说话讨厌了点,性子还怪得要命,可是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
而她的心里,早不知何时竟也……
“饮歌。”许久,那双邪魅的赤目深情望着她,眼瞳里充满了愧疚,“我并非有意要如此,只是,你知道的,当初你刚来到王府之时,不是吵就是斗,我只能出此下策,饮歌,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不会。”
宋饮歌抬起头,摇了摇,唇角浅浅上扬。
“饮歌……”
闻言,他心头一阵欢喜,再次将她抱住,手甚是珍惜地抚着她的长发。
“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告诉我,你这几日都去哪了?”
宋饮歌指了指房门外,“你对面。我的包袱就在桌上,你竟然没发现里面的钱袋不在么?”
“什么?”闲王惊愕住,想到这些日子对面那个客房一直紧闭房门,偶尔见到小二将饭菜送进去,这才恍然大悟,“你竟一直在我对面?臭女人,你,你害我找你找得好苦,你这个臭女人,你……”
“怎么?”她背过身去,双手环胸,“让你找找我,难道我不应该?”
他连上前抱住她,点头如捣蒜般勤快:“应该应该, 自然是应该。”
又继续说道,“饮歌,我爱你。”
“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变着身份待在她身边。宋饮歌心里暖暖的。
可是突然想到某件事,她回过身,小手拉住他的袖子,认真地看着他:“王爷,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你说就是了。”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就是……”看他认真的表情,她旋即又改了主意,道,“有时间跟我说说为什么你明明要给自己戴个冷冰冰的面具,分明长得有模有样,却让人以为你奇丑无比,知不知道,若是楚京城里的姑娘们见到你这张脸,王府大门都要被她们挤爆。”
“我若不如此,又怎会等到你?”闻言,他修长的手指来到她面上,刮了刮她的鼻梁,眸光邪魅而温柔,“不过,你莫非是在吃醋?”
“谁会吃你的醋,你别做梦了。”宋饮歌一把将他的手扫开,走到窗边,“王爷,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以后?
闲王走到宋饮歌身旁。
“你说的,是哪种以后?”
“既然你不残不丑,比起身手,谁比得过你?比起相貌,亦是没人在你之上。”窗外已是深夜,漆黑一片,没有月光,亦没有星子。宋大猛低着头,道,“可是王爷,你以后要怎么办呢?是继续坐着轮椅戴着面具出现在世人面前,还是……”
说这话时,她扭头看向她。
是要继续从前残王的样子?还是从此揭下面具,告诉世人,残王并不残?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闲王怔了怔,旋即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全听你的。”
“真的都听我的?”
“嗯!听娘子的。”
“那……”宋饮歌转移了视线,却道出一句震魄动神的话来,“你去跟太子抢皇位,如何?”
“什么?”
闲王有一瞬被这话震住,他有点不敢相信,方才的深情旋即被震惊疑惑代替。她要他去跟太子抢皇位?这,真是她会说出来的话么?
“我想……”宋饮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让你做皇帝。”
魁帝说,三年之内让她辅佐闲王登基。她想,现在该是实行任务的时候了。
可是闲王并不赞成她的话,只见他转了身,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过头去:“你所说的,我并非从未想过,但那也只是在我六岁之前。皇帝有什么好呢?你希望我做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么?”
“当然不行。”宋饮歌连忙摇头,可是,“可是,王爷,你说的六岁之前,是什么意思?”
“我六岁之前……”
那赤色的眸光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渐渐地目无焦距,记忆里,他又回到了母后还在世的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还未有他,他的母后黛月是邻国北镜国的公主,因与东望联姻而嫁到东望来。当今皇帝,也便是他的父皇,当时还只是个王爷,本是庶出的皇帝怎么说也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然而骨肉兄弟却还未立太子便自相残杀,若非黛月,又哪有如今的圣上?
黛月与皇帝经历过生死,二人早已冥冥之中结下了深厚的感情,都视彼此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当年皇帝登基后不久,黛月便成了他的皇后。起先后宫之中,除了黛月皇后,是没有其他妃子的,后来朝臣提议多次,皇帝才纳了一干妃嫔。黛月心思单纯,只觉得既然都是服侍皇上的,那便都是姐妹,对后宫妃嫔并没有提防之心,才导致后来被宁妃挑拨离间,将她赶出了皇宫。而这宁妃,便是如今的一国之母,太子的生身母亲。
黛月被赶出皇宫后,几次三番遭遇宁妃派去的杀手追杀,好在几次都遇到贵人相助。那贵人便是当时迷梦宫的少宫主,那少宫主第一次见着黛月时便倾心于她,想将她留在迷梦宫中,黛月却几番拒绝。出宫后不久,黛月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她在迷梦宫直到生下了孩子,之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迷梦宫,开始了一个人带着孩子的辛苦生活。这孩子自然便是如今的闲王。
六岁之前,他的思想如同其他孩子般天真纯澈。母亲并没有对他隐瞒身世,迟早都会知道的事情何必又要苦苦瞒着?
见母亲为了维持生活,为了养活自己,他看到母亲辛苦的背影,总会在心内暗暗告诉自己,有朝一日他定要回到皇宫,成为天下霸主,让母亲享受荣华富贵,不再这么辛苦。
自四岁他便开始记事,而这样的念头经常在他脑海里出现,小小的他便知要努力学习,人也懂事许多。而他因天生就赤红的瞳孔,常常受到旁人的侧目,也时时备受其他孩子的欺凌,往往这时母亲都只叫他忍忍就好。
没有人知道,他生就赤色的眸,若是发狠犀利起来,足以将对方杀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直到六岁那年,因一帮孩子当众欺辱他时,他实在不堪忍受,当他赤色的眸瞳狠狠盯着对方,心里在这一瞬更是起了杀意,一道赤色的眸光从瞳孔里发出时,带头的那个孩子竟突然吐血而亡。
同时他自己也因这慎人的戾气昏厥过去。
因为闹出了命案,当地的衙门要将小小年纪的他抓捕问罪,死了孩子的大人亦是发誓要将他与母亲杀死。母亲无奈,只能带着他连夜逃离生活了许久的家,但后来还是被人抓了回去。正当母亲绝望之时,突然从宫里来了人,说是要将母子二人接走。
原来,皇帝无意得知黛月在外生下自己骨肉,漂泊多年,心里有愧,便派人过来将母子二人接回。然而在回宫的路上,却突遇匪人袭杀。黛月为护儿子而死,当年才六岁孩童的闲王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是何等惨状死在自己眼前,心生悲愤,心病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每次犯病都生不如死,甚至脑子里会自动回想起母亲被杀死的画面。
迷梦宫的少宫主早已成了宫主,也便是他带人赶来将六岁的他救下。那宫主告诉他,进了宫,什么都不要说,戴上这个面具,任何人任何事都与你无干。
当皇帝见到漂泊在外的这个皇儿时,震惊之下亦是心疼后悔不已。原来,这个皇儿生下来便手脚残疾,除了能说话,连脸都是丑陋不堪,又哪有遗传黛月皇后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不论如何,是他愧对于黛月,更愧对于这个皇儿,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要疼爱这个孩子。但再如何弥补,又能挽回什么?
这宁妃在黛月死后的第二年,终于靠着她独有的手段,坐上了皇后这个位置。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当上太子,她将所有能阻挡她孩儿太子之路的人陆续害死。太子楚冲本是皇帝的第八子,按理说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楚冲来当这个太子。楚冲前有四位哥哥,四位姐姐,八个兄弟姐妹中,闲王排第四,前面还有两个兄长,但都被宁妃害死,老六亦是逃不开被害的命运。因此皇子只剩下楚冲和闲王。
当年回宫时,那拨匪人亦是宁妃派来的。她本就恨黛月,又岂能容她回宫,因此左思右想要在路上了结了黛月,以及才刚满六岁的闲王。后来听说闲王逃过一劫,又想着若是回来跟她的孩儿争太子之位如何是好?于是又有了打算。然而当她瞧见才六岁的孩子坐着轮椅面戴一面银色面具出现在众人的眼里时,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又听说这孩子相貌奇丑,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根本就不用她去动心思,这太子之位也非她的孩儿莫属。
故事讲到这里时,闲王眼里仍有着恨意:“母亲死后,我才知道,人心原是那般险恶。从前其他孩子因我的瞳色而欺凌我,我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母亲教我要学会隐忍。可是,自从看到母亲死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再也没办法原谅身边的事物。父皇,宁妃,都不可原谅!母亲临死前,叫我快逃,别去皇宫,宁妃会杀了我。可是当时迷梦宫的宫主却告诉我,天下是我的,不能让恶人当道。我心中并没了当皇帝的理想,只想着去皇宫找害死母亲的人报仇。都是宁妃,如今这个坐在后宫之主位置的那个女人,若不是她,母亲又怎会死?而父皇更是脱不了干系,他若是当初多信任母亲一点,母亲也不会死!总有一日,我定会杀了他们!”
“对不起,王爷,我不知道你过去……”宋饮歌紧紧抱住闲王的腰,从他颤抖着的身子,她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他浑身振发出来的怒气。她只能不停道歉,“王爷,对不起……”
心里多想跟他说,别恨了,别恨了……
可是心里却更加希望他能回去,跟太子一决高下,将皇后那个践人置于死地。
“饮歌。”他低下头来,看着正将他紧紧抱着的女子,方才还满目戾气,这时却柔和了许多。他轻抚她的背,她的长发,道,“如今,我却不想再卷入其中,因为有了你。我不想再让你走我母亲的路,我们远远离开这里,好不好,饮歌。”
“王爷,我……”宋大猛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然是不好,她还需要按照魁帝给的任务,助他登上皇位。可是看着他对自己如此温柔的眼眸,他的笑容是如此温暖着她的心,即使他前一刻还恨得咬牙切齿,下一刻却愿意温柔似水般对自己,她……又还能再说什么?
“饮歌,我们明日便离开这里,可好?”闲王还不知她在犹豫着,他将她的双手无比认真地捧在手心,继续说道,“不管去哪里都好,远离这是非之地。随我去浪迹江湖,饮歌,我们也再也不要踏进楚京一步。”
闻言,她登时猛地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连声说:“不可以。”
“为什么?”他登时不解地望着她,赤色的眸里是难得的纯澈。
“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宋饮歌背过身去,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已经提过一次,却被他拒绝,再提起,定会激他想起过去关乎他母亲的伤心事。他不想要皇位,她也不想强人所难,可是……
她要回二十一世纪去啊!
他却叫她随他一起去浪迹江湖,再不回来,这怎么可以?
见状,闲王情绪低落下来:“莫非,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