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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焰我杀人了!”我晃着脑袋冲他吼,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回答我,哪怕告诉我这样做不对也好。
这一刻他的安静于我来说是种折磨,非人的折磨。
我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胸膛,半分力气没有留。
慕焰放任我的任性,只用力狠狠将我抱着。
外面好多人在看我们,容城从台上猛地一下跳下来,唱到一半的歌直接停了。
“老板。”
慕焰还抱着我,可我迫切的希望有个人告诉我,杀人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
我偏头,张口狠狠咬在慕焰胸膛上,他的胸膛结实又带着沐浴液的清香,咬着咬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有没有绝望到想攀上顶楼的天台,一脚踹开生了锈的锁,坐到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俯视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海潮般的人浪,然后苦笑一声,将这一生的笑话都笑出来,然后给自己来一个自由落体运动。
我有过。
即便慕焰在身边,也给不了我安全感。
我微微抬头对慕焰说:“慕焰,你能不能把我送到警察局?”
他冰冷如霜的眸光打在我身上,声音更是冷冽:“甘沫,你找死!”
慕焰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狠的话,我愣在他怀里。
容城看着我们,上了唇色的唇瓣微抿:“慕先生……”
“唱你的歌!”慕焰冷冷说,他带着我,众目睽睽下,大摇大摆走出去。
我以为这本盖该是一场被人当猴子看的“红毯”,直到走出酒吧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晚上的空气总是带着股宁静的意味儿,陈哥跟甘哲明已经走得没影了,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做过的事,任由慕焰把我带上车,车子行驶的方向,竟然是医院。
路上的霓虹灯突然变成一双双犀利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控诉着我不堪入目的行径。
我将自己蜷缩在软垫座位上,忍不住瑟瑟发抖。
慕焰的手机响了,他开了外放。
“慕先生。”是陈哥的声音,我耳朵登时竖起来。
慕焰抬眸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轻嗯一声,算是答应。
陈哥的声音中气还是很足。
“甘老板手机落在MT了,我没联系上她,你跟她说一声,我跟那个人都没事,别有什么负担。”
慕焰将手里拎起来,“直接跟她说。”他递给我。
我伸出手,掌心颤抖,差点没接住。
“陈……陈哥……”我小心翼翼叫着他,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陈哥十分用力的嗯了声,复而叮嘱我:“小甘,你别担心,就是看着血多了点,没伤到要害,我帮你看着呢。”
我忙摇头,又想起陈哥根本看不到我摇头,急急又说:“陈哥,你别管那么多了,你伤口上药了吗?医生怎么说?”
陈哥说没事儿,具体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把手机递给慕焰,望着他,眼巴巴说:“慕焰,能不能开快点?”
赶到医院时,我恢复了点理智。
成哥大腿包了很厚一层纱布,西裤直接被裁成两段,下面的小腿空荡荡的,看起来很滑稽,却偏偏让我想哭。
“我去通知小容。”慕焰拍了把我的肩膀,说。
我走到陈哥身旁,他站起来,我忙把他按住:“陈哥,你要是不坐着,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
陈哥笑了声:“那有那么严重,我这肉多,不碍事儿。”他说着,慢腾腾往钢椅上坐。
陈哥的动作非常小心,我陡然想起,他不但被我扎了一刀,还被甘哲明推了一把,看样子摔得也不轻。
说什么我也不愿意让他在走廊的钢椅上吃苦:“陈哥,咱们开个床位,你别在外面坐着了。”
陈哥忙拉住我:“开着呢,我就是帮你瞅瞅,小甘,今天这事儿你打死别承认,我这腿就是跟甘哲明推搡扎到你,知道不?”
陈哥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又说:“咱休息室又没监控,到底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最后说的几句话我担心有外人听了去。酒吧里的小子们我倒是不担心,总之,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别犯傻。咱不是说没干,就光清明节。”
“陈哥,我知道。”我吸了口鼻子,说什么也先把陈哥先送到病房。
甘哲明还在手术室,不过据陈哥说,他刚刚顺势问了进去做手术的医生,人家一看就判定没有伤到要害,想必应该不会出大事儿。
慕焰给小容律师打完电话后,走到我面前。
我抬起头,笑了下。
啪!
在我有所反应前,一巴掌狠狠落下来。
我捂着脸,脑子瞬间就懵了。
“慕……慕焰?”他竟然打我,他为什么打我?
慕焰抬着双眸色深沉的眼睛,一字一句问我:“甘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我回答前,他又说:“幼稚!”
慕焰冷冽的眼神于我来说就是世界最毒的药,先是让我成哑,然后麻醉我的神经。
我怔怔望着他,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仰望自己的天神,并渴望他能回答我,为什么要怪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慕焰又冷了我一眼,他的电话就响了。
“对,对方先动的手。有争吵。没有。”
只字片语,我却知道这个电话跟我有关。
慕焰扣掉电话,俊眉紧促,冷眸落在我身上半秒,又移开。
沉默,往往并不是金。
不一会儿,梁巧跟丁梅也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甘哲明出事的,毕竟在我看来,甘哲明不可能会提前告诉两人自己要来做什么。
梁巧看到我,冷眼刀子直接就打到我身上,丁梅捂嘴就嚎哭起来。
我突然想起甘哲明说的,这个女人才是他真爱。是我亲生妈生生将两人拆散。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的女人,有多苦我不知道,总不会比现在好受。
我别过脸,站到一旁,慕焰还在跟我无声冷战。
丁梅嚎哭的声音有点大,影响了其他病人,护士走过来提醒。
“女士,我们也知道你着急,但是你这样哭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还会影响在里面进行治疗的医生。还是请你稍微控制下自己的情绪。”说着,护士将目光落到我身上,说:“这是你母亲还是什么,好好劝劝,这医生都还没下结论呢,别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护士是起了个好心,可她弄错了人。
“她女儿在哪儿呢。”
我苦笑着指向梁巧,挪到一边,不再说话。
护士惊讶了一下,闭上嘴,也走了。
梁巧就站在丁梅后面,一双狠戾的眼眸片刻不曾从我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