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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阳无奈叹气:“刚才我出来透气,就在你跳窗下面的一楼,听见声音我还以为怎么了,过去一看,正好见你跳下来,刚想叫你,你又往酒楼里走了,蒋若云来喊我,说是里面出事了,我也就跟她进来了。”
原来如此。
我望了一眼已经被我砸了一个大洞的二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说:“她想害我,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程家阳皱眉:“你明知道这里不该来,为何还要不死心,难道你还觉得,昊昊是你的孩子?”
我看了一眼程家阳,并没有去解释什么,所有人都说那不是我的孩子,可我心里清清楚楚,那就是。
我疲于任何语言:“你快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我腿有点不便,他说:“我送你吧。”
我背对着他拒绝:“不用了。”
在路边拦了车回去,当时已经夜里十点了,许久没有音信的顾景忽然打我电话,我迅速脱掉脚上鞋子,接通电话朝楼上走:“你什么时候回来?在老家待的时间也够长了,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春节都早过完了,还舍不得回来。”
我心里清楚,顾景不在老家,却不好直接去问。
顾景在电话里玩笑着:“盼盼这是想我了,快回来了,过几天村西头的王大爷家嫁女儿,我去喝杯喜酒就上来。”
我听出那笑声里与往日有些不同,好似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顾景受伤了?
我紧握着手机,绷紧了声线,故意说:“顾景,你早点回来吧,别喝什么喜酒了,店里一大堆的事,还等着你回来帮忙呢,看你这一走,那店面到现在也没开张。”
隐约间,我听到有咳嗽声,我心立即提到嗓子眼里,看来这次顾景伤的比上次还严重,过了许久,顾景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好,我很快回来,盼盼,早点休息。”
“顾景……”
听着他的声音特别不对劲,带着丝丝痛苦,刚想说什么,那端急急的挂了电话,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急忙将电话再拨回去,却是无人接听。
顾景的一通电话,将我的心搅的七上八下,坐了许久,我才去洗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顾景到底怎么了,想宴会上那一场阴谋。
总之,乱七八糟,心里又慌又堵。
辗转反侧到凌晨,刚有了一些睡意,房门外忽然有脚步声,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伸手去开灯,与之同时,秦朔推门进来,我们四目相对。
“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还没睡?”
我们同时开口。
我瞧了瞧时间,凌晨两点,这个时候秦朔过来,显然是不打算走了,我坐在床上,瞪眼看他:“这是我的地盘,我跟你已经完了,秦先生深夜私闯民宅,更是溜进我的卧室,就不怕我报警?”
“你这脾气,该治治了。”秦朔冷哼一声,开始脱衣服。
我心中大骇,紧张的抓着被子,警惕道:“秦朔,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若再敢前进一步,我就告你强……啊……”
话未说完,秦朔跟禽兽一样扑上来,桎梏住我的手脚,压在我身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盼盼,你这叫声我喜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等情趣。”
“放开我。”我瞪着他:“今晚我没心情跟你……”
‘吵’字还未出口,秦朔以吻封唇,并且将我的话扭曲,轻咬着我的唇角,暧昧的说:“我这就让你心情大好。”
说着,他一面吻我,一面将手探入下面,我对于秦朔的抚.摸毫无抵抗,很快就有了生理反应。
他得意的在我耳边轻啃着,嗓音诱惑:“盼盼,你的身体可比你这张嘴实诚多了。”
“秦朔。”我十分羞愤,咬牙切齿,可我不是木头,亲热久了,身体软化了,心也跟着柔软了。
不管面上再怎么气秦朔,心里却是爱着这个男人的,无可救药的爱着。
一番云雨,秦朔得到满足释放后,趴在我的身上,喘着粗气,嗓音暗哑道:“盼盼,还好今晚那不是你,以后不许乱跑了,怎么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余悸,看来他十分怕休息室里的人是我。
我看了看他,此刻才知道,在他心里,我有多重要。
有些话,有些事,是我们俩的禁区,谁都不要去碰,去提,或者,我们连假象都维持不了。
“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季曼她……”
“有惊无险。”
我心里有些阴暗,觉得可惜,季曼怎么就运气那么好,若是方兰他们带着的人进去晚一些,或许那男人也就得逞了。
“真是便宜她了,不过我倒是奇怪,季曼怎么会进那房间?”
秦朔噙着笑盯着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我散在枕头上的头发:“我也不清楚,季曼身穿着与你一模一样的衣服,被错认为是你,不管如何,你没事就好。”
秦朔竟然还知道我跟季曼穿的是一模一样的衣服。
我瞪着他,质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在宴会厅?你看见我了?”
他翻身下去,带着鄙视说:“那么大一堆杵在那,我又不是眼瞎。”
我一脚踢过去:“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一堆,我有那么胖吗。”
秦朔一笑,轻而易举的抓住我的脚踝,我心里更气恼了,气呼呼的将脚收回来,盘坐着,也没去注意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不知道自己的姿势如何撩人。
秦朔咽了咽口水,眼里染着情.欲:“盼盼,你这是在色.诱我吗?”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脸蹭的一下红了,为了不掉面子,我也索性没去扯被子遮遮掩掩,将肚子上那一道疤痕刻意露出来,恶心他:“就我这副样子,除了秦先生饥不择食,估计也没谁会要了。”
当初生昊昊时是剖腹产,肚子上好大一条口子,加上车祸受的伤,身上不少地方都有伤疤,有时候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女人都爱美,我也不例外,我也想身上光滑无疤,但哪个剖腹产的女人生了孩子不留一道疤呢?
在我以为秦朔会厌恶的别过脸,或者委婉一点离开时,他略带冰凉的手却覆在了伤疤上,轻轻地,眼里带着深深歉意与心疼地问我:“当时一定很疼,对不对?”
当时我不觉得疼,有麻醉药,哪里能感受到啊,只是后来醒了之后,确实疼得很,伤口恢复,又奇痒难忍。
我盯着他疼惜的眉眼,轻声说:“伤口不及心里万分之一疼,秦朔,这点你该明白的。”
当醒来后被告知孩子没了,那心扉痛彻岂是身上一道伤口的疼能比得了的。
“我明白。”放在伤口上的指腹没一会儿就暖了,他轻轻地摩挲着,嗓音有些变化:“盼盼,若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跟我吗?”
“这个问题,我不是早给了你答案?”
若真有那天,他孑然一身,而他还要我,而我心还系着他,我又怎会不跟他。
只是,爱名利地位的你,有如何舍得下那些东西。
而我,又如何能自私的让你放弃那些。
闻言,秦朔薄唇浅浅的勾了勾,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睡吧,不早了。”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的困意也确实来了。
秦朔下床进了浴室,还真拿这里当他家了,一点没有客人的自觉,用我的浴巾,穿我的拖鞋。
我躺下闭上眼睡觉,对于我跟秦朔现在的关系,自己脑子里也是一团乱。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不该如此,却又忍不住沉陷。
洗好澡后的秦朔掀开被子上来,习惯性的搂着我睡觉。
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自然而然。
但我又不再是他的情妇,这关系,乱的我都无法去定义,困意袭来,也就稀里糊涂的睡过去了。
翌日,秦朔很早就走了,我醒来时,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早饭他给我做好了,放在锅里热着。
盯着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心里有所温暖,就跟渐渐回暖的天气一样。
吃着秦朔做的早餐,心里滋生出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难得有如此好心情,可总有人要我不好过,早餐还没吃到一半,门外的门铃响过不停。
这么大清早来找我的人,还真让人好奇。
我透过猫眼看了眼外面,当季曼那张冰山美人脸映入视线,心骤然一紧。
季曼如此杀气腾腾的来找我,难道她还以为昨晚的事是我干的?
秦朔跟程家阳都看到我去了百日宴,季曼看到我,那也不足为怪。
门铃还在响,我不甚其烦,打开了门,季曼当即恶语质问我:“顾以盼,这次手段玩得高啊,害你孩子的方兰你不去报复,你竟然想毁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啊。”
一大清早就被人骂蠢,谁心里好受?
我冷眼看她,讥笑道:“对,我顾以盼确实蠢,只不过还没有蠢到谁害了我都不知道,季曼,坐收渔翁之利,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明着帮我,暗里几次三番想害我孩子,昨晚真是可惜了,没让你受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