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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硬的肯定不行,这小子是威武不能屈。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认定于大宝那小子是和外面的混混厮打,把那三个人叫过来,作为人证,然后我们一起去见李总……”伍建国已经筹划好了,这回非让大宝下不了台。
“伍部长,还是你高明!我知道了,我这就联系那三人!不过,这三个家伙都是见钱眼开,他们肯定不白白出面。”
“这三个什么人?你咋认识的?”
“嗨,以前我打架认识的,都是社会混混。”许世军以前也是个小混混,后来是通过社会关系进的冰海集团。
“这好说,我给他们钱,只要他们统一口径。”伍建国拍着许世军的肩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凡凡和黄部长很快来到了省人民医院。由于雨涵愤然离去,白天暂时没有人陪护。
大宝激动地准备坐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李总会来医院看他。
“李总,怎么惊动您了?”大宝心里起伏不定,这事怎么连公司领导都知道了?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于大宝,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李凡凡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李总,我不想说假话。我这是被几个人打得......”
“被谁打得?”李凡凡继续追问。
“哦,李总,是我看不惯几个混混欺负人,和他们打了一架……”
李凡凡睁大眼睛问黄部长:“黄部长,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都怪他多管闲事。”黄部长倒是镇定自若。
“原来是这样。”李凡凡心想,看来伍建国和许世军是想诋毁于大宝。
由于公司还有会议,李凡凡呆了不到15分钟就回公司了。
下午刚上班,伍建国和许世军就带着打架的三人来到了李凡凡办公室。
李凡凡不屑地看了伍建国一眼:“小伍,有事吗?”
“李总,这是和于大宝打架的那三人,你问问他们情况吧。”
“哦,你动作挺快的啊!好吧,我问你们,你们为啥和于大宝打架?”
三人选了一伶牙俐齿的:“李总,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在酒吧喝酒,于大宝看上了酒吧的一个舞女,非要拉着人家亲热。我们几个实在看不惯,就打了他。他经常出入酒吧,招惹小-姐,在酒吧是出了名的混混。”
“你们说得是真的吗?”这两个不同的版本,让李凡凡有些犯晕。虽然她信任于大宝,但她对他的夜生活并不了解,现在有人作证,于大宝的片面之词就有些不靠谱了。
“我们说得句句属实。真对不住,李总,我们有眼无珠,打了贵公司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李凡凡心里乱如麻。
“李总,于大宝的行为太恶劣了,公司必须严肃处理!”伍建国继续火上加油。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李凡凡倒在老板椅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中午,于大宝就接到白大山的电话,说公司做了决定,把他暂时调到后勤部清洁小组,于大宝又回到了清洁工的岗位。
于大宝没想到公司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处理了。白大山说这都是伍建国和许世军搞得鬼,大宝不明白,一直挺关心和信任他的李总怎么就这么糊涂?他心里乱如麻。
林雨涵准备和于大宝一刀两断,不过当她知道大宝被降职,还是怒气冲冲地来到李总办公室。
“李总,你怎么冤枉好人啊?”林雨涵向来是脾气火爆,有话直说,不管是在谁面前,都不低头哈腰的。
大宝降职,李凡凡心里也不好受:“雨涵,有人作证于大宝逛夜店,搂舞女,这种不文明的作风,不加以处理,怎么给大家一个交待?”
林雨涵笑道:“李总,你怎么能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呢?实话给你说吧,大宝是被许世军雇人打伤了!”
李凡凡惊讶地问:“在医院,大宝不是说他打抱不平吗?怎么又推到许世军身上了?”
“那是于大宝胡诌的,真实情况是许世军打人!”
“那他为什么要打于大宝呢?”李总追问。
“他是妒忌大宝,所以才……”雨涵欲言又止。
“他妒忌于大宝什么啊?”李凡凡打破沙锅问到底,还问锅渣在哪里。
“这个……”林雨涵可不好意思说出来,两个男人是为了争抢她才大动干戈的。
李凡凡笑着说:“我看他们俩是为了你吧?”
“李总,我……”雨涵欲言又止,心里起伏不定。
“行了,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公司决议已经下了,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于大宝还会进后勤办公室的。”
其实,李凡凡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早就料到这是伍建国的一场阴谋,她准备不久就把于大宝提到重要岗位。她自信,她看上的员工不会有问题。
林雨涵满意地点点头,她毕竟爱过大宝,虽然大宝欺骗了她,但她还是不想让曾经爱过的人被别的人算计,被他们欺负。因为她知道,大宝是个善良的人。
许世军几次在林雨涵面前说于大宝已婚之事,他原以为林雨涵爱的天平会向他倾斜,可雨涵丝毫对他不感兴趣。
这天下了班,雨涵刚走出公司大院,就被白大山叫住。
“雨涵,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下。”
林雨涵冷冷地说:“如果是关于于大宝的,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雨涵,我就说一句话。大宝离婚已经半年多了,他在认识你之前已经离婚了。他是深爱着你的。”
林雨涵没有回应,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于大宝在医院养伤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他给雨涵打了好几次电话,但雨涵都挂了。后来他给雨涵发短信,但雨涵一条未回。他知道,他们的爱情很难再挽回,除非雨涵原谅他。
一个月之后,于大宝出院了。这一个月对他来说的确是种煎熬。
刚进办公室,伍建国就拿着一纸文件走了过来。
“于大宝,这是公司对你的处分决定,你马上收拾东西,还干你的老本行!”
白大山愤愤不平:“伍部长,你怎么这样啊?大宝刚出院回来,你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就敢人走?”
“他这种人,值得别人关心吗?都结婚了,还骗人家小姑娘,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就应该开除!”伍建国故意提高嗓门,他要让于大宝身败名裂。
“伍部长,你说过了啊!”白大山心头燃起熊熊怒火。
于大宝二话不说,走到自己办公区,低着头开始收拾东西。
大家顿时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骗子!”
“雨涵真傻,被他玩了!”
“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你们男人都这样!”一个女职员说。
只有白大山默默地帮大宝收拾东西,他是唯一理解大宝的人。
马上就要离开工作没多久的宽畅的大办公室,大宝还真的有些依依不舍。遗憾的是,大宝没有看见林雨涵,雨涵办公区竟然空着。
于大宝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众人都不带看他一眼,他心里分外的凄凉。就当他刚出了办公室,准备乘电梯时,雨涵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
“雨涵,我……”话迸出嘴巴,大宝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现在心里是百感交集。
林雨涵静静地看了大宝一眼,二话没说,朝办公室走去。
于大宝忙追了上去,硬着头皮堵住了雨涵的去路。
“雨涵,你听我说。”
“咱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请让开!”雨涵冷冷地说。
雨涵往哪边走,大宝就在哪边堵。
“雨涵,我想说的是,自我认识你之后,一直深深地爱着你。我们的爱跟过去的婚姻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欺骗我?”在心底,雨涵还是爱着大宝的。不然,她也不会去找李总为他打抱不平。
“因为我爱你深切,我怕说出来,你会离开我。”大宝诚恳地说。
“还是你不够真诚!”雨涵扭过脸去。
这时,许世军摇头晃脑,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雨涵,你还和这骗子磨叽什么啊?他不就是想玩婚外情吗?你可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
“许世军,我的事不用你管!走开!”雨涵推开许世军,高跟鞋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后勤部办公室。
“雨涵,我永远爱你!”大宝在楼道里大声喊了出来,这下他心头的压抑顿时减轻了很多。
许世军苦笑道:“于大宝,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天下没有比你更烂的人了!你还要脸不要脸?你快滚,快滚!”
“许世军,咱们走着瞧!”大宝转身离去。
从那以后,于大宝再次干起了老本行。他收拾楼道和卫生间的时候,不时地遭到伍建国和许世军的讥讽还有同事们的嘲笑,但所有的不屑和委屈他都深深地咽了下去。他一直相信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也一直相信那句话:
人一定要有理想,万一它实现了呢?
他的理想就是在冰海集团慢慢步入管理阶层,从一个普通的科员干到副科、正科,再到副处、正处……
自从那天在广场遇见亲生母亲后,于大宝几乎每个晚上都梦见母亲,梦见小时候的快乐生活,梦见母亲给他讲故事,梦见母亲给他做新衣服,想着想着,他就泪流满面。
为了早日找到母亲,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家福乐广场等待母亲的出现。可等了十来天,母亲也没有路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