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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听见的话,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怀孕了……虽然我记得吃药,可还是怀上了,我也去查过了,宝宝挺好的,一切都正常。这是天意吗?
我也很后悔,如果我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会直接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不要看着你现在这样……”
我低着头,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掌心贴着我的肚子。
“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我只是不敢承认。你那么优秀,我根本不敢靠近你。更别说接受你。
可我没想到我这样懦弱会害了你,我真的没想到……”
我心里的难受情绪越来越忍不住,说不下去,低着头哭起来。
“你还会醒吗?我求你,求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我低低的呢喃着,攥了攥他的手:“至少,你要睁开眼看一看你的孩子。我会生下他。我希望他长得像你……”
很长的时间里,我就坐在这床边,像个话痨一样,对着苏向楠絮絮叨叨。一边哭一边絮叨,也不知道自己话怎么那么多。
后来,窗外渐渐暗了,我也坐累了,索性就回到了椅子上,坐在那趴了下来。
为了方便我的陪伴,这里早放了一张单人床。但是今夜我不想睡,我就想在他身边。
我趴在那床边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些支撑不住,后来我不说了,拉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我觉得有人在抚我的脸,很轻,有点痒。
“向楠……”
我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心里猛地一惊,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几乎要蹦出来。
我甚至不敢扎眼,生怕眼前看到的只是幻境。
“你醒了?”
我颤抖的看着苏向楠的脸,一开口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确实已经张开了眼,很虚弱的样子,也不说话,手吃力的抬起来,碰触我的脸颊。
我抱着他的手,任他抚着我的脸。
我心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掉眼泪,隔着层层的泪雾,他的眼角也有晶亮的液体滑出。
过了一会,我才定了定神,慌忙道:“我去叫医生来。”
我站起来,刚迈开有些麻木的双腿,想松开他的手,他却把我抓紧了。
没有多大的力道,只是五指稍稍一扣,我便知道他想让我留下,想跟我说话。
我不再动,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肚子上,手缓缓的滑下来,抚了抚我的肚子。
我低着头,看着他那只已经明显消瘦的手:
“五个月了,你现在醒了太好了,可以看着他出生。”
苏向楠的手转了过来,拉起了我的手,稍稍往回用了力。我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了床边。
“小寒。”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却也清楚。
我‘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
第二次开口,声音仿佛流畅了许多。他盯着我,眼波突然深邃,“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知道他问的是孩子的事情,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沉默了一会才道:
“没勇气。你知道我……我一向没胆量。”
“呵……”
他那苍白的脸上带出了点很浅淡的笑意:“可是你敢背着我生下我的孩子。”
他已经虚弱到语气轻的像一阵风,可这一句话还是说的我一阵紧张。
“没想那么多,我是不会打胎的。”
“很好。”
他露着满意的表情,目光有看向我的肚子,眼中带着一抹温柔。
我觉得他刚醒,便道:“你已经昏迷了3个多月了,才刚醒,不要说话了。我还是去叫医生过来。不然我不放心。”
这次他没有拒绝。我起身按了呼叫器,没一会医生护士包括守在外面的陈越都来了。
晚上主治医生不在,值班医生只是大略检查了一下基本情况。检查完了满脸喜色的对我说情况不错,算是奇迹,让我放心,等明天主治来详细诊断。
我听了这话,略略心安,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依旧坐到了苏向楠的病床边,看着他:
“你睡吧,我看着你。”
“不睡。”
他拒绝了,看上去倒还算有精神,看了我一会,突然道:”我好像是被你吵醒的。你说了好多话。“
”……“
我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你都听见了?”
顿时,我心里发囧。
我那絮絮叨叨的时候可说了不少煽情的话,还叫他的名字,他都听见了?
“听到一些,那时候迷迷糊糊的,不真切。”
苏向楠道,我稍微放了点心,那知,这口气还没松下来,他又道:
“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名字。”
我:“……你大概听错了。”
“是吗?”
他看着我,我心虚的很:“大概是吧。”
他脸上带出了点笑意,看了看我的肚子,又道:“晚上不要熬夜,去睡吧。我没事了。”
昏迷不醒三个月,他说他没事。
我不放心,立即摇了摇头:“不。我要看着你。起码要等明天主治来看过之后,才能放心。”
“现在倒学会关心我了。”
他说了一句,我脸上一烫,“你还有力气调侃我。“
“我现在很好。比车祸之前好。”
他说着,突然又抓起了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里:“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
“……不是。”
我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说道:“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了,其实很怕再走进婚姻里。更怕走进一个比林家更复杂的家庭里。我大概就是鸵鸟吧。不想面对,只想躲起来。”
我说完,苏向楠沉默许久。
过了一会,才问我:“那现在为什么来了?”
现在……因为我爱他。
我的心颤了颤,用力的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气说道:
“你那天晚上没有来,我以为你做了决定,不会再来找我了。后来我第二天去了江城,在那里呆了两个月,青叶告诉我你始终没来公司,我想你肯定离开申城了。想着反正碰不上了,不会尴尬,我就回来了。
回来没多久,夫人就找来了。她跟我说你出车祸了,很严重,希望我来看看你。那时候,我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我突然发现我比自己想象中要放不下,要在乎。我觉得我应该……“
我停了一下,盯着他的脸,缓缓道:”是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