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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的嘲笑自己实在是太傻了,我抿着嘴唇,进了房间,将买来的东西全部的放好,手脚麻利的钻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全是他最喜欢吃的饭菜,我觉得自己讨好的有些套明显,但是还是忍不住。
洗完菜,我站在水池边,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不觉得有几分的甜蜜,昨天是他第一次吻我,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还留有他嘴唇的温度,那么的温存。
做好了一切,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六点了,但是他还没有回来,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胆子,我给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拨打过去的一瞬间我有些退缩,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一个吻而已,我居然还幻想着他会爱我,耳边仿佛回荡起他讽刺的声音。
“陈则灵,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不择手段爬上我的床的女人,你比谁都要犯贱!”
“呵呵,保姆?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啊,可惜在我的心里你连保姆都不如!”
这些话语回荡着,下一秒,我想要把电话挂断,只不过还不等我动作,那头就传来了他微醺的声音:“喂,谁啊?”
我有些紧张,小声地说:“是我。”
“有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能不能回来啊,我做了很多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不回!”他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到我的耳朵里,掷地有声。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祈求的说:“你今天回来吧,好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觉得他似乎是生气了,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他的声音就从那头传过来,比冰窖里的冰块还要寒冷几个温度:“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么?”
听到他的话语,我的身子狠狠地颤抖,握住电话的手几乎拿不住,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把也打回了原形,只不过一瞬间而已。
“应凛......”
“嘟嘟嘟嘟嘟。”
不等我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僵在原地,忍不住的掉眼泪,终究,终究是我想多了啊,一个吻而已,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高/潮的宣泄吧,而我,是有多么的傻,居然以为这是他回心转意的苗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他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只是墙上的钟表叮的一声,提醒我已经到了十二点,他还没有回来,桌子上摆着的饭菜早就冷掉了,我一下都没有动。
我没有开灯,黑暗中,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梦魇包围,我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心底冒出的恐惧,怎么也挥散不去。
我害怕了,他万一不回来怎么办?他有那么多的家,不管去哪里都可以,可是我只有这一个家,除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越想越害怕,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我蹲在公寓停车场的入口,每辆车进来我都会认真的看,只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果然,我还是太贪心了,果然太贪心的人终究什么都得不到,果然,我不该要求太多,现在他都不会回家了,我该怎么办?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夜晚的风呼啸着吹着,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着我是多么的愚蠢。
我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直看着远方,那是他一直回来的方向。
忽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我看清楚车子的型号之后想也没想直接跳出来一下子拦住那辆车子。
估计是我跳出来的太突然了,那车子刺啦一声急促停下来,还不等我看清楚车子里的人,那开车的人直接破口大骂:“妈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是陆应凛,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呆滞地往旁边走,司机难听的话一句也听不懂。
这个小区里的多是有钱人,开着和陆应凛几百万豪车的人比比皆是,接下来,我看到很多一样的车开过来,只是我每一次都会拦住,然后失望。
每一次希望,然后失望,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重复做了多少次。
整整一个晚上,他没有出现。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出现,我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每天做好一桌子的菜等着他回来,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
他不在的日子,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整晚整晚的做,在梦里,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可怜虫,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我。
在梦里,三年之前的情景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放电影一般的重演。
从酒店里回来之后,我便自暴自弃,只因为他的略带歉意的三个字:“对不起。”
我的第一次,只换回来了三个字,我失去心智,我自暴自弃,我纵容自己逐渐沉沦。
全寝室的人都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我做了第三者,没有人再愿意搭理我,她们都有女朋友,对赵琳感同身受,没有办法原谅我,只有夏鸢浅还肯理我。
当我形单影只的打饭,她会沉默的打饭坐到我一起,我知道这也是她可以做到的最大的极限了,毕竟我做出来的事情是那样的不齿。
终于,有一天,她问我:“陈则灵,看看你自己,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可怜吗?你这样做值得吗?”
我听到她的话,夹菜的手停了下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也想问自己,值得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爱着陆应凛,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他,我会死。
我心知肚明,赵琳那样一个骄傲追求完美的人,怎么允许自己的爱情有瑕疵,当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赵琳和陆应凛不可能了,我必须留下陆应凛,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用什么手段。
我永远都记得赵琳那天走的背影是那样的决绝,陆应凛没有追上去,他只是很崩溃的跪在地上抱住头,撕心裂肺的拽着自己的头发,发出野兽一般的嘶鸣声。
他大概是痛极了,一时的错误,那晚的醉酒和我发生关系,便要成熟这样惨重的代价,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人。
我同情他,我知道他和赵琳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身后,只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允许他离开,不允许他和赵琳去美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来了,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听得到他低沉的声音:“人果然是不该侥幸的,我不该抱着侥幸的心,那天我迷迷糊糊觉得你不是赵琳,可是你说你是,我便相信了,那时候我在想,也许你就是吧,我也在想,你真是个好女孩,这样委屈自己成全了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他,呆愣的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想和他说,我一直都不是个好女孩,我只是一个自私到自己都害怕的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吧,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只是我没有想到,代价是这么的大。”他停了停,最后才问道:“这样,你满意了吗?是不是我们可以两不相欠了?”
“不!”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狠劲,只是听到他说我们两不相欠,我的心里像是什么炸开了一般,我歇斯底里的对着他喊:“陆应凛!你欠我的,你要对我负责,你不能这么离开我!”
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神色疲惫:“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我的心里酸涩极了,眼眶忍不住的蓄满了眼泪,连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陆应凛,她不爱你啊,她一点都不爱你,如果她爱你的话,她就不会今天就去美国了。”
我的话音刚落,陆应凛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满的不相信,下一秒,他就转身开着车子急速去飞/机场的方向。
我见他离开,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去,我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他车子开的那么快,他才刚刚拿驾照啊,连两个月都不到,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他连闯了好几个红路灯,出租车不能闯红灯,最后我还是没有追上他。
看到他出车祸的时候,我只是在二十米外,眼睁睁的看着他撞上了护栏。
车子撞上了护栏,车尾还在冒烟,车头被撞的变形严重。
出租车司机明显也被吓到了,在旁边说:“真是的,开车那么快,这不是出事了吗?”
我下了出租车,那一刻,我身边的景物都消失了一般,我只看的到那辆被撞上护栏的车子,身边呼啸着风。
不少出租车停了下来,我的耳边充斥着人群的声音。
“车子都撞成那个样子了,亏得里面的安全气垫,要不里面的人还不得成什么样子了。”
“要是还不救出来,会被气垫给闷死吧。”
“这人是醉酒驾车吧,刚才我开车的时候,和风一样的冲到了我的前面。”
我跑到他车子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比以往冷静了许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昏迷中的他从车子里拽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他明明比我高一个多头,我却能背着他,我看了看人群,对离我最近的司机遣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送我们过去。”
那司机愣了一会,然后手脚麻利的打开车门,帮着我把他扶了进去。
直到陆应凛被送到了急症室,我的脑袋咔嚓一下才渐渐地缓过劲头来。
刚缓过来,脑子又被充满了,陆应凛会不会死?认知到有这个可能性,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那么严重的车祸,车子都变形的不成样子了,他的头全是血,呼吸薄弱。
我呆滞的坐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室,走过的护士看到我的样子,忍不住走到我面前,“小姐,你身上都是血的,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我听着她的话,僵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触目惊心,怪不得来往的人看我都是一副看怪物的样子。
“不用了。”我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有些茫然地问:“他怎么样了?他是不会没事啊?他身体那么好,应该是没事的吧?”
护士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手术室,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回过头看着我,劝我:“小姐,那个病人出来还要几个小时,你还是先去检查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