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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在房间有如困兽,一刻也不能轻松。
当我知道他们要把瑶瑶送到法国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能让瑶瑶重新回到我的身边,那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了。
“于总,这次的交流会马总让你来主持!”小李敲门进来,看到我正沉思,脸上浮出了抱歉打扰我的表情。
我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想问小李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当看到小李一脸认真的时候,我才咽下震惊,“为什么让我主持?”
“这也是尧先生的意思,他说要给你找点有难度的事情做!”小李脸上仍然是抱歉的表情,仿佛是他害我如此惊慌失措,听到是尧海纳的意思时,我刹那就释然了,尧海纳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做主持人难度是有,但是并不是无处下手。
我在惠城财大曾经做过宣传部的部长,做过许多次的节目主持人,还有一次是财大主校特邀。
我想到了尧海纳让我必须参加交流会的原因,同时也想到了他特意为我购置的那些礼服,那些华丽端庄的礼服原来都是为交流会这天准备的。
心底暖暖的,再一次感激尧海纳的用心良苦。
同时也有些害怕,我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看到小李还站在那里等我回话,我微微颔首说,“我知道了,请把这次交流会相关的材料给我一份,我了解一下交流会具体的事项!”
“太好了,我这就告诉马总,刚才马总和尧先生还打赌,马总说你这个时候没心情做这个……”说到这里,小李自知说漏了嘴,脸上再次浮现尴尬,我回以一个宽容的笑。
我闹离婚的事情,恐怕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正是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是要夺取抚养权才暂时安排在公司,所以他们的目光才会多了一丝同时,而少了一丝抵触。
这样也好,毕竟这些事情不是我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
门关上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的答应主持的那份潇洒不见了,转而是无尽的担忧。
毕竟离开大学已经这么多年了,近而立之年,年轻的大胆,对才华的自信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而立之前的平淡与离婚之际的黯然。
我能主持好吗?当我站在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舞台上,我还能做到完美吗?
这时传来敲门声,尧海纳双手插在裤兜,半倚半靠地立在门口,用那种略带暧昧又夹杂着欣赏的目光投过来,“不愧是摩羯座的,双重性格,你就像是一半花一半刺的qiangwei……”
“过誉了,我觉得我更是一面狼狈落魄,一面强打精神的风中蒲柳!”我勉强挤了一个笑,心里却在暗忖,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当我做了该做的一切之后你能帮我夺回瑶瑶。
“你觉得是你自己就好,别人的言论无所谓!”尧海纳又是一副痞子大叔的模样。
我叹息一声,自我嘲讽,“如果我能如你这样潇洒,今天也不会活的这么狼狈!”
我羡慕尧海纳的潇洒,他却欣赏我在困苦的时候仍然能强打精神去做主持人的精神,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互相欣赏?
我嘴角刚刚浮上苦涩的笑,尧海纳就扬了扬眉毛,“明天就看你的了,好好准备,别让我失望。”
“那裙子我试了,有些瘦……”
“桑蓝,你该减肥了!”尧海纳的毒舌早就习以为常,我全当他是好意提醒,我摸摸稍嫌丰满的腰肢,想想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也许是该减减体重了。
我用了一个上午查看交流会的资料,下午的时候已经把发言稿准备好了。
其实也没有多复杂,除了宣读交流会的会议宗旨之外,就是一一介绍前来参加交流会的嘉宾,接着就是宣布宴会开始。
交流会安排在上午十点,等嘉宾到全之后就是自助酒会,到时我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等我把交流会的发言稿放进一个夹子的时候,尧海纳正好从马普明的办公室出来,路经我的办公室时,故意走出去又折回来,“于副总忙完了没,可以下班了?”
“你还是叫我桑蓝吧,没见过你这么骂人的。”我起身走至门口,见他倚在门框不肯走,两眼放光地盯着我,我生怕来来往往的同事看到,小声问,“你干什么?”
“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工作的时候的确比较性感,如果再穿着一套低胸收腰的黑色套裙会更美!”尧海纳评头论足,不时还捏着下巴,在我看来活脱像是电视剧里痞子,我推了他一把,“能不这么无聊吗?我都快三十了,被你这么……这么评论,不太好吧!”
“想说调xi就说调xi,干嘛遮遮掩掩的?”尧海纳一语戳破,我正要抢白他,听到马普明高达八十分贝的声音问,“谁调xi谁呢?”
原本匆匆忙忙准备下班的同时听到调xi二字,目光齐刷刷汇聚,把焦点对准我和尧海纳,我脸腾地红了,挤出人堆,“我自己坐公车回家!”
“都是一家人坐车回就行,干嘛费这两趟的钱啊!”尧海纳的声音拔高几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就是回头狠狠踩他两脚,然后看到有痛难言的样子,但是我没那个胆子。
夏日的黄昏无比闷热,我用手遮着凉棚等待公交车,等了半天也不见一辆,黄土到是吃了不少。
我只好沿路边走边等,听到身后的喇叭声我也没有回头,猜到也是尧海纳。
“喂,你求我,我就让你搭车,不然你就走回去!”尧海纳一脸吃定我的得意样子,我心想,我若是这时候上车,岂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我偏不坐。
我侧过脸,装成欣赏路边的风景,对他不理不睬。
他摇下窗子,探出头来冲着我说,“好,有个性,那就走着吧,正好减减肥,那个于总我先走了,家里还有许多事呢!”
他真走了。
我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扬起的灰尘形成一道尘幕掩盖了远方的风景,眨眼间车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车子刚走,天空就雷声大作,刚才的闷热被一阵凉风狂扫不见。
豆大的雨点霹雳叭啦掉落在公路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雨斑,过了一会,雨点密集如倒豆,沿途空旷,没有一栋建筑物可以躲雨,两旁的大树到是可以遮雨,但在这雷雨天气躲在大树下又不安全。
眨眼间我被淋了一个精透,雪纺的衬衫贴着脊梁,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让人难受。
我后悔刚才没有搭他的车,但此时后悔也晚了。
淋雨走了三十多分钟,可是还是一片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我还得走大概一个半小时才能回到市区。
就在我又冷又饿又后悔的时候,看到尧海纳的车子冲破雨幕疾速驶来,他在一个转弯处掉转车头向我开来。
“桑蓝,快上车!”尧海纳摇开玻璃,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脸。
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尧海纳下车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就往车上走,我低头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啊,你狗啊!”尧海纳放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着我的时候目光里的那丝本能的怒火转眼被熄灭了,“得得,我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扔路上,最不能见得就是女人的那种眼神,像流浪狗一样可怜兮兮的。”
“你才是狗!”
“好,我是狗,我是大狼狗!”尧海纳呵呵一笑,仿佛这铺天盖地的雨并不能浇灭他内心对尘世的那种热情。
我任由他拉着手往车边走,心里却在想他从小到大的生活,想必定然是幸福美满,毫无忧虑,所以他才能什么时候都这么放dang不羁,即使做一个无业游民也从来没有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