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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旦开了头，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虽然我们在给那个同学配送的时候白送了他们每人一份，为此我们白掏了七八十块钱。不过，不过，这些哥们也很仗义，自从收到货后，便答应我们一定为我们宣传推广。
果然如我所料，顾客之间的宣传，要比我们漫无目的的误打乱撞要好许多。
第二天傍晚，也许是那些哥们的推广作用，我们再次刷新网站页面时，忽然又有了两三个订单。
有了订单后，我和许明辉便兴奋地跑到校外商家那儿去取货（因为有了第一次的失败教训后，这一次我们和商家的合作换了一种方式，不再接受先把东西买回来，再由我们销售这种愚蠢的办法。事实上，我和许明辉后来想想，很容易就弄明白了，肖武姑父当初之所以那么爽快地答应我们，很可能是在处理积压货）。
但因为校外商家与校内间隔太远，我们这么一来一去，虽然只有三个订单，但为了尽快缩短配送时间，我们还是忙得像两条狗一样。
这一次配送，我们依然给客户赠送了小礼物，因为商家不同意打折，也不同意我们做活动，所以，我们只能靠这种办法来塑造网站口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每天都会接到一两单订单，但也就那么一两单，很久没有提升的迹象。
而且好多订单还是老顾客定的。
这让我和许明辉都怀疑，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我们就是无法增加大量客户呢？
我想了很久，最后对许明辉说：“也许，咱们需要做点有权威的广告，仅靠我们自己宣传，很难扩大销路。”
许明辉说：“可是，云川，咱们早就没有钱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很久后说：“要不，咱们一个一个去拜访一下下过订单的同学如何？”
许明辉想了想，说：“照目前来看，好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许明辉说着便打算走。我拉住了他说：“先别忙，咱们弄一个调查问卷，做成顾客反馈的形式，一方面，咱们可以调查一下，网站的用户体验，另一方面也调查一下，用户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零食。”
说干就干，我俩很快就研究出来了一份问卷，打印好后便按着之前下过订单的客户地址，一个一个去调查，之后有几乎是用一种乞求的姿势请他们多向身边的人推广。
这一次问卷调查之后，网站的访问量加大了一点，每日订单能达到四五个左右，但与我们理想的目标差距依旧非常大。
我们想要回本，我计算过一下，每天至少需要五十单，持续三个月。
但是，就目前的规模来看，每天五十单，就许明辉与我两个人来配送，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想要赚钱，我们除了需要发展用户之外，还需要招收兼职学生——这对我们来说，又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经济负担。
因为业绩一直不理想，眼看时间已近12月，距离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想如果我现在不利用这个机会赚到足够的钱的话，我一毕业就会变成一个失败者，别说养着婷姐了，我连我自己都养不起。
我思考了很久，我心里很清楚我们的顾客始终提不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很明显，是因为我们不做活动，在我们平台上购买东西还需要承担配送费，这和在楼下的超市买比起来，完全没有优势。
问卷的分析结果也确定无疑地向我们表明了这个原因。
但问题是，我们哪有钱做活动啊？
就目前来看，因为创业，我和许明辉都已经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真的不能再多投一分了。
再多投一分，咱俩就真的都得吃土了。
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向婷姐求助。
说真的，下这个决心，我挺犹豫的。我是一个比较大男子zhu义的男人，尽管婷姐比我大许多，完全有能力养着我，但我不希望被人看扁，所以，无论如何，我实在做不到主动去向婷姐伸手要钱，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差不多已经是穷途末路了，除了找婷姐，我再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为了给自己心里找个安慰，那天晚上我主动用身上所剩的不到五十块钱，买了几斤蔬菜，一块小得可怜的五花肉，之后提着东西往婷姐的住处走去。
这个时候，婷姐还没有下班，我到她那里后，便主动给她准备晚餐。为了避免上次那样的尴尬情况，我特意给她打了个电话，提醒她晚上回来吃饭。
那天晚上，婷姐谈生意弄到很晚才回来。
她打开门的时候，我看见她一身疲倦的样子，便马上去扶她。
婷姐走进门后，便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热恋女孩一样，整个人都扑到了我的怀里。
“云川，你真好。如果每天晚上回来，都能吃到你做的饭，都能看见你这个样子在家里等我，该有多好。”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我也想每天晚上在家里等你回来啊。”
婷姐看着我，看着看着，忽然扑哧一笑，之后便走进浴室去了。
婷姐洗好了手后，我已经把做好的饭菜都端到桌上来了，虽然菜品简单，但看得出婷姐很有食欲。
看着她这种一脸疲惫但依然坚持对我微笑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心酸，觉得自己很没用，无法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舒舒服服活着的男人，都是失败的。
因为心里笼罩着这种愧疚的感情，所以我越发无法开口向婷姐借钱。
很久之后，婷姐吃好了饭，我把东西都收回厨房，然后清理干净。
婷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我走到她面前，跪坐在沙发上，犹豫了很久后说：“语婷。”
婷姐扭头看着我：“怎么了？云川。”
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匆忙在脑海里寻思了一圈后说：“那个……那个……我给你按摩吧。”
婷姐听了这话，高兴地看着我说：“好呀，云川你真好，真懂事。”
我望着她苦涩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