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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阴狠逼债
“大表舅，您就看在我家那死去爹娘的面子上，再宽限几天吧。我现在实在是没钱啊！要不是上次工伤，花了不少钱，我已经凑够了啊！”苏清荷泪水滚落。
她已经尽力了，打了两份工，上次手臂骨折，她都吊着胳膊还坚持工作，除此之外，还去步行街卖萌萌草，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可是，金陵的消费、房租实在太贵了，再加上陈晨还要一份花销，根本还不上滚雪球一般的高利贷。
秦寿二人都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默地看着苏清荷，他们混江湖久了，都明白，长久的沉默能给对方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良久，刘芒才呲牙一笑，开了口，道：“清荷啊，其实钱你是有的，而且不少，只不过，看你愿意不愿意还钱了！”
“二表叔，我有钱？您不是开玩笑吧？”苏清荷惊愕地抬起头来，心中震惊，满是不解，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流泪。
秦寿微微眯着眼，一双三角眼贼溜溜地在苏清荷清丽的小脸和凸凹有致的身段上流连了一番，流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道：“就你那点工资，连每个月的利息都不够。这一年来，利滚利，本息已经到了三十块了！照这样下去，只能越滚越多，真要还上，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不过，你想要还钱，却是有一个快捷的办法？”
“什么办法？”苏清荷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美眸陡然一亮，旋即写满了疑惑。
秦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起了关子，循循善诱地道：“清荷，当年，你为了还你老公治病的钱，还有凑齐你小叔子的生活费学费才借了十万块。按照我们的办法，你不仅仅能把欠债还清，甚至还能住上大楼房，搬出棚户区！”
秦寿说得好听，但苏清荷心头却浮现出不详的预感，下唇咬出一排清晰的压印，颤声道：“我没读过书，干得都是流水线的工作，哪有本事挣大钱？”
秦寿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狡诈微笑，道：“清荷啊，你也知道，我是开了不少按摩房、洗脚店的，眼下正缺工呢。只要你去那里工作，我保证，你一个月收入至少三万以上。只要你愿意去干，我就把利息给你免除了，不出五个月，这钱就还清了！以后挣的钱就是你自己的，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擎等着过好日子吧！”
“按摩房？洗脚店……”苏清荷喃喃自语，但是旋即好像被针扎了一般，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道：“不行！那种地方我不能去！”
秦寿他们的按摩房、洗脚店，苏清荷也路过过，门口挂着粉红色的灯箱，还有一些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在那里招徕过往的男人。苏清荷听街坊说，她们都是干“那种营生”的。
苏清荷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却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别的女人为生活所迫干起皮肉生意，她可以理解，但自己却绝对走不出这一步。
见苏清荷不答应，刘芒缓缓地站起身来，瞪着两只牛蛋一般的大眼，指着苏清荷的鼻子，恶狠狠地道：“那你说，你准备怎么还钱？还不了，我弄死你！现在金陵社会治安可是不怎么太平，死个把人，根本没人看一眼！”
前段时间一个欠了秦寿他们钱而没有及时还上的打工仔就被他们带人打得双腿都断了。一帮人天天跟着打工仔，寸步不离，十天后，打工仔扛不住压力，跳河自杀了。
这件事当时也在这片城中村闹得沸沸扬扬，打工仔的家属也过来闹腾，但是，秦寿他们手眼通天，根本没有立案，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件事之后，反而让秦寿和刘芒他们凶名在外，借了高利贷的，根本不敢不还。
这件事，苏清荷当然知道，此刻想起二人的狠辣手段，心中苦涩无比，脑袋纷乱如麻，却又一片空白，泪如雨下，只是不停地摇头，哽咽道：“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你们欺人太甚……”
“还骂我们欺负你？找打！”刘芒一扬手，就要动手。
“刘芒，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干什么急眼啊？”
秦寿嗔怪地按下刘芒的胳膊，却是慈祥地笑了起来，道：“清荷啊，你想想，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睡过一个人是睡，睡过十个人也是睡。只需要床上一躺，钞票就源源不断地过来。一天上千块，顶你站流水线一个月。这种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我们这是帮你，可不是害你。你不能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要是一般人不像苏清荷那么坚定的，早就被忽悠进去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怎么能……”苏清荷想想那天文数字的欠款，想想自己微薄的收入，当真是觉得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眼中不禁泪光闪烁。
见苏清荷思想有点松动，秦寿却是又加了一把火，道：“清荷，你不能太自私啊！你得为陈晨考虑吧，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啊。成绩那么好，那么聪明。但是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你交得起学费吗？他能读完大学吗？你要是不干这活儿，他就念不完大学，一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啊！”
不得不说，秦寿工于心计，瞬间就击中了苏清荷的软肋。秦寿这番话，就好像钢针扎在了她最柔软的心头上一般，一阵阵刺痛。
这些年，苏清荷一直把陈晨当做亲弟弟看待，把他的学业和前途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脑海中浮现出陈晨拿不到毕业证，和她一样站流水线的情景，她的心就揪了起来。复杂的情绪在脑海中反复纠缠，她泪水狂流。
深吸了一口气，苏清荷按捺突突狂跳的心脏，颤声道：“好，我听你们的，跟你们干。不过，你把欠条给我，我才能去……”
“没问题，现在就把欠条给你！我先验验货！好给你定价啊！”刘芒一双牛蛋眼浮现出淫邪的光芒，摸出欠条，往桌子上一扔，就朝着苏清荷扑了过去。
“啊，你走开！别碰我！”
为了陈晨的前程，苏清荷已经决定要牺牲自己的美色了，但心里打算是一回事儿，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儿。
眼瞅着刘芒张开一张大嘴，呲着黄板牙，喷着臭气亲过来，恶心得胃里直冒酸水，抬手就给了刘芒一个脆响的耳光。
“我擦类，你个小婊砸，竟然敢打我！”摸着渐渐浮现出五个纤细指印的脸颊，刘芒愣了片刻，旋即暴怒，一巴掌抽在了苏清荷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苏清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被抽得仰躺在床上，整个人一阵头晕眼花。
刘芒一挽袖子，就朝着苏清荷扑了过去，要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嘟囔道：“小婊砸，敢打我，看我不弄得你嗷嗷哭！”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闪电般冲了进来，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了刘芒腰眼上。
“我的妈呀！”刘芒嗷唠惨叫一声，直直地飞跌了出去，哐地一声砸在了墙边的桌子上，纯实木的桌子立刻四分五裂。
刘芒只觉得腰子都要碎了，疼得只抽冷气，吭吭哧哧半天才站起身来，旋即怒火中烧，望向陈晨，咆哮道：“你敢打我？”
“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打得就是你！”陈晨龙行虎步地上前，闪电般出手，按着刘芒的额头，往后一推。
砰地一声，刘芒的后脑勺像是铅球一般重重地撞在了墙上，鲜血涔涔而下，整个人一阵头晕眼花，眼冒金星，翻了个白眼，瞬间委顿在地。
“陈晨，你敢冲我们动手，知不知道我们上面是谁罩的？臭小子你活腻歪了？”秦寿也是大怒，指着陈晨厉喝。
这些年，他们俩雄霸城中村这一片，还真没几个敢炸刺儿的，今天却没想到陈晨一个小毛孩子竟然敢冲他们动手。
“陈晨，嫂子没事，你不要再冲动了，这帮人咱们惹不起！”
看到陈晨那可以杀人一般的凌厉目光，苏清荷一阵心惊胆战，生怕他酿下什么恶果，连忙扯住陈晨的胳膊，劝阻道。
“嫂子，我说过，我长大了，从此以后，有你在，我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陈晨回望苏清荷那清丽而又憔悴的俏脸，见她的嘴角沁出鲜血，玉脸上挂着清泪，轻轻帮她擦去泪水，微笑着温柔地说道。
“孙子，你最好现在下跪，磕几个响头，喊三声爷爷，再赔偿五万块汤药费，否则，我让你们在城中村混不下去！”秦寿还是不知死活地在一边放狠话。
“混不下去你大爷！”看到嫂子脸上的伤，再听到秦寿如此嚣张，陈晨按捺不住，抬腿就是一脚，就跟足球射门一般地撩在了秦寿下巴上。
秦寿整个人都离地而起，旋即重重地向后跌倒在地上，牙齿都崩飞了几颗，这是凑巧陈晨出脚的时候，他没说话，否则，非把舌头咬断不可。
“我发誓，绝对不让我嫂子受到任何人的伤害！”陈晨睚眦欲裂，发丝飞扬，杀气弥漫，仿佛来自地狱里的恶魔一般，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秦寿的脖颈，手上的力道陡然增加，使劲捏了下去。
秦寿整个人都被陈晨提得离开地面，瞬间窒息，他在恐惧和窒息中，很快失去了意识，脸色发紫，眼珠子好悬要瞪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