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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到威风无比的刺史,被老婆揍得面目全非鼻青眼肿,一干子仆人府兵莫不脸色巨变。可他们身份低微,又不敢上前劝说,只得求张须陀上去调停和劝阻。
张须陀摇头说道:“根源还在这小娇娘身上,叶刺史刚才讲得清楚说得明白,要把她赶出这个院子。”
“对对对,先把罪魁祸首赶走!”府兵火长忙不迭地附合道。
“你,收拾东西赶快离开!”火长冷冷喝道:“日后不要让我等见到你!离开齐郡,永远消失!”
李栋表演得煞有其事,抽抽答答,十分不情愿。转身回到屋内,把藏门后的兵书夹怀里,踽踽而行,离开了关押数日的小院落。
经过门口的马车时,听到拳头捶到身上沉闷的响声,李栋假装吓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眼中现出一层怯意,快步离开马车。
李栋表面装作没见过世面,心中却大笑不止。“叶继善啊叶继善,你也有今天!”
心中冷冷笑:“这都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客气!”
为程咬金主持婚礼后,回齐郡时,李栋曾经回家呆了一天。离开章丘时遇到杜雨,他曾向李栋透露,叶继善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却有一个天大的毛病:怕老婆。
因宴春阁颜如玉之事,来护儿借叶继善之手打压李栋。李栋想起临行前杜雨的交待,也借崔氏之手对叶继善进行打击。虽没直接面对来护儿,收拾一顿叶继善这狗仗人势的杂碎,也算是间接地对来护儿一个软回击。
这件事离不开中间人张须陀的大功劳。李栋潜逃出去时,在他府上说的事,就是要他帮忙暗中通知叶继善的娘子。不然刺史府门高槛贵,普通人哪能进去捎信?
李栋折腾叶继善的时候,他自己也没预料到,无形中解救了一名历史人物,无意间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当他明白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当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李栋离开院子没多久,张须陀果然追赶上来。
看看四下无人,李栋迅速恢复原貌,换穿自己原来的装束,乘一匹马,与张须陀一同赶赴郡丞府。
来到张须陀的府上,端茶倒水的不是普通仆人,而是张须陀的女儿,也即李栋在后花园撞见的那位。
“芊雨啊,把你娘亲叫到这里来坐坐。”张须陀很有意味地命令女儿。
“诺。”张芊雨答应一声,眼光从李栋身上收回。低眉垂眼,后退着离开会客厅,直到厅外才扭转身体。
李栋的心脏像被一杆大枪击中,身体晃了晃,差点眩晕过去。
张须陀的女儿叫张芊雨!
李栋穿越前的女友可是叫党雨芊!
二人的名字“芊雨”和“雨芊”,只不过顺序颠倒一下,张芊雨又与前女友声音极为接近。此女虽非彼女,李栋听到她的名字仍不觉心跳加速,热血上涌。难道张芊雨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党雨芊?
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巧合离谱的事儿?
正想心事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见到数名仆人来到门口,簇拥一名稳重而着装简单的中年女子,张芊雨也陪侍一旁。不用说这位中年女子就是张须陀的夫人了。
李栋赶忙起身离座,恭敬说道:“在下李栋,见过张夫人。”
“嗬嗬,你就是李栋啊,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今天终于见到了。啧啧……真不简单。”张夫人说着扭头看了女儿张芊雨一眼。
张芊雨脸色泛红,脖子一扭捏,扶着张夫人的胳膊,搀到屋内。仆人在里面应酬一会儿,就退出门外。屋里只留下张须陀一家三口及李栋了。
张须陀作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就没话了,坐在那里只是喝茶。
张夫人满怀爱意看看李栋,微笑问道:“小郎家住章丘?”
“是的,夫人。”李栋回道。
“父母都还好?”张夫人又问。
“托您的福,身体都还硬朗。”李栋又回道。
张夫人东一扯西一拉的问些家常便饭的话,慢慢把话题转到生辰八字方面了。而张芊雨站在一边,仍然是扭扭捏捏一幅女儿之态,与初次在后花园见面时爽朗的表现迥然不同。
李栋心下明白,这母女二人估计又是朝相亲来的。一时心里感慨良多。
同是郡内官长,叶继善和张须陀二人待自己的态度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一个时时欲置自己于不利,另外一人时时刻刻不忘帮扶自己一把。
二人的夫人也是天壤之别,一个是泼辣顽妇,一个是温婉恬静,一个是河东狮吼,一个是和风细雨。
虽然张须陀夫妻待自己很好,也万万不可轻易答应与他女儿的婚事。首先是党雨芊,其次是陆柔,两位温柔可人儿的女子待自己确实不薄。
如今自己的事情才刚刚起步,怎能轻易许诺别人自己做不到的事呢?轻易答应又不去负责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张芊雨的大好年华?
但也不能太直接拒绝,而伤了张须陀的好心,必需让“推”和“拖”两名主角唱大戏。
不是张芊雨不够优秀,而是她的名字时时刻刻提醒李栋不要忘情。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府兵响亮的声音:“报张郡丞,有要事向你禀报!”
“什么事?”张须陀微有不满问道,大概相亲的事被打乱而不满吧。
“在漳南县捉到两名恶贼,其中一名杀了漳南县令,另一是是他的同犯。”府兵躬身施礼回说。
“这事报给叶刺史就行了!他才是一郡之长!”张须陀语气坚决地说道。
“属下确已向他禀报,但他……现在正焦头烂额,家中似乎颇不平静,这才让属下禀报给你。”府兵说着微微抬头瞟了一眼张须陀,想笑却不敢笑,连忙解释道。
“哦……”张须陀回应一声,感情李栋给叶继善添的堵还在继续中,二人在家里估计正在上演大战。
“贼人叫什么名字?”张须陀起身问道,虽然不忍心,可公务之事大于家事,只得暂把家事放在一边了。
“杀人者孙安祖,同犯者窦建德!”那名府兵回道。
李栋眉毛一挑,心道不好,怕啥来啥,窦建德到底还是得罪了齐郡的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