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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张小纸条罢了。”我挥挥手,不在意的说。
何天浩朝我诡异的一笑,“师兄这么说,我就更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了。值得珍藏这么多年了。”
我为难的看了一眼阿珂手里的盒子,并不像让他知道里面的内容,可是现在有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这么翻脸也不太好怎么办?
阿珂却是随意的说,“想看就拿去吧。”
说着把木盒子往何天浩手里一放,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大力的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是打开了盒子。
我正准备他从盒子里取出那张字条,谁知道他突然把盒子转向我,“师兄如果不想给我看,何必开这种玩笑。”
我探头一看,盒子里哪里还有字条,不过一堆粉末罢了。
“大概是年代久远老化了吧。“阿珂轻描淡写的道。
我连忙点头称是。
何天浩有些愤恨的看着我,“那时间也不早了,师兄就早点回去吧。”
我做了个请手势,开玩笑,谁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他走在后面,万一开个大岂不是把我们都坑了。
何天浩把盒子抛给我转身就走,不再搭理我们。
一路上,我和舜夕珍,雨斯琴交换了一下彼此的信息,但是对于安民村却依然一无所知。
回到宾馆,我让她们三人去休息,自己独自去看望飞霞姐和糖糖。
幸好这次挑选落脚的宾馆离学校不远,而作为学校的老师,飞霞姐的家也在学校附近,走上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飞霞姐的女儿糖糖已经快要十岁了,见了我还是有几分陌生的,但是当飞霞姐介绍了我就是当年的摇摇哥哥的时候,小女孩很快的接受了我。
她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都搬出来和我过家家,还说小时候我曾经扮演过她的王子,说长大了要嫁给我,我是不太记得读书时候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听听竟然如此诓骗小女生,真正是个混蛋。
飞霞姐的家不大,不过一室一厅,但是布置的很温馨,糖糖就像是个小公主,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以前她的亲生父亲是如何的虐待她们两母女的,剩下的只有对于现在生活的满足与幸福感。
我问飞霞姐,季伟民和何天浩之间,她是否知道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飞霞姐叹了口。
“其实严格说起来,何天浩的妈妈也不是校长的原配。何天浩的妈妈叫蒋思婷,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恃才傲物,年轻的时候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就一直单身,校长何米未的原配叫张翠花,是个乡下姑娘,何校长当了校长以后,就以何翠华没有为他生孩子当借口,和她离了婚,把在外面勾搭上并为他生了儿子的蒋思婷去进了门,当时这个消息被透露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说这是小老婆上位。谁知道何校长在外面不止蒋思婷一个小老婆,还有另外一个就是季伟民的妈妈方秀娟。本来方秀娟也并不知道何校长离婚又娶的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何校长的两个儿子居然在我们自己学校认识了,还成为了好朋友,一来二去,这不就揭穿了。”飞霞姐讲着这段往事,内心无比唏嘘。
谁说功成名就就没有烦恼,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何校长这风流往事,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季伟民跳楼的事情,当时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我追问道。
“季伟民一直学习成绩不太好,虽然何天浩一直和他玩在一起,但是两人的成绩差了很远。听说季伟民不学好,还在外面瞎混,得罪了人给教训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想不开就跳了楼。何天浩本来就身体不好,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人都厥过去了。”虽然说不怎么喜欢这个学生,但是这么年轻的生命逝去,飞霞姐还是觉得非常的遗憾。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听说方秀娟疯了?”
“方秀娟说季伟民是何天浩害死的,但是有没有证据,警方怀疑因为上一代的情感纠葛,让方秀娟把季伟民的死全都怪罪在何天浩头上,所以排除了何天浩作案的嫌疑以后,就把人给放了。当时方秀娟不依不然,坚持是何天浩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整天上门闹,结果被蒋思婷派人给打了,后来方秀娟就失踪了。”飞霞姐喝了口茶,无奈的摇摇头,“这件事情对何天浩的影响似乎也是很大,自从那次以后,他的身体就越发的脆弱,上学的时间也就更少了。”
我点点头,又陪糖糖玩了一会就起身告辞。
因为是个周末,路上行人不多。深秋入冬的季节,偶尔经过几个人都是行色匆匆。
天已经黑了,从飞霞姐家回宾馆走大路需要将近半小时,来的时候有位好心的大爷直了一条近路,从一个荒废的小马路穿过,只要十来分钟就到了。
我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思考着何校长家的情况,还有小胖的失踪和那张变成粉末的小纸条。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周围不太对劲,抬手看看手表,竟然已经走了半小时还没有走出这条小马路。
这马路蜿蜒着,竟像看不到尽头,我心中一凛,莫非是碰上鬼打墙了?
我掏出笔,在身边的墙上做了记号,又笔直的往前走,不过几分钟,又看到了那个标记。
我停下脚步,路灯从我背后打过来,在地上明显的印出了一个轮廓。
我往前走,影子却在诡异的扭动。
一会是个身姿曼妙的少女的影子,一会是身材魁梧的大汉的影子,一会如同一条蛇般弯曲缠绕,一会又像一只猫一般小巧玲珑。
我懵逼的看着地上的影子,脑中快速思索着怎么脱离目前的困境。
我试着继续往前走,脚下的影子无声无息,但是那种诡异的视觉感受让我心惊肉跳。
每一步往前,我都明显的感觉到影子的体积在壮大,不停的壮大。
我想了想,背过身,面朝光线的来源走了几步,却感受到了莫大的阻力。
我用力的往前走,每一次抬脚都觉得艰难。
日月交替,柔和的月光此时撒在我脸上,竟然有种阴冷的感觉。
我觉得周遭很安静,安静的连风都有声音,我能听到,我每一步踏下去似乎都带着回想,好像是在空洞的走廊里那种被放慢了的脚步声。
“呼”一阵凉风带着情为的动静,刺激着我的感官,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回头。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验,一个人走在晚上的路上,总觉得好像周遭有人和事物出现,跟着你,安静的。
你会不自觉的回头,确认自己周遭的环境是否安全。
很多专家会发表各种的演说,说这是缺乏安全感,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并不是什么安全感,而是你微乎其微的第六感在通知你,他们来了。
随着背后短暂的安静,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脚再也挪动不了任何一寸了。
一股很大的撞击力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倒,双手支撑在地上。
我低下头,看到身体接触地面的部分在地面上慢慢的长出了黑色的影子。
我很难用科学的方式去形容这个影子如何长出来的,
只见它慢慢的伸长,拉开,最后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说过,不要多管闲事。”女人的声音很尖利,接近于一种叫嚣。
我努力竖起身子,这声音刺的我耳朵臌胀,脑子里好像有大锤子在敲打般的疼痛。
“我没有管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用力的吼着,到了嘴边的声音却变得弱不可闻。
黑色的影子一点点在缩小。
不,我错了,他们并不是在缩小,而是通过我的膝盖在往我身上转移。
“谁也别想阻止我。”那个女声依旧尖利,似乎我的回答对她一点都不重要,几近癫狂,“我要他偿命,要他死,要他们全家陪葬。”
“方秀娟?”我用出所有力气问出了口。
那黑影停了大约五秒,又开始咆哮,“你知道又怎样,是你们把我们母子逼上绝路的,我要你们全都给我儿子陪葬。”
我能感觉黑影蔓延过我的身体,冰冷的,带着刺痛的感觉,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我的血可以解决的事情,因为它就在我身上,我的血脉对它没有任何压制作用。
我突然有些绝望,一直以来的依仗,自信,瞬间崩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像个溺水的人,开始慢慢的不能呼吸,黑影漫过胸口,我感觉左边胸膛里心脏被抽紧,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我的心脏在使劲用力的捏。
我在心中大喊着救命,却只能无声的挣扎,若有人看到,着一定是一场精彩的哑剧。
“你的身体底子不错,不要挣扎了,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吧。我可以破例让你的身体当做我儿子寄身的备选容器,怎么样?”眼看着快要把我的身体整个占领,那个女声得意的叫嚣着。
我,不想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