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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咱们家修的术法,可救可灭,但是你奶奶没教我。”父亲轻飘飘吐出这句,却差点让我们吐血。
秦刚忍不住大喊:“老人家,你这是玩我们呢?”
父亲瞅都没瞅秦刚:“不过,请仙家办事,那个根本不用教。你奶奶没了以后,堂子就归我了。”
罗佳晶笑着说:“还是伯……你行!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开始,还有,紫晴已经不能投胎了,一来,冥府不收命脉三格不全的魂,她就算是去了也没法投胎。二来,她身上怨气极重,哪怕散了,也不行了。三来,她不是生魂,已经成了半实半虚的鬼怪之流,达不到投胎的条件。”
父亲这话一说,我更加内疚了。因为,我冲动的让紫晴想起死因,反而帮了昆差,更弄的现在瑶瑶和小狐狸都无法脱身。
说办就办,父亲在院子里摆起神坛,身上花花绿绿的披了一身,脑袋上带着彩色圈,老远一看,父亲就跟花姑娘似的。
瑶瑶被摆在了院子中间,下面睡的是罗佳晶通过关系弄来的一副棺材板。棺材板好弄,关键父亲要死人睡过的。
父亲一边跳着奇怪的舞,一边念叨:“走过岭来翻过山,过路的神仙看一看……”得,这唱腔比奶奶还难听。
没过一会,父亲趴在地上,弓起腰,先上神坛上拿起一杯酒扬头便喝。然后又将右手化掌成指,向摆在中间的牙镜一点,三道微光飞了出来。
“这是黄家,你父亲缘法不低,一请就能请来道行这么高深的。”罗佳晶拉着我小声的说。
我点点头:“紫晴不会伤到我爸吧?”
罗佳晶扬头点向父亲:“你慢慢看。”
父亲先是拿三根火筷子点着,冲着紫晴的方向一立,三根筷子当即立住,上面的火苗微弱,却顽强的燃烧着。
紫晴动弹不得,张牙后爪的朝父亲抓过来。瑶瑶和小狐狸则左右飘动着,也是动不了。
父亲边喝着酒,边唱词,另外一只手,拿笔在黄纸上乱画着:“无愁无忧是神仙,有仇有怨做鬼难。你不做人我做仙,成仙怨鬼归我管!”说完,父亲突然放下酒杯,将那黄纸朝紫晴扔过去。
黄纸到了紫晴的面前便化为一张黄影,紧紧的包住紫晴。父亲打坐,嘴里低声念着咒语。
紫晴从凶相慢慢转为平时的善相,继而正常。
罗佳晶笑了:“还是得老将出马!”
父亲累的全身大汗,送走了仙家,对我说:“小赫,不是你不行,是因为你不会用这牙镜。”
“这牙镜不就是收妖镇鬼用的吗?安池也是这么说。”我不解,难道安池骗我?
父亲笑着摇头:“不是,你母亲曾经教过我这牙镜的用法,等我慢慢告诉你。别人肯定不知道,安池……是你舅舅?”
我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不相信。而且,母亲都是因为他才落到那个下场。”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舅舅,你是骨血相连的人,去相认吧!”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苦笑:“爸,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怎么去相认。”
父亲点头:“也好,随你吧!”
罗佳晶施法将瑶瑶和小狐狸都打入了瑶瑶肉身,转头说:“现在没事了,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了想,刚想说话,父亲便说:“那血参你们得找到,全部毁掉。还有,瑶瑶母亲的尸首必须夺回来,否则瑶瑶这辈子与那昆差都脱不开关系。”
第二天大清早,我们一伙人陪着瑶瑶去了公司,召开休假会议。
不但把权力交给副总,瑶瑶还当众对别人说我是她未婚夫,等成年就结婚。
我转头看罗佳晶,后者脸上不显情绪,眼中意味不明。
公司托出去了,瑶瑶快乐的像只树懒,还是一只紧紧的粘在我身上的树懒。
我在车上推开瑶瑶:“别闹。”
罗佳晶突然说:“小劲,我真的要走了,我离开那边太久,回去有很多事得处理。”
“姑奶奶,你怎么走的这么匆忙啊!”罗劲开着车,一边侧头问罗佳晶。
罗佳晶的头转向窗外,吹着冷风:“临时有事。”
瑶瑶一脸不舍:“罗姐姐,我会想你的!”
秦刚急了:“罗大美女,要是去SY市找瑶瑶母亲的尸首,肯定会遇到昆差,到时候没有你不行啊!”
罗佳晶转过头,看了眼我们三,说:“那昆差恐怕不是李赫的对手,你们放心好了,真的有事打个电话我就会来。”
罗劲亦出声挽留:“姑奶奶,小赫赫是很厉害没错,但是小赫赫没有昆差坏呀!万一我们要是中招了,没有你真的不行的。”
无论我们说什么,罗佳晶还是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我能猜出原因,却不敢深想。
瑶瑶介绍的那份大活,被罗劲接下,打算办完瑶瑶母亲的事,再去给他办。
瑶瑶确实很贴心,将她家一处住宅改了父亲的名字,送了父亲。父亲看着瑶瑶很满意,亦提醒我:“小赫,无论是谁,你得选一个,不能有二心。”
我苦笑:“爸,我一个都不想选。选了,就是害了她们。”
父亲不说话,只是飞快的收拾东西,临走时对我说:“你发狂的时候确实很可怕,不过,心正就好,控制住,应该没事。你母亲当年再发狂,仍然认得我和你奶奶。”
父亲的话无异于给我注了一针强心剂,但是,我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
我无法拿她们的命,来试探我的自控能力。
到了SY之后,一切如旧,只是这次出行少了罗佳晶,一路上连罗劲都很少说话了。
我知道,罗劲是在怪我,但他不如秦刚那么直接,一切情绪都摆在脸上。
“我就是觉得罗小姐好,要是罗小姐喜欢我,我就算是死,也得跟她在一起!”秦刚说着,便扫了我和瑶瑶一眼。
罗劲开着车,向身侧并排开车的秦刚说:“小刚刚,不要乱讲,我姑奶奶是什么人?怎么会随便喜欢上谁?我姑奶奶要钱有钱要脸蛋有脸蛋,追她的人从幼儿园到敬老院,都数不过来……”说着从倒车镜看了我一眼:“还能喜欢你?”
秦刚老脸通红:“我就是这么一说,美丽的姑娘人人都喜欢,我喜欢一下不行吗?这就不是草原,要是草原我非打头狼送她不可!”
“你就是打头大象送她,她也不会同意的。”罗劲应声。
我忍不住出声了:“到没到市里呢?”
罗劲得意的说:“就我这开车速度?现在咱们已经走在通往古墓这条路上了!”
现在,是深秋的季节,两侧树叶纷黄凋零,显出一片冷清的样子。
我的心里,亦是清冷一片。回想起罗佳晶临走时,回头看我那眼神,一时间百味陈杂。
我拉着瑶瑶的后,瑶瑶脸上一片欣喜:“李赫哥哥,这还是第一次你主动拉我的手呢……”
“瑶瑶,我有事要和你说。”我刚要说话,罗劲便提醒我们,已经到了那古墓的入口了。
我硬生生把话憋回去,打算等回去再说。
司机说的没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林子,以前的房子没有半丝痕迹。地上被草叶覆盖,看起来像年代久远而积累,并不像人为铺上去的。
越是这样,这里面就越显得诡异。
瑶瑶走在上面踩了踩:“奇怪,那么大的一个房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秦刚算了算位置,走到附近:“罗劲,李赫,你们来看,这里是古墓入口,以前是空心的,踩一下有响,现在一点响都没有了!”
罗劲揉着太阳穴对秦刚说:“你别跳了,跳的我脑袋疼。李赫,你说这事怎么弄?”
“你没有罗盘吗?”我问罗劲。
罗劲摇头:“我姓罗就得会用罗盘吗?罗盘是勘测方位的,又不是找东西用的!而且这古墓建的又与别的不一样,用一般的风水八卦去找,肯定找不到。”
“要是罗姐姐在,肯定有办法!”瑶瑶一副无辜的样子天真的说,我真想告诉她,罗佳晶也许是因为你才走的。
秦刚摇了一下这些树,说:“看这树的粗细都是有年头的,不像是新植上去的。土也坚实,没有翻过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想感受昆差的存在,不禁叹气:“我感觉不到昆差在哪里。不过……”
罗劲盯着我的脑门说:“你这灵通怎么总失灵呢?不过什么,你说吧。”
我看了一眼秦刚,担心他会害怕,犹豫了半天,才说:“不过,这里好像都埋着死尸,我能感觉得到。罗劲、我、秦刚和瑶瑶脚底下,密密麻麻,都是死尸。”
其实我刚看到这一处的时候,便觉得这里尸气冲天,但我以为那是古墓的缘故,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秦刚倒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害怕,只是两条腿不知道往哪放,在那来回踱着小碎步。
紫晴突然冒出来说:“这里我进不去,一进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外面,而且,一靠近这块地我身上就疼,受不了的疼。”
我蹲下身子,摸着这片土地,黑色的土,很湿润:“这里是黑土地,没理由会这么硬。”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老头看到我们,飞快的跑了过来。
我们解释来意,只说是来野外找野餐地点的旅人。
老头来回扫了我们几眼,并没有看到紫晴,说:“你们走吧,这里是千尸坑,你们这几个孩子太胡闹了!怎么还到这来野餐,还能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