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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南海的情况这般清楚?”原本只是试探他会怎么做抉择,没想到他竟然引经据典和分析起其中利害来,让她都有些诧异。
蒋乐易笑得有些尴尬:“罪臣、罪臣未入仕之前就是南海上的海盗……”
“……”这等身份最后竟然成了慕容家东床快婿,想来这其中也一定有一段特别感人的故事,玉珥扶额,摆摆手道,“算了你起来吧,本宫给你一个能将功折罪的机会,去协助郑将军把码头的事情处理好。”
微微一愣,蒋乐易受宠若惊,连忙行礼:“多想殿下开恩。”
……
送走了蒋乐易,玉珥便想去看看席白川,这刺史府特别大,亭台楼阁数不胜数,放眼看去皆是精美装潢,而且那慕容复后院的姬妾丫鬟也极多,简直都能媲美一个亲王府了,玉珥一边骂着慕容复公狗官奸臣一边让人把这些如花美眷都赶到一个地方去,空出几间房打扫干净给他们入住。
推开席白川的房门,房间里浓重的药味霎间扑面而来,刺得她忍不住抬手掩鼻,关上房门,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皇叔?你在哪?”
内室传来水声,玉珥下意识地走了过去,然后便看到在内室中央放着一个木桶,纱幔掩着,雾气弥漫着,坐在木桶中的人完全没入木桶内,只余下黑发漂浮在水面上,像极了一朵绽放的墨莲。
“喂,皇叔,你……”玉珥还以为他是晕倒了沉入水中,生怕他把自己给淹死了,连忙撩开纱幔闯了进去,手刚刚伸入水中的,才碰到席白川光滑的肩膀,手就被人握住,随即水面水声哗哗,有人从水里冒了出来,嘴角噙着的笑,比水波还荡漾。
“原来晏晏对皇叔也有这种企图啊,那正好,你看我一次,下次我看你,多公平啊。”药水把他跑得皮肤越发细腻光滑,他发梢上的水沿着她五官弧度,慢慢往下滑,有些落在了长睫上,随着他言笑晏晏而摇曳。
玉珥脸唰的一红,转身就往外走,无奈手被拉住,根本没办法走,她紧闭着眼睛转身说:“皇叔我突然想起来我约了蒋乐易聊天,您慢慢洗,我想走了。”
“你刚才不就是去见蒋乐易吗?怎么又去见,很多话说?”大概是泡在水池里的原因,他的声音还要比平时更低沉些许。
没想到他从一进府就被丢在房间里泡药浴居然也知道她去见了蒋乐易,玉珥被拆穿了谎言也不由得有些讪讪,干咳了一声说:“就算我没事做,但皇叔你也不该拉着我不放啊。”
迟迟听不到她的回复,玉珥悄无声息地睁开一只眼,才发现席白川下巴搁在浴桶边缘,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皇叔,皇叔!”玉珥急忙走到浴桶边,伸手拍拍他的脸,一股心慌的寒意从心底窜了上来。
倏然,两只手都被抓住,席白川嘴角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趁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就猛地用力把人也拉入了浴桶,玉珥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没入水中,挣扎了一下才出了水面,有些药水从口鼻进入,呛得她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晏晏,你没事吧?”本意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席白川,脸上有些心虚,连忙帮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顺气。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玉珥赌气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混蛋!居然骗我!”
“对不起对不起,是皇叔不对。”席白川擦掉她脸上的水珠,嘴角却忍不住弯起,这半点诚意都没有的道歉,把玉珥给气的,咬牙捶了他的胸口一拳:“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胡闹,我也是服了你了。”
她发丝凌乱,湿了水都贴在脸上,如羊脂玉一般白皙细滑的脸因为热气也被熏红,看着别有一番美感,席白川惬意地欣赏着,慢条斯理地说:“这可不是胡闹,这药浴里的药水可是专门治尸毒的,沈御医说需要泡半个时辰,我这还是好心为你。”
说起尸毒,玉珥想起他彻底落水的事情,忍不住凑近他,借着橙色的烛光仔细看他的脸,喃喃问:“除了手,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生了红点?”
脸被她捧着左看右看,然后小手又顺着他的脖子摸下来,在他胸口抓来抓去,席白川感受着她不自知的挑逗,眸色暗了暗,忍不住凑过去想亲亲她,她却已经收回手,身子也往后仰,送了口气说:“还好别的地方没长,否则全身都是红点,那一定很恶心。”
偷吻不成,席白川有点不高兴,哼哼着说:“殿下对功臣就是这种态度吗?真是太令人寒心了,好歹我也救了两个两条人命,你就不意思意思靠上犒赏下官吗?”
知道他又是在逗弄自己,玉珥也一本正经地说:“本宫会在奏折里细细禀明,就写承县郎中吴大柱于巫师手下救得两条小生命,请吾皇封赏,就赐个看门官当当吧。”
腰被搂住,席白川将笑着打趣自己的女孩拉到了自己怀里,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看殿下的寝殿大门吗?那草民感激不尽,万分满意。”
“美得你。”玉珥推开他的胸膛,微微晃了晃头甩掉发烧上的水珠,而后便起身走出木桶,拉过纱幔掩住自己由于自己衣裳湿透而若隐若现的躯体,动手在他们行李包里翻出了干净的衣裳。
席白川还没泡足半个时辰,所以也不起身,就在帘子外和她说话:“那两个婴孩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父母了,明日一早就会被带到衙门。”玉珥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今天我们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你腿上的红点好些了吗?”
玉珥道:“已经消肿了,沈御医说再喝两次药就没事。”
席白川低声咳嗽,忽然感觉喉咙口有些腥甜,他迅速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丝,声音还是那样若无其事:“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