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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温阳。
出生于一九九零年九月二日,零点二十三分,也就是同年阴历的七月十四传统的中元节前夕。
其实在七月十四日的前两天,本掐准预产期的母亲没有半分生产的迹象,之后父母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打催生针。
催生针打了,可母亲却仍旧疼痛了两天一夜,才把我给生了出来。
每个人都说,七月十四鬼门大开,众鬼出来游历人间,若是被冥鬼相中,人就会成为当日出生对象,而我,恰恰就是众多‘幸运儿’当中的一个。
我出生在一个当时极‘偏僻’小渔村,那个渔村叫深圳。
我出生时父母听信了谗言,说我是地狱中逃匿出来的灾星,并且也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得到事实的验证,他们险些就将我掐死在襁褓之中。但我毕竟是条生命,当时父母也动了恻隐之心,留得我一条命,两三岁时将我直接送去了孤儿院。
至此之后,我就成了众人眼中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今年26岁,至今只过过四五次生日,只因我过农历生日时,满大街都在烧着纸钱。而致使没有过新历的生日,是因为零五年的新历生日,是中元节,那日在孤儿院,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血腥事故。
90年代的孤儿院,设施简陋,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有的事,冻死饿死的人也该不在少数。
那一晚,也是我第一次冒鬼节,在院内和几个胆子较大的护工叔叔,等待民警和救护车的漫长过程。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才知道了,我有不同于常人的一个get,我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怪异东西。
那时年少懵懂之中听人说,这叫阴阳眼。
从那以后我对世界上灵异的事件,都充满着好奇,也是从那以后,我励志要当一名‘医生’。多年来,我见到肮脏的东西多了,也逐渐习惯了。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各种半工读,与高中时期的舍友同租了一套房子……
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两天,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包裹。
单看包裹上的寄件信息,寄件地址不详,联系电话为空号。
拆开包裹,我当时就震惊了!那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价值几何我根本不敢想象。包裹内还附赠了一张无线广域的网卡和一张黄色系的卡片,我顺手打开卡片,垂首间……鸡肠红字隐现。
To:温阳
happy birthday to you!另附上了一个手绘的爱心。
By:one for you
你的唯一。……孤儿院里的人生来就孤独内向的,像我,朋友不多,知道我生日的也少之又少,在高中时期,除却同班同居的夏淼淼和大学学长萧衍,就只剩孤儿院那几个较为熟悉的童年伙伴。
就现阶段而言,谁也没送我笔记本的经济能力。所以,会是谁,匿名送了这一份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极少上网,但在我十八岁生日的当天晚上,我莫名的启动了这份贵重的生日礼物。
我正简单的进行着电脑操作,电脑桌面却莫名跳出了一个名叫‘蓬莱鬼话’的论坛网页窗口。
里面各种犯罪灵异事件和刑事离奇的标题吸引着我聚焦的眼球。
那一晚……我整个人似乎投身进了灵异贴中,看了整整一个通宵。也是因为那一夜之后,我脑子充血般毅然走上了替死人操刀剖尸解肢的路。
我,在毕业后成了一名实习法医。
法医对女生,硬性要求很高。我在经过两年的实习期辗转后,终于成为了一名剖尸验体的正式法医。
所谓法医,遇到的死者多是与医院正常生老病死的人有所不同。
涉嫌犯案的都是些蓄意谋杀需进行尸体解剖,被变态迷姦需活体取证的工作。
有人曾告诉过我,七月十四出生的人阴气重,易招鬼,不宜做见血的工作。
但作为有阴阳眼且从事法医职业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鬼其实……还没某些险恶的人心来得恐怖。
……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星期五,恰好也是我26岁的生日。
我刚和萧衍医师剖腹完两具因瞌药过量,导致纵情欲暴毙身亡的男女。
萧衍和我一块结伴将两具尸体运送去旁间的尸体冷藏室。尸体冷藏室,常年恒温在0度以下。
我俩刚进冷藏室,便直感一阵寒凉气息迎面侵袭而来。
两具死尸被推至某冷藏铁柜处,我就开始试图寻找没有尸体标志的冷藏柜。
按顺序找了几排,全都是有尸体的。
我未转身,开口絮絮的就跟萧衍说道,“看来最近我们办事效率低了不少。”
几十个冷尸柜,满满当当的都是需呈堂的‘证物’。
未曾理会我的话,萧衍挑眉开口道,“最近暂时没有尸体冷藏柜,就近把尸体先放在这里,走吧。”
听着,我刚转身望向一处,瞳孔骤然焦距在刚刚推进停尸房的那张女人的床榻上……
啧,21世纪,男欢女爱很疯狂,可我现在眼见的是鬼!
人都说,至死方休,这两人……‘鬼’至死都难方休啊。
萧衍突的将手臂搭在我肩上,清浅一笑,“在发什么愣。”
闻声,我脸颊倏地泛起了红潮,猛然收回凝视一处的目光,神情呆滞的应了声,“噢。”
我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如同俩同居男女,宅男正在卧室煲无声A片,男生正看得入迷,正在浴室洗完澡的女人破门而出,宅男吓得来不及叉掉视频窗口的窘迫情景。
我明显的心不在焉,使得萧衍眉头一皱,“我送你回去。”
我勾唇,嘴角一抹微弧,话语苦涩回应道,“好啊。”
萧衍勾肩搭背的轻拥着我往铁门边走,我眼眸却有意无意的想要朝后望多两眼。
刚出冷藏室将铁门上锁,萧衍白衣口袋内调至震动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萧衍松开了搭在我肩头的右手,掏兜接过电话……电话那端一番不断的话述之后,萧衍脸部紧绷,低蹙着眉头应答,“嗯,我尽快回去。”
我看着萧衍神色稍变的脸,声色温静的规劝道,“学长,你先回去吧,尸检报告我来整理就好。”
经过小半会的思考……萧衍收敛回思酌的神情,话语颇认真的说道,“好,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萧衍走了,我也辗转回了验尸房拿尸检报告。
验尸房内,我借助着敞亮的灯光一边层叠报告,一边看着尸检报告印制的类目和书写楷体的具体内容。
死者死因:氯胺酮(k仔)吸食过量,纵欲过度。
这份需呈递上法庭的尸检报告,我本该写得更详细些的。
但萧衍说:做法医为求真相公允是本分,留死者颜面侧隐以安是道义。
层叠好文件,我伸手拿过办公桌上的拍立得相机。
按下洗晒键,相机夹带些‘淅淅’声响的被洗晒出来,我将照片逐张轻拿起放回到手中,一张张被整齐层放。
突然,‘啪’的一声,敞亮的验尸房内,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昏黑深潭。
我手一颤,手里的照片全都洒落在了地上,在我心悸猛的一阵跳动后,我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铁定是最近夏天用电量过多,电压不足又跳闸了。屏息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伸手去掏衣兜拿出了手机,我半摸黑的开启了手电筒功能。
俯身便开始拾捡洒落了满地的照片,借着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两三张照片被我捡回手中,手机也紧跟着警示出电量不足的声响。
我心生不悦的蹙了蹙眉,赶忙的拾捡起最后几张照片,正当我拾捡完照片起身时。
光线昏暗间,我似乎看到了男装西裤一类的衣物。面前凉飕飕的一阵阴冷,周遭黑压压的一片显得极为寂静,静的似乎只能听到我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因为有多年遇鬼的经验,此时我基本断定,我面前这位压根就不是人。我闭了闭双眸,屏息静凝的试图通过稳健的呼吸调节自己的紧张。
正当我攥紧照片和手机起身,试图用电筒照清面前景象时,只觉被一股大力的蛮劲推覆着双肩使我倒退了几步,手机‘啪嗒’一声从我手中掉落到地上,黑了。我就被推倒在了验尸床上,那东西直接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
女人敏感的第六感使得我的神经瞬间紧绷,我下意识的用手拍打,试图喊叫,却喊不出口。
鬼扑倒我把我压在床上,我还喊不出声!?sh?it!我们……正上演验尸房版真实的鬼压床?
我身上的白大褂似被‘男人’指尖轻触我体肤泛冷间,被大掌直接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