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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天气依然炎热,却没有烦躁。
走在并不宽敞的水泥路,心很踏实。手里捏的不是手机而是一张入学通知,形只影单却并不感觉孤独。
上午的骄阳已经开始肆虐,两旁的白桦树虽然高大衣服却略显单薄。这是我第一次踏上这条路,路上虽有学生,我却一个也不认识,所以走的挺快。
我像一条蛇一样游走在他们身影之间,再炎热的天气似乎也不能激发他们的行动力。
“嘿,你怎么走路呢?”一个娇嫩的声音随着一声汽车鸣笛一块响起。我因为走得快,一直从行人的左侧越过他们,听到局促的鸣笛马上下意识往右边靠,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刚想侧头说声对不起,前面又传来了一声女声。
“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前面车子慢了下来,副驾驶位置一个短发女孩从车窗探出头来正怒瞪着我,车子并没有完全停下来,所以我也懒的理她,目送她上路!
“不好意思啊,刚才那车子。。。”等那车走远了,我才侧头看向撞到的人,但是话说了一半却失语了。人受到惊吓会失语,但是我这次是被惊艳到了!
在看清对方模样之后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在那一刹那间我感觉愣了很长时间!我找不到恰当形容词去形容这个女孩,说美,有点俗,只是感觉在这么热的天,你能在她身上看到凉爽,对,有中冰清玉洁的感觉!
眼睛虽然能看到凉爽,但是我的脑袋却感觉有点烧。她此时正用一只拿着入学通知书的手托着肩膀幽怨的看着我。
“那个,那个你没事吧。。。”愣了几秒钟后,在沉闷的尴尬和她幽怨的眼神刺激下,我终于回归了正常,勉强挤出了几个生硬的字。
可能感受到了我有道歉的态度或者撞的并不是很疼,她托着肩膀的手也放了下来,但是眼神好想还是有点委屈。
“刚才那车开的太快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撞疼你吧?”我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她刚才托着的肩膀,突然发现在那半截白色袖子上沾满了黄色的汗渍,我确信那是我身上的东西。我当时傻到想抬起手帮她擦一下,但是刚抬起又放下了,不能让潜意识胡作非为!
“哼,你走的也不慢啊”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我们都没有停下来,只是慢慢的并排走着,边走边解决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是我第一次很喜欢花长时间去处理这种事,但是对方加快的步伐似乎想停止继续解决下去。
当时那个年代(98年)大多数人还是比较腼腆的,其实我应该不属于这大多数,我属于更腼腆的那种,心里有,嘴上不好意思说!所以尽管我能轻松的跟上她的脚步跟她继续并肩走,我却没那么做。
我习惯性的走路很快,有时跟我姥姥一块走路,她跟不上我就在后面嘟囔“走路快劳碌命,老天爷给你生两条快腿就是让你到处跑的”,老人有时也挺有幽默。不过这次我想慢点走,老师说过只要有决心习惯还是可以改的!
我从没有这么仔细的打量一个人,而且是在背后打量。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裙子上没有什么修饰很普通的那种,但是很新,应该是为高中开学特意准备的。裙子在她纤细的身上显得很得体,裙摆刚刚没过膝盖,能看到雪白细长的小腿。脚踩一双白色凉鞋,鞋跟不高。她走路很好看,不像那些成年女人翘着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可能是她屁股小吧扭的幅度不大,但是跟腿部很协调。
在那个年龄段其实对丰满的女生并没有好感,比较喜欢清秀干净一点的类型。可能是我发育迟缓的原因吧,我对女生身材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也可能那时候都穿着保守没有太多诱惑,我们都习惯的看脸来评价一个女生漂不漂亮。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感觉到我在后面打量她,如果有异性这么打量我我肯定走路都不会了。当然像我这种普通人是不会成为别人焦点的,反而向她这么出众的人被经常关注可能已经习惯了,所以即使路过她的人都会自觉得看她两眼,她依然走的很自然。
在坐车来一个小时途中,我一直在考虑进入这所新学校要怎么努力,暗暗下决心换了个新环境要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因为中考成绩不好被分到了这么远的学校,被家里人鼓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放弃了辍学的想法。
我现在竟然有中莫名的侥幸,可能是眼前的女孩又让我有了一些其它的憧憬。年轻总会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想起刚才沾在他身上的汗渍,我竟然想笑,因为我以前偷偷看过我小姨一本杂志,有一篇文章说男人的汗液对女人好处很多,能够调节女人月经不调!
我就这么一路七想八想跟随她的脚步步入了新的校门,看到堆积在门口的学生,才终于从幻想中清醒过来,那一抹身影也悄然流失,有时候做白日梦就是这样,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第一天报道应该是分一下班级宿舍,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因为都没有带行李。刚一进校门就被门口的老师告知去学校右边操场查看班级,然后十点前进入班级跟班主任见面。对于分到哪个班我一点不在乎,因为我都不认识,初中的同学没有一个跟我一块分到这个学校的,所以我注定要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地方。
说实话这个普通高中还是相对偏僻的,处在一个四周环山的小镇里。操场也只是被开阔出来稍微平坦的一大块空地,周围没有围墙,能清晰的看到旁边有条10几米宽的大河。在些许杂草的操场中央竖立着几块黑板,聚集着不少新生正在查看自己的班级。
操场旁边没有树木,只有进来那道门旁边有一大段1米多高的水泥台。因为没有地方躲避阳光,所以很多人都挤在操场中间找自己的名字。
“靠,别挤、别挤。。。”一个浑身黝黑的胖子边叫便拨拉着人往前挤,我正好跟在他后面得以顺利接近黑板。这些黑板应该是学校老师摆放的,乡村老师就是格局小啊,这么大的操场黑板非要摆放这么近!
今年新生不少,六块简易黑板都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要很快找到自己的班级也不太容易。我从一班开始找,一直找到第五块黑板才找到自己的名字王哲。
“妈的,我怎么在五班,完了,我们班校花在一班”这时我前面的胖子也找到了班级,竟然跟我一个班。他这大嗓门一开口就被周围投来一大堆鄙视的眼光,估计看他这体格不好惹,也没人接话。
天气太热了,这么空旷的操场被暴晒着更热,我找到自己的班级就匆匆离开了操场,走的时候胖子还在看第六块黑板,估计以前的同学分到这里的不少。教学楼并不是很大,只有三层,教师楼有单独一个小二层楼。教学楼有两个门,正对校门口是比较大的正门,环绕整个教学楼至最右侧有个小长廊,通过长廊有一个侧门,但是侧门是朝东开的,不知道这么设计有什么意义。
因为侧门离操场比较近,所以我从层门进入的教学楼。通向侧门的长廊比较凉快,简易的石制长廊,顶部长满了厚厚的爬山虎,每个石柱之间有石台可以坐人。这里相对比较凉快,所以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同学在乘凉,不过大部分都是男生。他们不只乘凉,有说有笑的打量着路过的每一个女生,这群人应该都是曾经学校的扛把子之类的。我虽然不是女生,但是路过的时候也有点紧张,生怕哪个看我不顺眼,把我叫到厕所给我上高中的第一课。所以我几乎小跑着穿过了走廊。
教学楼一层是高三,那么新生应该是在三楼。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所以一楼二楼都是空的。刚登上三楼就听到吵闹声了,这个时间老师还没有到教室,刚认识的同学有牛可吹,所以整个三楼比较沸腾。
班级是按顺序排的,从正门进第一个教室是一班,我从侧门来的所以第一个教室是六班。跨过六班,看到门口白色的班级标识,虽然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了,却没有久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