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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她身体变得紧绷了起来,耳旁一直充斥着电话铃声,萧陌城突然间停住了动作,看着她一脸的纠结,看着手机屏幕发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接吧。”
萧陌城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好像是带着几分熟悉的,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鼓励般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顺了顺。
叶瑾如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好像真的就有了面对的勇气一般,接通了电话。只是还不待她开口,对方就迫不及待的说着话:“瑾如,我是秦含宁,展然现在在医院,刚刚抢救完,你能过来看看他吗?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秦含宁好像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一样,一大段话就这样毫无停顿的说完了,叶瑾如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突然被人浇了一桶冰块一样,整个人,连带着心脏,都是冰冷的。
“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立刻过来。”
对叶瑾如来说,辛展然永远都不会是恋人,可是却真的是将他当成了朋友来看。且不说关系怎么样,就单凭他在离婚的时候处处照顾自己的感受,就是自己亏欠了他。
挂断电话的叶瑾如匆匆换了衣服,甚至没有去看萧陌城的反应,便离开了。感觉到空气中的丝丝凉意,夹杂着叶瑾如声音“展然出事了在医院,我过去看看,你早点休息。”,突然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心里就像是尝了一颗鲜柠檬一样,酸的很。
心里虽然也清楚,她对辛展然又愧疚,将他当成朋友,可他毕竟是她的前夫,换成哪个男人,都大度不起来吧。
看着她刚才换下的睡衣,凌乱的躺在床单上。米白色的家居服上,是粉色的小丸子图案,和珍珠色的床单看起来格外的相配。可这种相配落在眼里,却觉得异常的刺眼。萧陌城将手掌附了上去,甚至还能感受上衣服上残留着她的温度。
纵然心里不是滋味,却也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来阻拦她,将她困在家里。心里也清楚,要是真的将她留在了这里,她的心里也会不安。与其让她自我折磨,不如折磨自己。
叶瑾如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刺目的白,好像是为了应景似的,就连秦含宁都是穿着一件素白的外套。雪白的被子上,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看到这副景象,莫名的,就觉得有点想掉眼泪。
叶瑾如看过很多不同状态下的辛展然,有冷漠的,耍无赖的,体贴的,强势的,可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就好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只要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你来啦?”
感觉到房内的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秦含宁朝门口望去,干好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叶瑾如站在病房门口,还没说话,她的眼睛里,好像就包不住的液体在往外溢出。
秦含宁的语气淡淡的,不像之前看到的她那样活泼,在她淡然的语气下,叶瑾如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丝丝的哀伤。
叶瑾如深吸了两口气,浓浓的消毒水味瞬间充斥着整个鼻腔,还有一点呛人。强忍住想要咳嗽的感觉,缓缓的点了点头,一步一步的朝着病床旁走去。每走一步,心里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往下压了一厘米一样,异常沉重。
“他……这是……”
等到话说出口,叶瑾如才发现自己吐出的字词,都带着颤抖的痕迹。辛展然和她像是有着心灵感应一般,知道她来了,原本紧闭的双眼竟也用尽力气缓缓撑开,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叶瑾如的问题就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直接就劈开了秦含宁看似淡然的外表,露出了眼里的恐惧,陷入了之前的回忆中。
要是知道,今天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和他一起出来这一趟。知道叶瑾如和萧陌城在一起后,尽管面上表现得再大度,心里始终也是有一道过不去的坎的。在不断地强迫自己接受两人的关系后,辛展然终于下定了决心,亲手斩断念想。
接到辛展然的电话时,秦含宁还颇有几分意外。前段时间辛展然几乎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努力的工作,那拼命的劲比起之前的萧陌城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含宁,你陪我去趟珠宝店吧。”
辛展然说得好像很轻松似的,珠宝店?他去干什么?难道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想要给自己选生日礼物?
作为好朋友,秦含宁和唐欣的生日也相差不远。还记得唐欣生日的时候,他是送了一堆表,那自己生日呢,送珠宝也是他能想出来的事。有了这个想法,心里竟然有了几分紧张和期待。约定好地点后,甚至提前到了,等着他。
看着他逆光向自己走来,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好像再也压制不了了似的,汹涌澎湃了起来。已经是秋天了,可他好像是感觉不到冷意一般,仍然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在落日余晖的映然下,竟格外耀眼。
看到秦含宁,辛展然一丝的惊讶和差异,甚至连她今天精心化的妆容都没有发现,只是咧嘴朝她挤了一个笑容,生涩的说道:“走吧”,便朝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秦含宁心里生出一种淡淡的失落。果然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他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会尽量的和自己联系起来,就算是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下一次仍然会继续这样。
他的一颗心都给了叶瑾如,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自己想这么多是干什么?在他的心里,自己一直都只是好朋友,以前他没发现,以后估计也是发现不了的了。
快步跟上他的节奏,看到他正在柜台上认真看着对戒。秦含宁心里一惊,对戒?他这是打算送给谁?叶瑾如不是已经和萧陌城在一起了吗?自然不会是她了,难道是打算再婚?戒指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不明白吧。
“展然,你这是打算送给谁啊?”
秦含宁的口气听起来好奇欢快,要是不认真听,真的听不到她那微不可查的叹气声。辛展然自然是发现不了的,现在的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戒指上。
“瑾如。”
辛展然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忽的朝旁边的方向一转,就连眼神,也变得沉了几分。不自觉就变得紧蹙的眉,忽然下垂的眼角,都在告诉秦含宁,现在做的这件事,让他有多难受。
秦含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对叶瑾如到底是怎样的深情,才能在她都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之后,还对她心心念念。
“她和萧陌城在一起,我总是要祝福一下的。”
辛展然叹了口气,又将目光移到了秦含宁身上,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她解释,还是在提醒自己,她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的事实。
秦含宁着实吃了一惊,原以为他是打算将叶瑾如抢回来,没想到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挑完戒指,就真的驱车朝叶瑾如公寓的方向驶去。也是不巧,可迎面而来的车子撞了个正着。
秦含宁听到声音猛地一转头,就看到了两辆车相撞的景象,那一瞬间,竟然忘了动作,呆在了原地。
直到赶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的嘴角好像一直在说着什么,仔细看了好久,才发现,他说的是“瑾如”两个字,而戒指,也一直被他紧紧的捏在掌心里。
一直到他被抢救完醒来,秦含宁才下定决心给叶瑾如打一个电话。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总是为了叶瑾如才出的,就算是为了安辛展然的心,也应该过来看看他。
“他去给你买戒指,后来出了车祸。”
想到辛展然当时的惨状,秦含宁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忍了好久,才强忍着心里的痛意开了口。
“戒指?”
叶瑾如满是疑惑,辛展然去买戒指给自己干嘛?都已经离婚了,自己也已经和萧陌城在一起了,一时间也有点不明究竟。
“他说是给你和萧陌城的祝福。”
说出这句话,秦含宁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是被活生生的剜掉了一块肉似的,那种痛意,是真的难以承受的。
叶瑾如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辛展然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自己才是真的没有办法弥补了。自己对不起他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
聪明如他,怎么会想不到自己和萧陌城是在和他的婚姻存续期间内就有了纠葛,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祝福自己,甚至祝福萧陌城。
而自己呢?又何尝真的关心他,了解他,替他着想了?只是一味的消磨着他的真心。对他虽然心生愧疚,但一腔真心仍然全部放到了萧陌城身上去。
只是还不及她愧疚或者伤感,另一个噩耗就直接这样让她崩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