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有本事,你朝着这里打!

花落燕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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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淡漠的态度,让他心里的疑惑得到了一丝丝的证实。

    唐墨跨前一步,逼她到穷途末路,让她连退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你……”他无理取闹的姿态着实令人恼怒,季子期倒抽了口冷气,看着他如刀削的侧颜,心烦意乱。

    唐墨低下头来俯视她,抬了手,抚上她的衣襟,不容分说的一把扯开。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她的左胸。

    只是,目光所及之处,却什么都没有,没有那只蓝紫色的蝴蝶……有的,只是一片白皙柔滑完好无损的肌肤。

    他的目光暗了暗。

    难道……不是她?

    可是,不管是或不是,不管哪个答案,都是说不过去的。

    季子期看着他渐渐变暗的目光,语气冷下来,唇中说出的话见了血,“唐墨,上次的事情过去了,我不想跟你计较,你不要太过分了!”

    上次,她差点命丧他手,按理说,如果有个人敢这么对她,依照着她现在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伤害到她的人,却不是别人。

    因为是他,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反击,睁只眼闭只眼,算是过去了。

    说完,她一把推开他,想要离开。

    可是下一秒覆在肩膀上的手,却成功的阻止了她想要离去的脚步,让她再也无法跨前一步。

    他从后面拉着她,不让她离开。

    季子期背对着他,连个目光都不想给,冷言冷语道:“放开!”

    “你还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吗?”

    他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缕转瞬即逝的疼。

    “这个需要我告诉你吗?”她笑一笑,“你看我从什么地方走出来,这不就知道了?”

    唐墨的语气发了狠,“我问的是你七年前的身份!”

    季子期脸色骤变。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身姿于地上站定,她被他扯住,未动半分,但是心,却在短短一刹那天翻地覆。

    唐墨是谁?心理学的个中高手。

    季子期在那一瞬间闪过的惊慌目光,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于是,他知道了,他确认了。

    原来,他所猜测的,都是真的。

    他想到了结果,却没猜到过程,更没想到,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以这种不堪的方式被揭露出来。

    “你是她……”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对吗?”

    她闭了闭眼,不说话,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和沉寂。

    璨然一笑,内心完美伪装,“墨少的意思,我听不懂。”

    “唐依心!”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此刻全失,唐墨失控的喊出她的名字,“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心,轻轻|颤了一下。

    沉默不过几秒,几秒过后,季子期还是回了头转了身,看向他。

    薄唇,微微动了下,吐出的话,却是伤人于无形,“她已经死了!”

    一字一句,咬的那么重,让他几乎连回嘴的本能都失去。

    “唐墨。”她叫他名字,无论是感情还是心情,皆回归到最初的起点,“我们是陌生人。”

    他们从陌生人。

    从一开始,就是。

    唐墨抓着她,始终不肯松手。

    隐忍的目光,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像是怕,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勾了勾唇角,反问一句:“你不承认是吗?”

    闻言,季子期笑起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都没听明白,又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气到极致,唐墨不怒反笑。

    他反手,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举起一样东西,放到她面前,“你对我陌生,对它……可不陌生吧?”

    明晃晃的白色项链,灼伤她的眼睛。

    她朝着他,摊开手,紧抿的唇线,愠怒无声。

    他不还她。

    她明明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也仍然是不愿认他。

    记忆毁灭无声,疼痛却如影随形。

    她一字一句,字字伤他心肺,“我说了陌生,便是陌生,你讲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唐墨,我能放过你一次,可我绝对不会让你两次,你有资本跟我抗衡,我知道,既然你认定我,那我也不退缩,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

    到底是多么决绝的姿态,让她竟然连这四个字都用上了。

    他站在原地,望定她。

    夕阳西下,她一身黑色衣衫,带着沉重的锋利感,让人找不到一丝亲近,色调偏冷,举手投足的细小动作之间隐约有冷漠浮现。

    这场对峙太难,他认输。

    他终是收手,将东西还予了她。

    季子期接了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

    ……

    是夜,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潮湿腐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憋的人心发闷。

    “吱——”

    一道刺耳的声响过后,地面被轮胎划出一道黑色的印子,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掉,下一秒,一辆黑色的卡宴别在一辆白色宝马前面。

    突如其来的刹车来的有些猛烈,乔婉婉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过去,然后又回到原样。

    她微微抬头,眉心皱起,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只是眼底却多了一抹让人不可忽视的不悦。

    她眼底明显的不悦之意使得车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司机的脸色同样跟着变了变,透过反光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一个女人,自然是没什么威胁感的,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身后站着的男人是谁。

    谁不知道钟家锐少把这位乔小姐当做掌上明珠般的宠着爱着,掏心掏肺,估计就是这位小姐开口说要他一条命,锐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双手奉上。

    眼见她虽然不高兴但没有要发火的样子,司机的恐惧才微微散去了些许。

    “对不起,小姐,前面好像出了点事情。”司机解释的声音低微,听起来颤颤巍巍的,额头上甚至明显的汗意涔涔。

    他话音才刚刚落下,车身前面就骤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砰——砰砰——”

    重复的单音节,涵盖着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震慑与残忍。

    紧接着,白色宝马的挡风玻璃“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威力巨大的子弹直直的射进来,穿透玻璃,然后擦着车内之人的头顶过去。

    司机本来就白的脸色因这一道声响而变得更白,杵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不知如何是好。

    从黑色卡宴上走下来的那个男人很快就走到了他们面前,掌心握着一把枪,骨节分明的手指定在扳机上。

    乔婉婉笑一笑,从容不迫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看着她微勾的唇角,手中不禁更是加大了力度,死死的扣住扳机,额头上青筋浮现,怒意分明。

    “开枪啊。”她看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几个决绝的字眼绕唇而出:“有本事,你朝着这里打!”

    他不敢打。

    他没本事。

    “你以为……”唐墨顿了顿,语气森寒,“我不敢动你?”

    “你不是不敢动我。”她笑的志在必得,眼底的情绪分明,即便这黑黝黝的枪口指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她也没有半分惧意,“但是,你不会动我。”

    “……”唐墨不说话,冷意缠绕在他的身边,与暗黑的夜色融合在一起,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月魔降临。

    “梁诀,纵然你有血洗城池的资本,你也不会动我——”她咬了牙,认认真真的说:“……即便你有杀尽天下人的能力,你也背负不起我这条性命!”

    她的话犹如魔咒,一遍遍在这暗黑夜色中纠缠不休,却成功让他败下阵来。

    她说的对:手上沾满血腥的本事,他有;但是手染自己亲生姐姐的本事,他绝对没有。

    动物尚且识得亲情,他唐墨再冷血,也到底还是个人。

    “乔婉婉。”他冷了脸变了心,“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间蹦出来的。

    不是梁意,亦非唐依晴,他叫她现在名字,选择泯灭过去所有与她曾有关过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