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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君凌醒来的时候发现慕少成竟然还在,不禁有些意外,眸光闪了闪,就见慕少成朝她一笑,“睡迷糊了?来,洗把脸。”
将热乎乎的毛巾附在她的脸上,君凌不得不接受这种另类的洗脸方式。
被照顾几乎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可就因为听到了昨天的事情,君凌心里还是感激怪怪的,甚至有种他一定是在补偿她的奇怪的感觉。
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出去,君凌这才对慕少成说:“早晨我想吃包子。”
“好。”几乎比往常答应的还快,君凌抿了抿唇,又道:“要蟹黄味的。”
“不行,你现在怀孕,还是不要吃蟹。”慕少成斜睨了她一眼,出乎她预料的拒绝了。
她闷闷的应了一声,这次没再说什么,下了床走到窗前,在楼下是一个不小的花园,清晨的阳光下花儿娇艳欲滴,君凌看着不禁一阵失神。
慕少成从卫生间里出来就见到有些落寞的君凌,心里微微一疼,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君凌看了他一眼,抬手指着楼下的花,“你看,那么多花,如果只让你选一朵的话,你选哪一朵?”
如果不是确信君凌不可能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慕少成几乎以为她是在让自己选择了,手有些发紧,他抿紧了唇瓣看着她,顿了一会儿禁不住笑了,“选……你最喜欢的那一朵。”
君凌瞥了他一眼,重新转过头去,心里有些失望。
眨了眨眼睛,迅速遮住眼底的情绪,说道:“我饿了。”
“那我去买早餐。”他说着往外走,君凌没有回头,刺痛的心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初晨的阳光很柔和,不会毒辣的让人觉得晒得慌,她又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听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转头就见林洁走了进来,见她在地上站着有些意外,“怎么下来了?”
“想走一走。”君凌微微一笑,总觉得这个医生对自己好的有些过头。
“来,我们检查一下。”林洁扶着她到床上躺下,给她进行每天的例行检查,量体温、测血压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还会监测胎心等,检查完了林洁又嘱托了两句,让她务必好好保养,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送走了林洁,慕少成就回来了,照顾着她吃了早餐,病房里再次剩下她一个人,呆了这么多天都不觉得闷的人,忽然心里很是烦闷,竟生出一种想要出院的心思,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心思又慢慢的沉寂下来。
一连几天,慕少成都没有提起那件事,君凌也没主动提及,不过她分明感激慕少成比之前更加积极了许多,这种在往日里觉得甜蜜的举动让君凌觉得有几分苦涩。
这样一来,她失神的时间就多了很多,往往跟慕少成说着说着话就走神了,就像现在……
“君凌,你怎么了?这几天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慕少成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君凌成功的回过神来。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太虚假了,如果身边的一个人连照顾都是从虚假的感情里衍生出来的,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了。
她爱他,但是她不需要他的施舍。
“你找到你的梦中情人了?”
慕少成一愣,手上顿时一疼,正在削苹果的刀好死不死的削到了手指上,水果刀和苹果哗啦啦的掉到地上,君凌看着心里就是一阵苦涩,有必要这么惊慌吗?她又不会对她怎样?
“我听到了你那天和徐帆的谈话……”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了,带着浓浓的火气,“你跟踪我?”
君凌愣了愣,抓着被子的手一松,默默的垂下了眼睛,跟踪?呵。
慕少成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反映有些大,他顾不得受伤的手,一下子扑到君凌面前,“君凌,我……”
“我睡前好像觉得看到了你,发现你又突然不见了,担心你出事才去找徐帆。”
低声的解释让慕少成更加后悔,抓着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病房里一阵压抑,君凌没有抬头,慕少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也不知过了多久,君凌一点点的抽出手来,看着他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问的颤抖,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当然是你和我怎么办?你和她怎么办?”她低低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更加的理直气壮一些,“我的男人,势必要跟我同心同德,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有任何一个女人分走他一丝丝的注意力,你能做到吗?”
慕少成哑然,“我,我……我会努力。”
“你做不到,”君凌伸手在他胸口点了点,叹息着,“你做不到,这么多年,你这里装满了她,而我,只不过是你……是你……”
她闭了闭眼睛,有些说不下去了。
小手在肚子上抚了抚,目光再一次变得坚定,“离婚吧,财产平分,孩子归我。”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拒绝,本能似乎比理智来的更快一些。
“为什么不行?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慕少成,你太自私了。”
平平静静的指责声让慕少成无力招架,对上君凌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他几乎要疯狂,“我不离婚,我不离婚!不离婚!”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
张嘴要说的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慕少成抓出手机看了看,上面跳跃的名字让他有种这辈子快要万劫不复的感觉。
君凌静静的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做一个决定一样,两人都知道,这个电话一接通,只要连城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这段婚姻就要破灭。
才刚刚解除心结,谁想到他们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她看着他的时候,慕少成同样在看着她,心底突然有一种冲动,只要你说一句别接,我立刻就不会接了,这件事情也不会再进行下去了,然而,君凌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
最终,电话被接通,短短的一句话仿佛迅速抽干慕少成浑身的力气。
“我……我先去看看,等我回来。”
“今天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只有离婚一条路了,还是那句话,财产平分,孩子归我。”
在他快要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君凌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来,似是比之前还要坚决。
“君凌,你不要逼我!”
他目眦欲裂,还不曾知道君凌会决绝到这种程度。
回头,君凌仍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仿佛说出这句话对她没有什么分别。
“选择权在你手上。”
如果逼,能让你看清楚自己的真心,又有什么不好?
“我不会离婚的!”
他夺门而出,不过却没立刻就去找连城,慌不择路的在马路上瞎晃,晃了半天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君凌的单人公寓,这个他最初对君凌动情的地方。
他索性停下车子静静的看着楼上那连方寸之地都算不上的地方,可偏偏就让他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还把自己交代进去了。
至今,他仍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君凌,但,怎么都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却是从内心深处一直叫嚣着的想法。
不能让她离开!
正这么想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连城催命一样的声音响起来,不过慕少成却没了最初的激动,“是谁,你说吧?”
“你确定要我现在说?”
“说!”
“其实她一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慕少成心一颤,“怎么可能是她?”
“怎么不可能呢?只是咱们一直没想到这种方法而已。”
挂断电话的时候慕少成还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轰轰响个不停,所有的理智似乎都这样远去了,内心深处之剩下愧疚和后悔在不停的反转,至于是对谁,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浑浑噩噩的回到病房里,出乎意料的竟然有人在,待慕少成看清楚那人的脸,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慕,慕总,夫人让我拟定离婚协议……”律师也很苦逼,这么多年虽然为他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但是偷偷的来给他拟定离婚协议,光想想他就斯巴达了。
“我让他来的,有火你对我发,不用殃及无辜。”君凌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怒火一样。
“出去!”
他怒吼一声,律师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朝门口跑去,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从窗户里丢出去一样。
君凌小小的无语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找到是谁了吗?”
“找到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实话实说,就算自己撒谎说自己没去,也没什么吧。
“是谁?”
“白诗雨。”
君凌浑身一颤,这个结果太出乎意料了!
目光从震惊到一点点的安静下来,君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的吐出两个字,“恭喜。”
“她是她,你是你,对我来说,你还是我妻子,这个永远都不会变,君凌,别离开我。”他走上前,试图抱住她。
只有将她按进怀里,慕少成似乎也才觉得自己的心满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