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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诚一个箭步,正好跨到街边,伸手扶住了何田田,焦急而又无奈:“我上淡妆家没看见你,就知道你来了这里!”
“谢谢你,我没事。”何田田面色苍白如纸,一双乌黑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欧阳诚不知道她有了身孕,见她没哭,就当她真没事,架着她的胳膊,准备回家。
“欧阳诚!”何田田急促地叫了他一声,掐紧了他的胳膊,“你把我抱起来好吗?”
欧阳诚愣了一下:“抱你回去?”
“嗯,我走不动了。”何田田咬了咬下唇,无神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绝望的慌乱。
欧阳诚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朝回走。
街角处,似乎有一抹紫色的衣角,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见,也就收回了视线,低头对何田田道:“难过就哭,别太担心,我也能照顾好你。”
何田田无力应答,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感觉身下有鲜血涌出,她不敢自己走回去了。
孩子,孩子!
她错了,她不该来街心的,她不是个好妈妈……
可是,乍听到苏景云身死的消息,那一瞬间,她几乎万念俱灰,又怎能忍住不来街心,一探真假。
景云,景云……他真的死了……他的身体,正挂在城头,风吹日晒,不得安宁……
冰冷的泪水,滚滚而下,很快浸湿了面庞,她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但她控制不了,控制不了……
宝宝,爸爸没了,爸爸没了……
你见不到他了……
何田田捂着泪眼,终于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欧阳诚不知她身体的秘密,听见她的哭声,反而松了口气。
何田田悲伤到了极点,头脑却无比清晰,一回到家,就打发欧阳诚继续去做饭,然后把翠花叫进来,帮她褪下裤子细看。
裘裤上,果然已染上了斑斑血迹,翠花吓了一大跳:“大小姐!”
何田田手脚冰凉,嘴唇微颤:“扶我躺下,你去抓安胎药,记得把药材分开来买,别引人怀疑。”
“我知道,我知道。”翠花也慌了,连声地道,“如果欧阳诚问起来,我就说凝气定神的。”
何田田平躺到床上,翠花给她盖上被子,跟欧阳诚打了个招呼,便飞奔去药铺了。
半个时辰后,安胎药熬好,何田田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又逼着自己吃了半碗饭,继续躺着保胎。
淡妆从隔壁过来,站在门口喊欧阳诚:“欧阳大哥,嫂子回来了吗?”
“回来了。”欧阳诚站起身来,“你找她有事?她身子不舒服,已经躺下了。”
何田田成天躺着,淡妆已经习惯了:“有人让我转交给她一样东西,我能进去看她吗?”
“你给我罢,我拿给她。”欧阳诚说着,朝她走去。
淡妆却摇头:“那位大哥说了,只给她,不给你。”
“行行行,那你进去罢。”欧阳诚满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进里间去了。
淡妆掀起帘子,走进里间,见欧阳诚没有跟进来,方才从怀里掏出钱袋,塞进何田田手里。
何田田莫名其妙:“淡妆,你这是做什么?”
淡妆坐在床边看她,神色极为复杂:“欧阳嫂子,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可是,你看欧阳大哥对你多好啊,你不能背着他,在外面找相好啊!”
何田田更莫名其妙了:“我怎么就找相好了?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如果不是你的相好,会偷偷给你送东西?他还特意叮嘱我,只能给你,不能给欧阳大哥呢!”淡妆撇了撇嘴,明显地为欧阳诚感到不值。
何田田打开钱袋一看,里头只有一叠银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她只好问淡妆:“送东西给我的人,长什么样?”
淡妆回想着,把那男人和女人的相貌,描述给她听。
何田田听完,怔了一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银子来,塞进淡妆手里:“妹子,拿去裁块布,做衣裳。”
“你们怎么全这样儿啊!”淡妆坚决不肯拿钱,起身走了。
何田田马上把欧阳诚喊了进来,拿钱袋给他看。
欧阳诚数了数里头的银票:“呵,还真不少,谁送的?”
何田田犹豫不定:“我听淡妆描述的长相,怎么觉得,那男人是观言?可是,那女人我肯定没见过……”
欧阳诚仔细想了想,道:“也许真是观言,他也老大不小了,身边有女人,不是很正常么。”
何田田疑惑不解:“如果真是观言,他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
“他敢么?”欧阳诚很快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他是苏景云的贴身侍卫,现在全国上下,都在通缉他罢?”
观言不敢露面,观言甚至不敢来见她,苏景云,真的不在了么……何田田抽了抽鼻翼,拼命忍住了眼泪,但声音里还是不可抑止地带上了哭腔:“欧阳诚,我好想去见见他,我好想去看他最后一面!”
欧阳诚摸出一条帕子,给她擦眼泪:“想去就去罢,反正你都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走,我去雇车。”
她身下还有血,刚吃了安胎药,怎么去京城……何田田想了想,道:“我身子不舒服,你先帮我去瞧瞧,好不好?”
“也行。”其实欧阳诚很怕她见了尸首,寻死觅活,因此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晚,何田田枕着观言送来的钱袋入眠,眼泪浸湿了枕单。
这些银票,肯定是苏景云的,他人已不在,却仍在给她给予她生活的保障,她也仍在受着他的照顾,他的恩惠。
侧过头来,仿佛他仍在身旁,伸展长臂,拥她入怀,用低沉醇厚的嗓音,回应着她的笑闹:田田,本王在呢。
景云!景云!景云!
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却不在我身边……
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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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诚去过一趟京城回来,沉默了好几天,何田田见状就没敢问他,只是悄悄地让翠花在墙边设了香案,上了几柱香。
她为了孩子,一天三顿地喝苦药,又在床上躺足了半个月,到了月底,脉象总算是稳了下来。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欧阳诚进里间看她,见她半坐在床上,而非跟平常一样平躺,遂问:“好些了?”
“嗯,好多了。”何田田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是吗?我也有事跟你说。”欧阳诚在床沿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