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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诊脉啊,好……”何田田应了一声,连忙朝书案走。这段时间,她跟着军医们跑前跑后,偷了点师,学了点艺,正好趁此机会,实践实践。
她正走着呢,苏景云已是吩咐福公公和军医:“都下去罢,开方煎药。”
福公公躬身应答,带着军医们出帐篷去了。
何田田走到书案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准备给苏景云诊脉。
苏景云却不把手腕递给她,只冷冷地看她,几乎磨牙:“你还敢来?”
“民女为什么不敢来?”何田田心情愉悦地白了苏景云一眼,“把手伸出来!”
杀千刀的苏景云啊,害她厚着脸皮,白卖两天风情,现在生病了吧,咳嗽了吧?坏人果然就是有报应!
苏景云也不说话,袖子一甩,索性把手搁到膝盖上去了。
他耍了她两天,倒还有理了?!何田田身子一探,胳膊一伸,强行抓住他的手腕,硬拽了过来,压着就按。
她此时的架势,哪像个医生,倒像个痞气十足的女土匪!苏景云气得把她的手一拍:“你能按出什么所以然来?”
拍她?!何田田马上连掐带按,硬是在他白皙如玉的手腕上,留下了几个鲜红的印子,方才满意地笑了笑,摇头晃脑地道:“脉象又细又悬,虚浮无力,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身体发虚,抵抗力不足……”
苏景云按着胸口,忍不住一阵猛咳,她这都调戏他多少天了,昨天才把他抛弃在床上,今儿却说他纵欲过度!他跟谁纵欲过度去!
“咳这么厉害?”何田田看他咳得脸都红了,有点于心不忍,起身走到他身旁,帮他拍了拍背,问道,“咳多久了?”
苏景云微微喘息着,冷声道:“昨晚你走的时候还没咳,能有多久?”
提起昨晚,他就忍不住地生气,死死按着胸口,又咳了几声。
“病了还这么凶!”何田田使劲瞪了他一眼,朝前探探头,瞅准他的胸口,伸手帮他顺气儿。
她的手,看似柔若无骨,抚着胸口顺起气来,却是专业无比,苏景云顿时感觉好了许多,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道:“夜里受了凉,早上起来就有点咳,到了晚上气温下降,咳得就更厉害了。”
夜里受凉?是因为被她扒了裤子?何田田瞄他一眼,脸上突然有点红,赶紧问下一题:“干咳还是有痰?”
苏景云的口气硬邦邦的,十分地不耐烦:“自己不会看?”
“好,好,我看,我看。”何田田说着,转到他正面,使劲捏住他的下巴,“张嘴,啊——”
“何田田!”苏景云气得一把拽过她,压在腿上,扬起了巴掌,但巴掌还没落下,他却又改了主意,直接伸到了她的衣裳里,抚上了她光滑细腻的背。
他手指修长,指尖圆润,掌心处微微的薄茧,像是故意撩人心魄;所过之处,无不酥yang难耐,像是有一股股细细的电流,从背上一直传到心里。
处子之身,总是异常敏感,何田田瞬间变得柔弱无力,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她居然没有大喊大叫,拼命挣扎,苏景云倒是惊奇万分,忍不住俯身看她:“你也知道昨晚有愧,所以今儿格外服顺?”
何田田死死咬了咬下唇,让自己多少清醒了点,道:“我能有什么愧?不过是看你生病了可怜,让着你点!”
“你居然还不知错?!”苏景云气得又想打她PP了,忍了又忍,还是没下手,一把将她抱起来,重重扔到了里帐的床上。
他扯掉外袍,欺身而上,俯首就吻,但突然一阵咳嗽袭来,让他只能放开何田田,伏在她的脖子旁,一通猛咳,尴尬万分。
何田田怔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腰,轻轻地帮他拍背:“没事的,没事的,咳咳就好了。”
“什么叫咳咳就好了?”苏景云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你这是在嘲讽本王有心无力?”
“没嘲讽,没嘲讽,谁都有病的时候。”何田田怕他又咳,不敢同他斗嘴,什么都顺着他说,“你别乱动了,好好躺着,待会儿吃了药,蒙着被子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苏景云应了一声,当真安静下来。
何田田起身去外面催了催,把煎好的汤药端进来,唤道:“殿下,起来服药。”
苏景云一动不动,声音嘶哑:“没力气,起不来。”
当初他身负剑伤,缝了那么多针,都没像现在这样虚弱过,何田田立时心软,把药碗放到一旁,叠起两个枕头,扶他躺好,然后把药碗捧到了他嘴边。
苏景云慢慢摇头:“喂。”
“好,好,我喂,我喂。”他现在说什么,何田田都照办,马上拿了调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
苏景云喝完药,眉头一皱:“苦。”
“苦?好,好,我去拿蜜饯。”何田田马上起身,去找福公公拿了过口的蜜饯进来,塞了一块到他嘴里。
苏景云吃完蜜饯,动了动身子:“枕头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太高了?”何田田说着,帮他抽了一个出来。
但苏景云还是翻来覆去:“硬。”
大吴的枕头,是挺硬的,但这里是军营,哪儿弄软枕去啊,何田田想了想,问道:“那你躺我腿上?”
苏景云不作声,过了一会:“试试。”
“让你躺我的腿,还‘试试’!美得你!”何田田撅着嘴,把他的头,移到了她的腿上。
苏景云挪了几下,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终于不吭声了。
何田田趁着他没力气反抗,拿指头使劲戳他的脸:“叫你使唤我!叫你使唤我!等你好了,我连本带利讨回来!”
苏景云唇角微翘,一把抓住她乱戳的手,压到了自己的面颊下。
“喂——你干吗——”何田田大叫,但话才起个头,就愣住了,“殿下,你发烧了?”
“发烧?”苏景云也是一愣。
何田田连忙把手抽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简直刺手,她忍不住失声叫道:“这起码有三十九度啊!”
“什么三十九度?”苏景云也伸手摸了摸,不解问道。
何田田来不及回答,飞奔出去,喊福公公,喊军医,让他们赶紧给苏景云重新诊脉,开退烧的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