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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个了!我如今已好好的,还说这个岂不是庸人自扰,是不是?”时凤举忽然又笑起来。
桑婉也笑了,心底的茫然一闪而过,点头笑道:“正是呢!要钻那牛角尖可真是说不清了!”
一时帮他擦拭清洗好伤口,用干净的棉布毛巾轻轻擦拭干净,再均匀的涂抹上琥珀色的药膏,慢慢按揉令药膏为皮肤吸收,之后方缠绕上两层纱布。
小心的将他的腿放在榻上,桑婉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累得腰酸额上微微见汗。
她又去解他身上衣袍看他手臂上的伤,比腿上的好许多,果然都已经结痂了,用湿毛巾擦拭干净,照样涂抹药膏、包扎,很快便处理好了。
“明日还是让张管事他们来吧!累着你了!”她抬起头来,时凤举这才发现她微汗的额、和有些急喘的呼吸,不由心疼。
桑婉微笑着摇摇头,柔声道:“他们男人家粗鲁,还是我来吧!明日熟练些便好了!”她千里迢迢赶来不就是为了照顾他?若到了这儿还站在一旁偷懒指使几个男仆小厮干活,那成什么样了。
时凤举心中也喜她亲自照顾自己,闻言便笑笑不语,只寻思着明日让她中间多歇歇便是。
弄好这些,桑婉便唤人进来,将木盆、毛巾等收拾出去,又扶着时凤举上了床躺靠着。不等她出声,时凤举已吩咐人提热水进来要擦身,两名媳妇子忙答应去了。
一时水好,众人垂眸敛目忙不迭退下,轻轻关上了门。
桑婉顿时便有些尴尬起来,看着床前那热气缭绕的一大桶水,只觉得那热气腾腾的往脸上扑来,熏得一阵一阵发热。
“婉娘,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吗?”时凤举低笑起来,一双眸子饶有兴味的瞧着她。
“我先帮你拿干净的中衣!”桑婉总算找到了个过渡适应的借口,转身至衣橱拿了一套白色的软绸中衣过来放在床边,挽了袖子去解他的衣裳。
时凤举顺从的配合,却一点儿也不主动,存心要她全副披挂的伺候自己。桑婉不由暗暗白他一眼,心下恼羞变成被逗弄的恼气,一下子将他剥得精光。
在她面前如此坦诚相见,时凤举丝毫不觉有何拘束或者不安,反而越发悠闲的朝后靠了靠,将掠过肩膀垂在胸前的几缕头发潇洒的向后一挑,笑道:“婉娘,你倒是快些呀,我见着热水浑身都觉发痒了!”
桑婉叫他逗得“嗤”的一笑,方才的尴尬也略略减轻,忙打湿了毛巾拧得半干,展开一一替他擦拭。
热乎乎的毛巾擦过身上,时凤举舒服的叹息起来,闭着眼睛好不享受。毛巾擦拭所过之处,他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一片一片绯红。似乎是被热气打开了毛孔,她所熟悉的他的气息一下子涌了出来,和着水汽热气扑面而来,桑婉忍不住心下微微的有些发热。
时凤举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见她一副羞臊的模样本来只想逗着她玩,谁知她这么靠近过来,那温软如玉的柔荑和微凉纤细的指尖不时触碰轻划过他的肌肤,令他浑身的血液运行一下子快了起来,身体更如闪电触过般微感酥麻,欲望不受控制的升腾而起,顿觉口干舌燥,一动也不敢动。
他能控制住身体一动不动,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控制不了。
他原本尴尬,见她比他还要尴尬后,那份尴尬忽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反倒饶有兴味的瞧着她,唇畔勾起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桑婉心里早把他骂了不知多少遍“无赖、无耻!”,不过擦个身,不想却也这般起来了!一身的伤还想着这事,真正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时凤举若知道她心里这么鄙视自己定要喊冤,这事儿非他所能控制的好不好,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她这么伺候,他要什么反应也没有那才糟糕了。
桑婉换洗了毛巾,手上略一迟疑便果断的跳过那地方往下擦拭。时凤举见了忙道:“婉娘,别呀!都要擦擦!”见她不语便又央求道:“好婉娘,你好事做全,既然帮我了就帮个彻底好不好,你这样弄得我多难受……”
桑婉抬眸瞟了他一眼,只得点头“哦”了一声,索性也不羞答答的遮掩了,湿毛巾裹了上去擦拭起来。
时凤举没料到她说来就来,倒被她这一下刺激得猝不及防,忍不住低沉的哼了一声,身子大大的一颤,下意识闭上眼,眉头微蹙。刹那间,他头脑一阵空白,只觉浑身的血液“轰”的一下都冲那去了,瞬间的膨胀感冲击得他几要炸裂开来,差一点就忍不住。
出门已两个月,他忙着赶路寻找二弟,一直心无旁骛也顾不上想别的,况且就算想,想的也是她。他素来洁净,虽平日里生意场上应酬多有逢场作戏,而已不过饮酒听曲观赏歌舞而已,在他眼中,青楼妓馆的女子即使再美,也不知多少男人碰过,光是想想便令人恶心,他自不会有兴致与她们做什么。而从前顾芳姿对他看的严,时府上下没有哪个丫头那么大胆子敢爬大少爷的床,所以他的妻子是他第一个女人,一旦尝过这滋味,他也只记得她的好。
先时不觉,如今她一来,白日里两人一番亲密亲热已勾得他蠢蠢欲动有了些兴味,此时无疑火上浇油,原本的压抑控制如同冲开堤坝的洪水直泄而来。
时凤举不觉有些懊恼后悔,早知如此便不该出这鬼主意让她替他擦身,自己动手一半,长欢那狗奴才动手一半也比这强!
看得见吃不着,活该自个给自个找罪受。
“怎么了?我,我力道并不大啊,莫不是弄疼你了?”桑婉感觉到他浑身绷紧,抬头见他闭目蹙眉顿时吓了一跳,还当自己心神不定之际碰到他腿上的伤口了。
“没、没有!”时凤举有些狼狈的忙道:“我背后有些痒,你帮我擦擦背后吧!”
“没有就好!”桑婉笑笑松开那地方,丢下毛巾,小心的扶着他翻身趴在床上,替他擦拭后背。
她的手离开时,时凤举心里却没来由的感到些许遗憾和失望,那感觉其实他挺喜欢的,忍不住差点儿又叫她继续擦拭那里,自己想想也觉得挺丢人的,这才作罢。
眼前的身体腰身修长宽窄合适,肌理健壮明晰,白皙的皮肤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如同一尊线条流畅的完美雕塑。桑婉从未这么看过他的身体,加上这时候他趴着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胆子也大了些,一时竟看怔了。
时凤举半响没见她有动静,不由微微侧头去看她,见她双眸迷蒙“痴迷”的盯着自己的身体,刚刚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窜起了老高,朝她微微一笑,“婉娘,我好看吗?”
桑婉的脸“腾”的一下通红,回过神来用力替他擦拭起来,却不知双颊如同染上了胭脂般红得醉人,两眼水亮亮的万般风情,眼角眉梢皆是妩媚之色。
时凤举难耐的吞咽一下,转过头去依旧默默的趴着,心里立刻打定了主意。
一时擦拭完毕,两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你衣裳也湿了,想必还累出了一身的汗,快去洗澡吧!”时凤举转回来躺靠在床榻上,着了中衣,拉过锦被掩盖着身体。
“嗯,我扶你先睡下吧!”桑婉说着便去扶他。
“你先洗澡,我还想坐坐。”时凤举笑着握她的手捏了捏。
桑婉一笑由他。
一时洗了澡回来,桑婉上前,有些迟疑道:“你腿上有伤,我便不扰你了,我就睡在外间隔断榻上,你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
“你不是没分寸的人,留下来吧!你看,被子我都叫人准备好了,咱们各盖一条便是!你不远千里来陪我,怎能让你那么可怜缩在榻上过夜?况且,我也喜欢你陪在我身边。”时凤举哪里肯?拉着她的手不放。
“可是,万一我碰着了你的伤——”桑婉仍旧不放心。
“不妨!”时凤举笑道:“床这么大,咱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桑婉叫他说的一笑,只得笑应了,命柳芽睡到隔着中间厅堂的对面隔断,将垂地锦帘放下,只留了角落里一盏罩着纱罩的小灯,放下帐子上了床,钻进里边的锦被中。
刚一躺下,便感觉时凤举的手臂伸了过来,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揽着,“婉娘,咱们说说话好不好?”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桑婉双眸轻阖含糊说道。满心焦虑疾行快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一躺下,桑婉便觉困意深深袭来,哪里还肯动一动?
时凤举哪里肯依?索性将她被子掀开,展开自己的被子将她包裹进来,搂着她在她耳畔低哑着道:“婉娘,咱们两个多月没见了,你不想我吗..”说毕,便伏了上去。
“你的伤——”桑婉发起急来。
“不管了!”
“可是——”
时凤举见她这时候还分心不由有两分恼火,索性堵住她的唇。
时凤举终于满意了。
一时收拾干净,桑婉无意中瞥见他胳膊上的纱布微微渗出了点鲜红的颜色,顿时吓得坐了起来,紧张道:“你的手臂流血了!”
说着忙扯过衣袍披上就要下床。
“婉娘,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不要紧的。”时凤举忙拉住她。
“那怎么行!还有你腿上,不知伤口有没有裂开,不看清楚换了药我不放心!”桑婉坚持下了床,剔亮了灯过来一照,果然,腿上也隐隐有血渍渗出。
桑婉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将帐子挂起,拿了纱布和药膏过来,一边帮他拆解、擦拭、上药一边抱怨道:“你看看,伤口果然又裂开了,我都说了不要,你就是不听……”
时凤举也觉得有些尴尬,别着脸乖乖的任由她摆弄不敢吱声。他也知道自己方才孟浪了,活脱脱的要快活不要命,他的定力向来不差,她也没有故意挑逗引诱他,可是一看到她,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时凤举暗自庆幸,还好伤口只是裂开了一点,她重新上药包扎就没事了,若闹得半夜三更去找大夫,不说她脸皮这么薄,便是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他却不知,他这么想的时候桑婉心中也正是这么想。
“好了,快躺下睡吧!还疼不疼?”桑婉处理完毕将东西收起放在一旁,柔声说道。
“不、不疼了。你也快睡吧!”时凤举见她又和颜悦色起来,心里没来由松了口气,握了握她的手,由她扶着躺了下去,盖上被子。
桑婉将纱布、药膏放好,桑婉亦上了床,在他内侧轻轻躺下。
时凤举见她不跟自己说话,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觉得她还在生气,便又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她,“婉娘,婉娘!”
桑婉心中暗叹,睁开眼睛偏头向他,“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叫叫你!婉娘,你嫌弃我吗?”时凤举笑道。
嫌弃?桑婉一呆,她怎么会嫌弃他?再说了,她凭什么嫌弃他呀!
“你胡说什么呀!快睡吧!”桑婉有点哭笑不得,莫非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怎的这个人变得有些怪怪的来了。
“真的?那,你到我这边被子里来好不好?婉娘,我想抱着你睡!”时凤举得寸进尺。她在他身边,不抱着她他得多傻!
暗夜中,他的眸子却如星子般明亮凝着她,透着深深的眷恋和情意。
桑婉哪里还能拒绝他?微微一笑往他这边挪了挪,他立刻掀开被子欢迎她,将她裹了进来,紧紧的圈抱在怀中,“婉娘,我听你的,下回不乱来了。”
还想下回?桑婉心道这话你不说我也要说,便展颜一笑,点头嗯了一声,下意识的便往他怀里钻,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不一会便酣然入眠。
时凤举整日无事躺在床上养伤,哪儿睡的着,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显然睡得正香甜,显然这一路上是累坏了。这么远的距离,她这么快就赶到了,加上一路上心慌意乱、提心吊胆,也真难为她了!
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凝着她娇好的睡颜,一动也不动不忍打扰了她。
渐渐的,腿上的伤口却一阵一阵灼热痒痛起来,想是方才剧烈运动真正伤着了,这会儿只觉腿中血脉走的极快,一下一下快速的跳动着,随着跳动疼痛肿胀之感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时凤举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不过他也知道,即便再来一次,他也仍旧会要了她,这事儿实在没什么后悔不后悔一说。他只好闭上眼睛咬牙硬撑着,满心只想着赶紧睡过去,睡过去就不会感到疼了。
也不知几时睡去,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明亮的光圈投射在床前的地板上,隔着轻纱帘帐都能看到。
“你醒了?”怀中的女子轻笑道。
时凤举低头朝她露出个笑容,揉了揉额头笑道:“你这几日不是累了吗?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桑婉“咯”的一笑,从枕头下摸出个核桃大小的西洋怀表递给他,“你自己瞧瞧什么时辰了,还早呢!我怕惊扰了你一动也不敢动,你可算是醒了!”桑婉说着有些疑惑,“你****躺在床上休息,怎么会这么瞌睡?”
时凤举哪里敢说自己昨晚腿上疼了大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瞥了一眼她递来的怀表,笑道:“竟快中午了,你饿了没有?咱们快起来吧!”
“倒是不饿,不过我也睡不下了,再睡下去腰都酸了!”桑婉笑着坐起身,却见他一双眼睛在自己腰间转来转去,嗔他一眼忙拢住被子,拿了小衣穿好,下床收拾妥当,这才又拿了干净中衣替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