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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一声嗤笑,从莫骄阳绯薄的唇边溢出,带着从未有过的凉薄,“那你呢,伟大的杜若同志,需不需要在那个时候,我每天给你拍张照片发过去,然后让你一个人躲在被子里,边哭边看我晒的幸福?嗯?”
这样直戳人心的话语,犀利如刀,直直扎进了杜若的心脏。
刀尖有血槽,她甚至听到了血水倒流的声音。
身体刚刚因为浸汗而舒张的毛孔此刻也被一道道寒风侵入。
明明还是叠躺的姿势,她的身上除了被子,还压着一个男人,可是冷意还是侵占了她的大脑,侵占了她的身体。
那些灌进身体的冷风随意的肆虐着,心脏因为少了鲜血的供应,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
身体越来越僵硬。
不明不暗的光线里,杜若还不自知,脸上的血色因为莫骄阳这句杀伤力十足的话,早已褪变成了苍白的颜色,除了嘴唇因为之前吻的太过用力有些肿,还能看出些微的红晕,整个人,都变的柔弱无助。
她没有睁开眼睛,看不到自己现在楚楚可怜的一幕。
可是莫骄阳却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用这样的方式刺激她,痛的岂止是她。
沉思敛眸,忽然,莫骄阳弯升了嘴角,放开了托在杜若脸上的手,身子一歪,脑袋垂落到了她的肩部,半仰的姿势,让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在说话,“总是要晒一晒的,不然,你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儿呢?
到时候我给你发点什么呢?
不如,就从我和她的交往开始吧。
男人和女人吗,既然抱着生孩子为目的的交往,自然是要发生点关系的,不然,这孩子总不会从空气里钻进女人的肚子吧。
不如,我拍几张和她做/爱的照片发给你,怎么样?
只是两个不算熟悉的身体总是需要磨合的,不如,你再伟大一次,帮我分析分析那些照片里,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很享受的样子?
你看,总不好占了人家的身体,还不能让人家享受吧?
这个太不人道了。
嗯,我想想,好像照片还是不够生动的,家里去年别人送的那个DV机,你放哪儿了?一会儿告诉我一下,回头我找出来,过程,我给你拍成片子吧,到时候让人给你送过来,你看过之后,再给我打电话指点一下,看看我哪个动作做的不好……”
莫骄阳绝口不提孩子,只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和另一个女人如何如何的相处,那种身体深处交流,原本该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私密的话,被他大大方方的拿到了另一个女人面前来讨论。
前妻。
呵呵,杜若好想笑,耳边分明还回旋着莫骄阳的念叨声,他的性子,什么时候这样絮叨过?
也不对。
对她,似乎,他的耐心总会多一些,一句话,反复叮咛,重复的时候,也有许多次。
比如早上盯着她吃早饭,少吃一点,都会不赞同的轻责几句,还有,送她去上班,总会叮嘱她多注意身体,别太拼命,上手术台别太辛苦,明明前一刻她刚应了,转身到了办公室,他的电话又会打过来,重新叮嘱一遍,还会暗中勾结罗主任,不许给她加大工作量。
看,这些事儿,她都记得,也都知道。
所以说以貌取人总归是武断的,瞧着生人勿近的莫骄阳,其实也有这样絮叨的一面,像一个啰嗦的小老头。
可是,以前她享受的甜蜜,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刺儿,很长的刺,穿过皮肤,扎进了骨头里的刺。
“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仿佛羽毛飘过,可是她知道,他能听到。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莫骄阳戛然而止的声音再度响起,少了刚才絮叨里伪装的憧憬之音,多了冷厉与阴鸷,目光紧锁着杜若的脸,一点点渗透着危险的气息。
不作不死吧。
明明感知到了这种危险的气息,杜若却还是应了莫骄阳的话,打开了眼帘,眸中带笑,又轻轻的说了一个字,“好。”
四目相对,映入他眼帘的,是她故作坚强,苍白无助的小脸。
映入她眼帘的,是他幽深若万年潭井,看不出波光,只感觉到冷厉的眸。
莫骄阳沉敛着面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静静的与杜若对视着,然后在她一点点瞠大的眸光中,吻上了她的唇,一边吻,一边问,“这样拍给你看,好吗?”
落在身侧的两只手,缓缓的攥起了床单,几不可闻,却又在彼此相拥的卧室里,显得那样清晰的声音透过她的唇瓣,吐了出来,“好。”
“那这样呢?这样拍给你看,好吗?”莫骄阳离开了她的唇,一路从她的下颌,落到了她的琐骨,优美的颈部曲线被他故意顶高,让她的头向后仰着。
“好。”又是一个单音阶的回复,杜若瞠开的眼睛没有再合上,攥着床单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气。
“那这样呢?”莫骄阳的吻,一路向下,又落到了她高高耸立的红梅顶端。
“嘶——”一声轻嘶,因为男人突然加重了力气,那一下不算很疼,却很能激发身体欲望的轻咬,让杜若忍不住狠吸了一口气。
“怎么不说了?”莫骄阳流连不前,仿佛得不到她的答案,他就会一直这样流连下去。
“好。”
不比之前的坚定,声音带着微颤。
莫骄阳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冷厉的眸光被暗沉的色泽取代,信守承诺的放开了山间绽放的红梅,整个人再一路下滑,大手一边抚着她的小腹,嘴唇一边邪恶的在她白嫩的肌肤上作画,一朵小花渐成雏形,低咛呢喃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样呢,拍下来,寄给你看,好不好?”
“好……”比之前更加弱势的回答,让杜若的气息开始混乱。
明明心里那样的难受,一想到她的男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另一个女人,她就难过的要死,可是偏偏,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她的身体,不说好,又能说什么。
仰头望着棚顶,放逐着自己的意识,不去感受,不去聆听,让自己机械的去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不过一个字,有什么难的呢?
杜若,这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不是吗?
离开之前,你就该想到的,这个时候,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至少,他愿意这样去对另一个女人,代表了他愿意放下你。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他愿意放下,愿意去接受另一个女人,愿意开启另一段人生,有妻,有子,多好,那才是他该拥有的生活,不是吗?
“这里呢,把DV垫在下面,到时候你看着它从里面出来,染了湿湿的液体,再重新推送进去,嗯,应该能看出来长度的变化吧,到时候,你仔细看着些,我把她的电话也给你,你给她打电话传授传授经验吧,顺便告诉她我进你这里的长度跟进她那里的长度是不是有变化,如果变长了,那还好,要是短的话,那你可得好好传授传授她了,总不好次次都让我的小兄弟受委屈吧。”
莫骄阳的恶劣,在今天晚上,又刷了下限。
杜若飘忽的神智被他那一进一出不带任何****的动作,重新拉回了现实,一声好字,哽在了喉间,再也说不出口了。
本就不是腐女,夫妻之间这种话题,她都很少说,除了在床上,当她神智迷失的时候,才会被莫骄阳带的放纵,平时,怎么让她去说这样的话?
莫骄阳动了两下,就不再动了,仿似刚才的动作真的只是为了示范,这会儿,停下来,气息平稳,没有半分隐忍压抑的意思,“当医生的,是不是对长度也应该挺敏感的?
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在一起,好像还没量过呢,只是现在,我好像不是最好的状态,要是量的话,未必准确,不如,你想想,以前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最好的状态时,长度会有多长?”
凌迟,也不过如此了吧?
杜若颊边,缓缓绽笑。
明明是仰头的姿势,可是谁来告诉她,怎么会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卧室里很静,男人和女人明明融为一体,却没有一个人乱了呼吸,乱了节奏。
莫骄阳讳默如深的眸光,紧锁着笑中带泪的杜若,看着她笑容的虚假,看着她眼窝沉泪。
明明那样的委屈,明明那样的不愿,却还是固执的坚守着。
“若若,心疼了吗?”
她的泪,软了他的心,所有的逼迫在这一刻,停止。
她不是他的敌人,她是他爱的女人,那些比这还要残忍无数倍的手段,他没办法拿来逼迫她。
他想,就这样吧,本来她就是言不由衷的,本来她就是情不自己的,如果再逼迫下去,这丫头一定会被逼疯的。
他来,带她回去,在他身边。
身体抽离,却不分开,他俯下了身子,把她抱在怀里,侧着身子,单手托着她的下颌,固定着她的脸,让他的目光,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底。
吐出来的声音,仿佛染了魔力,他说,“若若,鲁大夫说过,不是难受孕,而是需要调养,不然,风险太大,所以,一直没让你怀孕,是我自己偷着做了措施,不是你的问题。”
他说,“若若,就像你离开,是自以为是的为我好,我这样做,自然也是不想让你承受任何风险。”
他说,“若若,娶你,不是把你当作生孩子的工具,是因为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了你,一眼就定了终身。”
他说,“若若,爱你,想与你携手到老,是娶你的初心,孩子,只是一场旅途里的风景,人可以没有旅途,可以不去欣赏迤逦的风景,却不能失了初心,从丫丫学语,到蹒跚长大,跌跌撞撞中,我们总会记得自己的初心,一点点的实现自己的初心。
人不可以太贪,若若,佛说——贪、嗔、痴、妒、慢、疑,你看,贪占在了第一个,就是因为我们不知道满足,总是会在自己达成了一个愿望时,奢望更多,可却疏忽了奢望的无止境,若若,我的初心,就只是娶你为妻,做我的爱人,这个想法,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至于孩子,我不贪心,也不绝望,我们该相信医学的,本来你也不是得了不治之症,而且,鲁大夫一直在积极的寻求方法,听说,米米带你去看的那个老中医似乎也不错,你看,其实,我们没有走到绝境,也不必要非得分开,不是吗?”
“骄……阳……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眼泪绝堤,模糊的视线里,杜若需要费尽力气,才能不错过莫骄阳眼里一丝一毫的光。
这样的话,听在耳里,仿佛天籁?
可以信任吗?
她不敢抱有期望,哪怕米米带她去看了那个老中医的确说了与莫骄阳此刻差不多的话,只是那个老中医也没有说的绝对,绝对能调理好她的身体。
她不敢奢望的。
可是,一想到莫骄阳刚刚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儿,做到别的女人身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真的好疼,好疼……
莫骄阳重重的点头,他知道他的若若回来了,可是她还需要力量,需要他给予的力量。
双手揩过她的泪,可是好多,揩过了一层,又很快被另一层覆盖。
无奈之中,莫骄阳只能选择最原始,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去驱赶她的泪。
这一次,杜若没有躲避,没有凄惶,没有无助,她紧紧的攀上他的肩,张开双唇努力的回吻着他,双腿缠在他的腰间主动邀约着他重新打开夜的序曲,将一场酣畅淋漓的感情用这样最直接的方式发泄出来。
此时此刻,她需要他这样的抚慰。
此时此刻,他渴望着她为他绽放。
风雨来的又急,又烈。
他收不住力道,只想让速度变的更快,更强。
她呼吸紧蹙,一道压着一道,仿佛下一秒就会因换不过气而窒息过去,却不舍得喊他慢一点,身体是这样的渴望他前进的力道,甚至比这样更加凶猛的攻势,都能被她化解。
做了多久,她不记得了。
浑浑噩噩中,杜若恍惚记得,自己是在一片烟花绚烂中,晕过去的。
分开半个月有余,莫骄阳一直高高飘悬的心,因为这一场酣畅淋漓,而落到了实处,累极闭目,怀里因为有了熟悉的呼吸,而困意渐起,身体似乎还在渴望,可是这会儿,他却不舍得再折腾杜若了,刚刚,她叫的嗓子都嘶哑了。
睡着之前,他嘴角弯起了胜利的笑,他的小女人,终是回来了。
疲惫至极,原本以为会一觉到天明的,可是到了凌晨,杜若不过迷糊中,下意识的把身体往莫骄阳的怀里钻了钻,不知怎么的,男人就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十指交握着,身体再度打开,呼吸相缠,被子里的温度很快又攀升而上。
神智还未清醒的眸子打开时,映入莫骄阳眼帘的,便是杜若因为身体愉悦而紧皱起来的小脸,分明是痛苦的样子,可是她不再紧咬着唇瓣,而是细细的把嘤咛声吞吐出来,伴着急促的呼吸,又是那样的享受。
莫骄阳受用的一再加重了力度,在汗水交融的时候,他一边把自己的热流喷洒进了她的内壁,一边毫不吝啬的把自己欢愉的低吟吐进了她的耳道。
极致的欢愉让他们失了去清洗的力气,莫骄阳知道杜若爱洁,可是屋子里的温度不高,来回折腾擦洗,刚刚出过汗的身子,怕是受不了这份凉,所以,抬手拿了床头的纸巾简单的擦拭过后,就把杜若揽到了怀里,再度睡去。
这一觉醒来,便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
吃了一顿简餐,两顿饱餐的小兄弟好像又开始抗议了。
莫骄阳有些无耐,一想到小兄弟饿了多日,突然想加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次,杜若没有醒,可是莫骄阳已经开始动作了,好像距离上一次,就隔了三个多小时吧。
杜若似乎适应了莫骄阳的节奏,只迷糊的睁了下眼睛,然后又闭目去享受了,半睡半醒的享受男人的服务,好像,也是件挺美好的事儿。
这一晚上,心情忽上忽下,跟做梦一样,好像只有彼此这样融入,才能让她感觉真实,真实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就在她的身边,为她而来。
他说,初心。
杜若再度睡去之前,深深的把这两个字,刻进了心底。
莫骄阳这次很尽责,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给杜若加了层被子盖好,就去了卫生间,插好了热水器,等着热水变热的过程,开了屋门,站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找到了厨房的位置,迈步走了过去,心里想着,杜若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不过睡的时间太长,醒了一准会饿,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给她准备点。
食材还算丰富,莫骄阳并不意外看到厨房里摆着这些食材,毕竟杜若每天的生活都有人给他汇报。
心里有了主意,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顺手关了灯,天已经亮了,开灯就不必了。
重新回到主屋,试过了水笼头里热水的温度,已经热了。
找了盆子,调好了水温,莫骄阳看了一眼毛巾的架子,就只有一条,想来是杜若平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