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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依旧不忘睨了她一眼,但宫池奕还是理了理不够合身的衣服下楼去了。
老爷子等在客厅,看他穿了自己年轻时的衣服,眉头皱了皱,脸色一点也不好。
管家在一旁笑着:“孙姑爷没衣服,只好拿了老先生压箱底的!”
老爷子瞥了一眼管家:“谁是你孙姑爷?”
管家只得笑着不答话了,不然老爷子这火药桶的闷脾气,再点就炸了,只笑着:“我去给您上一杯餐后茶。”
宫池奕原本以为老爷子一来就会谈公事,确实忽然问了句:“你父亲,怎么就同意了你娶我外孙女?”
宫池奕在沙发落座,身姿优雅,神态不卑不迎的,被这个问题问得浓眉微蹙,倒也实话实说:“这主要是我个人的决定。”
老爷子看了他一会儿。
知道他什么身份,要自己决定娶个女孩的确也不是难事,但是这种态度还算难得。
未几,宫池奕问:“您似乎也不大看好?”
老爷子没答话,但是表情已经给出来了。
所以,时至今日,无论是顾老、家里的老爷子,和面前这位,竟然都齐齐的不看好他娶了安安?
幸好是动作快,否则,若是先和他们打招呼,岂不要等到猴年马月?
宫池奕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老爷子已经问了他:“先前一直在查权力网的人,是不是你的?”
宫池奕坦诚的点头:“只是您的人过于稳固,渗透起来极难。”
这算是变相的夸赞了,老爷子眉梢动了动:那是自然。
管家上茶来,老爷子缓慢的吹着茶面儿,不乏思量。
许久才道:“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一直不考虑解除这个东西么?”
宫池奕自然不敢猜是不是因为他那个死去的女儿,提了未免戳到老人痛处,只是略微摇头。
老爷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东西,本来是给我女儿自保的,但无数次让人觊觎,最后反倒要了她的命。我当初是想过解散,无意中却得知罪魁祸首还活得好好的,他的野心何止于只是支持旧派?”
古瑛先前两次把东西拿到手,想做的其实是跻身内阁,只是一次都没能成功,这把年纪了一直没有放弃。
老爷子略显无奈:“我想着走一步险棋,就让他拿到东西,进入内阁,也许有机会亲手宰了他,但年纪上来了,这事却始终没进展,估摸着是不是不该执拧着,你们却找上门来了。”
老爷子看了他,“就因为一个顾启东,我女儿惨死,我一家被冠上双面谍的帽子至今不得始终,你说我不把手刃了能咽下这口气?”
“当然,这事你做,小安做,都不合适,所以我对她一个要求,对你一个要求。”老爷子继续道。
只要旧派手里的无际之城发挥不了作用,宫池奕自然什么都答应,古瑛结局如何,他并不关心,上一次把东西让给他就彼此两清,相信安安也不会怪他。
谈话结束后,老爷子又抬手:“对了,这段时间小安住我这里,办完事你自己回仓城去。”
宫池奕听完先是蹙了一下眉,略微无奈的看着老先生,“我们分开已经快三个月了。”
老爷子略微冷哼,“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几个月不见算得上什么,几年不见还能经得起考验那才叫真感情。”
末了干脆道:“从明天起你回自家大院去,解散的事有需要会有人去找你,小安现在需要休息。”
宫池奕从沙发起身,刚要说话,老爷子直接走人。
他站在原地皱了皱眉,老一辈似乎都这么个脾气?
…。
吻安睡不着,但外公不让她玩电脑,只能看书,床边一个小书架,给她放了不少他老人家翻阅过的文集。
书页刚翻过去,余光见宫池奕推门进来,她干脆把书放了回去,看了他。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太多表情的进来,也几乎没打算跟她对视,走到窗户边站了会儿。
“外公说什么了?”最终她忍不住问了句。
他从那头侧过脸,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走过来好像才想起什么,“擦药没有?”
吻安摇头,“挠伤的自己就能好,没事的。”
但是他不行,转身下去跟管家找了药上来,“上衣脱了。”
很显然,见面之后,他一边关心她,一边毫不客气的板着脸,话语间全是严肃,没有三个月不见的激动,更没有感动得直接抱着她倾诉思念。
连刚刚在浴室做也是惩戒居多。
嗯,她这么想着,还是觉得乖乖配合比较好。
身上没得盖的,只好顺手扯了枕巾搭着,看起来倒像是另类肚兜。
宫池奕瞥了一眼她的动作,薄唇微抿,给她擦药。
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晚是不是浴室里磕到什么东西了,反正他说后背淤青了一块,手臂擦完,又转身趴过去。
药抹在背上有点凉,转而又成了他指尖的温度。
感觉他的指尖收了回去时,听他低低的问:“最近想住在这里?”
吻安抿了抿唇,侧过身看了他,“外公跟你说了?”
他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显得很情愿,问:“你如果不想一个人住这儿,我去跟你外公说。”
她想了会儿,被子拉到胸前坐起来,看着他:“我想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你这段时间应该很忙,正好不用在我身上分心,你觉得呢?”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回答。
吻安也看了他,但看久了,心里有些发毛。
只好扬起淡淡浅笑,伸手去握他,“你已经好几次一直盯着我看了,看得我不舒服。”
宫池奕没吭声,手也任由她握着。
吻安摸不准他,只好做出一派轻快,好似过去两个多月什么都没发生,微微弯着眉眼:“你知道如果是电影里,这个时候该什么场景么?”
“不说可歌可泣,至少是抱着女主角……”
“你还知道你只是女主角?”她的话还没说完,宫池奕不冷不淡的打断,深深暗暗的视线挪到她脸上。
冷魅的薄唇挂着几分自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女主角色,否则怎么要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赎?”
吻安本是弯着眼尾,语调轻快的想让气氛缓过来,却让他这一句噎得什么也说不下去,讪讪的抿唇。
但他越是生气,说明越是心疼她。
她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但我这不是没事么?也顺利把事情解决了……”
“我没有要辱灭你身为男人尊严的意思,只是我去做这件事最合适,也顺便给自己出口恶气。”既然都提起来了,她只好多说几句。
“之后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就肯定乖乖待在这里,你放心!”她已经就差举手指发誓了。
看着他挪了位置跟她一样靠在床头,但是没有要脱外套休息的意思,只是把她揽到怀里。
力道有些紧,一股子强势,手腕避开她手臂上挠破了的位置。
就那么抱着,半天都不再开口。
她却笑了笑,明明是很心疼,还一直板着脸,幸好她说以后不会再这样,否则都不一定换这么一个拥抱吧?
本来她这几天没休息好,本身又嗜睡,所以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沉沉,却忽然听到了他低低的嗓音。
悠悠的道:“这次回去,把婚礼办了。”
吻安瞬间醒了大半,从他怀里抬起头,又反应了会儿,然后才弄着眉:“不是说要好好追求么?还没开始呢。”
更主要是,现在怀孕两个多月,把事情理顺再办婚礼,这身材穿婚纱要多难有多难看。
宫池奕低眉,几不可闻的眯眼:“不乐意?”
这件事上吻安不能退步的,一共就做一次新娘,就美那么一次。
所以坐直了身子,仰脸看着他,一半认真一半不满,“这么突然,我挺吃亏呢。”
男人抿唇盯了她一会儿。
她只好笑了笑,“作为补偿,等三月中旬,这件事平息后,给你个惊喜?”
宫池奕依旧盯着她,浓眉沉着,好一会儿又扯了扯薄唇:“你的惊喜?爷怕折寿。”
若每一次都像这次一样,转个背就没了人,他是真受不住。
吻安又一次被噎住,只好不说了,到时候他自己看了舍得折腾她才怪!
见她没再犟,宫池奕又安静的坐了会儿,方才挪了位置,看似是要下床。
吻安以为他是要脱外套准备躺下,哪知道他忽然说:“躺好,等你睡了我再走。”
她皱起了眉:“去哪里?”
他不住这里吗?还是外公不让睡一个房间?
男人略微缓了会儿,从床边倾下身子,没有以往一样吻她,只是抚了抚她的发顶,“不早了,我还得出去一趟,估计直接回大院。”
吻安看着他,表情很微妙,有几分猜度,“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睡?”
那也不对,刚刚在浴室他也没见得排斥。
但她不得不想到那一层,“是不是郁景庭跟你说什么了?”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生气她不打招呼就独自办这件事,那也没必要这么远离她才对,除非他心里有什么芥蒂。
郁景庭一定以为那晚出事了,男人之间这种事应当是另类的获胜宣言,他那么阴,指不定怎么刺激宫池奕。
床边的男人却看着她,语调不急不缓,“发生什么了,值得跟我说的?”
吻安抿唇,摇头,“那你……”
他倒也不啰嗦,直起身,“我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就觉得是不好的事,她一下子坐过去抓了他的手:“你不舒服吗?”
…。
他褪了外套,把后背面向她,然后又转过来,把衬衫往身上套,嗓音低沉淡然,听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疼,只道:“你以为监狱是好待的。”
吻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他背上有好多交错的红痕,看起来不深,但是有些有发炎的趋势,疼是其次,更痛苦的是每个动作都可能衣服和皮肤摩擦带来的煎熬。
想到他下午还一个人做了一大桌饭菜,流了那么多汗,全程没吭过一声,她心里越是被荆棘剌过一样,“你怎么不说呢?”
他已经在低眉慢条斯理的系扣子,手腕翻转之间,声音淡然:“说什么,比起你顾大小姐的舍生大义,我这还挂在嘴边岂不显得矫情?”
吻安本来很是心疼,他还这么漫不经心,阴阳怪调,气不打一处,情绪也说来就来,“本该高高兴兴的相聚,就为了考虑你的情绪,我都够识相了,换做谁都会自豪有这么个女人替他解决难题,你还在跟我生气!还不够矫情的?”
一连串的话像倒豆子似的说完,男人已经黑了脸,薄唇微微抿紧。
反正都说了这么多,她干脆接着道:“本来就是,你以前不是最擅长装可怜么?一会儿腿残了,一会儿吃错药了,怎么现在换风格了?”
“还成我的错了?”终于,他低低的望着她。
声音很沉,一个字一个字的很清晰:“是不是下一次再有个什么事,我一概把你推出去挡着,你才觉得自己有价值?”
吻安没话说,撇过脸。
只听他低郁的嗓音响在头顶:“我若是需要女人庇护,还用得着找你?”
大把大把的女人随便他如何利用。
她接了句:“行,你找去吧,我不跟你吵。”
这一句使得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静的出奇。
见他一直立在那儿定定的看着她,吻安只气得背过身躺下。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闭了闭眼,皱着眉。
可是没过会儿,感觉身边的床榻陷了下去,她被结实的臂弯捞起来带进胸膛深处。
能听到他的心跳,也能感觉到他洒在脖颈里的气息,略微有些压抑。
额头被他吻了吻。
他想躲开,身体却被定住,薄唇一路来寻她的唇,不容她避开。
浴室里的吻要强势,热烈,带着惩戒。
此刻的攫取多了几分缱绻,吮着缠着一点点深入,直到她若无若无的给予回应。
纠缠混乱的气息里,她先恢复理智推了他,也闷闷的开了口:“……我都说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唇畔若即若离。
许久,沉声浓厚:“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她不说话,埋着头。
至今也会想起,他在探望室的玻璃另一端赤着眼吼她的模样。
“我是个男人,不允许你这样不要命,你懂不懂?”
吻安依旧埋头在他怀里,“可我也会担心你,有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停歇下来的吻,似乎又有了炽热起来的趋势,他深眸阖着,鼻尖蹭在她额头上,薄唇从柔眉往下游弋。
停在柔唇畔,才沉声模糊:“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告诉你,早过了苦肉计博取心疼的阶段,你当哪个男人愿意动不动就装柔弱?”
你不就是么,吻安心道。
又抬手阻止了他落下来的吻:“谁说过了苦肉计博取同情的阶段?你还没好好追求我,我没动心。”
男人低眉望着她,把撑在胸口手抽走,薄唇微动:“没动心,所以你折腾两个多月,当是玩游戏么?”
吻安抿唇,又冠冕堂皇:“为了让你以后能更用力的追我而已。”
他忽而薄唇扯起,指尖不安分的从她衣摆探进去,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我哪一次不够用力?”
身体敏感的略微瑟缩,吻安赶忙去寻他的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幸好他没过分。
吻安瞪了他一眼,又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你去医院吧,别到时候发炎了。”
可这会儿,他却又淡淡的一句:“不想去了。”
她有些无语,抿了抿唇,过了几秒才见他盯着自己,反应过来:“你要干嘛?”
他还是盯着她,然后很是严肃的道:“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会把你扔出去,永远别想回来。”
是真的很严肃,以至于她都跟着皱了皱眉,又故作轻巧,“你那天,冲我吼的是不是就这个?”
“还敢提!”宫池奕冷眸一睇,迸出几个字。
吻安弯弯眼,笑了笑,又看了时间:“你还是先去医院吧,我在外公这儿住着,不会有事,外公对我很严,但是也很好。”
把对女儿和外孙女的情感都加在一块儿了,所以严也严,好也很好,这对她来说,是幸运。
宫池奕又把挪开了位置的她捉回来,继续抱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他忽然说了句:“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是以后真的别再用这种方式证明你的感情。”
他记得,她离开前问过他,是不是不觉得她也喜欢他?
当时随口答了,现在想回去,她根本早就策划好了。
她眼眸略微笑意,嘴上道:“都说了没喜欢你。”
宫池奕不理会她。
片刻,吻安动了动,环过他的腰往后背摸:“是不是很难受?”
手被他不客气的按回去,只好道:“早知道下午我不吃什么龙井八宝了,外公本来也不看好任何一个姑爷、孙姑爷的,你献多少殷勤都没用。”
他薄唇扯了扯。
如果不是她想吃,他才懒得献什么殷勤。
许久,他终于松开她,“既然想住,就好好住一段时间,正好也有人照顾你,三月尽早回仓城。”
她笑了笑,点着头。
正好听他补了三个字:“办婚礼。”
然后点到一半的头立刻摇了摇。
换来他冷幽幽的一眼。
…。
宫池奕走的时候她没敢出去送,怕被外公骂,只在窗户边趴着看了会儿,看到他回头我那个楼上看了看,知道看不见她,也笑了笑。
虽然可能小半月看不到他,或者只能偶尔打个照面,有些怅然若失,但另一方面,吻安反而是高兴的。
低头摸了摸没有半点起伏的肚子:“你未来的禽兽爸爸不会打搅你了!”
她在外公这儿什么都不用做,看看书书,散散步。
唯一有点让她吃惊的是,某一天外公忽然说:“小孩生下来放我这儿,给我做伴吧。”
吻安先是愣了愣,然后有些好笑:“您是怕我以后不回来么?”
老爷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她知道就是这么个意思,笑意加深:“您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的,以后小孩断奶了,也长送过来给您做伴!”
正好,宫池奕好像说过,生了宝宝,开心了就留在身边,不开心就扔国外。
还真是巧,只是……这小天使确实有点委屈,没出声就跟皮球似的被踢来提去了。
二月底的时候,有那么几天,吻安孕吐很严重,整个人显得枯燥。
也终于想起来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和晚晚分享。
电话拨过去,接的很快,有些不满:“你还真失踪了,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
吻安换号码了,所以不知道晚晚找过她,只笑了笑,“别生气,跟你说个好消息?”
北云晚轻哼,“扮个丑,本小姐考虑考虑。”
她笑着,“你要当姨了。”
北云晚不以为然的挑眉,又皱眉,“北云馥是把聿峥还是哪个男星给睡了?……你是来刺激我的么?”
吻安越是好笑:“关键时刻,你还是把她妹妹,我都没位置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儿。
然后有些不可置信:“你~?”
甚至重复了好几遍,一遍比一遍激动,然后干脆道:“我下个月回去。”
“那倒不用,你继续忙你的,我还没给别人说,打算第一个亲口跟他说,你例外。”吻安道。
北云晚越坚定了,“我这几天就订票,没回去之前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
说着,又忽然道:“我看看你肚子呗。”
吻安嗔了句:“你好变态。”
北云晚反应过来她那么说有点猥琐后,在那头就笑得停不住。
每一次这么开心,吻安都会感叹:真好。
也正因此,别人因为她而把事情牵扯到晚晚身上时,那种愤怒和痛,宛如放在她身上。
临挂电话,吻安试探着问:“聿峥没找过你了?他最近一直忙着帮宫池奕查点东西。”
北云晚在那边沉默着,也没说有没有,转移了话题:“你都失踪两个多月了,没什么事?”
她摇头:“没有啊,就是差点被逼着嫁给郁景庭了而已。”
闲来也没事,吻安就坐在那儿悠悠缓缓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怎么了?”没听晚晚说话,吻安才问了句。
北云晚抿唇,“听起来你把郁景庭完了,不过他一定以为做了,你这怀孕时间也太巧了……不是,我是说,你不说清楚的话,宫池奕会误会的。”
吻安还真没想过这个,刚刚也没谈到这点,不过他对郁景庭的敌意从来就没弱过。
然后晚晚轻叹:“说好一起出嫁,一起怀孕,说话不算数!”
吻安笑,“你可以来追我,怀上也很快的。”
晚晚沉默,又笑了笑:“最近正想着我剃了光头会不会好看一点。”
吻安被吓一跳,这是要当尼姑?
按照她那无所不怕的性子,真有可能就去了。
她抿了抿唇,“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晚晚笑着,“看把你吓得。”
…。
原本宫池奕说三月中旬接她回去,但事情虽然顺利,他却没怎么提这件事。
彼时晚晚已经到仓城了,只好又转到伦敦,先去看了养病的哥哥北云稷,过两天再来看她。
晚上,宫池奕第二次来外公家,那时候她在睡觉,去客厅时,他跟外公好似谈了有一会儿了。
见到她略显惺忪的下楼,视线转过来的同时已经起身朝她走来,手揽了她,薄唇已经落到了她额间。
“咳咳!”客厅,老爷子咳了两声。
吓得吻安立刻往后躲。
他却力道一紧,干脆俯首在她唇角又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