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感受到特权的美丽了吗庄言先生?

艾瑞莉娅小童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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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言站起来,对李贺说:“钱够花就行,民营企业说白了就是民族企业,那也是国人同胞,也是我们的命脉支柱。你差不多得了,那些索赔纠纷先停一停,把尉诩的案件解决了再说。”

    李贺可怜兮兮挑起眉毛,歪头耸肩,愁眉苦脸地摊手无奈道:“我跟您说过了呀,您分别告了三十多家公司,最后一桩案子都排到明年六月份去啦,木已成舟,帆已远去,您想收手?来不及啦!”

    “混蛋,这样下去我会被当成敲骨吸髓的吸血鬼的!”庄言咬牙道。

    “hello?弗拉基米尔先生?”李贺歪头天真道,“您还没意识到吗?弗拉基米尔先生?您已经是吸血鬼了!您麾下所向披靡的律师团,都快吸干三家民企啦!后面还有更多哦,赶紧加固您的银行账户吧,因为它马上就要被汹涌而来的人民币冲到决堤啦!”

    “我要撤诉。”庄言板着脸,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别跟我装疯卖傻,后面那28件索赔案,我不要钱了。我撤诉。你简直是个疯子。”

    “NO,NO,NO。”李贺伸出食指摇着,歪头摸出一张文件,上面是庄言的亲笔签名:“您签的时候可能没看清楚,我有必要陪你复习一下——您签的是委托书,不是授权书。我,负责做您的狼狗,去把您的猎物咬得尸骨无存寸草不生。您,负责在基地里哗哗数钱,坐享其成。委托内容写的非常清楚,后面的附件细则也详细地描述了应对今天这种状况的附加条款,如果足够荣幸,我愿意为您念一遍:乙方,括号,也就是我,——”

    李贺天真地瞧着怒意渐盛的庄言,调皮地眨眼:“——没有违约的情况下。甲方无权终止委托。否则算作甲方违约,违约金是合同所涉金额X20。目前我已为您争取了两千三百万的金额,于是违约金高达……”

    李贺食指抵着下巴,摇头晃脑想了一会。却心算不出来。他飞快地从身边的废墟里拔出一台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一阵,拍手欢喜道:“违约金是四亿六千万!”

    “你这个畜生!”庄言隐约意识到什么,怒容满面,咬牙板脸。一拳轰在桌上,震得茶杯一跳,开水溅落。庄言皱紧眉头,怒筋暴跳,从牙缝里往外迸字:“我保护知识产权,目的不是为了牟利!更不是谋取暴利!你这个畜生,你杀人诛心!”

    李贺突然冷漠下来,歪头端详气的乱颤的庄言,眯起眼睛,镇定地启唇轻轻道:“除非您能把委托书上的签名给骂掉。否则您的声嘶力竭都没有意义。”他突然蹭地站起来。狂热咆哮道:“您要终止合同吗?终止合同吧,求您了!用四亿六千万砸死我吧!哦不,那样您会破产的,连一条上吊用的绳子都买不起!哈哈哈!博士,所以认真当你的产权斗士吧,你的名声会比打假斗士还臭,因为你捞的钱比他多太多了!被我的律师团敲骨吸髓的受害者也太多了!拿着你的钱认命吧,庄言!”

    庄言怒不可遏,拳头瑟瑟颤抖,极力克制火山喷发似的斗殴冲动。咬紧牙关盯了李贺半天,才让理智压下狂怒,人已面红耳赤,胸膛剧烈起伏。开口时嘴唇都气的乱颤:“你唆使签字的时候就筹划好了。用铺天盖地的钱来抹黑我的名誉。让我千夫所指。让我孤家寡人。”

    “哦,不不不,尊敬的庄课长,您这样说就太伤我的心了!人家替你鞍前马后,保护你的知识产权,你怎么竟这样刻薄待我?”李贺扭动撒娇。委屈不依,低头拿双拳揉出泪来:“我可是一点也没歇着,丢下别人的工作没去管,鞠躬尽瘁去帮你对付盗版商呢!我不仅没违约,反而在拼命履行义务:我组织了空前强大的义务律师团,打着维护正版、产权至上的口号,以您的名义——”

    李贺突然像一只饿极咆哮的野兽,伸直脖子,面红耳赤地怒吼:“以您的名义,为你剥去了民企的皮,一刀刀片了他们的肉,雇佣数不尽的私家侦探撬取所有扩大战果的证据;花了比索赔金更多的钱去把那些可怜的被告人剐成了轻飘飘的骷髅架子!在雄厚财力支持的律师团和硕大磅礴的法务部面前,那些瑟瑟发抖的可怜虫就像一只虫子一样无助,被我舔净了骨头上最后一滴血!感受到了特权的美丽了吗庄言先生?你还好意思跟强权宣战吗庄言先生?因为恭喜你,欢迎加入特权俱乐部!你已是强权中的一员,我亲爱的产权斗士!你要公平?那你先剖腹谢罪啊!你要和特权宣战?那你率先自杀啊!”

    庄言被李贺吼得脑门嗡嗡响,仿佛看见白手起家的企业家被自己的代理人推上绝路的样子,仿佛看见努力创造财富的实干家被官司打得家徒四壁的惨状,仿佛看见致富领头人被逼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而账户里曾经让他欣喜若狂的巨款,让庄言自己变成了最终受益人。

    庄言暴怒填胸,却张口结舌。他睁大眼睛怒视李贺,瞳孔却茫然扩散,没有焦点。他仿佛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似乎脑袋里有个拧不紧的水龙头,在滴答漏水,令源源不断的内出血形成血肿,在压迫他的脑组织。

    仿佛脑袋里有颗种子在爆发生长,推开了他的脑组织,顶破了他的颅骨,要破头而出。

    庄言的怒火终于变成里一把利刃,揍不到别人,伤害了自己。

    “我不需要你。”庄言像个立遗嘱的老者,头痛如割,气的牙齿咯咯乱战,面如白纸,虚弱却坚定地宣布,“我会自行向检察机关起诉,控告尉诩侵权。”

    李贺恢复了热情,揉着双手欢喜嚷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打官司了!您会需要我的,我愿意全权代理您控告老尉的案子,我保证全力以赴,在最关键的时刻丢出致命的杀手锏,把尉诩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但是我看看,鉴于您前头还控告了28家责任法人,那老尉得排到第29个,也就是——”

    李贺假装低头翻日历,然后突然抬头大喊道:“要轮到明年六月份以后才会开庭了!明年?明年会发生多少事情,谁知道?哈哈!我可不知道!”

    庄言心脏剧痛,像被一根冰棱扎破了热腾腾的心包,连喘息都伴随刺痛。他知道是岔气了,狂怒急喘,满头大汗淋漓,咬牙切齿地按着心口,缓缓俯身撑着桌面,张大嘴喘匀气,突然不知哪根筋搭错,电光火石间变成一只暴跳如雷的狒狒,嘶哑得破音,瞪眼咆哮着掀了李贺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顿时纷纷扬扬下了一场白雪:“你是尉诩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