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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冲的扇剑分散为五十六个小刃,速度极快,细如银针,却被蜈蚣的身体通通挡下。
公孙长平腾身向脑袋砍去,也被“张捕快”的钳子当下。
“张捕快”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在这夜晚显得尤其诡异。
二人已是大汗淋漓,就算不被他杀死也要累死。
“张捕快”看准一个间隙,朝叶冲迅速冲过去,扇剑来不及收回防御,叶冲被逼的疾步后推。
他身后护着桑菀,退到末路时想叫公孙长平,可他正和蜈蚣的毒刺纠缠。
“叶公子,快蹲下。”
叶冲还没反应下来,被桑菀一把按下。叶冲只见土里窜出无数藤条,紧紧缠住蜈蚣的身体和钳子。
叶冲一眼神奇回眸看着桑菀:“没想到姑娘还会法术。”
“我看这张捕快并非他的真身,只是中了蛊。”桑菀单手结印,土地里又窜出不少藤条,“你们快找找他的真身,不然会伤了这个捕快。”
“好。”叶冲正是这想法,“桑姑娘,你能撑多久?”
“越快越好!”
“长平,我来牵制他,你准备!”叶冲收回扇剑一跃而起站到蜈蚣头顶。一路小跑跑到他的尾刺处,打开扇剑,双手相合,一把扇剑重新嵌合出一把长剑。
“叶冲,我准备好了!”
两人相视点头,公孙长平起身沿着墙壁腾在半空中,左手立符,右手反剑刃,嘴里念念有词。
崔知府家的土地下传来微微的颤动,这颤动逐渐变强。
公孙长平双脚蹬墙,大呵一声,一跃腾空,单手执剑朝地上狠狠插了下去。
一刹那,整个崔府如天崩地裂一般。蜈蚣受了惊吓疯狂扭动身子,捆绑着的藤条逐一断裂。
忽然不远处跑来一个老头子,上身血迹斑斑,正是那个陈师傅。
陈师傅看见这情景,一个马步扎下,双手抱拳于胸前,接着重重锤在地上。忽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十几只大公鸡。
蜈蚣体型巨大,看到这大公鸡竟然惊得分解成无数小蜈蚣。
“他要变身了!快接住那捕快。”陈师傅朝二人大喊。
张捕快脱离了蜈蚣身体,没了支撑摔了下来。叶冲飞身一把接住他,重重跌坐在地。
“蜈蚣怕鸡……“公孙长平想到今早那买菜的说陈师傅买了不少鸡还说要养养,恐怕是早就有所发现。
公孙长平收回剑,举剑于面前,左手在剑刃上抹了几滴血,转手向地上的鸡挥去,大喝:“复!”
一下子地上十几只变成几十只鸡,个头有巨大了不少。
陈师傅低声笑到:“好小子,还挺机灵。”
叶冲把张捕快交给桑菀,让他两躲到空地。接着他划破手指,闭上眼在眼皮上各点一个血印,夜色中,所以活物都成了一团红色的大小原点。
他飞上颤颤巍巍的围墙,望了一周,终于冲公孙长平叫到:“在西苑。”
西苑就在知府办公的隔壁,是储存杂物的地方。
公孙长平翻墙而过,按着叶冲的指挥朝一间厢房砍去。
未等他破门,门内传来一股强大的内力。公孙长平侧身躲避,还是被割破了衣袖。
只见门内走出一个家中年男子,正是那厨房的下手。
陈师傅在后赶来见到他,不服气到:“没看出来,居然是你!真是失算。”
“哼。”那下手一身黑衣,撕下脸上的面具,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露在月光下。
“小子快闪,你不是他对手。”只见那人嘴里吐出一股黑烟,带着一股异香,黑烟所到之处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虫子。
陈师傅一把拽过公孙长平,自己挡了挡了上去。
“他……也是虫师?”
“他在驱黑寡妇。”
黑蜘蛛一片片,行动迅速眼看着没一会儿就爬到了墙上。陈师傅是自己无事,倒是叶冲和公孙长平被逼得无路可退。
眼看着黑虫子要到脚上了,不知怎的脚底一热,一阵火苗窜了出来,顺着蜘蛛烧了下去。
这墙遭了火烧一下子就塌了,两人措手不及再一次跌下去。
“长平!”身后是楚向北的声音。
公孙长平猛回头:“师叔!你醒了!”
“快,用这个给你师兄闻闻叫醒他们。”
公孙长平接过药瓶,迅速朝南院跑去。
房里四个人睡得死,手脚上都缠上了蜘蛛丝。叶冲打开瓶子凑在他们鼻子下方,顿时四个人猛的醒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臭!谁啊!”
长明醒来看见叶冲,还没说话便发现不对。
“出事了!”长明一脚把三人踹下床,四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跟着公孙长平来到西苑。
此时西苑的两个虫师早已把崔知府家的土地翻了个面。
“你们五个准备流沙阵。”楚向北凌空越到陈师傅身边。叶冲见状回到桑菀身边护着二人。五人准备好后,楚向北一点头。
五人五剑站成一圈,举剑刃对外,迅速移动起来。
那个黑衣下手两臂张开,袖口无数黑点在外涌。陈师傅一手捂嘴像是吐出了什么,随即手上出现一个火球,两手跟着身子旋转半圈,地上便有了一个火圈。
那些黑虫子见火就着,一时间无法外延,可是它们数量众多,迟早要破圈而出。
就在这是三台观的流沙阵以楚向北为中心,圈内的泥土逐渐化为流沙,阵中所有活物都在下陷。
流沙埋到陈师傅小腿时,老人家掏出一个葫芦饮了一口,随即嘴里喷出长长的水柱。沙子遇水,重了不少。那黑衣下手下陷的更快,直至二人都只剩了个脑袋在上面。
“同归于尽?”黑衣下手阴笑着看着陈师傅。
陈师傅哼了一身,仰起头张大嘴,慢慢的一直如蚯蚓一般的虫子从他嘴里钻出,遇到了空气便膨胀。那黑衣下手见此大惊,想要张嘴说什么,还没来得及那“蚯蚓”就迅速朝他冲过去,眼看要撞上时“蚯蚓”头变成了两半,像是一张大嘴把那黑衣下手的头吞下。
黑衣下手发出了几声痛苦地叫声,“蚯蚓”扭动了几下便不动了。
夜里,只有吞咽的声音在空中飘传。
半响,“蚯蚓”放开了那黑衣下手的头,又逐渐缩小回到了陈师傅嘴里。
楚向北示意,五人撤了流沙阵。一切又恢复了原貌。花草房屋一如白日。
楚向北急急走向正趴在地上的陈师傅,老人家一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他缓了缓神,重新起身。叶冲背着张捕快,带着桑菀也走了过来。陈师傅衣衫破烂,身上还几个血口。众人走到黑衣下手身边,他已是一身干枯。
陈师傅探了探鼻息道:“还活着。”
楚向北点点头,随即吩咐五人去叫醒崔府的人。
崔知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要抓的人居然就藏在自己身边。听到楚向北和陈师傅的叙述后怕的恐惧感爬上脑门。
那黑衣下手的确是出自虫师之门。可惜修行到半路上入了邪道,练了黑蛊之术。
虫术与蛊术不同,蛊师是以血肉之躯养蛊,虫师则是人虫合一。黑蛊术是以他人之血肉来替自己养蛊,这样虽然养的出大蛊,但很容易被反噬。这贼人就是因此才会面目可怖。
张捕快醒来后也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他晕之前似乎是在台州自己家里被什么东西咬了,随即头晕目眩。原以为是蛇,没想到是蛊,后来没多久他就晕了。
陈师傅和楚向北在崔府上下都探查了一番,确定无异后众人才安心。
后半夜的这事,让大家都难以入眠。
陈师傅身上的伤,楚向北替他处理的差不多。
老爷子叹息到:“虫师修炼太苦,不少弟子都是半路放弃,今日见到这人真是失望,绝望啊!”
陈师傅说他是受友人所托给崔家三少爷调理身体。他以虫入食发现这小子底子虚,后天又没有医好才搞得他身体被不同毒素所累。原本他只要驱虫替他吸干毒素再取虫即可,可谁知前几个月他发现这府里上下不对劲,特别是这个三少爷。
随后他得知醉影楼有一夜回春的名号,便去打听一些时。那葫芦里的酒就是醉影楼到一种雄黄酒,他买回来自己又加了点料以备后用。
那下手是两周前来的,当时陈师傅并没察觉他有异,直到张捕快到来。
“哎,他来了后我发现花园里各种虫子行踪诡异。当时我把注意力都放在那捕快上了。谁知是这贼人声东击西之策。”
折腾一夜,崔大人后悔地请陈师傅多留几日养养伤。其实还是怕家宅不净,二子不好。
陈师傅无奈于人情还是同意了。
崔知府这事算是解决了,众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崔知府以免外头有什么留言蜚语,亲自送醉影楼的舞乐回店里,还赠了一副赞美舞乐的对联算是补偿。
临行前,陈师傅叫走桑菀单独说了几句话。
公孙长平见着,问叶冲:“你当时怎么都没有怀疑就去赴约了?你不怕桑姑娘才是那贼人?”
叶冲耸耸肩:“做鬼也风流的前一句是什么?”
公孙长平扯扯嘴角不说话。
“我昨晚不是说有两股气息在对抗么?其中另一股气息,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和那夜在醉影楼很像。直觉告诉我,她是好人。”
“直觉……”公孙长平不置可否。
楚向北料理好了后事,一众人拜别了知府府。
“昨夜一战,大家也都累了。我们在连城休整二日,启程回观。”
公孙长平和叶冲遵命回房补觉,回想昨夜二人不约而同觉得,床!还是自己家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