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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我……啊……我说……呀!”女子咬紧牙关,哭泣落泪,不断地求饶。
宁浩赶紧停了下来,他早就已经心生不忍,女子既然肯求饶,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好我问你,为什么要将我们弄到这里来?”宁浩问道。
“孤独,几百万年了,能听到人的声音,真好。”女子的脸上挂着泪珠,但嘴角还是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是说,把我们抓进来,只是为了陪你说话,排解孤独?”姬傲雪问道。
“不然呢,你们还有其它的用处吗。”女子道。
宁浩和姬傲雪齐齐语塞,事实好像还真是这样。
“你们不理解被禁锢几百万年的痛苦……漫长无际的空虚和孤寂,甚至忘记了时间,看不到前路的希望……这些足够将一个强者的棱角磨平,哪怕只是有人在这里骂我羞辱我,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所以哪怕后果沉重,我也不惜代价将你们拘来。”或许是太久没说话,女子的兴致似乎很高。
“能讲讲你的故事吗?”姬傲雪忽然问道。
“故事?”女子顿了顿,似乎陷入了追思,道:“没什么好讲的,往事如烟,再辉煌的过往,再尊贵的身份,都被埋葬在无尽的岁月中,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亲妹妹算计,沦为囚徒的低贱之人,甚至还要向仇人求饶的人偶。”
“你的亲妹妹……天帝?”联想到那十六尊天庭正神,宁浩问道。
“天帝?不过是一看守者罢了,怎可与之相提并论?我那妹妹夺了我的位置,自然是身份极为尊崇,天帝在其面前,最多只算个堪堪入眼的下属而已。”
“啊?!”姬傲雪和宁浩震惊,自从得知天帝的存在之后,就一直以为那是天地间的最强者,没想到在这女子的眼中,却如此的不堪。
女子又道:“你所在的这方天地,不过是宇宙中一颗平凡星辰,那天帝所主宰的只有你这一颗星辰,只不过,你们这一颗星辰有些特殊。”
“特殊?哪里特殊了?”
“宇宙虽广袤,但是适合生灵生存繁衍的却不多,圣人统治下,难免会有异己和忤逆之人,他们的族人也会被放逐。所以,几位圣人商议,划出其中一片星域作为放逐之地,共一百颗星辰,被称之为囚笼。而你们这颗星辰有一个名字——八十八号囚笼。”
“八十八号囚笼?”姬傲雪和宁浩相对视一眼,这个字眼让他们想到了很多,上次在虎啸山脉的时候,两人还曾经探讨过,不过最后无果而终。
没想到,却在今天解开了这个谜团!
“你们听说过?”女子道。
“不错,虽然几百万年过去了,但是我们从一些上古残留下来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过一些东西。”
“也是。”女子道:“因为我的缘故,这颗星辰确实有些特殊,在一百颗囚笼星辰中,炼气士的整体实力也还算过得去。”
“前辈被困几百万年,难道没想过要逃出此地?”
“逃?”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低落道:“你们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连最下贱的猪狗都不如,怎么会没有反抗之心?可是没有用的,两百万年前,我因此得到过惩罚,也就灭绝了这个心思。”
“刑罚很可怕吗?”宁浩见女子似乎打开了话匣子,问道。
“可怕?”女子惨然一笑,眼里满是恐惧,颤道:“何止可怕,她布下三重惩罚,每一重都是足够折磨到我求饶,让我在她面前臣服,尊严和羞耻心尽失,沦为下贱……几百万年过去了,曾经的圣人至尊,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只要能减轻一丝痛苦,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你们说这刑罚可怕吗?”
“两百万年前,惩罚是什么?”宁浩不禁有些好奇。
“每年惩罚一次,就像刚才你们看到的那样,整整九天。”
“嗤……”
宁浩和姬傲雪同时大抽了一口冷气,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残酷无比,更别说九天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三个三天相加那么简单。
对于一个被困几百万年的人来说,孤独已经成为习惯,一年的时间弹指而过,可是每一年都要经受九天的炼狱折磨,那就难熬了数倍不止。
宁浩开始理解,为何一开始她听到死这个字眼的时候,会眸子泛光,无比渴求。
别说是她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宁愿死掉都不愿意经历一次。
姬傲雪也很同情她,可以想见,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子以前一定十分骄傲,俾睨天地。
可一朝被囚禁,比最下贱的囚徒还不如,只求一死。
“言归正传,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宁浩问道。
“出去?”女子有些不舍,哀求道:“不能陪我再多说几句吗?就十天,十天就行。”
“不行,我们只有十天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必须要出去。”
“十天?”终于,女子的脸上闪过疯狂之色:“既然如此,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不好!
宁浩心里一咯噔,不小心说漏了嘴,女子若是硬挨上几天,等十天一过,自己可就真得永远困在这里了!
当即,宁浩走到枷锁旁,抓住她的螓首,使劲摇晃。
女子惨然大哭,但是一直不见松口。
半个时辰后,宁浩自己都觉得于心不忍,但女子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算了吧,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这样折磨她,是不会有什么用的。”
最后,还是姬傲雪站出来制止了宁浩,长长叹了一口气,待女子稍微恢复了神采,在她耳边道:“何苦呢,你把我们强留在这里,只不过是多了两个折磨你的人罢了。我们若是出不去,你的下场将更加凄惨,刚刚那样的惩罚,我们每天都会让你经历。以我们两人的境界,活个两百年不成问题,你确定要受两百年的折磨吗?”
“对,她说得不错。”宁浩在一旁应声,道:“如果你告诉我们出去的方法,我们可以承诺,想办法来这里看你,若是有机会,还可以寻找到救出你的办法。”
“救出我?”女子意动,随即叹了一口气,道:“不奢求能出去,只要能把这第一层该死的刑枷去掉就成,几百万年未曾动弹,只有在受刑罚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完整的人。”
“这么说,你愿意教我们出去的方法?”宁浩大喜。
“当然,难道真要留着你们在这里折磨我吗?不过,你们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竟然连雷灾都不曾度过,想要从天帝手中拿到刑枷的钥匙根本就不可能。不如这样,你们先在这里度了雷灾再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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