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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向前猛冲。
真庆幸,她妊娠反应还不是太强烈,有足够的体力。
要是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身边就更好了,那她就能完美地逃之夭夭了。
果断老妈追不上,身后好象没有老妈的脚步声。
陶夭夭忍不住暗暗放慢脚步。
出租车呢,在哪里?
“陶越,把这丫头扛回四楼,好好侍候。”苏晓慧一声吼——
随着老妈的巨吼,陶夭夭撞进一个胸膛:“痛——”
陶夭夭立马捂着鼻子,呜呜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哥的胸膛是块铁。
抬起头,她可怜兮兮地瞅着老哥:“哥,求你了,放我一马吧!我下次给你织毛衣。哥,我们兄妹要互爱互助嘛!”
陶越久久凝着陶夭夭:“爸说得对,他连爸妈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真心疼爱你。”
说完,陶越附身,抱起陶夭夭,转身就朝咖啡厅走。
“哥,不行啦!”陶夭夭泪奔,“为什么你们都想要我宝宝没爸?我真是爸妈的亲女儿,你的亲妹妹吗?”
陶越身子一僵。
他胳膊紧紧钳住陶夭夭的身子,若有所思地凝着陶夭夭。但看了看旁边卖珍珠奶茶的王阿姨一脸困惑,陶越什么也不说,将陶夭夭抱紧,大步走进咖啡厅,走向四楼。
放下陶夭夭,陶越坐到四楼过道口,开始看书。
“哥——”陶夭夭忍不住又跺了跺脚。
老哥这是准备坐在那里,守着楼梯间,让她没法子跑人嘛!
“夭夭,该休息了。”陶越收拢书,平静地凝着她,“如果曲澜有心,他自然会想办法通过爸妈那关。如果曲澜没心,你跑去找他也没用。”
“哥——”陶夭夭忍不住懊恼地坐到陶越身边,挽住陶越胳膊撒娇,“你可是从魔都回来的人,见过大世面了。怎么也和爸妈一样,强迫人呢!”
陶越平静地凝着她:“因为我和爸妈一样担心夭夭。”
“……”陶夭夭泪奔。
她现在不那么讨厌老爷子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爸妈和老爷子压根就一个样,打着疼爱的旗号,按自己的方式来控制别人。
这是不对滴。
哥以前最疼她了,什么都依她的,唯独这次,似乎真想让曲澜滚得远远的。
为什么呀?
唉唉,无法沟通啊无法沟通,她还是先乖乖地洗洗睡,然后好好想想法子。
“哥,晚安!”陶夭夭默默松开陶越的胳膊,起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夭夭——”陶越喊住她。
“哥,我先洗洗睡了。”陶夭夭打着哈欠,讪讪地瞅着陶越,“我真的累了。”
可是老哥眼神那么深邃,她这样闪人,是不是有点不好……
“夭夭,和哥谈谈。”陶越凝着她,“我和爸妈都一个意见,曲澜是有点在乎你,但你并不真爱曲澜。是不是因为我们逼着你,所以你反而更想去见曲澜?”
“……”陶夭夭瞪大眸子。
容她哭哭再说。
可是她好象没有哭的理由。
一个人说她不爱曲澜,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吼回去;大家都说她不爱曲澜,陶夭夭忽然觉得底气不足了。
呃,她也记不太起来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的曲澜?
好像哥回来之前,她从来不腻曲澜。
她开始将注意力转移曲澜时,好象是曲澜吃老哥醋的时候。然后曲澜第一回说起他的孤独,听得她心里涩涩的,后面不知觉,就下意识多分点注意力给曲澜了……
嗯嗯,就是这样。
陶夭夭终于回神,有些尴尬:“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哥。如果哥没回Y城,说不定我现在都不会明白,其实我心里是有他的……”
“……”陶越咬牙,一张清冷的脸,更加清冷几分。
搞半天,他居然帮了忙了。
有要吐血的感觉。
陶越静默,陶夭夭这才回自己房间。
趴到大床上,她默默地瞅着天花板好半天。最后,小手不由自主摸上腹间。
这里真的有了生命了吗?
如果有的话,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
听说男宝宝比较像妈,女宝宝比较像爸。那还是最好生个女宝宝得了,曲澜的颜值比她高多了,貌似智商也高了不少。
不过老爷子要的是曾孙,可不是曾孙女。
患得患失的陶夭夭,纠结了老半天,然后拿了睡衣出来。
走出门口,她的小脖子又耷拉了下来。
老哥还在那里坐着,估计今晚确实要把她看紧了。
洗好,陶夭夭去了五楼,和关雪华谈谈心。
“这几天,你就先歇着好了。”关雪华抿唇轻笑,“不管你有多想见曲澜,先忍着。再说……”
关雪华说到一半,好笑地瞅着陶夭夭。
“再说什么嘛?”陶夭夭一愣,“一句话说完不好么?”
关雪华笑声洒落:“再说刚刚怀上宝宝,真的不适宜同房。所以你过几天再见曲澜,也没什么大事嘛!”
“……”陶夭夭小脸通红,站起就走,“不和你说了。我明天去另外的医院检查下再说。”
关雪华笑而不语。
脸红红地下楼,发现陶越已经没坐在那儿,陶夭夭立即热血沸腾,她悄悄溜到三楼,小脸不由垮下去。
三楼的楼梯间居然锁上门了。
好吧,看来,她真的要和曲澜分居了。
默默回到闺房,陶夭夭默默拿起手机,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打过去。
可一打通,她立即关了。
唉唉,她要怎么说呢?
说她食言,不能抱养前夫了么?
可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就响了。曲澜沉稳的声音传来:“夭夭?”
陶夭夭眼睛一热,细声细气地:“睡了吗?”
“还没有。”曲澜声音微沉,“如果岳母不肯放你过来,别使劲和岳母吵。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些事。”
“嗯嗯。”陶夭夭含糊地应着,小小失意,“小澜澜,我们做不成夫妻就算了,现在连晴人都做不了了。”
“夭夭,不会的。”曲澜低沉有力的声音,不知不觉给陶夭夭力量,“夫妻也好,晴人也罢,都只有我们两个。早点睡,别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一大早。
按着窗格,曲澜出神地凝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可他的神思,已经飘飞千山之外。
终于,他大步向外面走去。
“曲澜,我这里有重要的事,你等等——”杜子锷把他堵在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