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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重新站定,缓缓开始“乌龟拳法”第一式,早见久乃八人也开始练习。
很快,这九个人都开始浑身冒虚汗,满脸纠结和痛苦。
李如海依次在她们身上打入一道气劲,吩咐道:“这是第一式的行功路线,然谷、太溪、大钟、水泉、照海。你们现在一丝内力也无,但可以观想有热流在这五穴之间流转……现在好好体会一下这五个穴位的位置。”
顿了顿,又说:“习练这套拳法,对你们将来寻找气感也有帮助,将心神都集中到观想热流流转上!”
九个人齐齐“嗨”了一声后,默默体会。
李如海一个一个检查她们的姿式,不过对早见久乃八女,他客气了许多,没有发现不对,便一脚踢过去,一巴掌扇上去。
练体拳并不是什么好学的拳法,它给人带来的收益大,带来的痛苦也多——单只说第一式用两根脚趾长时间支撑身体,就不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给腿部筋骨带来的负担,也让人十分痛苦。
更不用提逆腹式呼吸法引起的身体本能不适和反抗,还要在这种精神分散的状态下,观想穴位间的气劲流动。
早见久乃八女不断有人扑倒在地,有人腿脚抽筋,忍痛忍的将嘴唇咬出了血。她们和奈奈子不同,奈奈子是学习的养生功法,学那东西不怎么吃苦头,只要保持住心态,日积月累就行了,将来实战能力说实在的,不怎么好,而早见久乃她们将来却是要闯荡江湖、手刃仇人的,要学实战技法,并且年纪大了,筋骨早已成型,心思也杂乱,气息也驳杂,要学武功,怕是要有极大痛苦了。
李如海冷眼旁观,有人坚持不住,他也不苛责,只是道:“你们也试过了,学习武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点苦头不足日后之万一……如果你们有人现在想放弃,依旧可以——我会让樱子给放弃的人一笔钱,足够她开始新生活。”
八女闻言,站着的继续咬牙坚持,扑倒在地的也爬了起来,重新开始。
李如海围着她们转着圈,等了片刻,见这些少女个个面容坚毅,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们算是问道山的仆役吧。”
看着这些少女脸上都露出了决死之色,他摇摇头说道:“既然你们选择这条路,那我给你们几句忠告……我知道你们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受了许多罪,身体被虐待,尊严受践踏,但习武和你们受过多少罪遭过多少灾没关系,更和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没关系,将来你们能不能有所成就,只和你们为这件事付出了多少心血,花费了多少时间,用过了多少精力有关——不要因为自己一肚子怨气,就觉得将来一定会武功高强,大杀四方!”
他拍了拍丸子的小脑袋,这小家伙“三观”不正,将来很难说会成为一个什么玩意儿,或者是杀人狂魔,或者是黑帮大佬,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忠义之士,也可能会是江湖剑豪,但这和习武无关,无论她性格是好是坏,是恶是善,决定她武艺高低的,只能是她为习武付出了多少。
他敲完了丸子继续提醒她们:“所有人都知道努力有用,但很多人就是懒!习武需要坚持,需要日复一日,需要坚忍不拔,如果你们懒惰,你们将会一无所获,只是在我这里白白搭上了一辈子,所以,你们既然赌上了一辈子也要报仇,那别忘了天天提醒自己,千万要勤奋一点。”
“摆正了心态,也够勤奋,然后再自信一点吧……你们吃苦头的日子还在后面,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也许会不断受伤,也许会卡在某处许久不得寸进,最后会灰心丧气后悔今天的选择,你们不心志坚定一点,我怕你们将来会死在我手上……我相信你们能行,全世界相信你们能行,你自己不信,那完全没用,你该放弃还是会放弃,该后悔还是会后悔。”
李如海说完后,沉默了片刻,他从内心深处是同情这些可怜女子的,但交易达成了他也会遵守诺言,如果她们半途放弃,他觉得自己八成也不会手软。
八女静静听完,沉默半晌,没人吭声。等了许久,早见久乃才哑声说:“请您放心,我们自己选的路,咬着牙也会走完,爬也会爬到终点!我们要让恶有恶报,我们不想再软弱受欺!请大人相信我们的决心!”
李如海点了点头,回屋子里取了药,出来后将一个大药包丢在丸子脚下:“早晚各一次,所有人都用它泡澡。”
丸子咧了咧嘴示意明白——她现在在硬忍,早见久乃八女还没有趴下,她要是先倒了,以后怎么有脸管理她们?
李如海看看天色,差不多要去千雪家了,便道:“每天早上四点,到这儿来见我!从乌龟拳……”他又伸手抽了丸子后脑勺一下,“从练体拳开始学,有空闲丸子给她们讲讲什么是经脉穴位。”
丸子应了声是,李如海摇摇头,不再管她们,走了。
他把九个人留在院子里练功,自己回了屋,小早川樱子已经做好了早餐,见他回来了,好奇地看了看院子里,不过男朋友做事情,她是从不多嘴插言的,只是推着李如海先去洗澡——练体拳打完,身上臭臭的。
李如海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坐到餐桌前,小早川樱子将爱心蛋包饭摆在他面前,轻声问:“相原君,要照烧酱还是蕃茄酱?”
李如海无所谓地说:“你看着来吧。”
小早川樱子温柔应是,开始服侍他吃饭——没有了丸子那个捣蛋鬼在旁胡闹,吵着要这要那,十分安静,小早川樱子竟然突然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正吃着,橙光知子又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人。
“早安,相原桑,樱子酱!”橙光知子向着两位老板热情地问候,然后伸手介绍身后那位,“樱子酱,这位是冈部真纪小姐,她将出任您的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小早川樱子迷茫地问。
“嗨,冈部小姐将处理您生活工作上的一切杂事,比如接送您上学放学、与樱丸本的沟通、日程安排等等,而且冈部小姐还是柔道黑带,必要时还可以充当保镖。”
李如海看了一眼这个冈部真纪,只见她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靓蓝色的职业装,短裙黑丝,戴着黑框眼镜,身上气血颇旺,在这个世界来说,身手应该算是还可以,至少七八个普通人一拥而上,应该也会被轻松吊打。
他心中颇感满意,微微点头:“不错。”有这种身手,别的先不说,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替樱子挡一刀,一般的色狼也打不过她,确实不错。
橙光知子很高兴,她本来只是想单纯雇个司机的,没想到猎头公司主动给她推荐了这么一个好货色,而且月薪竟然要求很低,更重要的是,还是位女性,职业女性司机可不好找——她可不敢给真老板的女朋友雇个男司机,万一出了事,她也跑不了。
她笑着说:“您满意就好。”
冈部真纪上前一步,向着李如海和小早川樱子鞠躬道:“以后就请两位多多指教了。”
小早川樱子连忙鞠躬还礼,她虽然不觉得自己需要有一个生活助理,但男朋友不放心自己上学放学,非要安排人跟着自己,这也是种体贴,她也不能拒绝。
双方见礼完毕,橙光知子在旁说:“樱子酱,给冈部小姐安排个房间吧。”
小早川樱子微微惊讶:“冈部小姐要住在这里吗?”
橙光知子笑道:“是啊,她是全勤,不休假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吧,请跟我来……”小早川樱子迟疑了一下,见李如海没有反应,便引着冈部真纪向楼上走去,反正别墅空房间很多,再多住个人也无所谓的。
小早川樱子一走,橙光知子很有眼色的上前继续服侍李如海用餐。李如海吃了几口,问道:“这个人可靠吗?”
橙光知子拍着胸口保证:“猎头公司大力推荐的,我也看过她的简历了,没有问题——她的上一个老板移民了,所以她才失业的,而且她的上个老板给出的评价很高。”
李如海点了点头,抱着牛奶桶痛饮一气,反正麻生悠羽的人也会暗中跟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他将牛奶桶放下,问道:“你开车来的?送我去千雪家吧。”
橙光知子脸色一白,连忙说道:“啊,这个……我的驾照被扣了,是冈部小姐开车来的,您……坐出租车吧?”
说完后,她有些不安,但没想到李如海很好说话,“那好吧……要我顺路把你捎回去吗?”
橙光知子摇了摇头,打开公文包给他看,“这里有些樱丸本的文件需要樱子酱签,我等等再回去。”
她既然这么说了,李如海也就不管她了,抹了抹嘴,直接出门去千雪家了。
看到李如海走了,橙光知子长出了一口气,接着瞧了瞧牛奶桶,心想:刚才他是喝了一公升牛奶吗?
想了想,她马上自嘲一笑,那怎么可能,应该是桶里没有多少牛奶了,不过这小子直接拿着桶灌,真是够粗俗的,没教养。
她正坐在那儿等着小早川樱子,却看到丸子领着一群少女一瘸一拐进来了——刚才她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群人站在院子里发神经。
她的目光又看向丸子身后,发现这些少女都有几分姿色,顿时心中暗暗鄙夷——这是那位大少爷的后宫还是女仆团?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
心里鄙夷这并不妨碍她笑着打招呼:“桂小姐,早上好。”
丸子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挥手命令早见久乃她们去给李如海的师父上香,她们现在也算是问道山的人了,然后才招呼道:“橙光啊,你来了。”
橙光你个头啊,老娘现在是大商社的社长啊!我比你大这么多,连个敬语都不加吗?这没礼貌的家伙!
她脸上笑容依旧甜美,说道:“嗨,我来找樱子酱有点事……刚刚你们在做什么?瑜伽还是新流行的减肥操?”
丸子也坐下了,揉着腿说道:“说了你也不懂,你不用管……刚好,我找你有事。”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清单,“这是相原大人要买的药材,我今天腿脚有些不方便,你跑一趟吧。”
丸子自认是相原家家老,在她眼里,橙光知子就是奉行一类的货色,理所当然的应该听从她的命令,而橙光知子却不这么想,她简直要气死了——老娘又不是你的下属,你凭什么命令我?
不过,她认识这个小女孩也有些日子了,知道她算是“天子近臣”,而且平时也有几分不讲道理,有些蛮横霸道,身后还有麻生财团的关系,不好得罪,便忍着屈辱硬笑着说:“啊,桂小姐身体不适吗?这……要好好保重啊,买东西这点小事,尽管吩咐我吧!”
一肚子眼泪啊,这社会太难混了,为了出人投地,总免不了被人欺辱!